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上一半的桌球棒往地上一仍,然后離開桌球室,開車前往北寧街的夜色酒吧。
酒吧白天基本是不營業(yè)的,我推開門的時候,里面空無一人,安靜得有點奇怪。
當我走到第一間房間的時候,突然有幾人舉著砍刀走出,想要偷襲我。
估計,大胡子那些人已經通知了暴龍有人上門找麻煩了。
我沒有費什么力氣地把那些人給打趴在地。
我用腳踩著其中一人的胸口,問:“暴龍在哪?”
那個人用手指向最后的那個房間。
突然,后門啪的一聲,有人從哪兒逃了出去。
我立即追趕過去,但聽見摩托車啟動的聲音,果不其然,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子戴著頭盔,騎著模特車逃離,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暴龍。
我炒了個捷徑,回到車上,開車追趕暴龍。暴龍騎的是輕便的越野摩托,因此不走大道,轉往巷子里面鉆。
當他騎著摩托車拐進一條后巷的時候,我立即打開車上的導航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后巷的唯一出口在兩公里外的外灘公路。
我一踩油門,加速去到外灘公路,到了巷子出口,但還沒聽到摩托車的響聲。
我從后座拿下一根棒球棒,站在巷子的一側,很快,摩托車的聲音漸漸近了。
暴龍騎著越野摩托車從斜坡上沖下,等他達到出口的時候,我便現(xiàn)身,用棒球棒擊打在他的胸口上。暴龍頓時整個人從摩托車上摔到在地上。
暴龍整個人動彈不得,更別說爬起逃跑了,如果他不是戴著頭盔,估計傷得更重了。
我走過去,把暴龍的頭盔摘了,問:“你就是暴龍哥?”
暴龍喘著氣,說:“你是什么人?窮追猛打,我和你有什么大仇?”
“那等于你承認自己是暴龍了。你聽著,我這個人脾氣不好,我問你的問題,你最好老實回答,不然我就先打斷你的右手。我問你,是不是你派大胡子三人搶了電梯公司的維修車,到恒新集團的辦公大樓接走一個木箱的?”我說。
“是又怎么樣?”暴龍說。
“那關系就大了,我問你,箱子里面是什么?”我問。
“我不知道。”暴龍說。
我舉起棒球棒就要往暴龍右臂打下去。
“別別別,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誰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我們做小的,不敢問?!北埱箴埖恼f。
看樣子暴龍確實沒說謊,他真的不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
暴龍只是一個小頭目,根本沒有資格攀上錢博宇這種人。于是我問:“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是......是馬臉哥?!北堈f。
“馬臉哥?太峰中堂的馬臉?”我趕緊確認一次。
“是的,就是他?!北堈f。
“箱子呢?你把它運到哪里了?”我問。
“只有馬臉才知道,他把箱子給接走了?!北堈f。
想不到順藤摸瓜,竟然到了張杰那兒。張杰是我做了臥底之后第一個跟的大哥。雖然張杰為人挺狠的,但他一不販毒,二不殺人放火,說到底不算十惡不赦的混蛋。
尤其是他一直都像個大佬一樣撐我,有情有義,即使我投靠了沈強,在太峰的地位比他高了,他也沒有太多的怨言,更沒有責怪我忘恩負義。
如果要我用對待暴龍這樣的手段對付張杰,真的有點難以下手。
不過為了救慕容安,對不起的事情也要做一次了。
我回到車上,想:錢博宇不是新龍會的人嗎?他怎么和太峰拉上關系了?這件事情居然讓太峰的人替他辦,到底是為什么?
我拿出電話,給張杰打過去。
“喂,大哥嗎?”我說。
“兄弟,你現(xiàn)在在哪?。课以趺纯吹侥闵狭藯l子的通緝令了?說你殺一條子?”張杰說。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殺條子呢?我是被陷害的?!蔽艺f。
“我想你也不夠種殺條子?!睆埥苷f。
“大哥,我現(xiàn)在走投無路了,能不能借我點錢?”我說。
“這個......”張杰明顯猶豫了。
“我以后一定還你的。求求你了。”我說。
“好吧,你要多少?我給你打過去。”張杰說。
“我現(xiàn)在在逃亡,不敢刷卡。你的給我現(xiàn)金。我需要十萬塊。”我說。
“十萬?怎么這么巧,我現(xiàn)在手上剛好有十萬塊現(xiàn)金,這樣吧,你現(xiàn)在到東星碼頭找我?!睆埥苷f。
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我立即開車前往東星碼頭,果然遠遠便看見張杰的車子。
我把車子停在張杰看不到的路邊,然后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張杰讓我上了車,隨手把一個牛皮紙袋給我,說:“十萬塊,拿去吧。”
我打開袋子一看,果然是幾疊厚厚的鈔票,說:“大哥,怎么這么巧,你剛好有十萬塊在手上?”
“剛才幫了一個大戶干了點活賺的?!睆埥苷f。
“什么活這么賺錢?。俊蔽覇?。
“只是運個箱子到碼頭就賺了?!睆埥苷f。
果然如此,暴龍說得沒錯,果然是張杰把箱子接走了。
“出手如此闊綽,箱子里面肯定是非常值錢的東西。大哥,該不會是粉吧?”我說。
“那么大一箱粉,換做誰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其實箱子里肯定是活物,因為我聽到里面有動靜,我也挺好奇里面是什么,不過不敢打開看。”張杰說。
“會不會是個人???”我說。
“有可能?!睆埥苷f。
“把一個活人塞到箱子里,還運到碼頭,花錢的人是怎么想的?”我說。
“誰知道呢?不過我看見他們把箱子搬上一艘游輪。該不會拉到公海扔了吧?其實道上很多有錢人都是這樣殺人滅口的。既省事又沒有什么后顧之憂?!睆埥苷f。
我頓時緊張了,著急地問:“那艘船長什么樣子的?多久了?”
“你是怎么了?居然這么關心這件事情?”張杰懷疑地問。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種殺人手段值得學一學,說不定咱們以后也可以用一用?!蔽艺f。
“你小子什么時候學到這樣心狠手辣了?”張杰笑著說。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蔽艺f。
“那艘船是白色的,比一般的大許多,叫什么海鷗gt,不是gx,哎呀,記不住了。其實也開得不遠吧,大概十五分鐘?!睆埥苷f。
“大哥,多謝了,等我還自己清白之后,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那我先走了?!蔽艺f。
“記得,小心一點,別讓條子給逮住了。”張杰說。
我走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給李sir打去電話,說:“李sir,我查到慕容安的下落了。她很有可能被錢博宇帶到游輪上面去了。錢博宇可能要把船開到公海去,然后殺人滅口。所以,你得立刻采取行動了。船的編號是海鷗gt或者海鷗gx,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
“我會盡快部署的。”李靖說。
我覺得不能再等了,否則慕容安就更危險。
我跑到碼頭,看見不少游輪船只停泊在岸邊。
我走上一艘游輪,被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攔下。
“你要干什么?這是私人船只,你不能登上來的?!蹦悄腥苏f。他約莫五十歲,矮矮胖胖地,看上去挺精神的。
“我是警察,我現(xiàn)在要征用你的船只,請你立刻開船?!蔽夷昧艘粋€假的證件在那男人眼前晃了一下便收好。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小子,這一招,我年輕的時候也經常耍人的。”對方說。
見被對方識穿了,我也沒辦法,只能把懷里的十萬塊遞過去,說:“那我租用你的船,這樣總可以了吧?”
胖男子接過袋子,瞧了一眼,然后不屑地說:“這點錢還不夠我出海溜一圈的油錢。不過算了,你要租我的船到底要干嘛?”
“給我追前面的一艘游輪,一定要快?!蔽艺f。
“追一艘游輪?是不是海鷗號?”胖男子說。
“沒錯,就是海鷗號。你怎么知道的?”我說。
“海鷗號是恒新集團錢家的船,我眼里容不得有人的船比我厲害的,我已經在歐洲訂了一艘比他們更厲害的船了,我不能讓錢家父子搶了我的風頭?!迸帜凶诱f。
“你就別再計較了,趕緊出發(fā)吧?!蔽艺f。
“海鷗號已經啟航了二十分鐘了,而且我的船性能也不及海鷗號,不可能追不上的了。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胖男子說。
“什么建議?快說吧。”我說。
“你得坐海上飛機去追?!迸帜凶?。
“可這里哪有飛機?。俊蔽艺f。
“算你走運了,我就幫幫你吧。跟我走?!迸帜凶诱f完便帶著我下了船,走了一公里路,到了一個緊靠海邊的倉庫。
胖男子打開倉庫的門,一架海上飛機頓時出現(xiàn)在眼前。
“好家伙,你怎么有這樣的好東西?”我忍不住贊嘆說。
“厲害吧,我就喜歡玩這些東西,有錢嘛,不玩這些,錢花不出去啊。”胖男人得意地說。
胖男人親自駕駛飛機,我坐在后座。飛機經過在海面上滑行很快便起飛了。
飛機的速度是船的十多倍,要追上海鷗號一定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