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展趕到福運大廈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多了。
下了出租車,看到面前這座高聳入云的大廈,張展心里微微感覺有些不爽。因為于琳曾經跟他說過,這座福運大廈是她男朋友家里的產業。而于琳每次和張展見面,幾乎都要約在這座大廈里。這說明于琳和她男朋友的感情非常穩定,關系牢不可破。要不然,她不會每次見面,都要選擇在她男朋友有關的地方才行。
不過這個時候張展感覺不爽也沒辦法,誰叫他認識于琳晚了一步,讓她已經被人追走了呢。
走進大廈進入電梯,張展在按樓層鍵的時候,發現三十六樓就是大廈最高的一層了。這讓他馬上想起了靳語蓉的事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靳語蓉就是在福運大廈最高一層樓的某個酒吧里,遭遇到了惡少方孝國,然后慘遭他的羞辱后跳樓而死。
今晚于琳約見他的地方也是酒吧,也在這座大廈的最高一層。難道,就是靳語蓉遇到方孝國的那家酒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張展不禁開始皺起了眉頭,感到有些厭惡。不過他知道于琳是無意的,也許她根本就不清楚張展和那個跳樓而死女孩的關系,所以根本就沒考慮那么多。
而于琳和方孝國一樣都是有錢人,他們會去喝酒的地方,自然要高檔和氣派一點。所以選擇相同,倒也無可厚非。
所以在電梯上升的途中,張展很快就不去介意這種事了。畢竟靳語蓉的事情已經過去。兇手方孝國也被他所殺。糾結這種無謂的事情,不是張展的為人。
很快,電梯就來到了大廈的第三十六樓。自動門打開后,張展就走了出來。而就在離電梯不遠的地方。他就看到了一家門面豪華的場所,場所邊墻上有霓虹燈管形成的招牌名稱。上面是一組英文名詞,下面則是四個漢字:夢幻酒吧!
那組英文張展也認識,知道那就是英文夢幻的意思。所以看到這個。他就知道找對地方了。
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這所酒吧門口,張展深深的吐出了口氣,然后不再多想,大步走了進去。
果然,這里面環境和設施的高檔,比昨天他去過的那家藍色月亮酒吧簡直不可相提并論。而隨便看了這么一眼,張展就發現在這家酒吧里出沒的人,也都是些穿著考究,氣派非凡的成功人士。一個個看起來。都是非富則貴的上流人物。
張展很快就看到了于琳。就見她坐在吧臺那里。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正在對她說話。那個男人年紀大概在三十多歲的樣子,頭發梳得油光閃亮,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面對著于琳臉上露著笑容。嘴巴一張一張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看到這場景。本來要走過去的張展立馬停住了腳步。不過接下來仔細看去,他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因為他看到在那個男人說完后,于琳就搖了搖頭,然后做了個抱歉的動作。這讓張展明白,于琳是在拒絕那個男人。而今晚于琳約他到這里來,不會另外再叫一個人來作陪的。那男人,明顯是酒吧里的客人,看到于琳美貌又是獨自一人,所以過來搭訕,看看有沒有機會獲得一場艷遇。
看來不管是高級酒吧還是普通酒吧,搭訕美女,尋求艷遇,都一樣幾乎是永恒的主題了。張展笑著搖了搖頭,立刻走了過去,然后叫了于琳名字一聲。
于琳聽到張展的叫聲,馬上回頭看到他,然后一笑道:“來啦,挺快的嘛。”
說完這句話,她立馬又轉頭對那個還不肯走的男人微笑著道:“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能讓一下么?”
那男人顯然表情有點尷尬,看了看走過來的張展,他也只能故作瀟灑的聳肩道:“好吧,我明白了。美麗的女士,我這就讓位!”
說著,男人趕緊灰溜溜的起身離開。正好張展走到了,就直接坐到了那男人原來的位置,然后笑著問于琳道:“誰呀這是?”
男人一走,于琳就沒笑臉了。或許在張展面前,她不需要在偽裝什么了吧。聽到張展這么問,她皺著眉頭道:“不認識,莫名其妙就過來搭訕了,真討厭!”
張展聽了只能笑笑,正要另外找個話題的時候,卻見于琳伸手召來了吧臺里的服務生,然后問張展道:“喝點什么吧?這么晚了還要你過來陪我,真的非常抱歉。”
張展笑道:“都是老同學了,還這么客氣干什么?美女相邀,我求之不得呢。”
本來神情郁郁的于琳一聽,立馬表情有些異樣起來。抬眸看了張展一眼,馬上又低垂了下去。張展則已經轉頭對吧臺內服務生說話了,道:“給我來瓶啤酒就行,什么牌子都可以。”
服務生問道:“好的,嘉士伯可以嗎?”
張展點頭道:“可以!”
服務生拿酒去了,張展轉回頭來再看于琳。發現在于琳正低著頭看著吧臺默然不語,而就在她面前的吧臺上,放著一杯顏色鮮艷的雞尾酒,看來應該是她所點的酒類飲料。
張展知道,今天于琳一定遇到什么讓她不高興的事情了,否則她不會一個人來酒吧喝酒。而這件讓她不高興的事情,或許還和自己有關,否則為什么別人不叫,偏偏要把他叫過來相陪呢?
而和自己有關,又能讓于琳不高興的事情,張展猜想那也只有戚珍妮那件事了。這幾天于琳和戚珍妮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嗎?什么樣的不愉快,才能讓性格外向開朗的于琳都情緒低落起來?
正思考間,張展要的啤酒被服務生遞過來了。張展說了聲謝謝,然后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接著,他笑了笑道:“好吧,你可以開始了,老同學!”
低頭不語的于琳聞言一愣,馬上抬起頭看著張展道:“什么可以開始了?你說什么呢?”
張展繼續笑道:“從你前面給我打電話時的語氣我就聽出來了,今天你一定有不開心的事情,需要找人傾述。這個人,你選擇了我。所以我乖乖過來了,坐到了你身邊。聽眾已經就位,你這個傾述人,難道還不開始述說么?”
于琳聽了只能苦笑一聲,道:“你挺聰明的嘛,高中的時候,怎么就沒瞧出來?”
張展笑道:“高中的時候,我一樣這么聰明,只是那個時候的你,根本就沒關注過我吧?”
于琳只好用牙齒去咬自己的嘴唇了,目光狠狠白了張展一眼,然后伸手拿起吧臺上的那杯雞尾酒,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張展明白,于琳喝這一口酒,表示接下來她要說話了。于是他趕緊坐正身體,準備洗耳恭聽。
果然,于琳放下酒杯后,忽然就輕嘆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是有一件讓人煩心的事情找不到人說,所以我才打電話給你的。就在今晚我出門之前,我跟我媽大吵了一架,你知道嗎?”
張展哦了一聲,略微有些意外。不過他馬上又明白了過來,點點頭道:“還是因為你舅媽那件事,對嗎?我想,其實你已經對這件事感到很厭煩了,對吧?而你媽卻不斷逼著你來處理和解決這事,所以你終于忍受不住了,是吧?”
于琳聽著時,把上身趴在了吧臺上,腦袋枕著自己的胳膊,側過臉來看著張展。聽張展說完后,她怔怔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又輕嘆著道:“你真的很聰明,我幾乎什么都沒說呢,你居然就全部猜到了。”
張展笑著說道:“其實也不難猜,上次你求我幫你打聽你舅媽事情的時候,就對你家里人頗有微詞。還說你媽和你外婆天天催你解決這件事,都已經讓你耳膜疲勞,苦不堪言了。恨不得馬上完成這個任務,然后可以清靜下來。但你舅媽這件事,明顯沒那么容易解決的,遲早有一天,你會忍受不了,然后怨氣爆發出來,對吧?”
于琳又是嘆氣,點著頭道:“誰說不是呢?其實我心里很明白,我舅媽已經鐵了心不想和我舅舅好回去了。我媽和我外婆派給我的這個任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我真的厭煩極了,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所以晚上在家吃飯的時候,我媽又來催我去找舅媽說事,我終于忍不住和她吵了起來。唉,真頭疼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怎么就叫我遇上了呢?”
張展微微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舅媽堅決不愿意和你舅舅復合的事,難道你媽和你外婆不知道么?”
于琳苦笑一聲,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跟她們說多少遍了。可是她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堅決認為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為了小斌這孩子有個健全的家庭,無論多么困難,都要想辦法讓我舅媽和舅舅和好回去。”
張展聽著就有些不理解了,于是又問道:“我記得你舅舅和你舅媽離婚已經好多年了吧?如果你家里人一心想要他們復合,那早干嘛去了?為什么直到現在,才來努力做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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