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大漢單獨見了我,在他的辦公室里。
他叫漢克,他看了一眼皮箱里的錢,問:“你什么時候要貨?”
“我現在就要貨。”我說。
“好吧,我帶你去提貨。”漢克說完便把皮箱里的錢拿到保險箱里,一疊一疊的擺進去。
而我則趁著他不注意,把一個微型竊聽器粘在辦公桌底下。
接著,我便跟著漢克走到十樓的一個豪華的商用套房,在里面見到了三個東南亞的男子,其中一個就是我一直要尋找的孟達。
終于看見仇人了。
孟達讓手下把十公斤的純貨交給了我,當我準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把我叫住。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嗎?”我問。
“我怎么覺得你有點面熟?”孟達說。
我這才想起,孟達為了追殺麥克,毀掉密謀殺死坤達的證據,一直在派殺手對我進行暗殺。或者他已經看過了我的照片。因此他便對我有印象,覺得面善。
“在你們眼里,中國人不都是長得一個樣嗎?”我說。
孟達點了點頭,說:“那倒也是。不過你要了這么多貨,可不能在我們的地盤散貨,不然我們的人就把你扔下大海喂鯊魚。”
“放心吧,我們在道上混的,規矩還是記得很清楚的。”我說完便轉身離開房間。
回到總統套房之后,我便換上一套黑衣,戴上半截的黑色面罩,準備行動。
“你現在就要行動了?會不會太倉促了點?”慕容安問。
“早點動手,無后顧之憂,剛才我差點就讓他認出了。如果他知道我已經在船上,肯定會有防范的,到時候再要找到他就難了。”我說。
“那我和你一起行動吧?”慕容安說。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我說。
“這是李sir的命令,不準你單獨行動。”慕容安說。
我是個警察,但我也是個臥底,我既要接受上司的命令,又要聽從江湖大佬們的差遣。太峰大佬要我把這些毒販都干掉,但是李sir卻要逮捕他們,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到底要聽誰的呢?
不過,既然慕容安要參與行動,那我也只能答應。等了一會,慕容安也換了輕便的衣著,還戴上面罩。
我們一起出發,但是我卻讓慕容安到健身區等待。
畢竟,那些毒販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為什么?我要參與整個行動。”慕容安卻不同意
“我是怕你有危險,而且那些毒販都是兇殘之徒,如果交火了,我還得保護你,只會添麻煩。你就在健身區等著,我會把孟達帶到那里審問的。”我說。
“你覺得我跟你一起行動就是個累贅嗎?”慕容安問。
“沒錯,我已經被你連累一次了,上次被殺手追殺,你還扭到了腳,我們兩個都差點被那些殺手給殺了。”我直說了,沒有照顧慕容安的感受。或許這樣會傷害慕容安的自尊,但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說。
但我這樣說還不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并沒有刻意要趕走慕容安,而單獨行動。
慕容安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看樣子她確實傷心了。
其實,我知道慕容安一直都是盡忠盡守的下屬,一起行動是李sir下的命令,她肯定要執行。
我不忍心看到慕容安這個樣子,于是我便啟動一個竊聽器,說:“你把手機調到合適的頻率,這樣你就會監聽到我的一舉一動了,我是不會背著你們殺掉孟達和坤達的。我一定會把他們兩個交到你們的手里,讓你們以警察的身份逮捕他們。”
話都已經說明了,而且這個折中的辦法也讓慕容安接受,所以她便不跟著我一起行動,而是先到無人的健身區等待。
我扮成清潔人員的樣子,推著一個大的垃圾桶,敲開孟達所住的套房。
“怎么在這個時候還要打掃?”其中一個男子說。
“明天就要舉行賭王爭霸賽了,到時候我們都很忙的,所以今晚就先把清潔工作做了。”我說。
那男子這才讓我進去。
我一邊搞著清潔,一邊觀察屋子里的情況。有兩個人在廳里打牌賭錢,一個則在擺弄著他的武器槍支,另外一個則躺在外面的陽臺藤椅上抽著煙。
而孟達呢?他也在套房里面,只不過他正和女人在房間里打得火熱。他的手下似乎已經很習慣這樣的叫聲了,一點也不感到尷尬。
那些殺手腰間都是帶著槍的,所以我的動作一定要快,必須在短時間里干掉這四個人。
我一邊抹著桌子,一邊往把玩槍支的男子走近,趁著他不注意,兩手摁住他的頭,然后用力一轉,立即把他給解決掉了。兩個在賭錢的男人發現了情況,丟下手上的牌,急忙去拔槍
但是我已經拿到了那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兩槍便把兩個人擊斃,兩人跌落在地的聲音驚動了陽臺的殺手。
他從椅子上彈起,拿出匕首撲向我,手槍里的子彈竟然就兩顆,已經打完了,沒辦法之下,我只能把槍扔掉,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我一直把對方往陽臺推出去,然后用力把他抬起,往大海里扔了下去。
一口氣解決了四名殺手,我深呼吸了幾下,然后再拿起一把手槍,踢開房門。
那個女人驚叫一聲,躲進了被窩里面。
“你是什么人?阿勇,阿德。”孟達大喊。
“他們已經被我干掉了,沒有人會救你了。你快點穿上衣服。”我用槍指著孟達說。
孟達急忙穿上衣服,然后問:“你要干嘛?”
我沒有回答孟達的問題,而是出手把他打暈,接著把他塞入垃圾桶里面,最后便推著垃圾桶離開房間,把孟達帶到健身區。
慕容安掀開垃圾桶的蓋子,說:“身手還不錯嘛,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干掉了四名殺手,把他給帶到這里了。”
“也不看看我是誰的手下。沒這點本事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我說。
“你這個人還真不謙虛,贊你幾句就飄飄然了。你打算怎么審問他呢?”慕容安說。
“我要知道坤達的下落,還有要他親口承認,他才是謀殺坤達的幕后主謀。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坤達收回對麥克的必殺令。”我說。
“可沒那么容易。”慕容安說。
“為什么?大不了他不說就把他扔到海里去。我就不信他不肯不說。”我說。
“相比必殺令,孟達更害怕的是清洗令。”慕容安說。
“清洗令?是什么東西啊?”我問。
“很多銀三角販毒、組織里,紀律都是很嚴酷的。背叛和出賣老大,是會連累妻兒性命,更何況孟達是策劃謀殺老大。如果他的密謀被泄露了,不但他沒命就連他的老婆兒女都會被毒販們殺死。所以,他就算死也不會承認曾經參與謀害自己大哥的。”慕容安說。
“這個我就管不著了,反正他不承認也不成,我手里有足夠的證據,我只考慮坤達撤銷對麥克的追殺令。孟達既然敢謀反就要承擔一切的后果,這是他咎由自取的。”我說。
“話雖然可以這樣說,可是他的妻兒畢竟是無辜的。”慕容安說。
“有愛心是好事,但愛心不能泛濫。”我說完便戴上面罩,拿了一瓶水淋在孟達的臉上,孟達被冷水驚醒。
“你最好乖乖待在桶里面,否則你身體哪部分突出了,我就用匕首割了它。”我拿出匕首,冷冷地說。
“你們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誰嗎?敢在太陽號上動我?”孟達怒吼。
我把手上的水都潑在孟達的臉上,然后說:“動的就是你這個大毒梟。別把自己說得如此厲害,我現在把你扔到海里喂鯊魚,你就會人間蒸發,沒有人會關心你下落的。”
孟達的語氣稍稍降了,說:“你們想怎么樣?要多少錢?”
“我們不要錢。”我說。
“那你們想要什么?說吧,我都會滿足你們的。”孟達說。
“我只想要你的幾句老實話,你如果老實回答,我就放了你。”我說。
“好,你問吧。”孟達說。
“你的老大是不是坤達?”我問。
“是的,坤達是我的大哥,既然你知道坤達是我大哥,你們還是乖乖把我給放了。”孟達說。
我把匕首在孟達面前晃了一晃,說:“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如果再多說廢話,我就割掉你的舌頭。聽明白了沒有?”
孟達很不服氣地點了點頭。
“坤達在哪里?”我問。
“我不知道。”孟達說。
“你是打算不要哪只耳朵呢?”我把匕首放在孟達的面前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沒騙你,我也在找大哥。”孟達既害怕又著急地說。
“你是他的心腹,他去哪,住在哪里,你會不知道?”我說。
“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敢說,大哥一定在這條船上的。”孟達說。
我看著慕容安,問:“他的話能信嗎?”
慕容安點了點頭,說:“我覺得他沒有說謊。”
慕容安是心理學家,一個人有沒有說謊,她可以從對方的微小的動作或者微表情能辨出真偽。
所以,我也就相信了孟達確實不知道坤達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