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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捉蟲)

    “你作死啊,  在外頭瞎咧咧什么!”
    胡青珊大力的拍了下胡道夏的肩膀,壓低了聲音罵道。
    胡道夏不以為意:“我又沒說什么,阿姐你這么緊張干嘛!”
    胡青珊拿眼睛瞪了胡道夏一眼,  也不和他多啰嗦,伸手便將人拉扯進了院子。
    “進來,  有什么話咱們回家再說!”
    胡道夏進了院子。
    院門口,胡青珊探出頭往周圍瞧了瞧,見巷子里沒什么動靜,  也沒人注意到這邊。
    這才在心里松了口氣,  關了院子門,  轉身回家。
    ……
    堂屋里。
    胡道夏半點不見外,  只見他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抖著腳,  不忘為自己斟一盞茶水,  大口的喝下去。
    “哈!爽快!還是阿姐的家里舒坦。”
    胡青珊將衣裳收進屋,  來到堂屋,  瞧見胡道夏這般肆意模樣,  眼睛橫了橫,數落道。
    “把腳放下去,  這樣像什么樣子!”
    胡道夏撇嘴:“不要,我在外頭裝夠了,  什么云京貴公子,  落魄寒門子,靦腆斯文小書生,  嘖,我在阿姐這里還要裝什么?”
    他又抖了抖腳,笑得有兩分邪性。
    “我啊,  就是街上的小混混,二流子,我就是這般樣子。”
    胡青珊無奈的瞪了胡道夏一眼。
    胡道夏不以為意的看了回去,還有閑心沖自家阿姐笑了笑,這一笑便笑彎了眼眸,白皙的面皮盡顯風流姿態。
    仔細的看胡家這倆姐弟,雖然模樣氣質不一樣,一個溫婉,一個風流肆意,兩人倒是生著相似的眼。
    他們二人都生了一雙桃花眼,眼型似桃花,眼睫長長,眼尾微微上翹,眸中黑多過白。
    靜靜看人時,眼波流轉間似含情脈脈。
    旁人一看,不免拍腿贊一聲,好一雙多情眼!
    只是此時胡青珊做著婦人裝扮,穿一身朱青色的棉布襖裙,頭上簪著祥云狀的梨木發簪,通身無一分裝飾。
    樸素簡單,一下便沖淡了眼眸帶來的風流多情。
    但這并不能說她不美麗,這樣素極雅極的裝扮,配著那天鵝似的脖頸,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給人一種鉛華盡洗的婉約。
    讓人一看便心生喜愛。
    胡青珊坐了下來,嘆了口氣。
    “阿弟,阿姐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做咱們這一行的,最要緊的便是要謹慎。”
    胡道夏吹了一聲口哨,慢慢悠悠的應道。
    “是,膽大心細嘛,我都記著呢,阿姐就放一百個心吧。”
    胡青珊眼里有著擔憂:“別的倒是沒什么,我就怕你在女色上昏了頭了。”
    “咱們騙著銀子就成,你何苦再去沾人家姑娘的身子,我看你啊,遲早得出大禍!”
    胡道夏有一瞬間的心虛,隨即嘴硬道,“出大禍?能出什么大禍?”
    “我看阿姐你才是金盆洗手了,膽子也小了,慫蛋!”
    胡青珊咬了下下牙槽。
    小樣,她在江湖上混的時候,這臭小子還掛著鼻涕蟲在玩屎呢。
    片刻后,胡青珊泄了勁兒,阿弟說的對,她金盆洗手了,成家了,膽子確實是比以前小了。
    胡道夏到底還是心疼家姐的,瞧著胡青珊郁郁的神情,趕忙轉身,從行囊里翻出一堆的東西。
    推到胡青珊面前,獻寶似的炫耀,道。
    “阿姐,你瞧瞧喜歡嗎?這些都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胡青珊看著桌上琳瑯的東西,大部分是胭脂水粉,是靖州城老字號香脂色出來的。
    除了這,還有一對丁香花的金耳釘以及蓮花心經紋的銀鐲子。
    胡青珊詫異:“你這是在哪里發財了?”
    胡道夏得意洋洋,“當了回苦讀趕考的小書生,孝義兩全,小娘子和老丈人給的路資。”
    胡青珊:“你沒沾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吧。”
    胡道夏沒說話。
    胡青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下便又拍了下胡道夏的肩膀,數落道。
    “你啊你,怎么一直不聽話,我看你早晚死在這事上頭!”
    “哪里會!”胡道夏反駁。
    隨即小聲嘀咕道,“你懂什么!要不這樣,那傻姑娘還舍不得拿出這么多銀兩呢,乖乖,百多兩白銀,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是村里一個種桃兒的,嘖!身家頗豐啊!
    胡青珊沒有再說話。
    小時候,他們家里遭了荒,逃災到后來,她身邊就只剩小弟被牽在手中了,后來他們被一位姓胡的一位婆婆撿了,養在身邊做小童。
    也是跟了胡婆婆后,她才知道,原來出了村子,這世間這般大,除了三教九流,還有八大江湖。
    八大江湖分明八門和暗八門。
    明八門中,金門看相,皮門賣藥,掛門舞刀,彩門變戲法,平門說書,團門行乞,調門行白事,柳門唱梨園。
    這八門雖然不入流,行的事卻不黑不白,賺的算是手藝錢,官府向來是不管的。
    對應的暗八門卻不一樣了,暗八門為蜂麻燕雀、花蘭葛榮。
    蜂麻燕雀多以行騙為主,蜂門似蜂群,是一伙人合著行騙,麻門多是一人單干,燕門行的是美人心計,雀門心狠,謀財時不忘害命。
    都說落草為寇,花蘭葛榮頭上都帶艸,行的是寇賊惡事,一顆心更是兇狠。
    胡婆婆衣著樸素,面有風霜,年輕時候卻是燕門中的一把好手,江湖人稱云女,意為此女如云,縹緲不定,卻又千變萬化。
    跟著胡婆婆,胡青珊和胡道夏兩人自然習得暗門中的好本事,自小坑蒙拐騙,無不精通。
    尤其是胡道夏,他第一次行騙時甚至還沒有出師。
    那一年,胡婆婆化為教養婆子入了一個大官人府宅中做事,胡道夏年方十二,扮成小姑娘可憐又可愛,不到兩日便引得大官人家的小姐稀罕不已,整日妹妹長妹妹短的。
    到最后更是吵鬧著要和妹妹同塌而眠。
    胡青珊面容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自家阿弟。
    也就是那一次同塌而眠,他沾了人家大官人家閨女的身子,半點沒出事不說,胡婆婆走的時候,小姐還送了好些金銀首飾,紅著臉絞著帕子,聲如蚊蠅。
    “妹妹和婆婆下次再來玩啊。”
    “妹妹和我玩的游戲,我很是歡喜呢。”
    胡婆婆察覺出不妥,寒暄著岔開了話題,待離開了大官人家后,立馬帶著他們離開了那片地界。
    驛站的茶棚里,胡婆婆看著面有春色的胡道夏,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良久,她看了看胡青珊,又看了看胡道夏,嘆道。
    “不想我竟然看走了眼。”
    胡青珊不解。
    胡婆婆:“青珊,燕門的衣缽,道夏比你有天資。”
    從那以后,胡婆婆對待胡道夏更是精心了,不同的人扮做什么樣子,說什么樣的話,體態,裝扮,言行舉止,胡婆婆盡數相傳。
    她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只要前頭的功課做好了,后頭的事自然便順了。”
    “做我們這一行,最要緊的便是真心實意,最要不得的是心急。”
    ……
    胡青珊嘆了口氣。
    胡婆婆說得對,她家阿弟果然是資質出眾,天賦異稟。
    扮什么像什么不說,看人時多情又純情,又耐得下心,瞅準了人,捏了個身份,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樁生意一做便是幾個月。
    她不如他多矣。
    胡道夏似乎是看出了胡青珊的悵惘,出言笑道。
    “阿姐切莫妄自菲薄,要不是有阿姐幫忙打聽遮掩,我一人赤手空拳也難成大事。”
    說著話,他將桌上的大銀鐲子推了過去,笑得純良又狡猾。
    “阿姐身上這身素了一些,女人家青春韶華似花期短暫,此時不妝扮,難道要等老了再戴花,扮那丑態?”
    似是想起了誰,胡道夏臉上做了個嫌棄的表情。
    “調皮!”胡青珊嗔了他一眼。
    她知道胡道夏說的是誰,他說的就是她那街坊阿月嫂,慣愛在頭上簪一朵茶梅。
    胡道夏嘿嘿笑了一聲,“我方才來的時候還看到她了,阿姐,她怎么改了性子了?頭上都不戴花了。”
    胡青珊并沒有回答,她素手拈起那對丁香的耳釘,歪著頭將它們戴好,笑著問道。
    “好看嗎?”
    胡道夏:“好看!”
    帶完丁香耳釘,胡青珊將銀鐲往手上戴去。
    皓腕著素銀,一時間真是分不清是人美還是銀鐲子更美了。
    胡道夏瞧著胡青珊喜愛的模樣,不禁道。
    “阿姐喜歡,我下次再給阿姐買,我上次給你帶的珠鏈呢,怎么不見阿姐戴著了?”
    胡青珊嘆了口氣,“你姐夫他不喜歡我打扮得花俏模樣,再說了。”
    她嗔了胡道夏一眼,繼續道。
    “我也是為了你著想,這才不戴這些金啊銀的。”
    胡道夏不解:“這話怎么說?”
    胡青珊又多瞧了瞧手中的銀鐲子,這才褪了下來,一邊褪,一邊說道。
    “胡婆婆教的東西,你都忘了嗎?”
    “這消息哪里傳得最快,除了衙門便是婦道人家之間了,那衙門傳的是大消息,婦人之間自然比不上衙門。”
    “雖說多數是八卦,去偽存真,倒是能分揀出頗多有用的消息。”
    “我穿的那般好,誰還愿意和我閑聊,說心里話啊。”
    胡道夏點頭,“這倒也是。”
    他站了起來,長長的沖胡青珊作了個揖,抬眉朗聲道。
    “小生在此,多謝阿姐了。”
    “噗!”胡青珊噗嗤的笑了一聲,伸出指頭點了點胡道夏的額頭,笑道,“頑皮!”
    “不過你這模樣還真是不賴,嘖,這一身氣質,倒真有些像書上說的什么,唔,郎朗如日月入懷,皎皎如玉樹臨風,不錯不錯。”
    胡道夏不無得意,“自然,為了像個讀書人,我可是特意尋了個書生教書郎。”
    “那書生有才華,我習得他身上四五分神態,便足夠唬人了。”
    “再加上女人家心軟愛憐,我再在她面前露出點蠢態,再來點凄慘的遭遇,還不是手到擒來?”
    “對了阿姐,我那便宜老丈人還給了我一壇上等的桃花釀,等姐夫回來了,你給姐夫嘗一嘗。”
    胡青珊心里熨帖:“難為你還記掛你姐夫了。”
    “自然,我自家人嘛!”胡道夏將鞋子踢了出去,沒半點正形的抻了抻腿,漫不經心道。
    “對了,阿姐你還沒回答我呢,那什么阿月嫂子怎么不戴花了?”
    他吃吃的笑了兩聲,繼續道。
    “每次見著她那老皮戴花的模樣,我都想笑。”
    “真是白糟蹋了一朵好花了。”
    “唉。”胡青珊嘆了一口氣,“還有為什么,種花之人沒了唄。”
    “是嘛!”胡道夏隨口應道,半點不在意,顯然他也只是隨口一問,尋那阿月嫂子的樂子,并不是真的關心。
    胡青珊又嘆了口氣,眉眼里好似都染上了憂愁。
    “這事啊,你也別不放在心上,那種花之人,和咱們也息息相關呢。”
    胡道夏側眼看了過去,“哦?”
    胡青珊:“她就是我和你在信里說的,那個華家姑娘。”
    “華姑娘?”胡道夏不相信了,“你說有三百兩陪嫁的胖丫頭?”
    胡青珊點頭,“是啊。”
    胡道夏如喪考批:“她死了?”
    飛了飛了,他的三百兩飛走了。
    胡青珊搖頭:“不知道呢。”
    “好端端的人便不見了,最近玉溪鎮不是很太平,坊間都傳她被大鬼抓走了,不然怎么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鬼?”胡道夏嗤笑,“哪里有這玩意兒,那都是平門說故事呢,阿姐你別信。”
    胡青珊附和道:“是,不過是坊間怪談罷了。”
    “唉,如果人還在就好了,聽說東叔,哦,東叔也就是華姑娘她爹啦,他最喜歡讀書人了,咱們道夏這樣的風姿品貌,扮個讀書郎還不簡單?”
    “肯定能將那胖丫頭拿下的!”
    胡青珊拍了拍胡道夏的手,眼神柔和。
    “你也大了,總要正經的成個婚,那丫頭體胖,性子又靦腆,姑娘家這般,算是面目有瑕,自然是不好多管你的。”
    “你啊,不拘是騙一場,還是像阿姐這樣安心過日子,都是不錯的。”
    胡道夏撇了下嘴,拒絕道。
    “過日子就算了,我還沒快活夠,才不要像阿姐這樣金盆洗手呢。”
    胡青珊:“隨你,現在說再多都白搭了,胖丫頭不見了。”
    “不過,那東叔是真的疼愛女兒,我聽人說啊,自從那胖丫頭不見了,東叔一家子都沒心思做生意了,還因為這,直接在靖州城損失了老大一筆銀子。”
    “眼下州城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一家人都搬回了老宅。”
    “唉,真是羨慕華姑娘,打小就是被人捧在掌心上疼愛。”
    胡青珊羨慕了片刻,繼續和自家阿弟閑聊道。
    “老話說的在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我瞧他們家回來時那一船船一車車的行囊,想來便是生意虧了,家底還是在的,畢竟都是經年的老生意人了。”
    聽到華落寒不見了,胡道夏心里惋惜了片刻。
    聽到這里,胡道夏的眼睛一轉,又偷偷的笑了笑,問道。
    “阿姐,你說東叔家里做生意虧本了?細軟家當都搬回來了?”
    胡青珊:“是啊。”
    胡道夏哈哈暢笑了兩聲,“不錯不錯。”
    胡青珊:“阿弟你笑什么?”
    胡道夏沖胡青珊招了招手,在她側過身時,壓低了嗓子,不無興奮道。
    “阿姐,我打算做一票大的生意,華姑娘丟了便丟了,我胡道夏照樣有法子撈他華家一筆,呵呵。”
    胡青珊側頭:“當真?”
    胡道夏:“自然!阿姐,我什么時候說大話了。”
    他細細的數著道,“你也說了,他們做生意虧了,這個時候定然是心急時候,這人一急,肯定就會出昏招。”
    “阿姐,我還沒和你說吧,我這次認識了個大哥,他是蜂門的,他啊,是這個。”
    胡道夏沖胡青珊比了個大拇指,壓低了聲音,“安座子。”
    胡青珊一驚。
    這安座子可不是一般人,他等于是蜂群中的蜂王,那是騙子群里的頭頭呢。
    胡道夏坐回凳子的靠背上,悠哉道。
    “我這兩天好好的打聽一下,到時給安大哥傳訊,我們啊,要干就干一筆大買賣,嘿嘿。”
    胡青珊擔憂:“那你可得小心點兒,蜂門的人狡詐著呢。”
    胡道夏擺手:“嗐,姐你就是膽子小了,我哪回不小心了?”
    “好了好了,你既然金盆洗手了,那便不要瞎摻和了,真要有心,你就在婦人之間打聽打聽消息,幫我看看,下一只豬仔子,咱們要挑哪一家的。”
    胡青珊瞪眼,“不許再沾人家姑娘身子了,你在這樣,早晚得出事。”
    胡道夏翻了個白眼,“再說吧。”
    真是婦人之仁。
    阿姐知道什么,就是他這樣沾了身子,別人家才不好意思嚷嚷出來。
    這等事情,嚷嚷開了,家里的姑娘以后怎么嫁人!
    他胡道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鮮花叢里過,片葉不沾身,還不就是因為沾了姑娘家的身子!
    那些苦主啊,被打著牙都得和血吞下去!
    ……
    胡道夏:“好啦好啦,我都累了,姐,我回屋睡去了,”
    “對了,那桃花釀留一些給我,我還得了個方子,回頭帶著酒去永記賣個酒方子,就又是一筆白銀入賬了,爽快!”
    胡青珊看著胡道夏吹著小曲進了西屋,無奈的嘆了口氣,撿起地上他踢下的鞋子。
    阿弟這般不聽勸,要是碰到那等烈性子的姑娘,該怎么辦啊?
    罷罷,以后尋摸的時候,她還是多注意一些吧。
    挑的姑娘丑一點,胖一點,她家阿弟總不能饑不擇食了吧。
    顧昭和桃三娘自然是不知道,那害了桃三娘的惡賊也來了玉溪鎮,還有個幫手,此時正暗暗的打算著謀那華家的富貴。
    晨鐘暮鼓,日子過得很快,眨眼便又是半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日,顧昭給了老杜氏一個荷包。
    “阿奶給,這是這個月的薪水。”
    “今兒便發薪水了?這次怪早的。”
    老杜氏往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顧昭手中的荷包,面上帶出兩分意外。
    顧昭嘿嘿笑了一聲,“可能是怕我和趙叔也不干了吧。”
    往常時候,更夫的薪水都會拖個三四天再發,就這三,四天的功夫,他們這些打更的是尋說法也不是,抱怨也不是。
    畢竟又不是多長時間,也不是不給你。
    到最后,大家伙兒只能捏著鼻子,心里不痛快的默認了,有時薪水就是會遲一些時候分發。
    前些日子,玉溪鎮夜里的動靜多了一些,尤其是涯石街的那場人途鬼道交疊,這事人人聽聞,信的有,不信的也有。
    更夫靈醒,自然不干了,寧愿在家里吃醬菜,也不肯去受那趟罪。
    畢竟人人都惜命。
    ……
    老杜氏打開荷包,瞧了一眼,詫異道。
    “這個月的銀子多了,是不是拿錯了?”
    “沒有拿錯,這就是我的那一份。”
    顧昭解釋道。
    “我和趙叔多走了幾條街,自然銀子多了些,他們想要驢子干活,又不給驢吃飽,哪里有這等美事,阿奶你說對吧。”
    老杜氏嗔道:“哪里有說自己是驢的,憨傻!”
    顧昭瞧著老杜氏數銀子的歡喜模樣,摸了摸下巴,想道。
    要是其他更夫都不干了,她都接過來干,那倒也不錯,整好一人賺了十來人的薪水。
    顧昭在心里算了算,一人三兩銀,十人就得是三十兩啦。
    哇!積少成多不是空話啊!
    這樣做個幾個月,她的身家不說比上河里的八郎,燈里的桃三娘肯定能比得過。
    這個叫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錯不錯!
    ……
    老杜氏收了荷包,瞧了顧昭一眼,問道。
    “想什么呢,這般美滋滋模樣,跟小貓偷魚了似的。”
    顧昭將心里想的事和老杜氏說了一聲,哈哈笑道。
    “一個月三十兩,一年便是三百六十兩了,這生意做得,阿奶,你就等著享福吧。”
    老杜氏嗔了顧昭一眼,“想什么呢!你就一雙腳,還想走遍咱們整個玉溪鎮啊,到時鞋子磨破了倒是不要緊,別一雙腿都跑斷嘍。”
    顧昭不服氣,“誰說的,我都想好了。”
    顧昭神情認真,顯然短短一會兒,她便已經深思熟慮了。
    “回頭我就從鬼道走,阿奶你是不知道,鬼道一個跨步,便能是數里之外,等以后我的修行上去了,還能是數十里,數百里,數千里之外。”
    “嘿嘿,到時我給阿奶帶祁北郡城的烤鴨。”
    這段日子,顧昭是瞧出來了。
    貓兒表哥別的本領不突出,就好吃的本領不錯,這兩日他念叨著祁北郡城的烤鴨,聽得一家人都饞嘴了。
    老杜氏:……
    “你啊,是自己饞吧。”
    “好了好了,等你修行到家了再說,不過啊,阿奶覺得,等你真的修行到家了,還不一定做著夜里打更巡夜的活計呢。”
    顧昭:“才不會!”
    “這是咱們老顧家傳承數代的活計,別人家是耕讀世家,咱們這叫打更世家。”
    顧昭擲地有聲道。
    “阿奶你放心,斷傳承這等數典忘祖,不孝子孫的事,我顧昭斷然是不會做的。”
    老杜氏聽呆了。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噢噢,那你去街上買一點肉吧,前兒你陳嬸子過來家里嘮嗑,正好說起了六馬街的趙屠夫今兒會殺一頭大豬,正好你發了薪水,咱們也去割兩刀回來。”
    陳嬸子是趙家佑的母親,灶上功夫頗為不錯,瞧著顧秋花的手上功夫好,這幾日來得比較勤。
    “好嘞!”顧昭利落的應下,接過老杜氏遞過來的碎銀子,轉身出了家門。
    老杜氏瞧著顧昭的背影,呼了一口氣。
    ……
    片刻后。
    老杜氏端著煮好的花生湯去了東屋,瞧著顧春來舀著花生湯喝,不無憂愁道。
    “唉,往日里瞧著,我覺得咱們的昭兒機靈得很,行事也穩妥。”
    “不想今兒一看,她哪里機靈了,和平彥那孩子一般樣,一團孩子氣。”
    顧春來從碗中抬起頭,問道。
    “怎么了?”
    老杜氏將顧昭的話學了一遍,不無埋怨道。
    “你瞧瞧她說的是啥話,還打更世家,這等活計當個寶一樣,哎呦喂,我這傻孫女兒哦。”
    顧春來聽了哈哈大笑,“是是,咱們昭兒說的在理,旁人有耕讀世家,咱們打更的,自然得是打更世家。”
    他瞪了瞪眼睛,虎下臉道。
    “昭兒說得又沒錯,哪里傻氣了。”
    老杜氏跟著瞪眼,半晌泄勁兒,道。
    “算了算了,我和你這悶驢說什么!”
    顧春來:“我哪里悶驢了?”
    老杜氏吐槽:“哪沒有了,又悶又犟,還死腦筋,哪里不像是悶驢了。”
    “你也不想想,昭兒要是修行有成,做啥不好要做著打更的活計,還打十人份的更,賺三十兩的銀子。”
    老杜氏呼出一口氣:“傻話!”
    顧春來:“我看你才是悶驢!”
    他瞥了老杜氏一眼,意味深長道。
    “你也說了,要是修行有成,昭兒自然做什么都成,既然都成,她還想著做打更的活計,那說明什么?”
    “說明她喜歡!”
    “對于修行人來說,那銀子就跟路邊的頑石差不了多少。”
    “既然如此,你何須強求她做其他的事呢,由著她的心意不就好了?”
    顧春來有些老花的眼睛看向窗欞外頭,那兒,風一陣陣的拂過院子外頭高大的荔枝老樹。
    不知從何處來,不知到何處去,自由自在。
    顧春來:“雖然我沒有修行,但我也知道,這修行之人啊,隨心隨性最重要,你啊,就別拘著她了。”
    老杜氏:“……成成成,道理一套一套的。”
    顧春來吃完花生湯,老杜氏收拾碗碟,遲疑了下,開口道。
    “咱們真不給花囡和平彥說昭兒的事啊。”
    顧春來沒反應過來,“什么事?”
    待反應過來,他盤著腿去點燃那土煙,丟下一句。
    “說那干啥,不說!”
    老杜氏急了,“怎么就不說了,你是怕花囡和昭兒搶家里東西嗎?就那三瓜兩棗的,花囡和平彥不會的。”
    顧春來瞥了她一眼,悠悠道。
    “老婆子,在這一點上,我覺得你和昭兒她娘一比,真是差遠了。”
    顧昭是女娃娃這事,張氏一瞞就是十年,要不是顧昭生了病,張氏嫁人了,他和老婆子還無知無覺呢。
    老杜氏不服氣。
    顧春來沉聲,“你要記住,秘密永遠是放在心里,那才是秘密,多一人知道,你就等著全部的人都知道吧。”
    “昭兒要是想說,她自個兒會說的。”
    老杜氏端著盤碟出去。
    顧春來喊道,“你聽到了沒有啊。”
    老杜氏沒好氣:“我還沒老到發聾。”
    顧春來放下心來,不忘喊道,“明兒我要吃去殼的花生熬的白湯,不要這種紅湯的。”
    老杜氏心里吐槽,還去殼的花生熬白湯,美得你!
    “知道了!”
    屋里,顧春來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大旱煙,快活賽神仙。
    六馬街上。
    市集還沒有散去,有一處地方格外的熱鬧,甚至有婦人捧著家里的白瓷碗過去。
    這肥肉好吃,肥豬血也不錯啊,回家正好做那血旺吃。
    大肥豬是晨時剛殺的,肉質正鮮嫩著。
    輪到顧昭時,顧昭挑了一條三層肉,兩根豬大骨,一塊里脊,還有一塊的豬血。
    趙屠夫瞧了顧昭一眼,笑道,“沒有帶碗吧,給,幫你纏箬殼里了,路上小心別碎了,到家了就拿出來,小心悶臭了!”
    顧昭:“多謝叔。”
    顧昭提著肉正待往回走,忽然看到什么,腳步一頓,轉身走了過去,問道。
    “周姑娘,怎么了?”
    周菲舟,也就是瘦下來的華落寒,她瞧見顧昭,眼睛亮了亮,一副有救的模樣。
    伸手掙脫了阿月嫂的糾纏,朝顧昭走去。
    “顧昭。”
    顧昭將華落寒護在身后,看向阿月嫂,開口道。
    “嬸子,咱們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動腳啊。”
    “你纏著人家小姑娘作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欺負人家呢。”
    瞧見有人看過來,阿月嫂有些訕訕。
    “我這不是瞧著周家這丫頭養的花漂亮,想著向她討幾朵簪簪發嘛,小氣!”
    華落寒在顧昭身后,小聲道,“我才不要把花分給你呢。”
    顧昭看了華落寒一眼,繼續看前頭的阿月嫂。
    “周姑娘不愿意,嬸子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阿月嫂也是要臉的,瞧見市集里有人看向這邊,不由得瞪了顧昭一眼,摔了下袖子,沒好氣道。
    “賊小氣!”
    待阿月嫂走后,顧昭回身看向華落寒,道。
    “走吧,我送你去聽雨樓。”
    顧昭走在前,華落寒跟在后頭。
    兩人經過華府時,正好華府的大門打開了。
    顧昭瞧了瞧,里頭出來一行人,華落寒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往顧昭旁邊躲了躲。
    顧昭也擋了擋。
    ……
    “爹,怎么了?”華振家瞧見自己父親頓了動作,詫異的問道。
    華東元瞧著少年郎護著小姑娘走了,不由得搖了搖頭。
    錯了錯了,他真是昏頭了,一時竟然覺得,那小姑娘看來的眼睛有些像落寒那丫頭。
    “沒什么,咱們走吧,生意要緊。”
    華振家興奮,“是是,生意要緊。”
    “爹,咱們這次真是要走大運了,那姓安的可是祁北郡王府里的采購大管家,要是攀上了這層生意,咱們華家何愁沒有富貴。”
    “嗯。”華東元低低的應了一聲,“你還年輕,富貴不富貴的另說,咱們做生意的,最重要還是要穩妥。”
    華振家目露敬佩,“是!還是爹老道,兒子要學的地方還很多。”
    華東元被吹捧得舒坦,拈了拈胡子,道,“爹還不夠厲害,你啊,平日里還要向你阿爺多學學。”
    華振家:“是!”
    顧昭和華落寒兩人走到拐角處。
    華落寒回頭看了一眼,瞧著華府的車馬走了,轉頭招呼顧昭,道。
    “顧昭,咱們走吧。”
    顧昭:“華姑娘……”
    華落寒搖了搖頭,輕聲道。
    “你還是叫我周姑娘吧,就像玉溪鎮里說的那樣,華落寒被大鬼抓走了。”
    顧昭從善如流,“周姑娘,不要緊吧。”
    周菲舟神色復雜:“沒事,就是瞧著他們,心里還是有兩分不平靜,不打緊的。”
    華家人不知道華落寒就是周菲舟,還落腳在同一條街的聽雨樓里,但是周菲舟卻將華家的一舉一動都瞧在眼里了。
    對于華家,也更加的心死了。
    周菲舟:“你聽說了嗎?華家在靖州城的生意不成了,華老爺子是個有魄力的,當場便讓華家斷尾求生,變賣了生意,帶著真金白銀和細軟回了玉溪鎮。”
    她咬了咬唇,眼里有些不甘心。
    方才聽大兄和阿爹的說法,想來是又有大生意上門了,他們有金有銀,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旁邊,顧昭面容有些古怪。
    “東山再起?”
    那五鬼運財的風水局破了,以前賺的自然得貼回去。
    這華家還想東山再起?
    他們這般運道,沒有破家已經是上天高抬貴手,留一線生機了。
    周菲舟:“怎么了?”
    顧昭搖了搖頭,“沒事。”
    這等悲慘的事,還是先不給華姑娘說了,反正過幾天她便能知道了。
    這生意啊,鐵定成不了!
    不止是生意成不了,不過是五日時間,整個玉溪鎮里,一個消息像是長著翅膀一樣,到處傳遍了。
    華府的華東元,人稱東叔的生意老手,他被人騙啦!
    “聽說了沒有,足足兩萬兩呢,華家的家當被騙了個精光,就連老太爺的棺材底都被騙走了!”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老爺子都還在門口哭呢!”
    “啊,那還不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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