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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龍君尾巴處卷的兩個娃娃還在歡呼。
    光頭的娃娃拍著手,  就只有一對手掌一張小嘴,也能舞出戲臺子那般鑼鼓震天的喧囂。
    龍君繃著一張龍臉,就連那龍須都在扮著它的威嚴,  大鱉縮著頭朝顧昭看來,可憐兮兮模樣。
    顧昭心里好笑,  連忙解圍道。
    “龍君息怒,八郎,  呃,  丞相它不是私逃龍宮,是我有事尋它,  燃了多柱香相喚,  丞相心善,以為我遇到了什么危急之事,  這才急匆匆的來了?!?br/>     顧昭:“龍君、龍太子小龍女,能否瞧在我的面子上,對丞相寬宥一二?”
    說完,  顧昭似模似樣的朝龍君和兩娃娃拱手作揖。
    小龍女捂臉,  歡喜極了。
    ……
    “好,吾便看在道友的份上,  免了丞相的私逃之罪?!?br/>     一句丞相,  龍君心生滿意,那繃直的龍須好似都卷了卷,  怡然自得模樣。
    大鱉兄就不一樣了,它豆大的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昭,里頭滿滿的都是控訴。
    叛徒!叛徒!叛徒!
    顧昭連忙伸手拍了拍大鱉的龜殼,以炁傳音。
    “權宜之策,權益之策罷了?!?br/>     “再說了,  八郎可能不知道丞相這一官職在人間界有多厲害呢,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連龍太子和龍太女都比不上的?!?br/>     八郎豆大的眼朝顧昭瞥去:當真?
    顧昭心有靈犀,“自然當真!”
    “不知道八郎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顧昭頓了頓,沉聲道。
    “挾天子以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br/>     大鱉兄眼里恍然大悟。
    顧昭笑瞇瞇點頭,“是嘛是嘛,哄好了龍太子小龍女,那龍君還不是都得聽你的?”
    “再說了,龍君有了,龜丞相有了,肯定得有蝦兵蟹將啊,你攆一些大魚和龍太子小龍女玩耍,再給龍君說說水里有哪些精怪修行小有所成,這蝦兵蟹將也就有了。”
    大鱉淚汪汪的看著顧昭。
    高!高啊!
    顧道友這招高!
    如此一來,那龍君它們就沒空盯著自己了,這叫什么,叫禍水東引?
    顧昭笑瞇瞇。
    這叫不能逮著一只羊薅羊毛。
    建設龍宮你我他,幸福靠大家。
    在顧昭熱絡的挽留下,龍君留了下來。
    龍太子和小龍女被龍君小心的擱在甲板上,它大大的腦袋搭在寶船的船舷上,瞧著兩娃娃在船上胡奔亂跑,眼里是一片的溫柔。
    龍君的眼眸和兩娃娃的眼珠一樣,都是石頭一般的顏色,白中帶著一分的青。
    顧昭瞧了一眼,有些惋惜。
    “道友無需憂心。”
    龍君的聲音甕甕幢幢,說話時候有龍息噴出。
    顧昭側頭看去,對上龍君那呆板的頑石眼。
    龍君:“我和小南小北能有這番造化,已是極好了。”
    它的聲音有些低沉,里頭是滿滿的喟嘆。
    顧昭順著它的目光看去,那兒,小南小北正追逐著衛平彥,嘴里不斷的喃著摸一下,就摸一下。
    衛平彥被追攆,像炸毛一樣跑得賊快,沒兩下便手腳利落的攀上了高高的桅桿。
    他得意的沖下頭的小南小北咧嘴笑。
    小南小北兩個光頭娃娃在下頭急得跳腳,最后眼睛一轉,朝顧昭這邊跑來了。
    瘦一些的是妹妹小南,它的聲音又尖又細。
    “龍君龍君,那個哥哥像大貓,他有尾巴呢。”
    小北緊跟其后,告狀道。
    “大貓小氣,摸一下都不肯!”
    龍君唬了臉,“不得無理!”
    小南小北立馬耷拉下肩頭,拖長了聲音,“好吧,龍君,是我們錯了?!?br/>     顧昭瞧瞧左邊的光頭,又瞧瞧右邊的光頭,兩人皆是眉目清秀模樣,皺著苦著臉時,有幾分憨態。
    顧昭頗為稀罕,伸手去牽兩人,笑瞇瞇道。
    “那大貓哥哥怕生,不然我陪你們玩吧。”
    “玩什么?”問話的是姑娘小南。
    因為顧昭喚過她小龍女,小南對顧昭頗為喜歡,親昵的貼著顧昭的腳邊,聲音放低了,原先的尖細也成了嬌嬌音。
    顧昭想了想,“唔,咱們來變戲法吧?!?br/>     “好耶好耶!變戲法嘍!”
    小南小北拍著手繞著顧昭跳,顧昭的眼睛跟著瞧了兩圈,覺得有些眼暈。
    她趕緊將人攔住了,讓趙家佑搬了小杌凳在甲板上。
    待兩個娃娃坐好又安靜了,顧昭翻出一個布袋在小南小北面前翻了翻,問道。
    “你們看,是空的對不對?”
    布袋子干癟癟的,用力將它揉一揉,還能揉成布團子,顯然里頭是沒有東西的。
    小南小北給面子的點了點頭,灰蒙蒙的眼睛盯著顧昭手中的布袋子,瞧得可認真了。
    顧昭故作神秘。
    “你們知道嗎?這布袋子是仙家之物,瞧過去不大,但里頭可載世間萬物。”
    “我的手在里頭可以一直長,一直長,長得長長的,然后便能偷偷將世間其他地方的東西拿過來。”
    小南小北哇了一聲。
    王慧心捂著嘴偷笑,趙家佑和衛平彥卻是一副不信的模樣。
    顧昭心里撇嘴,果然還是小孩子更可愛。
    ……
    顧昭笑瞇瞇:“那我開始拿了哦?!?br/>     她將手伸到里頭,皺著眉頭摸了摸,開口就道不好。
    “哎呀,今日是四大海神里的千里眼神君當值,祂眼可觀千里,最是痛恨小偷小摸的行為了,我得速速摸個東西就回來?!?br/>     小南小北忍不住提了一口氣。
    “哥哥小心!”
    趙家佑懷疑,小聲嘀咕道。
    “假的吧。”
    衛平彥點頭附和,“肯定是假的,表弟最愛唬人了?!?br/>     顧昭手在里頭抓了抓,好似抓住什么,手臂急急的往后退,接著就見她眉目一緩,隨即眉開眼笑模樣。
    “好了!”
    顧昭將手從布袋子里拿出來,她拿出來的那一瞬間,原先干癟的布袋子瞬間充盈,就好似里頭滿載豐盛之物一般。
    “哇!”
    這下不單單小南小北驚嘆了,就連趙家佑一行人也瞪大了眼睛。
    小南小北坐不住了,小炮彈一樣的沖了過來,忙不迭的追問。
    “小昭哥哥,是什么?你帶了什么回來?”
    顧昭將袋子往地上一放,怪沉的。
    “我也不知道呢,剛剛千里眼神君的眼神差一點點就掃到我了,我抓了東西就趕緊跑了?!?br/>     小南小北皺臉,真心實意道,“小昭哥哥真是太難了?!?br/>     兩個娃娃去扒拉袋子,半袋子的紫皮菱角從布袋子里溢散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兩尾金背白身的小魚。
    它們周圍有透明的水球環繞,漂亮的魚尾在水中搖曳擺動。
    小南小北驚喜,一人捧著一個水球,驚喜不已。
    “這是給我們的嗎?”
    顧昭點頭,笑道,“是啊,你們都是龍太子和小龍女了,自然得有自己的蝦兵蟹將,那等修行有成的精怪,哪里有自己養大的來得貼心,你們說是吧?!?br/>     小南小北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是!”
    顧昭滿意。
    就是嘛,哪里有小娃娃能夠抗拒養成的快樂?
    ……
    兩娃娃是石娃娃,自然對顧昭帶的菱角不感興趣,顧昭提出將菱角化為炁吸食,它們也拒絕了。
    小北是哥哥,意外的還有些靦腆,聲音細細。
    “多謝小昭哥哥,但我們腹肚飽飽,不需要吃東西?!?br/>     顧昭沉默了一下。
    也是,雖然現在是孩童模樣,實際上,它們的真身是那涯石山的砂石。
    砂石實心,自然腹肚沉沉。
    “那你們和小魚玩吧,下次我給你們摸更好玩的東西?!?br/>     小南小北歡喜不已。
    大鱉也歡喜不已。
    可算不再是一直纏著它了。
    ……
    玩鬧夠了,龍君卷著兩小娃娃,辭別道。
    “顧道友,咱們下次再會。”
    顧昭:“龍君再會?!?br/>     長龍入水,只見它龍角處頂著一個娃娃,細長的尾巴卷著另一個,隨著龍尾擺動,龍身在水下蜿蜒而過,攪渾一片水域。
    河蚌緊緊的閉著蚌殼,任由水波帶動身子。
    大鱉跟著走下竹排,探肢要往水里去。
    顧昭意外,“哎,八郎,你要去哪里?”
    大鱉莫名:“回龍宮啊,我還能去哪里?”
    “顧道友,咱們下次再聚,記得給我帶好酒啊,這次的味道差了一些。”
    說完,它的四肢微微動了動,在陸地上緩慢又笨拙,然而入了水,這四肢靈活又機敏,不過片刻,水波漾起,樟靈溪的水下已不見大鱉的蹤跡了。
    顧昭:
    口嫌體正直的八郎!
    這邊喊著受不住了,那邊人家一走,它連猶豫都沒有,立馬就跟上了。
    顧昭回過頭,就見趙家佑和衛平彥兩人抓著那布袋子不停的翻看,趙家佑還一臉小心忐忑的將手伸了進去,抓了抓,不解道。
    “沒有啊,我的手沒有變長。”
    衛平彥也在好奇。
    王慧心在旁邊偷笑,“好啦,這是顧昭逗兩娃娃的說法,你們還傻傻的信了?”
    “真憨!”
    她示意趙家佑和衛平彥看竹排,只見那兒他們幾人采的菱角筐里少了一部分。
    王慧心:“顧昭方才布袋里倒出來的菱角,鐵定就是咱們采的!”
    趙家佑和衛平彥一看,果然如此,那布袋中的菱角倒回筐里,正好便是滿滿當當的。
    衛平彥著急:“啊,那魚兒呢?那魚兒也是咱們魚室里撈走的嗎?”
    顧昭連忙道,“沒有沒有,我河里剛剛抓的!”
    衛平彥放心了,面上的表情也舒緩了下來。
    顧昭暗暗慶幸,還好她見著魚室里的魚兒雖然肉質鮮嫩,皮上卻不夠漂亮,這才沒有貪方便,摸了那魚室里的魚兒。
    瞧表哥這護食的模樣,這些魚兒顯然已經是他嘴邊的肉了。
    要是她動了
    顧昭想了想,受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鐵定臉都得被大貓兒撓花嘍!
    惹不起惹不起!
    日頭漸漸高了,天氣有些曬,顧昭索性將小桌子搬到竹排上,三個竹排連在一起,緊緊的靠著寶船。
    高高的寶船為大家伙兒遮擋住了頭上的烈日。
    丸子湯燒熟了,混了鱸魚肉泥的丸子湯又鮮又香,吃起來微微有些彈牙。
    王慧心拿湯匙舀了一個,咬下嚼了嚼,有些不大滿意。
    “唉,還是倉促了一些,里頭要是剁一些肥瘦相間的豬肉,用上大醬精鹽調味,肯定會更好吃呢?!?br/>     趙家佑和衛平彥已經吃得不亦樂乎了,以實際行動表示對王慧心手藝的支持。
    顧昭寬慰:“沒事,咱們過幾日再來,到時多帶一些東西過來,這地方水質清澈有靈,這些菱角還會再長的。”
    “阿姐,到時咱們再一起來摘菱角啊。”
    趙家佑附和:“是啊是啊,咱們下次再來?!?br/>     衛平彥矜持的表示,他還能將他娘的獨家調料帶一些過來。
    王慧心失笑,“成,那咱們說好了,下次再來摘菱角?!?br/>     接下來幾日,顧昭夜里去巡夜打更,白日在家補眠,這一片地界安穩,夜里倒也沒什么要事。
    顧秋花灶上功夫好,那些魚兒料理得又鮮又香,顧昭忍不住貪吃了兩碗。
    她摸了摸剛吃飽有些頂的肚子,暗道還好吃的是魚,這般憨吃也不用怕胖。
    ……
    衛平彥吃得歡喜極了,瞧著大水缸里的魚,數了數,皺眉了。
    他沖顧昭喊道。
    “表弟,明日咱們再去尋一尋大鱉兄,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被龍君那兩娃娃欺負狠了?!?br/>     顧昭正在院子里捕樹上的蟬,它們實在鬧人。
    聞言朝灶間瞥了一眼。
    呵!表哥學狡猾了,他哪里是在擔心八郎,分明是瞧著魚缸的魚兒少了,擔心沒糧呢!
    顧昭漫不經心的應道。
    “表哥你就放心吧,指不定八郎這下快活著呢?!?br/>     小娃娃只要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纏著人,偶爾逗一逗,還是很可愛的。
    衛平彥悻悻,“那咱們去采菱角啊,菱角也好吃,姥姥姥爺也喜歡呢?!?br/>     顧昭:
    “成成成,唔,我瞧著明日應該是有雨,咱們后日去吧。”
    衛平彥回頭又數了下水缸中的魚兒,后日再去,那這些魚兒還是夠吃的。
    當下便快活的應下了。
    ……
    第二日清晨,顧昭散值后特意去了趟市集,買了三箬殼攤的豆腐,一老兩嫩。
    顧昭沒有帶碗,姚水娘手腳利索的將箬殼卷了卷,往里頭擱上三塊嫩豆腐,用馬蓮草纏了纏。
    依法炮制的又將另外兩攤的豆腐幫顧昭裝好。
    “好嘞!拎的時候小心一點,回家了就拿出來晾在碗里,知道沒?”
    顧昭數了九枚銅板遞了過去,笑道,“多謝嬸子了?!?br/>     在路上,顧昭碰到黃家兄弟,這兩人還和以前一樣,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黃欽:“藤藤菜嘞,新鮮的藤藤菜嘞,大姐,要不要帶點小脆瓜,自家種的,這時候天熱,往水井下頭鎮鎮,拌點醋汁兒拌點兒糖,又香又脆嘞!”
    “這樣啊,那我挑兩根嘗嘗吧。”
    黃欽熱情,婦人挑了一扎藤藤菜,又挑了兩根小脆瓜。
    黃棟瞧見這一幕,不甘示弱的梗著脖子喊道。
    “磨剪子,磨大刀,鋒利好用著嘞!”
    顧昭失笑,這倆兄弟還是這般模樣。
    ……
    瞧見了人群中走過的顧昭,黃家兄弟兩人面面相覷,頓時不喊了。
    見顧昭往豬肉鋪的攤子走去,黃欽朝黃棟丟下一句,“哥,你給我瞧著菜筐子,我給道長送兩把菜去?!?br/>     說罷,他撿了一把藤藤菜和三根脆瓜,麻桿子似的手腳格外利索,三兩下便朝顧昭追去。
    黃棟放下剪子和刀子,過來看菜鋪子。
    買菜的婦人詫異,“你倆是兄弟???瞧著倒是不像?!?br/>     黃棟哼哼了一聲,“瞎說!哪里不像了?我們一個像爹,一個像娘,親著呢。”
    這話一出,大家伙兒都善意的笑了。
    黃欽追上顧昭,將菜塞了過去。
    “道長,有些日子沒瞧見你了,給,這是自家地里種的瓜,好吃你再來,我給你送!”
    顧昭推辭:“客氣了客氣了?!?br/>     黃欽不依,“哎!客氣啥,就一把菜的事兒,回頭我多撒兩棵種子,多澆一點水,這不是就長出來了嗎?”
    “半點不費事兒,道長別客氣!”
    顧昭心里歡喜,“那就多謝小黃哥了?!?br/>     黃欽摸了摸腦袋,麻桿臉笑得有些憨。
    “對了,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鳖櫿褦r住黃欽,將桃三娘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下,最后道。
    “她走的時候讓我和你們說一聲抱歉,那時是她鉆牛角尖了,嚇到你們了?!?br/>     想起桃三娘,黃欽的腿還在打哆嗦,這等大鬼,他和他老哥哪里敢奢求人家的道歉哦。
    當下就擺手道。
    “不不不,也是我們兄弟兩個慪氣,差點毀了她寄身的縊繩,呵呵,她大仇得報就好,大仇得報就好。”
    顧昭也不嚇他,“你們放心,她不會再尋你們了?!?br/>     黃欽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顧昭去豬肉鋪子里割了幾刀肉,又買了大骨頭和豬蹄子。
    老杜氏和顧春來年紀大了,年輕時又省著吃,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松懈下來了,反而時不時有些病痛,熬點骨頭湯吃正好。
    ……
    顧昭提著東西回家。
    “阿爺,阿奶,我回來了?!?br/>     顧昭將東西放到灶間,在院子里瞧了瞧,左右不見人,不免有些意外。
    “大黑,大黑,奶奶他們人呢?”
    大黑昨夜沒有隨著顧昭出門,此刻從角落的素傘里跳出來,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顧昭:“好啦好啦,不醋了,我今兒去姚嬸子那兒買了豆腐,又割了點瘦肉,回頭讓姑媽幫忙燒一燒。”
    “你不是最愛吃這一口嘛,喏,一整盤都是你的,表哥沒有份兒!”
    她揉了揉大黑狗的狗頭,親昵的又抓了下它的耳朵,原先還有些悶悶不樂的大黑狗瞬間精神起來了。
    大黑:“汪汪!”
    都出門去了。
    顧昭:
    她能不知道他們是出門去了么?
    這大黑!
    ……
    這時,院子處有動靜傳來,是老杜氏端著盆子回來了。
    顧昭三兩步迎了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木盆,里頭居然是一粒粒的野鴨蛋。
    盆子下頭用干草墊著,綠皮厚殼的野鴨蛋上還沾著泥,新鮮著呢。
    顧昭:“阿奶,這野鴨蛋哪里來的?我姑媽和阿爺他們呢?”
    老杜氏:“你阿爺啊,他最近喜歡和人家玩棋,估計在大榕樹那邊,你姑媽洗衣服去了吧?!?br/>     “哦?!鳖櫿央S口應下,瞧著盆中的蛋問老杜氏,“上頭的泥和鴨糞要洗嗎?”
    老杜氏連忙制止,“別,沾了水就放不住了,你要是不覺得埋汰,就拿塊布擦一擦?!?br/>     “這些啊,都是你慧心阿姐給的,她說要謝謝你給的那些魚還有菱角,真是懂事的孩子。”
    顧昭瞧著盆中的鴨蛋,意外了。
    “這么多,阿姐哪里撿的?!?br/>     老杜氏捶著腰,隨口應道,“不知道,應該是哪兒的蘆葦叢吧。”
    野鴨子嘛,最愛的就是在蘆葦叢里生蛋了。
    前些年她撐著小船,也能撿好些個回來。
    老杜氏趕顧昭,“好了好了,你快去歇著,這一宿宿的睡這么少的覺,我們知道的道你在修行,不知道還以為你成仙了呢!
    “快去!”
    顧昭嘿嘿笑了一聲。
    在顧昭和老杜氏閑聊的時候,一艘烏篷船晃晃悠悠的朝玉溪鎮駛來。
    船艙里坐了一文人裝扮的中年人,他旁邊坐著個貌美的婦人,一個小廝和丫鬟十分有眼色的出了船艙,拿了個小杌凳坐在甲板上。
    這片水域深,艄公換成了搖櫓。
    這艄公正是謝振俠。
    他瞧了一眼半大模樣的小廝和丫鬟,又朝寬敞的船艙里瞧了瞧。
    搖了搖頭,招呼道。
    “嗐,小孩,叫你呢,喏,我墻上掛著斗笠,你們要是不嫌棄汗臭,就戴一戴吧,別瞧是早上的日頭,太陽毒著嘞!”
    丫鬟有些靦腆,小聲道了聲謝,小廝起身摘了木板上掛著的斗笠,一人分了一個。
    謝振俠知道那等富商官宦人家家里規矩多,說了一句話便也不再說話了。
    他上次可是吃了話多的苦頭,稀里糊涂的差點連命都沒了。
    養好傷后,謝振俠重新做著樟靈溪載客的生意,人還是那般熱忱,就是話少了許多。
    很快,船上就只有樟靈溪流水潺潺的聲音。
    ……
    船艙里,許靖云和班笑舸挨在一起坐著。
    船兒晃悠顛簸,一開始還有江景可看,過了一會兒,那茫茫的景致好似都一樣,瞧多了不免有些單調。
    日頭一點點爬了起來,雖有涼涼江風吹來,但在外頭總是不比在家里。
    許靖云的目光落在班笑舸臉頰上,瞧著她那被汗水打濕的發縷,心疼不已。
    他握住班笑舸的手,憐惜道。
    “笑舸,辛苦你了,這么大熱的天氣,還跟著我來玉溪鎮找那孩子。”
    班笑舸抬眸沖他笑了一下,眼眸里有著喜悅。
    “不累,相公,那孩子很可能就是姐姐和你的孩子,這么多年了,她在這等偏僻小漁村里受苦了?!?br/>     “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坐個船,受點風吹日曬又有什么?”
    許靖云拍了拍她的手,嘆了口氣,“還是笑舸貼心?!?br/>     他的目光透過烏篷船朝江面遠遠看去。
    對于那個孩子,他的心情實在是有些復雜。
    興許真的是入土為安,破土大兇,自從動了翹娘的墳,他總覺得家里陰陰的,更何況那金斗甕還在屋舍里擱著。
    這尸骨不下地,不等于是人鬼同屋了嘛!
    許靖云想起前幾日被那銅鏡嚇跑的一幕,還有幾分的羞慚。
    所謂疑神出暗鬼,想不到他府衙里的許文書,有朝一日也會被這神鬼之事嚇得神魂不寧。
    那廂,王翹娘入土的良辰吉日,荔先生遲遲推演不出。
    按他的說法是,翹娘腹肚里的孩子不見了,恐是有冤,須得做一場法事,翩翩他的道行又不夠,輕易不敢動手,這才一拖再拖。
    還有另一個方法,就是尋到翹娘腹肚里的孩子。
    就在許靖云焦頭爛額之際,班笑舸帶來了好消息。
    經過她多方尋訪,有人見過一個姑娘,姿容尤其的出眾,依稀記記得和笑舸有些相似。
    那年齡也對得上,今年十四,就在玉溪鎮里。
    而且巧合的是,收養她的婆子是個孤寡的老婆子,姓王。
    王婆子,王翹娘。
    許靖云思忖,這二人是否有關系?
    翹娘肚子里的孩子,究竟又是怎樣從棺槨中到王婆子手中的?
    一切迷霧重重,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船艙里。
    許靖云嘆了一聲,罷罷,等今日尋訪到王婆子,一問便知了,眼下還不確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和翹娘的孩子。
    說句心里話,便是許靖云自己也分辨不清了。
    他到底是否期盼那孩子是他和翹娘的棺槨里出來的孩子,畢竟有些不吉。
    日頭愈發的高了,曬得人發蒙。
    尤其是班笑舸這等家宅嬌養的婦人。
    “笑舸,瞧你滿頭汗,我替你擦擦吧。”
    許靖云掏出帕子替班笑舸擦了擦,這一擦不免有些愣住了,意外道。
    “笑舸,今日怎么擦粉了?”
    不是他夸自家娘子,笑舸和翹娘一樣,除了那出眾的眉眼,一身肌膚堪稱為玉骨冰肌,行進間似有香風。
    她們和旁的官人家那等狐媚子不一樣,時常是粉黛不施,有種天然去雕飾的美麗。
    班笑舸的臉僵了僵,隨即嗔道。
    “相公討厭!我也是女人家,女人家用點香脂水粉,不是尋常事嘛,這叫錦上添花!”
    許靖云卻不贊成了。
    “那是旁人家,我家娘子天生麗質,姿容出眾,自然不需要那等凡俗的胭脂水粉?!?br/>     “這些啊,只會遮掩了你的容貌?!?br/>     他笑著打趣,手拿帕子沾了竹筒里的水,去擦拭班笑舸眼處的那一處胭脂水粉。
    班笑舸躲閃不及,當即被許靖云擦到了。
    許靖云愣了愣,瞧著班笑舸眼尾處的小褐斑點,意外于看到的這個小點,半晌后嘆道。
    “唉,笑舸,咱們也老了?!?br/>     往日里時常是燈下看美人,許靖云都沒有發現,原來他尤為喜愛的這張面皮,它也老去的一日……
    是不是以后也會像他在翹娘的墳里瞧見過的白骨骷髏一樣?
    一時間,許靖云惆悵了。
    “春盡花顏老,屬于我們的時光,一去不復返了?!?br/>     他瞧著外頭的江水惆悵。
    班笑舸低垂著眉眼,纖纖玉指緊緊的拽住膝蓋上的裙擺,直把那羅綺的月華裙抓得皺巴。
    班笑舸的桃花兒眼發狠。
    春盡花顏老?
    不,她不會!
    她永遠不會!
    六馬街碼頭,謝振俠收了竹蒿,讓行駛的烏篷船自己碰上碼頭邊的石頭,船身和石頭輕輕相碰,船里的人跟著晃了晃。
    謝振俠拉長了聲音,唱出了艄公特有的號子,“船到嘞!”
    他嘴里唱著,手上的動作還快,一下便將船板搭在了烏篷船和石頭之間。
    小丫鬟想要過去攙扶班笑舸,謝振俠忍不住板了下臉。
    “自個兒上去,沒見相公還在么,哪就用得上你這小丫頭片子的身子板了?”
    “船板狹窄,回頭一個不留神,那是兩人都得跌下去了!”
    被這么一說,小丫鬟有些無措。
    許靖云連忙道,“香草,你和水蓼先過去,我攙扶著娘子就成。”
    謝艄公滿意的拈胡子。
    這才對嘛!
    疼惜婆娘不是嘴上說說就成!
    許靖云尋了路人問長寧街,這時日頭曬,班笑舸帶著白紗垂下的帷帽,風撩動白紗,朦朦朧朧可以看出那桃花大眼兒的好容貌。
    許靖云道謝:“成,多謝鄉親了?!?br/>     他們走后,被問到話的老鄉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兒。
    “嘿,長寧街的西街?瞧著這外鄉人的模樣,難道是王婆子家那漂亮孫女的親爹親娘找來了?”
    “不不不,有點年輕樣子。”
    “嗐,那等有錢人家和咱們這些泥巴土里淘食的怎么能一樣?那面皮風吹不到太陽曬不著,鐵定年輕啊?!迸赃呌腥藝u到。
    “也是也是!”
    ……
    消息傳得特別快,尤其是那等八卦消息,一時間,玉溪鎮里好些人家都知道,有人來尋長寧街的王婆子了。
    估計是爹娘來尋漂亮閨女了。
    正在漁船上打魚的元伯也聽了消息,手中的漁網往船里一摔,撐著竹篙便往長寧街水道撐去。
    陽光下,那小麥色的肌膚上有水珠汗珠,肌理清晰有力。
    長寧街,王家。
    王慧心拿了個小杌凳坐在院子里,她腳邊有一腳盆,里頭滿滿當當的都是野鴨蛋。
    王慧心打了水,正一個個的清洗鴨蛋,將它們攤開晾在竹盤里。
    王婆子洗漱完,拿著梳子梳那稀薄的發,低聲問道。
    “元伯那孩子和我談了,想和咱們家說親,那孩子話雖然少,倒是句句實在,慧心你怎么想的?!?br/>     王慧心臉上有些熱意,“奶奶,我還小,說這干嘛呀。”
    說完,她手上的動作更利索了。
    王婆子瞧著王慧心有些紅的耳朵,心道。
    是啊,還小著呢,可是她也怕啊,她都這般老了,要是沒有相好人家,以后慧心該怎么辦?
    王慧心:“奶奶,咱們先不說這個,元伯大哥撿了這么多的野鴨蛋,咱們家人少吃不完,等我晾干了,咱們做那咸鴨蛋,藏甕罐里可以吃很久呢!”
    她才剛說完,就聽到門口幾聲敲門聲。
    王慧心起身,“奶奶坐著,我去瞧瞧。”
    王婆子點頭:“去吧。”
    王慧心拉開了門,抬頭看著這陌生的中年男人,又看看他旁邊的婦人,不遠處還墜著個丫鬟小廝,不由得詫異了。
    “你們找誰?”
    許靖云失聲驚呼:“翹娘!”
    像,太像了!
    渾然一模一樣!
    在開門的那一刻,他恍然覺得時光好似倒退回十七八年前,那時還是姑娘家的翹娘給他開門,也是這般模樣。
    只不過一個臉上是陌生的警惕,而翹娘則俏生生的喊他一聲靖云哥。
    王慧心要關門,“你們找錯了!”
    里頭,王婆子在聽到翹娘的名字時,心里一驚,手一抖,差點沒把自己的頭皮薅禿嚕皮了。
    王婆子顫聲:“慧心,是誰啊。”
    王慧心回頭:“奶奶沒事,他們找錯人了!”
    許靖云一把攔住王慧心關門的動作,忙不迭道。
    “沒錯沒錯,我沒有找錯人……”
    他頓了頓,飽含情感的喊道。
    “孩子,我是你爹??!”
    這一聲爹,許靖云喊得自己兩眼泛淚花了,聲音哽塞,當真是慈父心腸。
    王慧心:……
    她還沒有什么動作,就聽見隔壁傳來動靜。
    她側頭去看,正好對上顧昭瞧來的眼睛。
    顧昭扒拉著圍墻,剛剛因為那許靖云的一聲你爹,她腳底踩著的石頭滾了滾,差點沒把她摔下去了。
    偷瞧被抓包的顧昭:……
    她轉了轉頭,對許靖云搖了下手。
    “許相公,好久不見?!?br/>     許靖云也認出了顧昭,知道他是那日隨著杜家人上山的小子,許是許家親戚吧。
    許靖云不以為意的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
    許靖云的一聲你爹,沖擊力頗為大,王慧心和王婆子心緒不平,尤其是王婆子。
    她瞧見許相公時,有心想要抵賴否認,最后瞧著王慧心陽光下格外漂亮的臉,無奈的嘆了一聲。
    “進來說吧?!?br/>     誰也沒有注意到,跟在許靖云半步遠的班笑舸,她帷幔下的笑容自從見了王慧心后,那是再也沒有下去過了。
    太好了,表妹。
    你生的果然是女兒。
    美,真美
    和你一般的云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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