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前二十年的生涯中,這次不算成熟或者早夭的戀愛,是給我打擊最大的一次,甚至在一年后,我擁有了錢,擁有了女人后,都還經(jīng)吃己一個人去喝得爛醉如泥,或許,就是祭奠那已經(jīng)逝去的愛情吧。
別了,我的初戀,別了,我的女孩兒。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一個女孩兒在夜場上班,很正常啊,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家庭經(jīng)歷,誰會來這樣的地方上班,讓那些野男人摸來摟去的。
但請注意,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很單純,很美好,甚至王璇的小手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把握,就這樣,在霸天的羞辱下,勞燕分飛了。
我不后悔,只要是過了的事情我從來不后悔,因?yàn)椋菦]用,最多只能說是遺憾。
不談過去,放眼未來。
對于這段感情,我也沒有想去挽回,至少,現(xiàn)在沒有這個想法。
我需要靜靜。
我發(fā)瘋一般地奔跑著,十分鐘后,我站在了出租屋門前,躊躇了幾次,皺著眉頭拿出了電話。
……
凱倫666包房。
“啊……曹他媽的!”
周霸天憤怒的咆哮,在豪華的包房里回蕩,經(jīng)久不絕。
而此時,整個包房里面的小妹兒,全部渾不在意的子啊一旁抽著煙,或者百無聊奈地玩兒著手機(jī),不管什么時候,她們只管上班拿錢,你要打架,那是你的事情,你要想耍賴不給錢,那么好,場子的內(nèi)保不是吃素的。
絢爛的燈光變得柔和,音樂停下來,幾個跟班聚集在周霸天的身邊,你一言我一句的,盡顯關(guān)心神態(tài)。
“老大,咱先去醫(yī)院看看吧,。”
“草他媽的,那個刑兒,下手真他媽狠啊,老大,快走,我馬上去開車!”
在廣東這個地方,有一個習(xí)俗,或者是稱謂的習(xí)慣,不管在車間好是公司,習(xí)慣性地把自己的頭頭叫做老大,聽起來親近,便于拉進(jìn)關(guān)系和開展工作。
“開你媽啊開!”周霸天一把扔掉手中已經(jīng)泛紅的紙巾,扯上自己的白襯衣捂著自己的額頭。
我的那一瓶子,砸得真挺狠,剛開始他的腦袋還只是有點(diǎn)昏沉,額頭卻被玻璃碴子劃破了一條口子,看起來沒啥大毛病,但就是一直流血。
“誒,老大,要不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那小子?打斷他的腿!”一個跟班提出自己的建議。
“打,打,打!他媽的一天就知道打,打斷他的腿,你不坐牢啊!”周霸天不耐煩地呵斥著,隨即指著自己的手包吩咐道:“來,你去把這些小妹兒的坐臺費(fèi)給結(jié)了。”
他一說完,一個跟班就沖他的手包里拿出一疊現(xiàn)金,一個小妹兒給了三百的臺費(fèi),眾女魚貫而出。
或許有很多人不明白,為什么周霸天這種人在廠子里無惡不作,欺壓良善,但在外面玩兒卻如此的大方呢?
那么我告訴你,這是他的虛榮心在作祟。
別看他三十歲左右就成了廠區(qū)的部門經(jīng)理,很多人羨慕,手里有錢有權(quán),還能不擇手段地玩弄廠妹子,但他本身嗎,也是農(nóng)村出來的。
有人說,成功就是機(jī)會的一次次疊加。
周霸天就屬于這種人,他抓住了機(jī)遇,但內(nèi)心卻始終揮之不去的是他的出身,農(nóng)村人,他始終覺得,自己在這個大城市已經(jīng)混出了點(diǎn)名堂,但在本地人眼中,他還是個外地來的打工仔。
所以,每次她出來玩兒,不管玩兒到多晚,他從不強(qiáng)迫這里的小妹兒出臺,如果真想去床上一決雌雄,都是談價格,人家愿意跟你走,就走,不愿意,他就回廠子找相好的廠妹子。
在廠區(qū),很多人罵他,但在凱倫,很多小妹兒欣賞他。
因?yàn)樗徊铄X!
只等眾女出去后,一個跟班諂媚地為他點(diǎn)上一根香煙,周霸天叼著煙,拿下襯衣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額頭,感覺到不再流血,隨即將襯衣一扔,罵罵咧咧地抽著煙。
“說吧,怎么辦?”
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不妥善處理,他以后都沒臉來凱倫玩兒了,更沒有什么臉面在廠區(qū)立足。
所以,他讓手下的“智囊團(tuán)”出出主意。
“老大,要不,咱們?nèi)ニ遥俊边€是最初提建議那個跟班首先說道。
“去他家?干嘛啊?”周霸天一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嘿嘿,老大,你不一直想上他那嫂子么,他那大哥在外面出差,聽說一個多月都不在家,咱現(xiàn)在去,家里特定就她一個人啊,到時候,還不是你想干啥就干啥啊。”
聽聞此言,周霸天眼睛一亮,摸了把下巴,他心里的確十分想得到我嫂子,其次就是王璇,像他這樣經(jīng)常玩兒夜場的,并不怎么喜歡王璇這樣的,更多的卻是像嫂子這樣清爽的少婦,帶著韻味。
他早就知道,王璇在凱倫坐臺,以前也談過出臺的問題,但那丫頭偏偏倔強(qiáng)得很,不愿意出臺,不管給多少錢都不行,有一次,他甚至開出了五千的高價,但王璇這人認(rèn)死理,就是不肯。
無可奈何,周霸天也不敢在凱倫強(qiáng)來,只能放棄。
可我嫂子不一樣,雖然所屬不同部門,但在廠子里,他的關(guān)系和人脈,真的很牛逼。
“結(jié)賬走人!”
結(jié)完賬,眾人出了凱倫,周霸天打發(fā)走這些狗腿子,先去診所將額頭的傷口處理了下,接著就穿著一件薄薄的西裝外套,露出沒有一點(diǎn)肌肉的胸襟,朝著嫂子的出租屋走去。
“草泥馬的,小破孩兒,我讓你狂,我把你嫂子給干了,看你還怎么在老子面前囂張!”
周霸天恨恨不平,開著他那輛捷達(dá)很快來到了出租屋,下車后,直接朝著出租屋走去。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門聲響起。
“……”房內(nèi)沒有響應(yīng)。
周霸天再次敲了幾下房門,里面才傳來一個擔(dān)憂的聲音,讓他全身酥麻。
“海龍啊,你怎么玩兒這么晚啊,是不是沒帶鑰匙啊。”
“唰!”
門一開,周霸天只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
嫂子穿著睡裙,頭發(fā)蓬松地拉開了門,更顯嫵媚慵懶的神態(tài),那種少婦的韻味,讓他看得直流口水。
“啊!”嫂子慌亂地驚叫一聲,反聲問道:“怎么是你?”
嫂子大腦快速運(yùn)轉(zhuǎn),看著面前明顯醺酒了的周霸天很是慌張,雙手一身,拉著房門就要關(guān)上。
“啪!”
周霸天邪笑著,一把搭在房門上,任憑嫂子怎么用力,房門就是關(guān)不上。
“你,你要干什么?”嫂子惶恐地不停搖晃著房門。
“放手!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啊!”
誰知周霸天笑得更加肆無忌憚,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恐怖。
“你叫吧,我等你!”
這邊的出租屋,就是為了整個工業(yè)園區(qū)修建起來的,房東是當(dāng)?shù)厝耍鲎獾淖饪停际谴蚬ぷ校≡谶@片的大多都是我們廠子的人。
何況,周霸天經(jīng)常在外面喝酒玩耍,和附近這片的巡防隊(duì)員很熟悉,他才不怕嫂子叫人呢。
“來人啊,來人啊!”
嫂子沒法,也顧不得丟人現(xiàn)眼,為了自己的清白身體,只能一邊使勁拉著房門,一邊大喊了幾聲。
隨著聲音,隔壁幾家的燈光從縫隙中射了出來。
“死人,周霸天那是我們?nèi)堑闷鸬膯幔口s緊睡覺!”
隨著幾聲小心翼翼的呵斥,燈光再次暗淡了下來。
轟的一聲,嫂子只覺得天空即將塌陷。
難道,今晚就要讓這個畜生給玷污了嗎?
“哈哈哈,叫啊,怎么不叫了?”看著嫂子無助的眼神,周霸天雙眼之中的欲火更加旺盛,強(qiáng)大的征服欲望占據(jù)了整個大腦。
“砰!”周霸天搖晃著身體,一腳踹開房門,嫂子驚呼一聲,跟著后退幾步,身子靠在了桌子上,撞得桌面的碗筷叮恩響。
“出去!你別過來!”嫂子指著周霸天,眼神盡是惶恐不安。
“嘿嘿,本來老子不想這么早收拾你的,女人嘛,要慢慢品才有味道,可你那不懂事的弟弟,掃了老子的興,老子今天非得把你辦了。”
“啊!”
周霸天作勢往前一沖,嫂子帶著恐懼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出租屋。
……
出租屋后墻的燒烤攤上,馬軍坐在我的對面,無語地看著我,而我,正拿著電話跟劉宇珊解釋。
“師父,不好意思啊,剛剛我嫂子說家里燈泡壞了,我必須馬上回家去換,她害怕,恩恩,對不起啊,生日快樂啊!”
放下電話的我,不由抹了一把汗水,感覺和女人打個電話比打架還困難。
“你咋啦?大半夜叫我起來。”馬軍看我一臉憤怒,擔(dān)憂地問道。
“沒事兒,就是想喝酒了。”我啥也沒說,就想喝酒,只想把自己灌醉,暫時忘掉今晚看見的一切。
美夢破碎,我實(shí)在不想說話。
馬軍看我郁悶,拿著瓶子就跟我干了起來,作為兄弟,在這個時候,能做的不是不聽地勸慰,而是陪我一起瘋狂。
“啊!”就在這時,一聲女高音傳了過來。
我立即停了下來,側(cè)著耳朵,疑惑的說:“你聽,是不是我嫂子的聲音?”
馬軍一愣,馬上臉色大變:“草,真是,趕緊!”說完,我丟下五十塊錢就和他往回跑。
以前三分鐘的路程,今天不到一分鐘就完結(jié)。
“呼呼……”我站在門口,氣還沒喘勻凈,眼前的一幕讓我目赤欲裂。
“草泥馬!”看見周霸天將嫂子抵在桌子上,嫂子正滿臉慌亂,雙手推著他的胸口,我的胸膛頓時炸了。
殺人!對,此時我的想法,很簡單,很暴力,就是干掉面前這個畜生。
王璇的離去,嫂子的受辱,讓沉靜不到半個小時的我,徹底爆發(fā)了。
“草你他的,我要?dú)⒘四悖 ?br/>
我順手抄起角落的茶瓶,跑過去,猶如灌籃一樣,狠狠地砸在了周霸天的腦袋上。
“砰!”
茶瓶破碎,周霸天身體往下一沉,眼冒金星。可雙手仍然死死地抓住嫂子的肩膀。
“你麻痹!”
剛砸完,一旁的椅子就成了我的新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撈起就往他身上砸過去。
“草泥馬!”
“砰!”
“草泥馬的!”
“砰砰!”
砸一下,我便罵一聲。
十幾下后,椅子也成了木塊,我佝僂著身子,喘著粗氣,雙眼血紅地盯著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周霸天。
“呼呼……”
正在我休息的時候,伴隨著一聲怒吼,一根木棍直接敲在了他的大腿之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