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日,始終未見人來救,那些夫人情緒都到了崩潰邊緣。
云兮已經安撫不了眾人。
“你既如此能言善辯,便讓他們放了我們,若不能就不要再勸。”
云兮沉默了。
“有些人做不了實事,卻拿出一副救世的模樣,男子或許喜歡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可我們女子最討厭你這副虛偽做作的樣子。”
“是啊,演給誰看呢!”
“早看她不順眼了。”
“……”
云兮皺了皺眉,心中有些委屈,卻沒有開口。她知道這些人只是心中壓抑,若是能找到發泄的出口,一定會狠狠出這口惡氣。
這世間事,原本就是這般。
“有完沒完,都閉嘴!”
寢房安靜極了,落針可聞,那些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是哪家夫人,有什么可橫的?”
那位藍衣夫人哼了哼,扯了扯唇角:
“我是哪家夫人重要嗎?落到這種境地,活著都是種恩賜。若我所料不錯,這兩人是要把我們賣到南方富商手鄭”
完便不再開口。
云兮看了看她,愈發覺得這女子不簡單,她以身犯險,究竟所求為何呢?
那藍衣女子回看她一眼,云兮一愣,該怎么形容那雙眼睛呢?
有想念,有瘋狂,有恨,還有毀滅,最后一切都歸于平靜。
這女子究竟背負了什么樣沉重的心事呢?
竟讓人這么心酸。
眾人各懷心事,夜間云兮又聽到幾位夫人哭泣,其實這種壓抑的氣氛,真的很讓人心情沉重。
翌日,七戈和九娘看起來心情很好,對于她們的識相也很滿意。
“今日便能到柳州,看你們如此懂事,老娘便傳授你們一招,保準你們錦衣玉食的過一生。若不尋死覓活,定能讓當家老爺滿意。你們都嫁過人,當家主母就不必想了,但做個妾室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些夫人個個都是當家主母,原本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只不過有些富商玩膩了清白女子、風塵女子、就是沒有試過京城的富貴夫人,便有了七戈和九娘這種人鋌而走險,干起了這種喪盡良的勾當。
真是應了:那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云兮這邊還在唏噓,一位夫人一頭撞向墻壁,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半沒有回神。只是愣愣看著她倒下后,又哈哈一笑,最后咽了氣。她那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又嘲弄又諷刺。
云兮盯著她的眼睛,有些難過,她真的很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九娘突然間暴跳如雷,辛苦把人弄來柳州,結果人就死在她面前,這種心里落差讓她戾氣肆掠,若不發泄,肯定還有人敢于挑戰。這些女子真是不識好歹,她隨手指了指一位站在已故女子身邊的夫人,狠戾道:
“你,過來。”
那位夫人明顯感覺到了危險,躊躇著不敢上前。
“別讓我第二遍。”
她眼中血色蔓延,眉頭壓低,聲音愈發低沉。
那位夫人,慢行一步,她卻等不及,一把扯了她的頭發扔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