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忽然放下碗筷,很嚴肅地說:“我到米國留學,學費是自己申請的獎學金。我只向叔叔要了一張機票還有三百塊美金。從那天起,我就再沒有要過叔叔的一分錢。學費和生活費,都是我靠獎學金和我出去打工賺的。我曾經(jīng)一天洗過五千只盤子,還是在冰冷的冬天。”
我相信慕容安的話,因為她那過人的要強性格,讓我不懷疑她是那種寧愿自找苦吃也不愿求人的人。
“那你叔叔對你真不怎么樣。”我說。
“這和叔叔無關(guān),是我父親從小教育我,要我當一個獨立堅強的女人。我叔叔很疼我,但是我不想依賴他。”慕容安說。
“你這叫自找苦吃。”我忍不住說。
慕容安拿起碗筷,但是嘆息一聲之后,又再次把碗筷放下。她說:“高雅曾經(jīng)對我說,說她不想再過以前那種陪酒日子,想到國外留學,想重新做個清清白白地女人。可沒想到,她竟然......哎。她是一個可憐的人。”
“她在臨死之前讓我做一個好人,別再混黑道。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親口告訴她,其實我是一個臥底,我是警察,是一個懲惡除奸的好人。”我說。
慕容安點了點頭,說:“我想她應該會知道的。她曾經(jīng)對我說,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她不會想著過重新的生活,因為你尊重她,讓她覺得什么才是尊嚴。”
因為提起高雅,我和慕容安的情緒頓時變得低落,只默默無言地吃完飯。
離開安全屋之后,我便開始對慕容安進行監(jiān)聽。在情報科的日子,安裝和接收監(jiān)聽器材就是我的拿手活,慕容安即使再聰明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我對她的手機做了手腳,并且做出大膽監(jiān)聽自己的上司的行為。
讓我奇怪的是,慕容安竟然會和她的叔叔慕容康住在一起。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慕容安就說要回房間里了。
“安兒,先坐下,叔叔有些話想對你說。”慕容康說。
“什么事啊?叔叔。”慕容安問。
“你還記得錢伯伯嗎?”慕容康問。
“恒新集團的那位錢伯伯?”慕容安問。
“沒錯,他和叔叔,你爸爸是好朋友。他有個兒子,剛從米國回來,就是小時候胖嘟嘟的那個。你還有印象嗎?”慕容康問。
“錢博宇?”慕容安說。
“沒錯,前幾天我見到那個小伙子了,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胖小孩,長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博宇說想請你吃頓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慕容康問。
“可我最近工作很忙,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時間?”慕容安說。
“就算再忙,飯還是要吃的。博宇一番心意,總不能讓叔叔當面回絕他吧?”慕容康說。
“叔叔你是想讓我去相親嗎?”慕容安問。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算是吧。安兒,其實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時候交個男朋友了。叔叔很希望幫你找到一個好男人,讓他照顧你,讓你有個好歸宿。這樣叔叔才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慕容康說。
“那好吧,我明天中午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讓錢博宇到我工作大樓的意大利餐廳等我吧。”慕容安說。
慕容安竟然還是單身,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像她這種條件的女人,追求者肯定絡(luò)繹不絕,但她似乎對任何男人都不敢興趣。如果不是慕容康苦口婆心相勸,慕容安可能不會答應這次約會。
恒新集團是一個跨國集團,也就是說,錢家是h市的大土豪。錢博宇更是被列為h市的第一名黃金單身漢。而慕容安卻對與他的約會冷淡處理。
再想起慕容安冰冷的面龐,高傲的氣質(zhì),我懷疑甚至懷疑她x取向有問題?
我繼續(xù)監(jiān)聽慕容安,不過發(fā)現(xiàn)她沒什么特別動靜,更沒有接到工作上關(guān)于趙真的電話匯報。
因此,我只能繼續(xù)等待機會,監(jiān)聽下去。
第二天中午,我開著車到處閑逛,最后竟然不知不覺去到慕容安心理診所所在的千禧大廈。
我忽然記得,這個時候應該是慕容安和錢博宇約會的時間。
出于好奇,我把車子停好,也走進大廈的意大利餐廳。
慕容安和錢博宇就坐在臨窗的位置,兩人相談甚歡,難得看到冰冷若人的慕容安能面若桃花,笑臉迎人。看來她對錢博宇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我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桌子,點了份意大利牛排和一支紅酒。我倒想聽聽慕容安和錢博宇到底在談些什么?于是,我拿出手機,連接監(jiān)聽。
慕容安和錢博宇都是在談一些兒時趣事,漸漸才談到工作。
“聽慕容伯父說你是為警隊工作,你是警察嗎?”錢博宇問。
“算是吧,我專門幫警員做心理輔導。”慕容安說。
“警察的心里素質(zhì)不是都過硬的嗎?還用心理輔導?”錢博宇問。
“恰恰相反,警察的工作壓力大,更需要心理輔導。”慕容安說。
“我們聊了也有一個多小時了,慕容小姐能不能說說對我的印象?”錢博宇問。
“還不錯吧,比小時候帥了,風趣多了。”慕容安說。
“能得到慕容小姐這樣高的評價,我想睡覺也會笑醒的。”錢博宇說。
我覺得沒有再監(jiān)聽下去的價值了。這個時候,在右手邊的一個客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是一個年輕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一頭微卷長發(fā),打著兩個大耳環(huán),有點氣質(zhì),是個標準美女。她也是一個人坐著,沒點菜但要了兩瓶紅酒,獨自一人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我想她獨自一人到這樣高級餐廳,獨自喝酒,應該是等人,而對方應該是個男人,而對方未赴約。
她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忽然,我看見慕容安離開餐桌,走到窗邊接聽電話。
我立即打開手機,連接監(jiān)聽。
“madem,目標人物出現(xiàn),他上了一輛黑色奔馳,往玖龍新村方向行駛。我們要不要跟著?”
“你們的車子停在酒店樓下太久,趙真是個狡猾的老狐貍,如果你們繼續(xù)跟蹤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讓b隊去跟蹤吧。”慕容安說。
“是的,madam。”
我要找的就是趙真的下落,既然知道他將要出現(xiàn)在玖龍新村,我又怎么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于是,我立即結(jié)賬,開車前往玖龍新村。
太峰東堂的堂口就在玖龍新村。
但玖龍新村很大,要尋找一輛黑色奔馳并不容易,我開著車幾乎尋遍了大小街道,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車輛。
“madam,我們跟丟目標人物。”
“沒事,趙真并不容易對付,我相信他遲早會去救他的家人。你們繼續(xù)在關(guān)押人質(zhì)地點附近監(jiān)視。”
我從監(jiān)聽里聽到了sab成員對慕容安的報告。
找了一天,結(jié)果徒勞無功,我氣憤地揮拳打在方向盤上。不管趙真如何地狡猾,我都要找到他,然后為高雅報仇。
晚上八點,我開車會到新興街道,走進屬于自己的藍色酒吧。
我坐在角落里喝悶酒。
“剛哥,少喝點吧。”臭屁勸說。
我沒搭理臭屁,繼續(xù)喝酒。
“剛哥,你看那邊有個好貨色,”臭屁說。
我順著臭屁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吧臺邊上坐著一個身材苗條的藍衣女子獨自喝悶酒。一個男人都湊近她身邊搭訕,但藍衣女子都冷傲回應,那男人最后無趣地走開。
“我們只看到背影而已,你就知道她是好貨色?”我說。
“我臭屁現(xiàn)在可是夜場小王子,什么是美女,什么是丑女,都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我剛才數(shù)了一下,短短三分鐘,就有十個男人過去搭訕,但都無功而返。我想她還不是一般的好貨色。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過去幫你要她的電話。”臭屁說。
“算了,我沒興趣。”我說。
但是臭屁已經(jīng)一溜煙地跑到藍衣女子身邊搭訕了。
不過,臭屁很快便灰溜溜地走回,無精打采地坐下,說:“是個大美女,不過她的冷已經(jīng)把我的心給冰封了。”
我笑了笑,繼續(xù)喝酒。
“砰”,先是杯子摔碎的聲音,接著聽見一男人大罵。“八婆,自命清高是吧,老子請你喝酒,那是你的福氣。你什么東西,敢給老子臉色看。”
原因是一個彪形大漢搭訕藍衣女子不成,惱羞成怒,摔杯子罵人。
藍衣女子并不害怕,而說對那大漢說了一句,“滾開。”
那大漢頓時勃然大怒,挽起衣袖準備對藍衣女子動手。而大漢的幾個馬仔立即把藍衣女子圍住。
敢在我的場子鬧事?膽子也忒大了。
我立即站起想過去阻止,但是被臭屁拉住。
“剛哥,算了,這人咱們?nèi)遣黄稹!背羝ㄕf。
“惹不起?他什么路子?”我問。
“他是太峰的對頭金盟幫的五虎之一的五爺秦晃。”臭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我管他是五虎還是五鼠,總之在我的地盤鬧事,我就把他扔出去。”我甩開臭屁的手走了過去。
“住手,打女人算什么男人啊?”我對著正要動手的秦晃喊了一句。
秦晃收回拳頭,看著我,冷冷地說:“這不是太峰新星剛哥嗎?怎么,你想英雄救美啊?”
藍衣女子回頭看了我一眼。等我看清楚她的樣貌之后,心里微微一顫,這世界也太小吧?
她竟然就是意大利餐廳的那位獨自喝悶酒的女子。
想不到短短的幾個小時,我竟然又遇到了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英雄救美這事,我不愿意做。不過五爺?shù)弥溃@里是我太峰的地盤。如果你在這里鬧事,知道是什么后果嗎?”我說。
“你這是在嚇唬我?老子不怕,老子就要鬧事。”秦晃瞪著眼睛大吼。
“太峰和金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五爺有必要為了一時之氣,打破這平衡的規(guī)矩嗎?”我說。
秦晃想了一下,然后說:“好,我不在你的場子鬧事,我要在你場子門口教訓這臭娘們。”說完便一把抓住藍衣女子的手臂,準備把她往門外拖。
我知道秦晃這家伙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鬧事,而是他本身就要到我的地盤挑釁。
我要上位就要出風頭,挑起金盟和太峰的恩怨,則更是一個上位的好機會。
既然秦晃先挑事,那我就成全他。
我一手拿住秦晃的手臂,稍稍一用力就把他推倒在地。
“嗎的,你們給我打,給我砸。”秦晃說完便從地上爬起,揮拳朝我直打。而他帶來的五個手下也開始砸店。
所有的客人全部被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