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張展也沒有機會跳車了,因為正當張展急忙解開安全帶的時候,李楠已經(jīng)下意識的急踩剎車,并且開始猛打方向盤。這么做的結(jié)果,便是汽車橫過來向前沖去,張展坐的這個位置,變成了車頭。他要開門往外跳的話,就只能是夾在兩車中間,被撞成一團肉泥。
說時遲,那時快。張展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把安全帶綁回去了,眼看兩車就要相撞,他急中生智,立刻轉(zhuǎn)過身來伸出雙手,將身邊開車的李楠連帶她背后的座椅靠背一起死死抱住。緊接著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了撞車的巨響和劇烈震動。要不是他雙手抱得很牢,身體肯定控制不住要撞到車門上去。
當然,撞車的危險也就是這么一下。當車子完全靜止之后,也就用不著還這么抱住李楠了。而且似乎撞車的后果不是那么慘烈嚴重,震動過后,張展發(fā)現(xiàn)自己還好好的,好像沒受什么傷。
于是他趕緊松開手抬起頭,看到李楠此刻臉色蒼白,表情呆滯,忙問道:“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李楠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忙搖搖頭,道:“沒有,你呢?”
張展笑了一下,正想也說沒有,卻看到一直跟在后面也在追趕摩托車手的路虎越野,此刻已經(jīng)超越了過去。他們看到這里出了車禍,居然連停都沒停。
再想到這輛突兀橫沖出來的汽車,情況和時機是這么怪異和湊巧。張展忽然心里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這是他們計劃好的事故,目的就是要阻止我們追趕那個殺手?
想到這里,張展不有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已經(jīng)和他們這輛切諾基撞在一起的汽車。這輛車由于是橫插進馬路來的,所以被撞的部位,和張展這輛切諾基一樣,都是汽車的車身部位。兩輛車相撞的部位,都已經(jīng)嚴重變形了。一前一后的車窗,也都破裂或者脫落。透過破裂的車窗看過去,那輛車里面似乎只有一個人而已。除了開車的人。就沒有其他人存在。
而那開車的人是名三十來歲左右的男性。他還活著,但明顯是受傷了,額頭上都是血,正在車里面哎喲哎喲的叫喚。
出了這樣的車禍。李楠也在車里坐不住了。她也趕緊解開安全帶開門出來。跑到被撞的那輛車前,一邊詢問車里面人的情況,一邊還回頭大聲對張展道:“張展。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這個人受傷了。”
張展哦了一聲,低頭在車內(nèi)找到了剛才掉落的手機。檢查一下,居然還完好無損,便一邊開始撥打電話,一邊也從車里爬了出來。
這個時候,不光是摩托車手早就消失不見,就連那輛追趕過去的路虎越野,也是在街道前方無影無蹤了。張展明白,李楠或者警方已經(jīng)不可能再追蹤到那名殺手的蹤跡,多半,那人會落到被刺殺者的手中。
不過,這又關(guān)他什么事呢?現(xiàn)在的張展,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殺手組織的成員。不管那名殺手是否能跑掉,或者他最終會落到誰的手里,張展都毫不關(guān)心。而這輛疑似故意攔阻他們的汽車,張展也不打算去提醒李楠了。阻止了李楠的追趕,反倒最好。那名殺手可是有槍的,李楠沒武器這樣傻傻的追上去,丟了命都有可能。
剛剛打完呼救電話,李楠已經(jīng)跑回來了。一邊回到車里,一邊問張展道:“電話打過了?”
張展點點頭道:“打過了,現(xiàn)在怎么辦?”
李楠一轉(zhuǎn)車鑰匙,切諾基轟的一聲,居然發(fā)動了起來。就聽她說道:“什么怎么辦?繼續(xù)追啊!”
張展啊了一聲驚道:“還追?那人都跑沒影了,你往哪里去追?”
李楠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道:“這你就別管了,我是警察,抓捕罪犯是我的職責。不過你留在這里,照顧那個受傷的人,等救護車過來。對了,把你的手機給我,沒有手機,我沒辦法和總部聯(lián)系。”
張展只好苦笑了,李楠還真是個敬業(yè)的警察,都出車禍了,她還忘不了繼續(xù)去追那個殺手。不過這時候張展就不擔心什么了,反正已經(jīng)耽誤了這么長的時間,現(xiàn)在李楠追上去,肯定已經(jīng)找不到那個殺手的蹤影。
于是張展就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道:“那好吧,處理完這個受傷的人,我就自己回去了啊?我的手機,明天你還給我。”
李楠接過手機也沒多話,駕車一個拐彎,便開了出去,然后朝著摩托車消失的方向,加速追了過去
李楠這里撞車的情況,逃逸的殺手曹魏剛好在回頭觀察情況的時候看到了。發(fā)現(xiàn)一直在追趕自己的警車忽然發(fā)生了車禍,他心里大喜過望,更加毫不猶豫的駕車往城外開,打算到五娘嶺和等在那里的雇主會合。
但今天晚上的刺殺行動,他知道多半是失敗了。雖說他一共開了五槍,其中三槍都是朝著刺殺目標打過去的。不過當時那么混亂,他也不知道那三槍到底打中目標沒有。而目標顯然是有所防范和準備的,要不然不會在他開槍前就撲出來打算阻止他。在那種情況下,他不得不當機立斷立刻逃走,否則一旦落入目標的手中,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而接下來的情況,更是讓他膽戰(zhàn)心驚,惶恐不已。他剛剛開始逃走,居然馬上就有警車追來了。是湊巧?還是圈套?這都讓他異常的擔心害怕。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他都必須要逃走了。離開這個城市,甚至逃離這個國家。他必須要趕緊見到那個雇傭自己的人,不管有沒有完成雇主的任務(wù),他都要讓他想辦法幫自己逃到安全的地方去去。最好,還能拿到說好的那筆錢。否則到了國外,沒錢他又怎么生活?
所以從開始逃跑以來,他都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一直朝說好的會合地點飛馳而去的。但追趕在后面的警車,卻讓他心煩不已。有警車的追蹤,自然不能直接去五娘嶺見雇主。因為把雇主暴露了事小,拿不到錢,沒人幫他跑路才是大事。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想辦法甩脫后面的警車,可是那輛警車卻如跗骨之蛆,無論他怎么樣穿小路,鉆車流,都無法將它擺脫。
正在他苦惱和氣急的時候,老天忽然幫忙了。追在后面的警車,竟然發(fā)生了車禍,和別的車相撞了。這讓他喜出望外,頓時大松了一口氣。
于是接下來,他便放心大膽的直接趕往城外的五娘嶺。只要到了那里,他就應(yīng)該安全了。
五娘嶺是高河市南郊十幾公里外的一處荒嶺,此刻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就在五娘嶺的一處山坡上,停著一輛毫不起眼的汽車。汽車里坐著一位年青的男人,正一邊吸著煙,一邊不斷的看著腕上的手表。
他就是方氏家族成員之一方孝邦,今天晚上刺殺方孝祖的事件,就是他在背后謀劃的。現(xiàn)在他在這里等的人,當然就是他派出去殺人的殺手。只要他殺了方孝祖,那么方家的大權(quán),就會落到他父親方學農(nóng)的手中。而他是他父親唯一的兒子,父親百年之后,這方氏家族族長的位置,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接任?
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一件這么大膽而又英明的事情,方孝邦臉上就忍不住得意的笑。父親成為族長之后,他就是方氏家族的太子。此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什么人敢去得罪和違逆他?而再過個十幾二十年,等他坐上族長寶座后,這整個高河市,他跺跺腳都要顫抖。人生如此,豈不快哉?
就在他得意的時候,耳中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摩托車行駛的轟鳴聲。他立馬精神一振,隨即便從腰后拿出藏在那里的手槍。開始打開保險,子彈上膛。
他知道,來人肯定是他派出去殺人的殺手。但無論他是否成功完成任務(wù),他都不會讓他活著留下后患的。也就是說,等會兒見了面,問完話后,他就要將他殺了。什么承諾和保證,都是他騙人的手段而已。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要留這個人一條命。
再說了,這個姓曹的人本身就是個逃犯。當年殺人亡命,是他收留了他,然后好吃好喝的養(yǎng)了他好幾年。讓他現(xiàn)在才死,已經(jīng)是對得起他了。否則在幾年之前,他就會被政府判處死刑。
摩托車轟鳴聲原來越近了,方孝邦藏好手槍,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大概十幾秒鐘后,黑暗中果然有一輛摩托車開到了這片山坡上,然后就在汽車的旁邊停了下來。
方孝邦微笑著走了過去,道:“怎么樣?過程還順利嗎?”。
摩托車手已經(jīng)摘下了頭盔,喘著氣正想說實話。可是他轉(zhuǎn)念一想,忽然就改口道:“邦少,很順利,我一共開了三槍,那個人肯定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方孝邦一聽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但為了更加確定一點,便又問道:“很好,不過你確定殺死的人就是我要你殺的人嗎?”。
摩托車手已經(jīng)從摩托車上下來,道:“我確定,就在他走出醫(yī)院,要回到那輛奔馳車的時候,我過去開的槍。”
方孝邦笑著點了點頭,道:“做得好,辛苦了!現(xiàn)在,你可以去死了!”
說著,方孝邦忽然從身后掏出手槍,對準摩托車手,毫不猶豫的就是砰砰兩槍!(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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