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皮笑肉不笑的扯動一下嘴角, 跟系統(tǒng)要了個q-ie't-ing'q-i安在沙發(fā)上,就上樓到了自己房間。#小說
打開電腦, 她直接侵入到蘇氏集團的數(shù)據(jù)庫里去, 把孟宏良找到的證據(jù)重新復(fù)制出來, 然后就打電話報了警。
孟蘭眼做賊心虛, 總覺得姐姐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既怕這件事情牽連到蘇澤身上, 又把事情敗露,自己受到影響,臉色蒼白的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兒,然后就摸出手機來給蘇澤通風(fēng)報信。
“喂,是阿澤嗎?”
孟蘭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樓梯口,沒聽見二樓有動靜傳過來,這才壓低聲音,說:“我有點事情,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跟你說……”
蘇澤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被女人們吹捧著長大的, 對于那些整天黏在他屁股后邊的女人壓根提不起興趣, 也就是孟蘭對他有用,否則他才懶得理會呢。
這時候蘇家人正湊在一起聚餐, 蘇澤一聽孟蘭這么說,就猜到可能是出了意外, 手機聲音外放, 示意身邊家人別出聲, 這才溫柔道:“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他假惺惺道:“蘭蘭,我很擔(dān)心你。”
孟蘭被他這么一哄,心都酥了,原本蒼白的臉頰也微微紅了些:“是我姐姐……”
她猶豫著說:“我姐姐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懷疑她已經(jīng)知道蘇氏集團跟國外勢力一起洗錢的事情了。”
蘇澤聽得心頭一跳,蘇澤的父親蘇建安也變了臉色,父子二人對視一眼,蘇澤詢問她說:“你確定嗎?”
“我不太確定,只是有些怕,”孟蘭擔(dān)憂的說:“阿澤,我怕你出事。”
蘇澤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你姐姐有對你,或者是對別人提過這件事嗎?”
“應(yīng)該沒有吧,我覺得姐姐也只是懷疑而已,”孟蘭這么說了一句,才反應(yīng)過來,語氣猶疑的問:“阿澤,我爸媽出車禍,真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嗎?”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蘇澤有些生氣似的反駁一句,聽對面孟蘭有些慌亂的說“你誤會我了”,又耐著性子哄她:“蘭蘭,我們蘇家做的是正經(jīng)生意,違法亂紀(jì)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沾的,至于洗錢,那是集團其余人做的,跟我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孟蘭“嗯”了一聲,想到去世的父母,心里一陣難過,哽咽說:“阿澤,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姐姐一個親人了,除了她之外,也只有你能陪在我身邊了……”
蘇澤還惦記著孟竹可能知道蘇家洗錢的那些事,哪里有心情哄她,只是記掛著事情還沒結(jié)束,這才勉強敷衍了幾句:“再過幾天我們出去約會好不好?你知道的,最近公司有點忙,我實在抽不開身。”
“嗯嗯,”孟蘭體貼的應(yīng)了一聲,語氣羞澀的說:“阿澤,我等你呀。”
電話掛斷,蘇澤臉上再也不見一絲溫柔,蘇建安的神情更是陰鷙的可怕,招招手叫了助理過來,吩咐說:“孟宏良的大女兒太礙眼了,再留下去或許會壞事,你帶幾個人過去,想辦法叫她閉嘴!”
助理恭敬的說了聲“是”,帶上人就走了。
因為這個電話的緣故,蘇家餐桌上的溫馨氛圍一掃而光,蘇建安陰著臉喝了口酒,對兒子說:“先把那個蠢貨穩(wěn)住,等事情過去了再料理她,不然孟家一下子死了四口,太惹人注目了。”
蘇澤想起那個傻兮兮黏在自己身邊的孟蘭,眼底劃過一抹厭惡,不假思索的說:“我都聽爸的。”
蘇母打扮的雍容華貴,捏著高腳杯晃了晃,斜著兒子說:“你要真是能聽我們的那就好了,說了多少次,叫你離那個宋涼遠一點,一個出身卑賤的私生女,怎么可能嫁進我們家來。”
“媽,宋涼救過我的命!”提起心愛的女人,蘇澤的怎么也不肯退讓,濃眉一皺,神情護短:“當(dāng)初我出了車禍,雙目失明,要不是她把我送到醫(yī)院去,我恐怕早就……”
“行了行了,那不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嗎,有什么好說的,咱們家又不是沒補償她。”
蘇母滿臉的不高興,想再說句什么,就聽“砰”的一聲,蘇建安重重拍了桌子一下:“這都什么時候了,那些芝麻小事不能留到以后再說?!”
蘇澤跟蘇母都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
燕瑯將證據(jù)裝到檔案袋里,拿在手里下了樓,孟蘭正憧憬著過幾天怎么去跟蘇澤約會呢,一看她這架勢,當(dāng)場就愣住了。
眼珠子在姐姐手里邊兒的檔案袋上轉(zhuǎn)了幾圈,孟蘭試探著問:“姐,你手里邊拿的是什么?”
燕瑯注視著她,說:“能還爸媽一個公道,叫幕后黑手付出代價的東西。”
孟蘭心臟一顫,臉色忽然就白了。
燕瑯目光淡漠的看著她,問:“蘭蘭,剛才你是在跟誰打電話?我好像聽見你在跟人說話。”
“沒有啊,哪有人跟我打電話,”孟蘭強笑著說:“我,我就是看了個視頻,聲音外放了……”
燕瑯唇角微挑,笑容難掩嘲諷:“爸媽剛剛?cè)ナ溃氵€有心情看視頻,真是難為你了。”
孟蘭懷疑姐姐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不可能貿(mào)然自爆,把一切都說出來,也就強撐著不低頭,發(fā)脾氣似的說:“姐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有什么地方對我不滿意,那你就直說,陰陽怪氣的干什么!”
燕瑯手指彈了彈資料袋,道:“你真的沒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孟蘭被她看得有些打怵,眼睫毛顫了幾下,忽然間哭了起來:“爸爸媽媽剛?cè)ナ溃憔瓦@么欺負我……”
燕瑯看得冷笑,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家跟孟家離得不算遠,蘇建安的助理聽了他吩咐,帶著人去孟家門口堵孟竹的時候,警察還沒上門。
燕瑯拿著檔案袋走下臺階,沒走幾步,就見對面開過來一輛面包車,她也不怕,人往馬路內(nèi)側(cè)的石子路上靠了靠,就見那輛面包車在她不遠處停下,車上下來幾個男人,目露兇光的朝她撲了過來。
燕瑯眼底帶笑,臉上卻適時的揉出了一個驚慌失措的表情,大喊一聲救命,然后拔腿就跑。
這天不是周末,路上行人不多,眼瞅著幾個男人兇神惡煞的追著一個年輕姑娘跑,都給嚇了一跳,雖然沒人敢過去阻攔,但好在還是有人打電話報了警。
負責(zé)調(diào)查蘇氏集團洗錢案的警察怕驚動了犯罪分子,都沒穿警服,開著便車過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匆忙把車停在路邊,直接就把那幾個男人給拿下了。
燕瑯氣喘吁吁的靠在一棵綠化樹上,滿臉的心有余悸,警局的負責(zé)人劉隊長走過去關(guān)切的問:“孟小姐,你還好嗎?”
燕瑯沒正面回話,只是看著不遠處被控制住的幾個男人,喃喃說:“我爸媽也是這樣被他們害死的嗎?”
劉隊長聽得臉色一變,神情鄭重起來,他向她承諾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幾個男人都被抓住,直接給拷在了路邊,助理原本還坐在面包車里等待事情結(jié)束,見勢不妙想跑,卻被圍觀的熱心群眾給攔住了。
他是蘇氏集團董事長的助理,這會兒因為涉嫌組織綁架sha're:n被抓住了,那蘇建安這個董事長肯定是不能獨善其身的。
劉隊長帶著人去把面包車翻了一遍,麻繩、乙/醚、管制/da0'ju,要說他們抓孟竹是出于好心,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消息傳到警局去,很快就引起了警局上層的關(guān)注:“這是首都,都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實施搶劫,簡直不可思議!孟宏良夫妻是怎么死的?如果孟竹說的是真的,那這就是蓄意謀殺!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幾個意圖綁架殺害孟竹的男人都是助理找的,助理是被蘇建安吩咐著去辦這件事的,最開始的時候他還咬緊牙根不松口,等警局拿到燕瑯手里的證據(jù),得知蘇氏集團背地里做的那些勾當(dāng)時,再隱瞞下去也就沒有用了。
助理招出了蘇建安吩咐他去綁架、殺死孟竹的事情,也交代了沒回來夫妻乘坐的轎車被人蓄意破壞的事實,蘇建安被批準(zhǔn)逮捕的時候,警方在孟家的客廳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q-ie't-ing'q-i。
q-ie't-ing'q-i錄下的內(nèi)容,也完美的解釋了蘇建安是怎么知道孟宏良拿到了自家的犯罪證據(jù),又為什么要殺孟竹滅口。
孟竹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而且還是個剛剛遭逢巨變,父母喪生的可憐人,警方找了兩名女警,對她進行問詢:“客廳里的q-ie't-ing'q-i,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知道,”燕瑯發(fā)揮出演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神情悲哀的說:“那是我安裝的。”
女警聽得眉頭一動:“能具體說一下嗎?”
燕瑯苦澀的笑了笑,說:“蘇氏集團的事情,爸爸曾經(jīng)跟我提過,他說這件事除了我和他之外沒人知道,可當(dāng)我走出書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妹妹正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她神情凄楚:“孟蘭一直都很喜歡蘇澤,這種喜歡甚至要超過了她對于家人的愛,如果我那時候警惕一點就好了,或許爸媽根本就不會死……”
說到這兒,她眼眶泛紅,難以為繼。
女警看得不忍,同情道:“你懷疑你的妹妹向蘇家人泄露了消息,所以才在客廳里放置了q-ie't-ing'q-i,是這樣嗎?”
燕瑯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女警想起q-ie't-ing'q-i的記錄時間,不禁有種嘆氣的沖動,她問面前的可憐姑娘,說:“你的猜測沒有錯,的確是你妹妹向蘇家人泄露了消息,就在前不久,他們之所以要去綁架你,也是因為她打電話跟蘇澤通風(fēng)報信……”
燕瑯臉上顯露出一個凄厲中不乏痛恨的神情,她搖頭冷笑,說:“我沒有這樣的妹妹,我爸媽也沒有這樣的女兒,她這么喜歡蘇澤,干脆就去做蘇家人好了,還留在孟家做什么?!”
女警下意識想要勸一句,只是想到孟蘭辦的那些事,勸慰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也別說孟竹心灰意冷,”離開審訊室,她跟同事說:“我要是有這么個妹妹,非一腳把她踢到天上去不可!”
“這叫什么,吃里扒外?”同事說:“孟宏良夫妻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居然還比不過一個男人,這種女兒真是來討債的!”
“也幸虧是孟竹運氣好,先打電話報了警,”女警心有余悸道:“要不然她被蘇家的人帶走,那還能有命在?這個孟蘭可真不是東西,親姐姐都害!”
“親姐姐怎么了?”同事冷笑:“親媽親爸都能出賣,親姐姐就不行?”
她們在警察局里邊呆的時間久了,窮兇極惡的罪犯也見過不少,但像是孟蘭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你說她傻吧,也不是先天癡呆;要說她壞,平日里也沒辦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也就是這么一個人,為了一個男朋友都算不上的男人,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并且成功害死前者,差一點害死后者。
也只能說是又蠢又毒。
兩個女警出來了,燕瑯作為人證,也就被請了出來,剛走到大廳那兒,就聽見一陣熟悉的哭聲傳來,扭頭一看,就見孟蘭跌坐在地上抹著眼淚哭,兩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叫人攙扶著,老淚縱橫的站在旁邊。
孟爺爺知道兒子兒媳的死因,痛心異常:“我們孟家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孩子?真是老天爺瞎了眼!”
孟奶奶老年喪子,原本就不算好的身體更加虛弱,叫一個女警攙扶著,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刻骨銘心的恨意:“早知今天,生下你的時候就該掐死,親生父母都能害死,孟蘭你還是人嗎?!”說完,她失聲痛哭。
孟蘭挨了孟爺爺幾拐杖,疼的打哆嗦,又不敢躲,周圍那些鄙薄的目光一道道落到她身上,好像她是一只陰溝里的老鼠似的,叫她忍不住想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
“爺爺,奶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哭著說:“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蘇澤明明說爸媽的死跟他無關(guān)的……”
“這種鬼話你也信?!”孟爺爺跟孟奶奶臉色鐵青,看起來氣的都要暈過去了:“孟蘭,你有沒有腦子?!”
孟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想這樣的,我沒想過要害死爸媽,更沒想過要害死姐姐……”
燕瑯大步走上前去,孟蘭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委屈的叫了聲:“姐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臉上就已經(jīng)重重的挨了一記耳光。
她呆住了,捂著臉,難以置信道:“姐姐?”
“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爸媽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燕瑯冷笑道:“孟蘭,你知道蘇澤是什么人嗎?你了解他嗎?就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情愿用全家人的性命做籌碼,去討他的喜歡,去給他獻殷勤?!你腦子里裝的到底是腦漿,還是豆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