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像極了我一位故人……”
低沉的聲音猶在耳畔,沁兒心口又是一痛,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這個男人一出現她的心就這么疼?
沁兒不由自主的想,難道他真的認識我?可是他又為什么要否認呢?
沁兒突然想找到那個男人問清楚。
沁兒剛走出門,就瞧見大柳樹下正站著一人。
那人身姿筆挺,烏發白衣,面龐如玉,沁兒腦中只想到一句話: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容瑾在看到沁兒的一瞬間亦是雙眼發光,她今日并沒有覆面,露出了那張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他不由驚嘆,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容瑾對著沁兒微微的笑著,好像春風化雨,寒山化雪。
“姑娘,在下初來乍到,不知能否請姑娘做個向導?”
不得不說,這個謊實在是扯的過于隨便了些,可是沁兒不但沒有戳破,反而鬼使神差的應了下來。
漫天的落英飄紅,紛紛揚揚,兩人結伴而行,宛若畫中人。
沁兒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向導,她只是帶容瑾到自己平日里喜歡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有時是山澗溪流,有時是林間小徑,容瑾也不介意,反正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起初沁兒只是帶容瑾游山玩水,到了后來便打獵游牧,從詩詞歌賦談到家國天下,明明相熟甚短卻像是相識多年的舊友。
“我和公子的故人長的很像嗎?”
“你們很像,有時候我會以為你就是她。”
“你很愛她?”沁兒小心又謹慎的問。
“是,很愛,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會牢牢的抓緊她,不讓她離開我半步。”
沁兒的心又開始微微的疼,她的語氣中難掩失落,“你這樣愛她,她很幸運。”
這一次容瑾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看著山泉間俶爾遠逝的游魚和空中掠起的飛鳥。
幸運嗎?或許愛上他才是她的不幸,他帶給她的只有不幸。
沁兒也不追問,反而看著自己身下的駿馬歡快道:“容兄,不如我們比試比試?”
容瑾勾起唇角笑了笑,“求之不得。”
沁兒勒緊韁繩,雙腿夾緊馬腹,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容瑾緊隨其后,碩大的馬蹄踏起一片落紅。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兩人一前一后,皆是白衣出塵,惹得茫茫草原一派賞心悅目。
只是這樣的景致落到有心人的眼中便變得礙眼的很了。
山林中白兔一閃而過,沁兒拉開弓,一只箭飛快的射了出去,卻是沒有射中。
此時,另一支箭凌空劃過,輕而易舉的將兔子釘在地上。
容瑾飛身一躍,坐到沁兒的身后。
沁兒的身子一下挺的筆直,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又快又亂。
他將她攬入懷中,他的唇幾乎要抵到她的耳畔。
容瑾溫熱的氣息打在沁兒的臉上,他的聲音帶著薄醉之后的歡愉,他輕輕柔柔道:“我教你。”
容瑾握住沁兒柔若無骨的手,再次拉起弓箭,他雙眼微瞇,朝著極遠的位置放出一箭。
沁兒沒有聽見動物瀕死前的哀鳴,可卻也聽見了箭矢刺穿血肉的聲音。
下一瞬間,容瑾的大手攬過沁兒的細腰,將她緊緊的貼在自己的懷里。
沁兒雙頰緋紅,“容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