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禁閉室里燈光昏暗,簡陋不堪,墻角還有兩只小蟑螂跑來跑去。
這要是換作尋常女孩,估計要嚇壞了。
秦姝無所畏懼,只是很生氣,沖緊關的門砰砰砰拍了幾下得不到回應后,她也懶得耗費力氣了,干脆躺在床上睡大覺。
呵,凌墨寒還讓她煩反思。
她最該反思的,就是遇上這個不講理的王八蛋!
床板硬邦邦的,硌得秦姝睡不著,只好在心里罵凌墨寒,把他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
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連墻角的小蟑螂也跑到面前耀武揚威,嘲笑她被凌墨寒關在這個鬼地方。
秦姝微笑,一腳踩死一個,干脆利落到讓監(jiān)視器前的女警衛(wèi)員也目瞪口呆。
要知道很多女人平時看起來像女漢子,一旦遇到蟑螂就嚇得花容失色,還真是很少見秦姝這種淡定的把蟑螂踩死的。
凌墨寒走到監(jiān)視器前,盯著屏幕里的秦姝問警衛(wèi)員:“她認錯了嗎?”
女警衛(wèi)員還沒回答,只見屏幕上的秦姝對著攝像頭勾起嘴角:“凌墨寒,我反思過了,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見你這么一個王八蛋!”
監(jiān)控室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警衛(wèi)員瞪著屏幕,不敢看凌墨寒的臉色,感覺一股凜冽的寒意夾雜著怒氣彌漫開來,分明就是最可怕的冰火兩重天!
凌墨寒滿眼怒火,神色冰冷:“關她兩天!”
他就不信整治不了一個小丫頭!
秦姝再狂,也狂不過他的手掌心!
女警衛(wèi)員冷汗直流:“是,上校!”
到了后半夜,秦姝耐不住卷席而來的睡意,總算不對著攝像頭罵凌墨寒了,窩在床上呼呼大睡。
但她睡得不太安穩(wěn)。
一來床板硬邦邦的,硌得渾身疼;二來禁閉室環(huán)境不好,大夏天的也沒有空調,悶得她全身都出汗了。
秦姝被熱醒,手一摸,掌心濕噠噠的,全是悶出來的汗。
郁悶,煩躁。
禁閉室沒有空調,沒有網(wǎng)絡,沒有手機和電視,更沒有零食。
秦姝骨子里的倔勁兒被激出來了。
越是環(huán)境艱苦,越不肯認輸,她偏要和凌墨寒斗!
一夜過去。
清晨微涼,天色還沒大亮,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霧氣。
禁閉區(qū)站崗的士兵遠遠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大步走過來,行動間雷厲風行,那張冷峻的面容如刀削斧鑿般深邃俊美,一身軍裝襯得他霸氣又狂傲!
這不是上校么?
士兵們疑惑,上校一大早過來禁閉室,難道是因為昨天才剛剛關進來的女人?
待凌墨寒走近,站崗的士兵立刻行禮。
凌墨寒徑自往里面走,禁閉室的走廊安安靜靜的,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鏗鏘有力。
他走到中間一個禁閉室,推開門走進去,看見秦姝正背對著蜷縮在床上。
凌墨寒皺眉,走到床邊,秦姝沒有任何反應,仍然面對著墻壁,蜷縮的身子似乎在發(fā)抖。
這不對勁!
要是換作平常,按照秦姝作妖的性子,肯定要跳起來折騰他的。
凌墨寒臉色一沉,掰過秦姝的肩膀,一張蒼白如紙的面容映入眼簾,額頭上濕漉漉的,打濕了幾縷發(fā)絲。
秦姝的手緊緊捂著腹部,渾身微微顫抖。
“秦小姝!”凌墨寒眉心緊擰,也不管秦姝是否認錯了,迅速把她打橫抱起來。
——
別墅客廳。
“她來例假了,痛經(jīng)是正常的事,但若是痛到暈過去,就不正常了?!弊鳛樗饺塑娽t(yī),面對上校凌厲如刀的眼神,鄭醫(yī)生十分小心又謹慎地斟酌著話語,生怕說錯一個字惹得凌墨寒給他吃子彈。
“還有呢?說話痛快點,別吞吞吐吐的!”凌墨寒不耐煩地瞪著他。
鄭醫(yī)生知道這位首長的脾氣不太好,連忙說:“主要是秦小姐的體質虛寒,底子差,需要慢慢調養(yǎng),一時半會也急不來。”
底子差?
凌墨寒沉吟,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他記得秦小姝從小到大身體都特別好,以前還在凌家的時候,家里的老軍醫(yī)經(jīng)常給她做體檢,每次都說她沒什么大問題,而那會兒秦姝也不會有痛經(jīng)的毛病。
凌墨寒之所以這么清楚,那是因為老爺子太寵秦姝了,弄得秦姝但凡有點小毛小病都能傳遍凌家,把老爺子緊張到不行。
鄭醫(yī)生的醫(yī)術水平高超,精通中西醫(yī),他不可能診斷錯誤。
而秦姝是三年前才離開凌家的,看來是這三年在外吃過不少苦頭,把身子折騰差了。
凌墨寒回到臥室,視線定在秦姝那張精致卻蒼白的臉蛋上。
平時日里瞧著小丫頭耀武揚威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閑著沒事就來使壞撩他,每次吃虧都不長教訓。
這會兒安靜乖巧地躺在床上,反而讓凌墨寒不太習慣。
不一會兒,秦姝慢慢醒過來,身子稍微一動,下半身某處便熱潮洶涌。
“又折騰什么?”凌墨寒不悅,把她按住。
秦姝的目光在臥室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那些她故意亂扔的衣服已經(jīng)收拾好了。
“不是說關我禁閉嗎?”她哼道。
凌墨寒沉著臉,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得了便宜還賣乖!”
“得便宜的是你吧。”秦姝勾唇譏諷,就算身體不舒服,嘴巴也不肯饒人,“逼我結婚,動不動就強吻我,還把我關在禁閉室,上校真是厲害了!”
“伶牙俐齒?!绷枘疀]和她計較。
秦姝想到大姨媽,身子一僵,突然問:“誰幫我換上的?”
“嗯?”凌墨寒不解。
秦姝氣惱他不開竅:“就是女人來例假用的東西?!?br/>
凌墨寒盯著她難得嬌羞而微紅的臉頰,心里微微一動:“我換的?!?br/>
“你!”秦姝想象了一下那畫面,臉頰漲得通紅,“你就不會喊個女人幫我換?流氓!”
凌墨寒淡定地說:“你是我老婆,幫你換那玩意兒天經(jīng)地義。”
秦姝:“……”
天經(jīng)地義都說出來了,她還能說什么?
秦姝氣悶,臉頰法人,干脆翻身背對著凌墨寒。
凌墨寒盯著她背影,目光在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上,然后又慢慢往下,眼神逐漸變得深沉起來。
他是憑借極大的忍耐力才幫秦姝換上姨媽巾的。
這會兒就算秦姝蓋著被子,但凌墨寒滾燙的眼神已經(jīng)把被子連同褲子都扒光了,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那身雪白的皮膚……
唰!
凌墨寒霍然起身。
秦姝聽見聲響,轉身掃過去,正好碰上對方那雙黑沉沉的眼神,仿佛在極力壓抑什么。
等等!
這混蛋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黃色廢料,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連眼神都變了。
她趕緊轉過身去,耳邊卻感覺到一股熱氣。
“等你例假結束,也該履行夫妻義務了?!绷枘ひ羯硢⌒愿小?br/>
“呸,想得美!”秦姝抓起枕頭往后砸。
沒砸中。
身后傳來輕輕的關門聲,凌墨寒離開了,留下秦姝一個人在臥室生悶氣。
我絕不會再和這混蛋發(fā)生關系的!
秦姝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鄭醫(yī)生給秦姝開了一系列調養(yǎng)身體的中藥,等秦姝例假干凈后,每隔兩天喝一次,藥材里面包括有益母草、雞血藤、桃仁等。
秦姝不怕蟑螂,不怕蟲子,卻最怕喝中藥。
凌墨寒親自端來逼著她喝下去,不喝就嘴對嘴喂!
“我喝!”秦姝咬牙切齒,捏著鼻子一股腦兒地猛灌下去。
然而還是沒逃過凌墨寒的魔爪。
嘴唇被堵住,牙齒被撬開,緊接著舌尖嘗到甜甜的味道,立刻沖淡了她嘴里的苦味,
秦姝忍不住索取更多,恨不得一下子把苦味都用甜味代替。
凌墨寒則恨不得一口把懷里的女人吞下去!
野獸似的男人!
這天晚上,秦姝窩在沙發(fā)上玩游戲,突然一個電話進來,游戲人物的血條瞬間下去一大半。
緊接著草叢中跳出一個紅名,沖過來就是一刀。
屏幕一片紅。
秦姝操縱的人物躺在地上。
秦姝:“……”
所以說打游戲最怕電話進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打電話進來的是蘇小婭:“寶貝兒,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沒?”
“我想砍死你?!鼻劓?。
“哇,你干嘛火氣這么沖?”蘇小婭很委屈,“人家好心好意打電話想請你吃個飯,你還要砍死我,嚇壞寶寶了?!?br/>
“少來?!鼻劓湫Γ淹壬熘?,“說吧,什么事兒?”
“就是請你吃飯唄?!?br/>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br/>
蘇小婭嘿嘿一笑:“寶貝兒,是這樣的,他知道我回來了,說請我吃頓飯,還要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br/>
“女朋友?”秦姝皺眉,隨即嗤笑,“然后你答應啦?”
“你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我能不答應么?!碧K小婭郁悶不已,“再說,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顯得我心里有鬼。”
秦姝毫不客氣地說:“你心里本來就有鬼?!?br/>
“那你陪我嘛。”蘇小婭撒嬌。
秦姝知道,如果只有蘇小婭一個人去吃飯,到時候面對那個人和他的女朋友,指不定心里多難受。
這世界上最難過的就是情關。
秦姝心里嘆氣,答應了蘇小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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