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離奇的爆炸
    沉悶的爆炸撕裂寧靜，原本有些松懈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爆炸發生在位于帝國南端的伊拉諾星，那里曾經是傲迦帝國的發源地，也一度是傲迦帝國的政治中心，見證過傲迦帝國的幾度興衰。由于傲迦帝國第二次擴張的緣故，被擠到了帝國版圖的邊緣，帝都建成以后，伊拉諾星淪為普通的行政星，逐步淡出國民的視野。
    雖然失去政治核心的地位，伊拉諾畢竟輝煌過一段歲月，是帝國的不屈精神的不朽豐碑，而且，許多大家族的根基都留在伊拉諾，如果恐怖分子以此要挾，作為談判的籌碼，無疑能爭取到可觀的籌碼，同時，伊拉諾作為一線行政星，也是傲迦帝國人口最稠密的星球之一。
    奇怪的是，爆炸發生在偏遠的山區，而不是人口稠密的都市，除了少數探險者喪命，并未造成嚴重的后果，這可不像恐怖分子的作風。
    一場微不足道的爆炸，放在往常不可能引起重視，可是在非常時期，任何小小的風吹草動，撥弄在緊繃的神經上，都能起到晴天霹靂的效果。
    來自民間的學者與軍方的專業人士一起，組成了龐大的智囊團，帝國遭受到所有恐怖襲擊，或者疑似恐怖襲擊的資料，全部用最快的速度傳遞到反恐小組，以便及時的作出研究和分析。
    爆炸威力界定為察氏九級，由于發生在山區，未造成毀滅性后果，當地反恐部隊已經封鎖現場，并且對土壤和生物樣本作出分析，未發現可疑的病菌或者輻射，爆炸區也沒有發現磁場共振的現象。
    國安局長回報資料的時候惱火不已，該死的高科技，放在從前，爆炸結束也就意味著威脅的終結。最多是搜索剩余的爆炸物以及生存者，調查等等。可是現在，至少還有上百種可能的威脅存在，每一種都是要命的，幸運的是，資料顯示潛藏威脅不大，基本上不需要跟進。
    “乖乖，察氏九級的爆炸，這回可開了眼界，不虛此行。”安迪作出怕怕的表情，深處肥呼呼的大手拍了拍胸脯，大老爺們整出這動作來，說不出的惡心。
    “察氏九級大概是什么程度？”陳放的強項是專數據，加上自學成才的緣故，難免有些孤陋寡聞。
    “嚴格來說，察氏不屬于爆炸指數，而是一種破壞指數，這么說吧，相同等級的爆炸足以將十六個帝都夷為平地。”安迪一邊夸夸其談，一邊大嚼不知從什么地方搞來的零食。
    “有這么大的威力，可是從傷亡來看，好像不怎么可怕。”陳放有些疑惑。
    “這你就外行了，爆炸的威力不光取決于當量，還和爆炸的位置有關，同等當量的爆炸發生在地表，空中，或者地底深處，造成的破壞截然不同，從衛星拍攝的視頻來看，爆炸的核心至少在地底兩千米以下，這就是傷亡很小的原因，但是我敢打賭，爆炸對星球傷害十分嚴重，足以對地殼造成撕裂效果。”難得有賣弄的機會，安迪自然不會保留。
    “爆炸會影響地殼。”陳放若有所思，這是一場詭異的爆炸，恐怖分子誠心要給傲迦帝國一點顏色看看，就不會控制傷亡數字，更不可能自找麻煩，打出兩千米的深洞埋放炸彈，他們的動機令人費解。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拉赫將軍與國安局作出停止跟進的判斷，交給當地的反恐部隊處理，理由是看不到潛藏的威脅，反恐的力量也有限，該排除的就要排除。依照慣例，剩下的就是調查安全防護。
    “諸位專家有沒有不同的意見？”元首并未像往常一樣直接采納，而是詢問民間專家組成的智囊團。
    “毒藥，你有什么想法？”半天不見動靜，喬男尷尬的找上毒藥，盡管沒有正式任命，他主動挑起中間人的身份。民間專家無組織，無紀律，自由散漫，素質也良莠不齊，與軍方搞不到一塊，喬男就是架在兩者間的橋梁，從召集的時候起，帝國就默認了這個身份。
    “我無法作出判斷。”毒藥面無表情。
    “無從判斷是什么意思？”國安局長無精打采的詢問，顯然，他不習慣來自民間專家的聲音。
    “無從判斷的意思就是，你的資料統統都是廢話，沒有任何價值可言，本人無法憑這些廢話作出判斷。”憑毒藥的本事原本就不需要誰的認可，也不想跨入正式專家的門檻，自然不用給官員面子。
    “你說什么？”惱羞成怒的國安局長拍案而起。
    “難道你聽不出來？”毒藥冷笑。
    “兩位都消消氣，這是軍方與民間學術組織首次合作，具有非凡的歷史意義，當然了，萬事開頭難，磕磕碰碰的難免，大家要有精誠合作的精神，彼此多擔待，那個，這位小姐叫做毒藥吧？能不能請你闡述一下，為何無從判斷？”蔣青及時阻止，作為元首早就見慣了沖突，光是平常見面的幾個人還時常爭的面紅耳赤，如今搞出一大堆民間專家，不擦出點火花來才叫怪事。
    “伊拉諾傳來的數據不是資料，而是鑒定。沒有發現輻射，沒有出現磁場共振，沒有可疑病毒，還能有什么呢？這些都是判定的結論，不是數據。只差一句概括，這就是一份解除警戒的申請。如果真是申請說的那樣，還能有什么威脅呢？當然有理由停止跟進，我無話可說。”毒藥雖然不用憂國憂民，手底下也有一個實驗室，不到無聊的地步，更不想看誰的臉色，若非惦記著找個數據師回去，她早就離場了。
    “伊拉諾的報告的確存在問題，沒有任何數據和采樣提交，就直接作出了定論。讓專業人士憑這份什么數據都沒有的報告作出分析是不現實的，即使作出判斷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國務卿適時的站了出來。
    “國務卿大人，我贊同您的觀點，不過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事，反恐機構并不是專業組織，只能以病毒庫的資料作依據，要是考慮所有的可能性，再招募十倍的人員也不夠用，再說，也不能要求讓他們傳回所有的數據由我們分析，我們的人力有限。何況聽這位小姐的意思，除了她以外，別人都是業余的，我們的數據自然也不可信，她要的是樣本。伊拉諾位于帝國南端，要是把樣本送過來，至少要五天的時間，樣本回來以后，她還要研究呢，就算她動作快，至少還要加上兩天時間，這就要搭上一周時間，難道我們一周以后才做出決策，反恐雖然需要專家的輔助，效率才是制勝的關鍵，我們必須在最快時間作出對策，低下的效率無法和恐怖分子對抗。”拉赫將軍果斷的站在國安局一邊。
    “大家說的都有道理，而且都是出自公心，從大局出發。諸位，反恐行動歷來是最困難的，也是最危險的。喪心病狂的暴徒，加上高智商，高科技的武裝，讓許多政府束手無策，最終只能妥協。但是請不要忘記，正是清楚的知道這些困難，帝國才決定大膽的嘗試，希望大家能摒棄成見，拿出探索與合作的精神，套話不多說了，希望諸位在合作的同時考慮到彼此的難處和立場，這樣才能讓合作更高效。”國務卿的決斷不容爭辯，其實誰都明白，由專家臨時組建的智囊團屬于新的部門，與國安局等老牌機構難免發生碰撞，磨合的過程需要多久，完全取決于人的心態。
    “磁場共振和輻射通過儀器測試就能作出比較準確的判斷，病毒方面就很難說，除非有樣本分析，或者一段隔離期的觀察，誰也不敢保證不存在可疑病毒。還是讓伊拉諾將樣本送來，作出準確的分析以前，先對爆炸區域實施隔離。”兩分鐘以后，喬男提出折中的建議。
    “隔離的條件是有疫情爆發，或者有疫情爆發的可能。就算在樣本中發現病毒，也要斷定病毒的危險性以及傳播方式，才能作出是否需要隔離的決定。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你張口就說要隔離，這只能引起居民的恐慌。”國安局冷哼一聲，或許他不是權威的學者，卻比學者更明白恐慌對人的影響，以及如何應對緊急情況。
    “在我們的病毒庫以外，還有多少種危險的病毒存在，我是說已經被人發現的病毒，只是沒有收錄到我們的病毒庫里。”元首直截了當的向毒藥詢問，其實這個問題相當于，有多少病毒有可能被恐怖分子利用，而聯邦的病毒庫中卻找不到。畢竟，毒藥屬于民間學者，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恐怖分子。
    “足以致命，并且具有高傳播速度的病毒至少在兩百以上。”毒藥不假思索的回答。
    國安局長對這個數字深感困惑，據情報局的給出的資料，掌握在民間人士手里的致命病毒都不下數千種，不過這個答案明顯對他有利，所以明智的保持沉默。
    陸凌雪也是非常的困惑，她甚至能說出千種以上高危病毒的名字，難道大名鼎鼎的毒藥連自己都不如。
    “如果只有兩百種病毒，被恐怖分子利用的可能性不大。”元首松了口氣。
    “也許是我疏忽了，在病菌學的領域，提到病毒的種類，都是用萬做單位，這是最保守的估計，不包括同種病毒變異，如果加上變異的分支，很難用確切的數字表述。”毒藥給出的數字讓眾人瞠目結舌。
    “恐怖分子要入手那些病毒困難么？”蔣青呼了口氣問道。
    “當然不是所有。不過，恐怖分子如果需要病毒，只需要一部數據終端，花上點時間，在虛擬平臺上到處都能買到。”毒藥十分肯定的回復，這絕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不爭的事實，無論國安局長還是拉赫，都必須承認這個事實，并且還為此頭疼過，甚至罵過娘。
    在國務卿的強勢介入下，近萬個樣本的微觀視頻通過數據信號傳遞回來，一一投射在會議廳的顯示屏上。
    隔行如隔山，這些微觀世界的圖像足以讓外行眼花繚亂，陳放則是感覺一陣陣的心驚肉跳，雖然擺脫了病痛的困擾，心理陰影可不是隨便就能消除的。
    “試試土方法吧。”經過幾分鐘努力，毒藥無奈的放棄，當地反恐部隊使用的儀器全部都是老掉牙的貨色，還是便攜式的，觀察效果本來就差強人意，加上遠程傳輸的干擾，圖像模糊難辨，憑借這些，無法證實她的推測。
    傲迦帝國不是缺少尖端儀器，只不過都放在實驗室里，比如說鼠穴。要鑒定樣本中是否存在數據庫里的病毒，這種檔次的儀器已經綽綽有余了。國務卿什么都不說，用抱歉的神情笑了笑，然后告誡拉赫將軍，對毒藥的要求全力配合。
    十名在警戒區域執勤的士兵被召來，依毒藥的交代，灌下五磅的飛樂，外加三片云巔，然后被趕上跑步機狂奔。
    飛樂是常見的碳酸飲料，帝都也有出售，云巔屬于保健品，有提神的作用。拉赫實在想不通這兩種東西有何神奇之處，等待的過程中詢問道：“云巔的成分有特別之處嗎？”
    毒藥不耐煩的說道：“沒有什么特別。”
    拉赫將信將疑，繼續問道：“飛樂呢？”
    國安局長也悄悄豎起耳朵，這兩種東西都非常普及，要是含有特殊物質，或者不能一起使用，決不能等閑視之，雖然不喜歡所謂的民間專家，他卻承認毒藥的能力和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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