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太商前輩，你讓我緩一緩。”
    大商皇宮，皇室宗祠前，常昱聽過眼前老頭之言，一臉震驚地問道，“千年前，曾出現(xiàn)過三花境的神明？”
    “當(dāng)然。”
    太商淡淡道，“而且，還不止一尊，不然，你覺得，眾神憑什么能夠和道門打上幾百年？”
    “不止一尊？”
    常昱聞言，心神越發(fā)震動，問道，“那有多少？”
    “先不說這個，情況很復(fù)雜，一兩句話說不清。”
    太商平靜道，“說回神格之事，當(dāng)時，太淵斬殺的那尊三花境神明，開始并沒有三花境的實力，直到?jīng)Q戰(zhàn)的時候，那尊神明方才踏足三花，現(xiàn)在想來，太淵的對手，決戰(zhàn)前后的肉身，確實是不一樣的。”
    “神明，換回了自己制造的肉身。”常昱凝聲道。
    “不錯。”
    太商正色道，“如此就能證明，三花之資的神明是可以制造肉身的，在這之前，他不需要到達(dá)三花境，因為，太淵的對手，最開始并非三花境。”
    “光明之神，制造肉身時，也不是三花境。”
    常昱神色凝重地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擁有三花之資的神明，都可以自己制造肉身？”
    “應(yīng)該可以。”太商點頭道。
    “那反過來呢？”
    常昱問道，“能夠自己制造肉身的神明，必須有著三花之資，也就是有著所謂的神格，這個假設(shè)，是否成立？”
    “老朽覺得，這么認(rèn)為，沒問題。”太商回應(yīng)道。
    “那神格，究竟在哪里？”
    常昱沉聲道，“神明靈識中，還是肉身中？”
    “肉身？”
    太商應(yīng)了一聲，想了想，搖頭道，“老朽也不清楚。”
    “此前，晚輩追隨李教習(xí)和文親王的腳步，前往極北之地的時候，曾親眼看到，光明之神喚出了反鏡，從天上拽下來了部分意識。”
    常昱如實說道，“那個時候，光明之神，用的并非自己創(chuàng)造的肉身，是不是可以說明，神格，應(yīng)該存在于神明的靈識中？”
    “有道理。”太商點了點頭，應(yīng)道。
    “那光明之神的肉身中，存在神格嗎？”常昱繼續(xù)問道。
    “不知道。”
    太商很是干脆地回答道，“或許有，或許沒有。”
    “……”
    常昱無語，這說了等于沒說。
    “你們不是拿到了光明之神的肉身嗎，研究一下，不就行了嗎？”太商提醒道。
    “沒有對比。”
    常昱說道，“誰都不知道神格是什么，哪怕光明之神的肉身中，有著神格存在，我們也辨別不出來，除非，我們能拿到第二具神明肉身，比較一下。”
    “朱雀。”
    太商神色淡然地應(yīng)道，“那朱雀圣女，不也被神明奪去了肉身嗎，你們可以拿她去做對比。”
    “沒人愿意，更沒人敢。”
    常昱正色道，“前輩你也知道，要研究明白神格的問題，可不是看一眼就行，李教習(xí)為了把神明不死身研究透徹，幾乎把光明之神的肉身千刀萬剮了，而朱珠姑娘，本來就只剩下最后一絲生機，已經(jīng)不起任何摧殘，稍有差池，都可能生機盡散。”
    “人族興亡，難道，還沒有一個將死之人重要嗎？”太商皺眉，問道。
    “前輩，請恕晚輩無禮。”
    常昱心平氣和地回應(yīng)道，“這世間，包括您老人家在內(nèi)，沒有人有資格，要求李教習(xí)為人間再做任何事情！”
    太商沉默，片刻后，說道，“再找機會吧。”
    早知道，就留那梵眾天一個全尸了，世間的神明，基本都被道門殺的差不多，不好找了。gōΠb.ōγg
    像是朱雀、青龍這些曾經(jīng)相助過人族的神明，更是都已虛弱的不像樣子，縱然奪舍，也很難再像梵眾天那般快速改造肉身，恐怕要伴生幾年，幾十年才行。
    要不，想辦法把月輪天殺了？那位妖族神女，倒是十分符合他們的要求。
    有些麻煩，從長計議吧。
    “對了，那光明之神的肉身呢？”
    短暫的思緒后，太商收回心神，詢問道。
    “還在李家。”常昱回答道。
    “可否帶到這里，讓老朽看看。”太商正色道。
    “那就要問李教習(xí)了。”
    常昱回答道，“如今，光明之神的肉身，并不在李園，而在渝州城。”
    “渝州城？”
    太商皺眉，問道，“為何送到了那里？”
    “這我就不清楚了。”
    常昱搖頭應(yīng)道，“前輩可以等李教習(xí)回都城后親自問他，不過，李教習(xí)是否還會回來，或者說，是否還能回來，晚輩并不能保證。”
    太商聽過前者話中有話的言語，明白其話中所指，淡淡道，“放心吧，天命之人哪那么好殺，千年前，封神之戰(zhàn)打的那么慘烈，少犴那小子都沒被打死，證明，天命之人本事雖然不大，但是，命大。”
    “也對。”
    常昱聽到太商老頭的話語，笑著說道，“李教習(xí)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一定能逢兇化吉的！”
    說完，常昱再次拿出自己的小紙條，繼續(xù)問道，“前輩，我們換下一個問題，冥土，有可能會在失去理智后，在長久的歲月中，再次誕生全新的意識，這件事，你知道嗎，對于此事，元芳，呸，前輩怎么看？”
    “最近才知道。”
    太商回答道，“至于老朽的看法，這是好事，寒冬之后，眾生盡化冥土，千百年后，失去意識的冥土漸漸生出新的意識，或許，可以找出讓冥土重新變回人族方法。”
    “我不這么認(rèn)為。”
    常昱正色道，“千百年，冥土即便能生出全新的意識，也不會太過完善，最多像是野獸一般，根本不可能達(dá)到人族智慧的等級，如今，連人族都無法研究出讓冥土重新變回來的方法，那些冥土更做不到。”
    “那就繼續(xù)等下去。”
    太商冷聲道，“千年不行，就萬年，十萬年！總會等到的。”
    宗祠外，常昱雙眸微瞇，有種想拔出太一劍，捅死眼前老頭的沖動。
    “下個問題。”
    強行壓下心中的沖動，常昱開口道，“大商皇室，正在和妖族合作，以妖族身體為基礎(chǔ)，借助人血，制造出類似于冥土的夜鬼，前輩是否知曉？”
    “知道。”
    太商如實回答道，“粗制濫造的冥土模仿品，不登大雅之堂。”
    “那，大商皇室成員，有妖物，前輩也知道了？”常昱眸中冷意閃過，問道。
    “皇室成員有妖？”
    太商眉頭再次皺起，問道，“什么意思？”
    “就是晚輩話中的意思。”
    常昱沉聲道，“皇室之血，已被污染，皇室一些成員，不再是純正的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