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北苑食堂好吃嗎?]
溫染在中午快要下課的時候收到了謝觀星的微信消息,對方問她北苑食堂的味道。
她低著頭回信息。
[你還沒去吃過嗎?就那樣吧,看掌勺的師傅是誰?如果是戴鴨舌帽的,就可以吃,還要提前去排隊,如果是戴一次性藍帽子的師傅,就別去,他喜歡辣椒,什么菜都放辣椒。]
[你要真的想吃好吃的,可以去北苑后邊的小吃街,基本不會翻車。]
[不過,你知道北苑小吃街在哪兒嗎?]
溫染看著那邊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想象了一下子男孩子皺著眉頭想小吃街怎么走的樣子,悶聲捶了一拳桌子。
真他媽可愛。
[算了,我下課來找你,我帶你去北苑小吃街。]
正好,溫染也有一點事情想要問對方。
這次,謝觀星回復得很快。
[那麻煩學姐啦。]
溫染把手機塞回書包里,靜等下課。
“你心情很好?”溫新爾在點外賣,等會下了課,算上他回宿舍路上花費的時間,外賣正好到宿舍。
本來想問謝觀星中午吃什么,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對方一臉春意盎然地模樣看著手機。
謝觀星抬眼,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學姐約我一起吃午飯。”
溫新爾:“......”
“我不知道和她一起吃了多少頓飯,這有什么的?”
雖然嘴里這樣說,但溫新爾卻立馬點開了微信。
[溫新爾:你中午跟阿讓一起吃飯?]
[溫新爾:就你們兩個人?]
這時候,溫新爾的暗示之意已經很明顯,幾乎呼之欲出了。
但溫染反應不夠快,神經比較遲鈍。
她皺皺眉頭。
[不然呢?]
溫新爾:“......”
“你中午去哪兒吃飯?”下課鈴響,謝觀星整理書本的動作都透露著雀躍,但還是扭頭問了一句溫新爾。
溫新爾坐在位置上,抱著手臂,一臉“我很酷你們這群土逼不要跟我這酷boy說話”的表情。
“我不吃。”
“啊?”謝觀星好看的眉頭慢慢蹙起,“不吃午飯不會餓嗎?”
看,連謝觀星這個朋友都知道關心自己!
“不餓。”溫新爾語字簡潔。
“那......好吧。”
“我等會給你帶飯,不然你下午肯定會餓的。”
謝觀星處處考慮周到,也為別人考慮,就算是酷酷的溫新爾,在面對謝觀星的時候,也很難酷得起來。
“好。”溫新爾終究輸給了饑餓,換做要給他帶飯的是別人,他情愿餓著。
溫新爾很挑食,很多東西是一點都不碰的,謝觀星卻能記得清清楚楚。
其實,要是溫染真能跟謝觀星成了,溫新爾也覺得挺不錯的。
溫染在醫學院的樓下等人。
她平時上課的時候就會穿得很隨意,白色的長袖t,外邊套了一件薄薄的草綠色粗毛線勾的馬甲,黑色的針織長褲顯得她腿特別長,丸子頭讓她少了些平時的艷麗奪目,多了幾分活潑和俏皮感。
路過的學生總是忍不住回頭看兩眼,她低頭玩著手機,裝作沒感覺到那些視線。
都習慣了。
直到耳朵尖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溫染抬頭,沒看見認識的人。
“學姐中午好。”肩膀再次被人從身后輕輕拍了一下,溫染扭頭,謝觀星臉上的梨渦直接撞進了她的眸子里。
兩個人距離很近,謝觀星微微俯身,鼻尖都快要擦在一起了。
溫染的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肯定不是被嚇的。
“學姐是被我嚇到了嗎?”謝觀星拉開距離,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不是,”溫染否認道,順著轉移了話題,“你沒從正門出來?”
“沒有,”謝觀星乖巧搖頭,“我從教學樓后面的樓梯下來的,不能讓學姐等太久。”
男孩子的眸子亮晶晶的,像剛剛見到世界的小動物,柔軟,明亮。
溫染不敢直視,怕陷進去。
“你想吃什么?”溫染問道。
“吃什么啊?”謝觀星將書包往肩上帶了一下,想了想,“學姐喜歡吃什么?”
“問你想吃什么。”溫染重復道。
“......”謝觀星走在溫染的旁邊,從側面看見她一本正經,說話時舌尖偶爾碰上貝齒,很漂亮,也很可愛。
“都有什么?”謝觀星問。
溫染掰著手指頭給他數,“飯團,黃燜雞米飯,麻辣燙,煲仔飯蓋澆飯,餛飩煎餅,麻辣香鍋巴拉巴拉,你想吃什么?”
“學......”謝觀星習慣性地想要說學姐想吃什么,對方也早有預料,漂亮的眸子掃過來,謝觀星立馬隨便選了一個,“黃燜雞米飯。”
溫染立即收起了攻擊。
沒一會兒,他們坐在了這家店里。
裝修得很簡單,一個環境很干凈的小館子,服務員就只有兩個,此刻是午飯時間,他們兩個忙得腳不沾地。
溫染負責點的菜,她問了謝觀星的喜好之后,噼里啪啦就把菜點了。
“黃燜雞里煮泡面真的是一絕。”
“豆芽也好吃,還有腐竹。”
“你吃過嗎?”
溫染看著謝觀星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有些疑惑道。
謝觀星誠實地搖了搖頭,他沒吃過,沒人會帶他吃好吃的。
食物在他們這些人的眼里,只是被用來提供能量,而不是快樂。
溫染看起來就很快樂,雖然外貌明艷靚麗,跳舞又性感漂亮,可分明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以后我帶你吃。”溫染想都沒想就說道。
還沒細想自己的話有多讓人誤會,謝觀星就已經回答了。
“好啊,謝謝學姐。”
這頓飯吃下來,謝觀星對吃的東西并沒有很深的印象,他眼里只有溫染。
溫染吃東西的樣子也漂亮,有時候會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塞一大口進嘴里,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小倉鼠。
吃完了飯,溫染往椅子上一靠,手掌心貼在腰上,嘆了口氣。
“怎么了?”謝觀星幾乎是立刻就放下了筷子,看向溫染。
溫染搖頭,“沒什么。”情緒明顯有點低落。
也不是低落,就是比之前要沉默了一些。
“我們專業的,吃完這種東西,經常都會這樣,習慣就好了。”溫染嘴里這樣說著,最后還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蘿卜皮喂進嘴里,托著下巴,慢吞吞嚼著,順便嘆了一口氣。
“......”
跳舞對身材要求很高,很高很高,身上不能有一絲贅肉,要清瘦苗條,要氣質卓然。
“會跟電影里一樣,每天都要稱體重?”謝觀星沒吃多少,他沒見著溫染吃多少。
溫染全程下來就吃了幾塊雞肉,土豆都沒怎么吃,因為是碳水,豆芽跟魔芋吃得比較多,就這些,碗里的半碗米飯就只吃了一口。
謝觀星都看在眼里,也記住了。
“沒那么夸張,”溫染搖頭,“一周稱一次吧,長胖了會罰款,一斤五十。”
對于學生來說,一斤五十,也算是很貴的肉價了,因為長胖才不可能只長一斤。
“學姐被罰過嗎?”
“沒有,”溫染托著腮,淡淡的,“平時多注意就行了。”
就算是經常出去吃,但只要控制量,也沒關系。
“哦......”謝觀星慢慢低下頭,陷入沉思狀態的樣子。
“沒事,學姐......”謝觀星又抬起頭,想說學姐不管怎樣都很好看的時候,溫染后邊的服務生端著兩盤涼菜過來,腳底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動作比腦子快,謝觀星起身伸手就將溫染按進了懷里,他的上身越過桌面,白色襯衫的衣擺落進桌面菜盤的湯湯水水里,手臂上,肩膀上,全部是涼菜的紅油。
溫染只是被濺上了幾滴。
她還沒反應過來,在謝觀星懷里眨了眨眼睛,再就是店里的驚呼聲。
以及慢慢侵入鼻息間的很清淡的檸檬草氣味。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趕緊拿來毛巾給謝觀星擦身上的油,謝觀星不露聲色地避開,放開了溫染。
“沒事。”謝觀星說道。
溫染抬起頭來,看著腳邊的一地狼藉,微微一愣,隨即再抬眼看見的便是有些委屈和無措的謝觀星。
“學姐,衣服臟了......”謝觀星吶吶道。
說實話,在這一刻,溫染覺得,謝觀星要自己的命她都愿意給!
太他媽會撒嬌了!
“我們把衣服錢賠給你吧,你們這桌也免單,可以嗎?”老板過來也說道。
她看謝觀星眼生,但溫染他是眼熟的。
“免單可以,”溫染故作嚴肅,“衣服就沒必要啦,下次來您還請客唄。”
老板是個胖乎乎的青年,面對著溫染竟然也露出些不好意思來,撓了撓頭說好。
“走,”溫染從服務生手里把毛巾拿過來,“我帶你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謝觀星很乖的走到溫染旁邊,“好。”
-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溫染開水沾濕毛巾,邊說道。
謝觀星解扣子的動作一頓,“什么?”
“就是,”溫染抿了抿唇角,語氣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想要怎么說顯得比較自然,“你昨晚送給我的花,我很喜歡。”
謝觀星的襯衣扣子敞開了兩顆,露出兩顆鎖骨,垂著眼,認真聽說話的模樣。
洗手間狹窄,他身高在那里,壓下來,竟然令溫染產生了一絲壓迫感。
“學姐喜歡就好。”謝觀星眉眼低垂,語氣里令人恍惚出現纏綿的感覺。
溫染擰干毛巾,在轉身過來的同時,叫了一聲,“謝讓。”
“嗯?”謝觀星幾乎是立刻就應了。
在應了過后,他微微愣了一下,表情并沒有十分驚愕,相反,他很淡定,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學姐知道了?”
溫染將毛巾遞給謝觀星,“嗯”了一聲,“怎么改名字了?”
“我媽去世了之后,我就改了名字。”謝觀星接過毛巾,卻沒有擦自己身上,而是將襯衣拎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上邊的油跡。
他的動作有些敷衍,隨便擦了幾下,就把毛巾遞給了溫染,“學姐,后背我擦不到,能幫幫忙嗎?”
“......”
說實話,這是溫染這二十年來,第一次給男生擦身體,連溫新爾都沒有過這種待遇。
溫染一直沒動,謝觀星就垂著眸子,低低地叫了一聲,“學姐......”
“......”
到底,溫染朝謝觀星伸出了手,將毛巾按在了謝觀星的背上。
穿著衣服的謝觀星,身形看起來甚至有些單薄,此刻也不是沒穿衣服,但里邊只是一件白色的坎肩背心,松松垮垮的,與謝觀星平時溫馴的氣質背離。
露出的肩膀與手臂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按上去,堅硬,溫熱。
是年輕鮮活的□□啊。
而且,一定很野。
溫染很好奇,謝觀星擁有這么無害和乖巧的臉,怎么又生了這么一副沖擊力十足的身材。
溫染的臉有些熱。
只能試著轉移話題。
“高中那束花,不是陸直譯送的嗎?”這是溫染從昨天晚上就有的疑問,陸直譯雖然傻里傻氣的,但也不像是會騙人的人。
謝觀星猶豫了一下,“他不讓我告訴你......”
“......”溫染想掐謝觀星一下,“我已經知道了,不算是你告訴我的。”
“好吧,”謝觀星在溫染看不見的角度,悄悄勾起嘴角,“是他讓我幫他送的,花是我買的,卡片是我寫的。”
“你不是在外地讀的高中嗎?”溫染依稀記得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兒。
“高二的時候轉學了。”謝觀星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謝觀星很早之前就認識她了。
“學姐,用力點,”謝觀星提醒不知覺出神的溫染,“這么小力氣,擦不干凈呀。”
“......”
從洗手間出去,外邊吃飯的學生已經換了一波人了,他們并不清楚溫染和謝觀星是因為衣服被潑了油才一起進洗手間的。
謝觀星的襯衣的一邊幾乎已經濕透,有些透,貼在皮膚上,溫染臉色有著薄汗,微微發紅,這樣的場景,很容易令人想歪。M.XζéwéN.℃ōΜ
實際上,在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人想歪了。
甚至還有人起哄。
溫染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朝帶頭起哄的人掃了一眼過去,“有病?”
謝觀星本來翹起來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
學姐并不喜歡跟自己綁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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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我在小吃街碰見溫染和謝觀星了!]
[很奇怪?]
[很驚訝?]
[他們出現在小吃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看多了真以為人喝露水就能活?]
[能讓我把話說完不?我他媽服了你們,住論壇里,買了房?]
[別吵了別吵了,啥啊這,啥都沒說咋就開始吵吵了?]
[算了,你們半天說不到重點,我來,就是,我們在小吃街碰見溫染和謝觀星了,兩個人一起從洗手間出來,謝觀星的衣服還濕了,扣子也散了,溫染那個樣子,嗯,懂的都懂。]
[艸......玩這么大?]
[玩多大啊?你好好說話,他倆是那種人?頂多就是親親,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你以為能怎么玩兒?]
[那就說不定了,人心難測,誰知道他們干嘛了?]
[真他媽晦氣,樓上這骯臟玩意兒能不能拖出去給老子埋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們平時八卦八卦就算了,這事兒也是能瞎說的,嚴重了肯定是要被院里叫去談話的,小吃街畢竟也是在學校。]
[那么多人親眼看見的,又不是憑空捏造的!]
[這事兒還是不能亂說,平時溫染是不跟你們計較,真要是毀了人家的名譽,你看別人收不收拾你們。]
[我們也就八卦八卦嘛~~~]
[敢做,就別怕別人說,一邊說跟人謝觀星沒有關系,只是學姐學弟,一邊在小吃街的洗手間纏綿,好處都讓她占了,烏雞鲅魚。]
[樓上戾氣有點重哦。]
[重你麻痹!]
[......]
[這種事情還是別亂說,回頭版主就要來刪帖子了,你們越說越離譜了。]
[那我們還是來啃一啃法學院大五老學長在網上別人騙了五百塊還拒不承認自己被詐騙的瓜吧。]
[這瓜沒意思,我想吃學姐學弟的瓜!]
[你們不用上課的嗎?南大就這么閑?]
[你們南大?兄弟鐵院的?]
[你們還不知道,自從上次溫染在南大鐵院幫他們迎新撐了一回場子之后,鐵院就全體入駐了我們論壇,整天水。]
[有一說一,溫染跳舞是真的神仙!]
[田小甜也好看啊!]
[田小甜就別拉出來比吧,溫染對她,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您回復的帖子已經不存在]
[叫你們別發這種帖子,也是傷害學校聲譽,小心請你去喝茶。]
[但我還是想知道,我就想知道,溫染是不是和謝小狗在一起了?]
[現在肯定是沒有的,但你們也別抱期望了,自從謝小狗出現在溫染的身邊,你幾時看見溫染身邊再出現過別人?]
[謝小狗太心機了!]
[那為什么不能是溫染黏著謝小狗?]
[樓上有病?我們溫染需要黏著謝小狗?]
[反正,有謝小狗在,各位南大和鐵院的鐵子們,是沒有機會了哦。]
[......]
晚上兩人約好去CBD去喝糖水。
溫染換好衣服,化好妝,很薄的淺杏色西裝外套,內搭是淡黃色的碎花長裙。
溫婉又清新。
她的穿搭在南大一直赫赫有名,在微博還認證了,不少粉絲和學校里的同學希望她畢業后最好能再兼職一個淘寶店什么的。
臨近天黑,天空從金色變成了粉紫色,云朵層層疊疊,絢爛美麗,像朦朧的紗,一層又一層,聚集起來,就成了美輪美奐的夢境。
溫染下了樓,看見花壇處有個男生背對宿舍樓而站,很眼熟的背影,但她知道不是謝觀星,謝觀星比他高。
似乎是有感應般,男生轉過身。
他戴著金絲邊的眼鏡,襯衫的衣領扣到最上面,袖口處都一絲不茍地理好,長褲沒有任何褶皺。
斯文而又克制,沉靜又客氣。
陳否桉。
“溫染。”
“好久不見。”
“你變漂亮了。”
他視線落在溫染露出來的小腿及以下,黑色的方跟皮鞋,成熟中透露著一點小女生的可愛勁兒。
溫染沒說話,與他保持了距離。
陳否桉對溫染的疏離并不在意。
他繼續說道:“你現在是要跟男朋友出去玩兒?是謝觀星嗎?”
溫染剛要說話。
“學姐......”身旁不遠處出現謝觀星的身影,對方顯然也是專門搭配過衣服,立領的條紋藍色襯衫,淺杏色無袖毛衣馬甲,跟溫染的外套是一個色系,看起來像是情侶裝。
陳否桉朝謝觀星看過來,皺了皺眉。
“溫染,你喜歡,這種類型?”他的語氣揶揄,令人聽了很不舒服。
溫染冷下神色,“跟你有什么關系?”
謝觀星走過來。
上下打量了兩眼陳否桉,笑了笑,有絲小孩子的惱怒和稚氣。
“你是什么類型?”謝觀星淡淡道,“傻逼。”
溫染微微一愣,謝觀星這是,罵人了?
小狗咬人了?
謝觀星說完了,眼神有些忐忑地看向溫染。
溫染想了想,抬手拍了拍謝觀星的腦袋,“小孩子不要說臟話。”
儼然沒有任何責怪之意,就差說“干得好”了。
謝觀星的頭發柔軟,被溫染用手拍了拍,他有些不好意思,甚至紅了耳朵,抬手理了理頭發,像是在害羞。
但他的眼神卻看向了陳否桉。
后者也看著謝觀星,有些慍怒。
謝觀星勾起嘴角,滿眼挑釁,神情張狂驕矜,溫染沒注意他,所以他肆無忌憚。
平時乖乖巧巧的男生,此刻對著陳否桉,無聲地緩緩道: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