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財一臉蒼白的捂著肚子,愣個漢子卻是透出幾分虛弱勁來:“許婆婆,你在家不?”
“在呢,進來吧!”許婆婆抬眼一看,見是陶大財,便目露了然之色。
“許婆婆,哎喲你老人家救命啊,我也不知吃壞啥東西了,這才多大功夫,就跑了十幾趟茅房了!”陶大財話間,頭上已經(jīng)滲出一頭的冷汗來。
瞧著話都有氣無力的陶大財,許婆婆也不急,卻是慢悠悠開口道:“不是什么大事,一副藥就能好。”
“哎喲,那就太好了,你老就趕緊幫我抓藥吧,放心藥錢少不了。”著,便一副虛弱無力的,從懷里摸出裝錢的袋子來。這人平常一慣渾,但村里的老人家,一般也不輕易招惹,人活到老一般都有幾分睿智,況且欺了老的,就會惹來一幫的,不好對付,再許婆婆這樣,有本事在身的老
人,他的態(tài)度向來也是十分和氣的,人哪有不生病,總有要求到人家頭上的地方,就好比現(xiàn)在,肚子疼得要死要活,還得求著人抓藥不是。
許婆婆話也沒多,很快就抓了藥來,收了幾十文錢,將人送出了門。陶大財千恩萬謝拿了藥,肚子仍是疼得他臉色發(fā)白,一路往回走,還一路在想,今兒好像也沒吃什么東西,怎么就這樣厲害,隨即抬頭望了望上的太陽,心想,氣這樣熱,莫不是中暑了吧,剛剛許婆婆什么也沒,他肚子疼著,也沒姑上問,這會兒已經(jīng)走到半路,也就懶得再回去問了,反正這副藥要是吃不好,他定要回來責問許
婆婆幾句。
肚子疼得他也沒心思想別的,只管趕著回去把藥熬來喝了,也就沒留意到,路邊的樹蔭下,躲著兩個孩正盯著他瞧。
待人歪歪扭扭的走遠了,石頭才出聲問道:“他搶咱們糖水喝,是壞蛋。”“對,他是壞蛋,可不就著報應(yīng)了么!”香枝兒回想了一下,那人一臉發(fā)白的模樣,便覺得神情氣爽,陶六平是有些沒用,那也是她爹,可不能就這么給欺負了,明的找不
回場子來,暗地里也能使使招兒。
石頭聽得似懂非懂的,對此似乎也不是那么感興趣,只抬頭瞧了瞧上的太陽,道:“太陽有些曬,咱們還是回去吧!”
“嗯,那就回去,在外面待久了估計得中暑。”香枝兒感受了一下太陽曬在身上的溫度,點零頭應(yīng)道。兩手牽著手走進了院子,便聽到屋里細碎的話聲,王氏收了幾個徒弟,他們家這院子,也變得熱鬧了些,除了幾個徒弟每日都到外,旁的一些姑娘,也會過來看幾眼
,估計也是有心想學(xué),過來看看是個什么情況,畢竟學(xué)費不便宜。“這大熱的,你倆怎么又跑出去了,快進屋來歇歇,我給你們倒點涼開水喝喝!”香花兒見到兩人,忙招呼過去,拿出帕子幫他們擦了下頭上的汗,隨后給按在凳子上坐
下,很快一人一碗涼白開遞到跟前。
兩人也不客氣,接過碗便咕咕咕的喝個干凈,香枝兒嘴一抹,問道:“大家都在繡花呢,大姐你怎么不去?”
“娘做師傅忙得分不開身,我若也跟著一塊兒學(xué),家里的活兒誰來干?”香枝兒收兩個空碗。
“可是繡花手藝很賺錢,你不學(xué)以后怎么辦?”這時代對女人限制較多,能讓她們謀生的手藝太少,當然也有一些頗為強悍的女人,靠自個本事生存,不過往往這些女饒名聲不太好,時常被人私下閑話,受人指指點點,若是承受能力差點的,估計就能被人家的唾沫殺死,總之一句話,女人獨自求生存是很難的,她很希望姐妹幾個都能學(xué)到王氏的本事,自個有本事在手,以后面對任
何局面都不會心虛。香花兒見她還關(guān)心這個,伸手點零她的頭:笑道“你這丫頭還知道這些,放心吧,我只是不跟她們一起學(xué),得閑的時候我再做一些也是一樣的,娘就是師傅,我什么時候
請教她不都是一樣的么,娘還能虧了我不成?”
香枝兒聽著連連點頭,不錯不錯,見縫插針,什么也不耽誤:“那大姐你可要好好學(xué)哦,要是被二姐三姐她們比過去,那就丟臉了。”
“那里就丟臉,我只盼著你們個個都比我強才好,我以后都能靠著你們享福。”
你心好大啊!香枝兒搖了搖頭道:“我聽許婆婆,誰有都不如自己櫻”你還是靠自個比較好,雖然姐妹也能依靠,但靠自己的本事更穩(wěn)妥。
“許婆婆還這話啊!”香花兒有些不信,許婆婆見誰都是一張冷臉,村里跟她關(guān)系最好的,也就自家娘親,但也從沒見她多給幾個笑臉的。
“當然啊,人家不是人老成精么,都成精了肯定很聰明,她的話你要仔細琢磨啊!”香枝兒頗為語重心長。誰有都不如自己有么?香花兒不由垂眸想了想,這話好像確實很有道理,在家時靠父母,父母靠得住,卻不能靠一輩子,出嫁后靠夫君,可夫君若是起外心,身為女子可
就難過了,有本事能糊口還好,若是沒本事呢?果然人老成精,這話得有道理,香花兒不由也點零頭:“這話得不錯,大姐記下了。”隨即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你這鬼靈精的,偏什么話都讓你聽見了,好了你們
自個玩吧,我先去把活兒做完。”
“大姐,要不要幫手啊!”香枝兒著,便要挽袖子。
卻是被香花兒一把按住了:“你才多大,哪用得著你來,自個好好玩吧,不來添亂就是幫忙了。”
“那好吧,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就喚我。”
“行!”香花兒好笑的應(yīng)了。
看香花兒走了,石頭才開口問道:“枝兒,許婆婆什么時候那話的,我怎么不知道。”
“哦,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你可能沒留意。”“是這樣嗎?”石頭冥思苦想半,也沒想出個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