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無奈的轉過身,沐景序掀開她的衣服,少女清瘦的脊背露了出來,雪白的皮膚上全是各種各樣的擦傷和淤青,密密麻麻,觀之可怖。
“小沐?”見沐景序遲遲不動手,宋初一動了動身子。
“怎么傷成這樣?”沐景序的聲音壓的極低,宋初一背對著他,所以沒有看到男人在看到這一片傷痕時,眼底閃過的復雜和一縷心疼。
宋初一道:“救小寶時從窗戶跳下來滾在地上擦傷的?!蹦菚r候的她裹著浴巾,大部分皮膚直接裸露著與地面的碎石摩擦,之后她也沒時間過多處理?,F在其實已經差不多都結痂,看起來要好得多,之前更可怕。
沐景序沒再說話,專心替宋初一上藥。
“以后學會多愛護自己一些。”上完藥,沐景序如是說,“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br/>
宋初一滿不在乎道:“都是皮外傷,沒什么大礙的?!?br/>
沐景序輕拍她的頭:“有人會心疼。”
“無牽無掛,誰會心疼。”宋初一笑的很坦蕩,前世今生,沒人心疼她,她也習慣了,“我也不需要人心疼?!?br/>
心疼這個詞語,于她來說,更像個貶義詞。
沐景序似乎嘆了口氣:“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現在?”宋初一眉頭皺了起來,“去哪?”
“回帝都。”沐景序站起來。
宋初一張嘴,想問什么,最終什么也沒問,默默將沐景序送到門口。
“我在帝都等你?!便寰靶蛘f完,轉身離去。
宋初一重新坐回沙發,看著身旁的位置,空無一人。如果不是身上傷口處傳來的清涼感,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清新的藥味兒,她會以為沐景序的到來只是錯覺。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一件事,lucky呢,最后找了一圈,在她床底下找到。
“本來想讓小沐見見你的,結果忘了。”宋初一點著lucky的鼻子,“你的名字還是小沐幫忙取的呢,話說,你怎么一直躲在床下,都不出來見人?”
lucky喵了一聲,表示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
沐景序上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紅狐正翹著腿玩游戲,見到沐景序這么快回來有些驚訝:“怎么這么快下來了?”
“蜥蜴那邊怎么樣?”沐景序直接忽略紅狐的問題。
“放心,扮你的樣子他很熟悉啦,你多待一個小時也沒事兒?!?br/>
沐景序冰涼的看了他一眼。
紅狐秒變正經,立刻點火開車:“小初一怎么樣了?在災區待了一周,需不需要去做個什么心理輔導?”
“沒事。”沐景序閉上眼睛,宋初一滿是傷痕的清瘦脊背再度浮現在眼前。
“一個人對你說,不需要心疼,你會怎么想?”沐景序忽然出聲。
“不需要心疼?”紅狐唔了一聲,倒很直白,“因為從來沒被人心疼過,自然不需要心疼了唄?!?br/>
他說著說著,又道:“話說,我真挺佩服我們小初一,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在災區干的事兒,有多少人能做到?”
“比如說我們吧,槍林彈雨中走出來,這種情況見多了,也就沒什么感覺。但是,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訓練的?十八?十九?在訓練之前,哪個不是被爸媽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我十八的時候,絕對做不到小初一這樣。”
沐景序沒說話。
“這丫頭確實吃了不少苦,尤其我喜歡她對待她那渣爹的手段,我估摸著宋國強這廝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吧?!?br/>
沐景序道:“小宋親生母親的消息查到了嗎?”
紅狐搖頭。
“不過頭兒,我實在納悶,你為什么要查小初一親生媽的下落?”
沐景序:“早晚也要查?!?br/>
紅狐:“?”
沐景序卻不再解釋,過了一會兒:“把你手機給我。”
紅狐遞給他。
三分鐘后,沐景序將手機遞還給紅狐,紅狐一看,哭唧唧:“點餐為什么要用我手機點?我賬號里總共就那么點錢,你全給我花了!”
沐景序微笑臉。
*
沒過多久,門鈴再次被按響。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br/>
宋初一走到門前,透過電子屏幕,可以看到門外是穿著外賣服裝的小哥,她打開門,道:“你是不是送錯了,我沒點外賣?!?br/>
“宋初一小姐是嗎?”
宋初一點頭。
“那確實是您?!蓖赓u小哥把外賣單拿給宋初一。
宋初一想了兩秒,立刻想到沐景序身上,她接過外賣小哥遞來的兩個大袋子,見小哥滿頭大汗:“你等一下?!?br/>
她回身取了瓶綠茶塞和一條小手帕給小哥:“注意防暑。”
小哥直接愣了,片刻后臉忽然爆紅:“謝、謝謝?!?br/>
宋初一對他笑了笑,回至屋內,將兩個袋子打開,外包裝很精致,七星魚丸湯,玉帶蝦仁,雞絲銀耳,八寶兔丁,珍珠豆腐,再附帶一盒擺放特別漂亮的水果拼盤。
看著擺滿一桌的菜,宋初一忽然覺得自己餓的不行,她喂了顆魚丸給lucky:“有口福了?!?br/>
看了看時間,宋初一進了次臥,將周一白喊醒,這么多她一個人哪能吃完,周一白估計昏迷的時候也沒吃東西,該進食補充一些能量了。
對于自己突然睡著,周一白懷疑是宋初一動的手腳,既然心中有這個猜測,他也不會問出來。
在宋初一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周一白道:“沐先生走了?”
宋初一點頭。
周一白話峰一轉:“這次多虧你救了我?!?br/>
“周老師,您別這么說。”宋初一替周一白盛了一碗魚丸湯,“您也救過我,您還幫了我很多?!?br/>
周一白不置可否,他低頭喝了口湯,掩蓋住自己變得濃郁的眸色,過了一會兒,周一白道:“初一,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br/>
“您說。”
“權川木今天是否找過你?”周一白夾了一塊蝦仁放進宋初一碗里,目光鎖住宋初一,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宋初一故意停頓兩秒,狀似想了想,才緩緩搖頭道:“沒有。”
“您怎么突然這么問?”她緊張起來,“是不是因為我之前的事,他找你們麻煩了?”
周一白定定看了她兩眼,道:“沒有,他沒找我麻煩,反而在我有麻煩的時候,幫了我一把?!?br/>
在下午宋初一昏睡期間,周一白醒了一次,荊嶼交待赤沙此刻的情況,周一白在瞬間布置出方法并讓荊嶼去執行,第二次醒來時,荊嶼告訴他道清流的人出現并幫忙了。
道清流的人怎么會幫他,不在后面做黃雀已經謝天謝地,他正思考間,聽到外面傳來宋初一和陌生男人的交談,忍不住出得臥室,和沐景序對上。
宋初一垂眸,道:“這是好事呀,不過有沒有可能是權川木的陰謀?”她裝作老謀深算的道,恰是這樣的舉動,終于打消周一白的疑惑。
周一白笑了笑:“就算是陰謀也沒事,我還活著,赤沙就不會倒。”那笑容太涼,涼的讓宋初一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一條猛虎在對她笑,她旁邊的lucky不安抬起頭,爾后退后幾步,朝周一白發出防備進攻的姿勢。
“抱歉。”驚覺情緒太過外露,周一白目光軟了下來,周身壓迫的氣勢收了回去,剎那之間,那個溫文爾雅的周老師又回來了。
宋初一想起她周一白體內捏爆的蟲子,斟酌了下,問:“周老師,您知道您昏迷的原因嗎?”
周一白搖頭:“不過我知道是誰要害我?!?br/>
想了想,宋初一還是決定告訴周一白實情,這樣也能讓周一白增加警惕,以防下次中招。
聽了宋初一的解釋,周一白眉心漸漸攏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腦內有個蟲子,我之所以昏迷不醒差點死亡,全是因為這個蟲子?!?br/>
宋初一鄭重點頭。
周一白臉色不太好看,他沒再多說什么,吃完飯后,宋初一又扶他回了床上。
宋初一一直不停息的替周一白吸取他體內產生的黑氣,一天后,周一白下床走路已經沒有問題,爾后他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等宋初一從超市采購回來,看到的只是周一白放在床上的一枚戒指,戒指上還有一個縮小版的海綿寶寶,戒指下面放著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關于戒指的使用方法。
眼靈飛出來,看著戒指上的卡通海綿寶寶,興奮道:“我喜歡這個戒指?!?br/>
宋初一:“……”為什么都以為她喜歡海綿寶寶。
她將戒指戴到左手食指上,輕按戒圈底部一個按鈕,小小的海綿寶寶嘴里咻的吐出一根大約三厘米長的細針。
便利貼上說這針上含有致昏迷的藥物,上面藥物的含量可以用三次。只要輕輕一扎,一只熊都能倒下,這無疑是很好的防身東西,而且它的設計勝在出其不意。
宋初一很是喜歡,把玩一會兒后,摘了下來,第二天,她約林云歡出來,將它給了林云歡。
她已經有死神之眼,保護自身安全已經足夠,這個戒指在她這里發揮不出什么,林云歡比她理適合這個。
當宋初一向她展示戒指的使用方法后,林云歡震驚:“初一,你從哪里得到這東西的?”
宋初一:“別問了,給你你就拿著,但你要記住,它的藥效只有三次,你要謹慎使用?!?br/>
“嗯嗯嗯?!绷衷茪g狂點頭,一把抱住宋初一,“你對我太好了,那你呢,你有沒有防身的?”
“放心吧。”
*
看到來電顯示是權川木時,宋初一目光閃了下,滑下接聽鍵。
“無憂小姐,到你履行你答應我請求的時刻了?!?br/>
宋初一爽快道:“你要我做什么?”
那天,權川木提出如果她答應他一個請求的話,就會幫助赤沙,宋初一同意了。
“很簡單。”權川木說,“你只需要當一次我的女伴,陪我出席一場酒會就行?!??Qúbu.net
宋初一皺眉,當女伴?就這么簡單?
“在什么地方?”
權川木:“東太國?!?br/>
“出國?”宋初一道,“我沒有護照?!?br/>
“這都是小問題?!?br/>
“需要多長時間,八天后,我大學要開校了?!?br/>
“放心,耽擱不了你多長時間,最多三天。”
宋初一再度將lucky寄送到寵物店照看,剛走出寵物店,一輛黑色汽車滑過來,后座車窗搖下,權川木的臉出現:“上車吧,無憂小姐。”
宋初一沒動,權川木道:“你需要的衣服用品等,我都幫你準備好了,我們現在直接去機場?!?br/>
擺明了是不想再讓她再順趟家,宋初一深吸口氣,忍了。
見她這么爽快,權川木眉頭挑了下,嘴角的笑意加深。
------題外話------
終于寫完嗷嗷嗷,我要馬上去和床寶貝擁抱!明天下午生第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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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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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