飯后,某個茶室里,我和馮岑岑相對而坐,棒棒守在門外,無聊地抽著煙。
“最近過的不如意?”
我挑著眉毛看著她,運(yùn)氣很關(guān)切。
不是我多愁善感,濫情,總覺得這個女人,給我?guī)淼牟皇且粫r的激情,還教會了我很多生活的感悟。
“呵呵,就那樣吧。”她喝了口茶水,語氣幽怨:“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好了,記得當(dāng)初張五子叫我招待你的時候,你還不是現(xiàn)在這個身份呢,哎,時間過得真快,你成了一個大公司的總經(jīng)理,不僅張五子,就連整個區(qū)的建材商,承建商都搶著巴結(jié)你,呵呵。”
我愣了愣,問道:“你是不是遇著啥困難了?”
她凄慘地一笑說道:“困難,道是沒有啥困難,但張五子給了我十萬塊錢,我拒絕不了,呵呵,以前啊,愿意在我身上花幾十萬的不在少數(shù),現(xiàn)在人老珠黃,沒有人了,十萬塊錢,夠我一年花銷了。”
曾經(jīng)是她,是八里道上層社會的交際花,不管到哪里,都是自信滿滿,成為眾人的中心,焦點(diǎn)。
現(xiàn)在的她,看上去更多像是一個樸實(shí)的小老板,身上沒有了香奈兒的香水味,沒有了名貴的首飾,留下了,只是橫添幾絲皺紋的臉蛋。
但她依舊魅惑,依舊妖嬈。
“你要缺項(xiàng),我可以給你拿,不用出來的,也不用看他門臉色行事。”我咬著嘴唇說道,突然,我有種憤怒,這種憤怒,來源于張五子等人。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現(xiàn)實(shí)的社會,現(xiàn)實(shí)的人群,十萬塊錢,能然一個中年女人,像伺候自己男人那樣伺候我,不,是比伺候自己男人還上心的那種伺候我。
我的心里,覺得難受。
“呵呵,我還真是謝謝你,給錢就不比了,他能給我錢,證明我還有點(diǎn)價值。”
“走吧,咱們抓緊時間,伺候好了,我好走。”她抓起手包,起身站起。
我一愣,問道:“你要走?去哪兒?唐坤不愛你了么?”
在唐坤事件上,由于我的原因,給他造成了困擾。
“呵呵。”她依然凄慘一笑:“他啊,據(jù)說找了個離婚的,結(jié)婚了,呵呵,你別管了,走吧,我的張總。”
看著那張俏臉,突然一陣惡心涌上心頭:“你走吧。”
“我走了,張五子……”
“沒事兒,他們的事兒,我心里有數(shù)。”我煩躁地?fù)]揮手,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站在原地看了我好久,轉(zhuǎn)過身,輕飄飄地飄來兩個字:“保重。”
她走了,或許是真的走了,總之,以后我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但我的生活還得繼續(xù),這個女人走了,另外的女人就會和我的生活產(chǎn)生交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因?yàn)槲业纳矸荩⒍私窈蟮母星樯钍窃鯓拥摹?br/>
這段時間,因?yàn)樾〔稽c(diǎn)和宇珊的不懈努力,菲菲美妝公司的直營店,終于落戶廣州這個省會城市,并且舉行了浩大的開業(yè)慶典和宣傳廣告。
當(dāng)天,六爺雖然沒來,但還是派人送來一幅字,我們在家的兄弟,都趕了過去。
也就是說,從今以后,宇珊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廣州,為什么去廣州的是她而不是嫂子或者小不點(diǎn)呢?
首先,小不點(diǎn)的智商實(shí)在太驚人,不光是馬軍需要她,就連我有時候想不通的時候,都得問問她,堪稱一代神女。
其次,嫂子的個性比較溫和,不適合在大城市的商戰(zhàn)里進(jìn)行打拼。
宇珊雖然性格單純,但在小不點(diǎn)的教育下,還是很聰明的,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合格的老總和財(cái)務(wù)。
而且,嫂子在這邊,還能照顧我的生活,可謂是兩全其美。
這就說明,我以后的生活,會和嫂子摩擦出更多的火花,產(chǎn)生更多的激情。
也是在最近,富豪人生地基完畢,一系列材料供應(yīng)商忙著供應(yīng)材料,金色海岸的二期工程,不出意外地給了張五子等人,為了撈取了一大筆資金。
這筆資金沒有入資到宏泰,也沒有給任何人,而是存在了我的私人賬戶里。
按照我最初的設(shè)想,二期工程的競標(biāo),盡量給一些不認(rèn)識的團(tuán)體,一來可以拓展自己的人脈,二來可以避免一些問題。
但整個八里道,經(jīng)營建材和做工的,就是張五子這群人,也是他們這群人,質(zhì)量上有保證,最后,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可能地為自己拿到更多的利益。
一切的發(fā)展,都井然有序。不管是天堂還是凱倫,似乎都沉默地?fù)棋X。
社會上最近也平靜了許多,上面的嚴(yán)打越來越兇,重慶方面不僅繳出了很多槍支彈藥,還抓捕了幾個高官,看得出,這次國家的嚴(yán)打力度和決心,都是前所未有的。
而公安局長的位置,依然沒有定下來,老局長即將退休,下一任會是誰,還是個未知數(shù),人人都在努力著,就看誰更上心,誰的背景更大了。
這天,和王璇吃完晚飯回到家,看見嫂子做好一桌菜,幽怨地看著我換鞋。
“呵呵,不好意思,出去吃飯,就忘了說回家吃飯的事情。”我歉意地看著嫂子。
嫂子掃了我一眼,笑道:“你最近挺忙,我知道的,出去應(yīng)酬,是正常的。”
我尷尬地走了過去,不知道說什么好。
“但是你別忘了,過幾天就六一了,你不去看看你兒子啊?”
什么?
時間竟然過得如此的快,眨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六一兒童節(jié)匆匆到來,如果不是嫂子提起,我還真就忘了,重慶我還有個兒子和老婆。
我揉著腦袋,愧疚地說道:“哎呀,最近都忙瘋了,差點(diǎn)忘了,算了,我明天安排安排,抽點(diǎn)時間回去看看她們娘倆。”
嫂子看著我愣了愣,問道:“小龍,你不準(zhǔn)備把這事兒告訴你爸媽啊?”
在我們老家,有個習(xí)俗,那就是有了孩子,必須得讓老家人先看看,而且取名必須由直系長輩取,不管是這個名字好聽還是不好聽,都代表著長輩對晚輩的一種美好祝福。
另外,結(jié)婚的時候,必須辦喜宴,哪怕你扯了結(jié)婚證,得到了法律的保護(hù),周圍人都不承認(rèn)你們的婚姻事實(shí)關(guān)系,只有辦了喜宴,才算是結(jié)為夫妻,廣而告之,這玩意兒,比那個紅色的小本本都說服力。
靠,那我這算啥啊,未婚先孕,回去是就辦喜宴還是周歲酒?
可宇珊又咋辦呢?
一時間,我茫然了。
嫂子看著我糾結(jié)的表情,張了張嘴,提醒道:“小龍,我看,你還是把媛媛和孩子帶回去吧,畢竟是你們張家的骨肉,不管宇珊怎么想,這都是抹不掉的血緣關(guān)系,你爸媽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的狀況,不知道多高興呢。”
是啊,出來這么久了,他們居然一次電話都沒給我打,不會是有什么事兒吧?
“先不忙,我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直接打到了村頭的小賣部,讓他們幫忙叫一下。
雖然我給家里寄了不少錢,但父母一輩子節(jié)約慣了,肯定舍不得花,一直給我存著,就連最基本的電話,都沒有買,實(shí)在有些太節(jié)約。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電話那頭才響起爺爺中氣十足的聲音:“小龍啊,干啥呢,在那邊還好不?”
“呵呵,爺爺啊,我挺好的,你呢。”
和爺爺嘮了幾句家常,我問道:“爺爺,咋不是我媽來接電話呢?”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爺爺干笑道:“你這娃,出去了這么久就不知道了,現(xiàn)在正在插秧呢,哪兒還有時間接電話啊,他們都在地里呢。”
“哦,好吧,爺爺你要保重身體啊。”掛斷電話,我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咋啦,你媽他們不在家么?”嫂子著急地問道。
我搖著腦袋,像是個撥浪鼓道:“不對,肯定出事兒了。”我敢肯定,我爺爺不是會撒謊的人,活了好幾十年,他的口碑一直很好,要不然當(dāng)初過大壽,不會來那么多人賀喜。
我的思維快速地旋轉(zhuǎn),隨即回屋,找出一個記在筆記本上的號碼,這是村長家的。
“喂,村長,我小龍啊。”
“小龍?哪個小龍?哦,張海龍啊,聽說你發(fā)達(dá)了,有啥事兒哇?”
“沒啥事兒,我就問問,村長,我家里出事兒了,你咋不通知我呢?”
電話那頭一愣,隨即問道:“你咋知道呢,你爸媽就是瞞著呢,說怕影響你的事業(yè),我告訴你啊,小龍,那個趙屠夫真不是個東西,不僅搶了你家的東西,還把你爸打進(jìn)醫(yī)院……喂,喂。小龍……”
當(dāng)我聽到這句話,我的腦袋都仿佛要炸了,一下掛斷電話,就撥通了馬軍的電話:“給我調(diào)集人,我要回老家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