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了這是?”
宿舍的客廳里,三個姐妹兒正傷心地抽噎著,垃圾桶里,堆滿了紙巾。
“瀟瀟姐,炮哥,他讓咱們今天接客……”一個妹子哭泣地說道。
瀟瀟上前,拿著至今幫她擦拭著淚水,笑道:“傻妹妹,咱們不是干這個的么?陪酒就陪酒吧,有啥好傷心的。”
一個妹子急了,搶著說道:“不是陪酒,是接客,就是,哎呀,就是開房。”
瀟瀟一聽,頓時愣了,接著便燃起熊熊怒火。
“剛剛光頭來找我們,說是老板安排的,等下有個飯局,讓我們?nèi)ヅ闩悖』▋焊杏X不對,咱們就直接拒絕了,但過后炮哥親自打電話,讓我們?nèi)ソ鹦谴缶频甑戎!?br/>
“是啊,瀟瀟姐,炮哥絕對是不安好心,我打聽了,那幾個人就是他項目的主管領(lǐng)導(dǎo)。”一個人說話,其他的都跟著訴苦,你一句我一句嗎,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
今天不知道炮哥發(fā)什么瘋,說是要宴請幾個朋友,非得小花兒這三人作陪,但光頭那逼來的時候呢,說話就比較沖,言語之間說得很露骨,幾人就拒絕了沒去,可不到五分鐘,炮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并且嚴明,如果今晚不去酒店等著,那明天就別想上班了。
炮哥以前從來不沾自己場子的妹子,也從不干拉皮條的事情,在八里道,他也不需要拿場子的妹子去哄哪個領(lǐng)導(dǎo)開心,可今天這事兒,明顯不正常了。
“李琦,你看,怎么辦啊?”瀟瀟一下也沒了注意,轉(zhuǎn)頭看著李琦。
李琦站在她身后,抽著煙,垂著眼簾沉思著,半晌后,他說:“我給軍哥打個電話,看看他咋說。”隨即摸出電話,又安撫道:“你們別傷心,現(xiàn)在咱有自己的場子了,這兒做不了,大不了去七七夜場去,龍哥要是在,也會答應(yīng)的。”
……
福生酒家,這是一個典型潮汕美食的飯店,不大,卻很有特色。
包房內(nèi),白爺獨自一人等待著,面色平靜地喝著茶水。
幾分鐘后,白南杰跑了上來,面帶怒氣:“干爹,馬軍這孫子也太裝了吧,半個小時了,他還不來,這不是故意的么?”
白爺?shù)恍Γ骸八热辉陔娫捴写饝?yīng)了,就回來,咱等等,也無所謂。”
在和天堂娛樂,或者說是和江哥團隊的斗爭中,龍家軍,一直是站著上風(fēng)的。
二哥事件,二哥現(xiàn)在還在廣州療養(yǎng),但他們卻忍住了,加上小開華子拿著槍去把江中文帶出來,人家也忍了,最后雷子欠款事件,人家也忍了,表現(xiàn)得很大度,也沒有在私底下說啥,很慷慨。
“這小子,有點賽臉了。”又等了十分鐘,白南杰坐不住了,暗罵了一句,起身準(zhǔn)備出去看看。
白爺呵斥道:“你就坐下吧,他們那群人,現(xiàn)在正在火頭上,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你還去撩撥個啥?”
“沒看見,這兩天,場子下面多了很多陌生面孔么?你給我消停點。”
白爺年紀大了,不想拼了,這可以理解,但至少在財力和魄力上,咱不差啥吧,非得給他面子?
白南杰是在想不通,但干爹的話,他還是必須要聽的,要不是他,賭場總經(jīng)理的位置,也輪不到自己來坐。
整整一個小時后,馬軍才帶著棒棒姍姍來遲。
“咣當(dāng)!”棒棒拉開椅子,馬軍坐了下去,面色陰沉地看著對面的白爺。
這兩天可把他們累壞了,一群人拿著在華生園打印出來的照片圖想,全區(qū)搜查,那小子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影子都沒看見一個。
這讓他很是氣惱。
難道是方向不對?還是根本就是個巧合呢?
有心事的馬軍,說話自然就不那么客氣:“白爺?我聽過你,滿頭白發(fā)嘛,能請我吃飯,我是不是得給你捧著點啊?”
白爺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馬軍,我來找你,是啥意思,你應(yīng)該明白。”
“我不明白。”馬軍直接頂了回去。
白爺被他一咽,喉結(jié)快速蠕動,明顯有點生氣了。
他右手敲擊著桌面,非常地有節(jié)奏,他說:“張海龍在重慶出事兒,跟我們沒關(guān)系,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說明一下,但我告訴你,我這不是怕你,而是不想產(chǎn)生不必要的爭斗。”
“是嗎?”馬軍朝前靠了靠身子,眼神之中冷厲狠辣。
“我們天堂娛樂,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八里道的夜場一哥,有必要整你們幾個孩子?”白爺失聲叫到,隨即感覺有點失態(tài),拿起茶杯再次緩緩呡了一口,道:“曾經(jīng)的矛盾,早就過了,我們也沒放在心上,但現(xiàn)在,大家都在急著撈錢,沒必要整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馬軍愣了愣,顯然有點心動,嘴上卻不饒人地說道:“撈不撈錢那是你的事兒,這件事兒,我們會差,一旦發(fā)現(xiàn),你們又任何瓜葛,呵呵,那對不起,廣州過來的大哥,我必須給你砸成躺在地上叫喚的老狗。”
“馬軍,你是不是太囂張了?”
白南杰瞬間站起,臉色通紅地吼了一句,馬軍眼睛一斜,膀大腰圓地棒棒上前就抓著他的衣領(lǐng)子,一手掐著白南杰的脖子,吼道:“我們囂張么?”
馬軍冷笑地看著白爺,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在八里道,我們看不上的錢,你能掙,我們收拾完的人,你能用,其他的,你就好好琢磨琢磨,只要過界,砍手短腳,咱們路上跑著試試。”
“走咯。”馬軍率先出門,棒棒使勁一懟,白南杰踉蹌幾步,撞到在背后的椅子上,疼的呲牙咧嘴。
“干爹……”白南杰咬著牙齒,對著白爺?shù)统梁鸬馈?br/>
白爺?shù)膬?nèi)心也起伏頗大,從他不庭著桌沿的手指就能看得出來,眼神發(fā)冷。
“算了,等他們過了這段時間,咱們再說。”沉思了半晌,這個被江哥團隊人人敬重的軍師老狐貍,仍然選擇的退避,不想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去點燃這群年輕氣盛的炸藥桶。
“告訴下面的人,別他媽有事兒無事兒就去惹事兒,這群人,現(xiàn)在就是火藥桶,一點就炸,別說到時候我罵你,惹得大哥不高興,你們就安逸了。”
“……”白南杰聽得冷汗練練,勾著腰桿連連稱是。
車上,棒棒開車,馬軍坐在副駕駛,一手拄著下巴,一手抓著褲兜的手機,眼神飄忽不定,顯然大腦里正進行著一場風(fēng)暴。
“軍哥,這事兒,不管他們的事兒?”棒棒發(fā)動汽車,朝著凱倫的宿舍趕去。
“不像。”馬軍淡淡地回應(yīng)著。
棒棒卻吼道:“要我說,這些不管是天堂,凱倫,還是岳鵬程,咱們挨著砸一遍不就完了么?非得費勁巴拉地去找,啥時候才能找出來啊?”
“開你的車吧,我心里有數(shù)。”
二十分鐘后,奧迪車停在了凱倫公主宿舍樓下。
馬軍來的時候,整個重慶組的妹子,接近五十號人,全部擠滿了客廳,其中,甚至還有帶著行李箱的。
“你們這是咋啦?”此等場景,饒是馬軍,也立馬蒙圈了。
“軍哥,是這樣的……”李琦拉著馬軍出了房間,在走廊將事情和和盤托出。
聽完后,馬軍皺著眉頭,問道:“你啥意思?”
李琦說:“既然這樣了,這邊肯定不能呆了,我看著老炮,就是故意找這些姑娘麻煩,原因呢,肯定是出在我們身上,這群姑娘遭了無妄之災(zāi),要我說,直接讓她們?nèi)ピ蹅兊膱鲎樱皇菙U大營業(yè)面積,妹子正好不夠么,咱們就自己接過來唄?”
馬軍聽著,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想了一會兒,看著李琦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這群妹子,我們肯定管,但不能亂來,小龍不在,關(guān)系處理爛了,以后就難撿回來了。”
“那你啥意思?”
馬軍抬起頭,盯著空曠的樓道,小聲道:“這樣,其他的妹子照常上班,我讓胖墩帶幾個人在這邊消費,幫忙盯著點,你帶著瀟瀟和小花兒她們幾個,去七七一趟,看看那邊的環(huán)境,她們要是覺得行,等我回來再做打算。”
“你要去哪兒?”
“我去會會炮哥唄。”
馬軍說的輕松,但李琦卻擔(dān)憂得很。
炮哥,不管咋說,都是自己等人以前的老板,何況還是成名已久的大哥,你就這樣單槍直入地去找他,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關(guān)鍵還是為了幾個妹子的事情,這樣一來,就好比把炮哥的面子,直接踩到了地上。
九點左右,馬軍,獨自一人來到了金星大酒店,中餐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