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跟他在一起,溫阮有無數(shù)話對他說。
即便他冷淡寡言,她也不會讓氣氛冷下來。
如今,只剩下僵凝和沉默。
隨著他吐出煙霧,深不見底的黑眸,時不時落到她身上。
溫阮被他看得有些煩。
她雙手環(huán)胸,走到落地窗前站定,用背影對著他。
霍寒年拿起手機(jī),給左逸發(fā)了條信息。
因此到了酒店樓下的葉傾語,突然被人攔住,背包也被奪走。
葉傾語看著面無表情,冷酷得跟閻羅王般的左逸,瞳孔縮了縮,“你誰啊?”
“這位小姐,一個小時后,你的包,我會還給你!”
“你信不信我大叫了?”
葉傾語話音剛落,暗角里走出來十多個黑衣保鏢。
葉傾語所有的話,都被梗在了喉間。
……
等了二十多分鐘,葉傾語還沒有過來。
溫阮拿出手機(jī),給葉傾語發(fā)信息。
結(jié)果一直沒有人回。
就在她準(zhǔn)備給葉傾語打電話時,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
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紅酒味的氣息竄入鼻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溫阮握著的手機(jī),被人抽走,扔到了沙發(fā)上。
溫阮神情一怔。
反應(yīng)過來,她擰著纖眉,想要去拿自己手機(jī)。
但下一秒,她纖細(xì)的肩膀被人按住。
溫阮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推著往后走了幾步。
她身后是180度的平面落地窗。
她的脊背,抵在了窗戶上。
這樣的距離之下,她無法再保持淡定。
心跳的速度有些快。
她抬起眼眸,瞪向他,“放手!”
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他松開扣在她一邊肩膀上的大手,改為撐到她頭頂。
另只手拂過她肩上還帶著濕氣的長發(fā),指尖纏了一縷,低下頭,放到鼻尖嗅了嗅。
同樣是酒店的洗發(fā)水,她洗過卻仿若有種獨(dú)特的香味。
他微微低著頭,從溫阮的角度,能看到他眼底的漆黑與炙熱。
她呼吸,緊了幾分。
雙手抵上他肩膀,用力一推。
他卻如座巨山,紋絲不動。
再朝他推去時,他卻扣住她細(xì)腕,反扣到了她的頭頂。
溫阮渾身血液都在倒流。
他哪來的膽?
當(dāng)真是被他氣到了!
“你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我們是怎么分開的?你是怎么對我說的那些話?”溫阮咬了咬牙,纖塵清麗的臉上有了惱怒和羞憤的神情,“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扯舊賬,但我說過,分開了就不要再回頭!”
“你當(dāng)時也是應(yīng)允了的!”
霍寒年黑眸深深地看著她,眼底深處仿若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愫,他嗓音低啞的開口,“我們從不曾在一起,又何談分開?”
溫阮,“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阮阮,”他松開撩著她那縷長發(fā)的大手,挑起她小巧精致的下頜,“你那么聰明,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做,如今我還好好活著,我不會對你放手!”
聽到他的話,溫阮牙關(guān)緊咬,身子發(fā)顫,眼眶里滲出一絲紅。
她以為這半年,自己足以學(xué)會處變不驚了。
但他一回來,還是有讓她情緒波動的本事!
溫阮深吸口氣,努力平復(fù)內(nèi)心的情緒,唇瓣彎起譏諷的弧度,“霍寒年,你未免太過自負(fù)了!”
不管當(dāng)初他是什么原因離開的,但他那么絕決,那么干脆,用最傷人的言語刺傷她,用最傷人的方式逼她放手!
她已經(jīng)熬過了最煎熬、最痛苦的那段時間。
憑什么在她的傷口,慢慢愈合的時候,他又想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她不想再大喜大悲,重蹈覆轍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已經(jīng)不想再將感情看得那么重要了!
“不是自負(fù),是我要你?!被艉晖鹑羯钐栋愕莫M眸緊凝著溫阮,像是要將她看進(jìn)心靈深處,“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這個念頭就沒有變過!”
他英俊冷峭的臉上帶著偏執(zhí)的占有欲。
“我離開了,但我的心,從沒有放棄過。”
溫阮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她怎么忘了呢,他骨子里就是個偏執(zhí)又瘋狂的人!
她不想跟他爭執(zhí),也不想跟他理論什么。
她別過臉,不再看他一眼,聲音冷淡無比的道,“那只是你的想法,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有自己的思想!”
閉了閉眼,她再開口,語氣疏離淡漠得宛若陌生人,“霍寒年,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一旦不喜歡某個人,我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若死纏爛打,只會讓我更加厭惡!”
她話音一落,空氣里的溫度驟然下降。
他緊盯著她的鹿眸,想要從里面看出點(diǎn)什么,但她除了冷淡就是惱怒。
仿若曾經(jīng)對他的溫暖和與眾不同,都只是他的幻想。
霍寒年呼吸窒住。
胸口里那股悶窒的感覺,又一次如潮水般襲來。
這次回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她拒絕的準(zhǔn)備。
但是,他沒想到會從她嘴里聽到厭惡兩個字。
當(dāng)初她對霍景修絕情之后的態(tài)度,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
他突然覺得后怕。
怕自己會是下一個霍景修。
在這樣的情緒之下,他狹長的黑眸漸漸泛起了猩紅。
他絕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
像是要迫切證明他在她心里還是有份量的,他看著她的眼神深沉危險(xiǎn)了幾分,“厭惡我?”
他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腳尖,幾乎挨到了一起。
距離太近,他身上清冽又矜貴的氣息吞噬著她的嗅覺和感官神經(jīng)。
她雙手背到身后,指尖用力掐進(jìn)掌心。
她強(qiáng)迫自己對上他那雙深如寒潭的狹眸,面色冷淡的點(diǎn)頭,“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劃清界線該是什么樣的……唔!”
溫阮話沒說完,一張英俊深刻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她還來不及過多反應(yīng),粉潤的菱唇就已經(jīng)被一道薄而有力的雙唇覆蓋住了。
溫阮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
渾身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整個世界驟然間傾覆。
始料未及的情況,讓她微微睜大瞳孔,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少年漆黑深沉的眉眼。
他微垂著眼斂,睫毛又濃又密,高挺的鼻梁,輕戳著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