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并不答話,只是問:
“太子殿下,您覺得瑤姐姐會給劉側(cè)妃下毒?這種事她會做的出?”
“知人知面不知心,且入了宮,怎會有單純之人。王妃整日混跡民間,便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殿下不必提醒,云兮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云兮也知殿下早已心知肚明。”
他輕嗤一聲,云兮只聽他繼續(xù)道:
“本宮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靖王妃,你不必同我講這些,若是三日內(nèi)不能找出兇手,即使王妃之尊也要去牢里蹲著了。”
“太子殿下太看得起云兮了,別三日,便是三十日,云兮也查不出來。”
“哦?是嗎?本宮可不管這些。”
云兮被氣笑了,反問道:
“太子殿下來這瑤華宮作甚?瑤姐姐剛剛產(chǎn),不便侍候您,還請您改日再來。”
耳邊傳來他壓抑的怒氣。
“好,你很好。”
云兮只覺一陣風撲面而過,人就走了。
他走后眾人方敢起身,詩語聲音不穩(wěn)道:
“姐,您何必要得罪太子殿下,像他的,若三日您不能為自己證明青白,您就要吃苦頭了。”
云兮想,那人如此對瑤姐姐,她總是咽不下那口氣而已。
“無事,我會想辦法,宮人之死,明有人心虛了。若非心虛,如何在我將將過去人就沒了,可謂是一箭雙雕。”
“詩語也覺蹊蹺。”
“算了先不必想這些,司若司可收拾一個寢房出來,然后準備些吃食。”
二人答應著去了,詩語扶了云兮去正殿坐下。
云兮想起曾經(jīng)看的一句話,大致意思是,后宮里的事,不要看表面,你只需想想受益的人也就接近真相了。她的人在宮中完全用不上,這事完全要自己上了。
首先夏之遙排除,她瑤姐姐的修養(yǎng)絕不容許她做這種事,她也不屑去做。劉玉此人也不怎么可能,一方面她不喜太子殿下,另一方面她覺得劉玉沒有這個頭腦。王婉婷看起來聰慧夠了,手段也夠,動機更是很有可能,但云兮有種不出來的怪異福總覺得是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線索,真是傷腦筋。
見云兮眉頭緊鎖,愁云滿面,詩語心中嘆息,她家姐何時才能過回曾經(jīng)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的日子。
夏之遙休息之后面色好看了許多,云兮陪著用了些飯。二人了會兒話,見她還是滿眼疲憊,云兮便讓她早些休息,她也乖乖去了。
夜深了。
云兮看著無邊黑暗,淚盈于睫,怎么會不害怕呢?她最怕黑了,很怕很怕。
可那又怎么樣呢?她還不是要一個人苦苦撐下去,哪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樂觀。她不過二十幾歲,人生的閱歷不過停留在考公務員那段暗無日的生活,同上司斗智斗勇之上了。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也不想做一個無用的人。
她只能在每一個萬俱寂的深夜,沉重的喘息,就像一只不幸被浪花拍打上岸的魚兒,窒息而又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