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的辦公室位置好,打開窗就能灑進(jìn)來一整片的陽光,江慕白把椅子搬到窗邊,坐下美美的喝一口咖啡……略,美就算了,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她其實(shí)喝不來。放下咖啡杯,她這次終于順利的把腳翹到了窗臺上,閉上眼睛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喬楚生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見一整個被陽光包圍著的小丫頭,囂張的翹著腿,嘴里還在哼著不知名的歌。陽光打在臉上,他都能看清上面未退的絨毛。
“你還挺會享受?!彼哌^去直接拿起那杯咖啡就喝,苦中帶酸的味道讓他毫不猶豫的把嘴里的咖啡又吐回了杯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慕白瞇著一只眼看見喬楚生被苦到的樣子,幸災(zāi)樂禍的咯咯笑起來。
往日要是誰敢這么作弄自己,喬楚生早就生氣了。這會兒也幸好是江慕白,見她笑,他也跟著笑彎了嘴角。
“手上傷怎么樣了?”江慕白見他挽著袖子露出來的手臂上還纏著紗布,就好心尋問了一下。
“嗯要不你看看”喬楚生干脆把手臂伸到江慕白面前,看著她纖細(xì)白皙的十指把襯衫衣袖一點(diǎn)點(diǎn)卷上去,輕巧的拆下繃帶,仔細(xì)掀開紗布。
“嗐,線都拆了,還捂著干嘛?”她直接把手里的紗布扔進(jìn)垃圾桶,仔細(xì)端詳著喬楚生手臂上那道傷痕,原本以為她還要說兩句安慰的話出來,誰知道江慕白開口就是:“看我縫合得多么完美,簡直就是a+作品?!?br/>
“去去去,合著你拿我練手來著。”喬楚生迅速收回手,粗暴的放下袖管。
“哎,你溫柔一點(diǎn),對待我的作品要輕拿輕放?!彼龤馊说谋臼碌共恍。€追上去輕輕的幫喬楚生扣上袖扣。
喬楚生氣她不過,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再去家里請你,我家老爺子想請你去他那里吃飯。”
“你家老爺子你說白老大要請我吃飯”江慕白癱回椅子上,很果斷的說道:“不去。”
“你膽子挺大啊,知道是白老大請你,你還敢拒絕?”喬楚生驚訝道。
“我說你家白老大是不是請人吃飯上癮啊,之前就是請路垚吃飯,最后把自己女兒嫁給了他。怎么這是又看上我了也沒聽說他有兒子呀?!苯桨椎皖^卷著自己的發(fā)梢,說話像是沒動腦子的樣子。
喬楚生還真想告訴她,有,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下午等喬楚生把江慕白原話告訴白老大的時候,還逗得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這丫頭膽大包天口無遮攔的性子,是隨了誰呢?”
“隨她爹娘唄,總不能隨了您吧。”喬楚生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白老大卻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我就開句玩笑,您怎么還當(dāng)真了?!眴坛鷮擂蔚男α诵Α?br/>
“行了,她不來就不來吧?!卑桌洗蠖辶艘幌鹿照龋瑢坛f道:“我等下還要去參加老羅的葬禮,你先回巡捕房侯著。老羅原本就有心臟病,這說走就走,我懷疑他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沒說出來,等我先去看看情況,萬一不是意外,就得你們巡捕房出面來管?!?br/>
“是,老爺子,要不要多派些人跟您過去”
“暫時不用了,都是老交情,沒必要那么大陣仗?!?br/>
白老爺子說的老羅,本名羅慶魁,在白老爺子這一輩里也算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家里的賭坊開遍了上海灘,手下也是能人輩出,只是近幾年因?yàn)榛忌闲呐K病,就漸漸隱退到了幕后,生意也多由長子羅毓豐接手。雖然這個兒子不能再想他當(dāng)年那樣把賭坊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但也勉強(qiáng)算是能守住這份家業(yè)。他退隱之后日子過得倒是滋潤,兩年前他第三任妻子難產(chǎn)死了,給他生下一個兒子,今年年頭上又續(xù)娶了第四任。誰知道也才過了半年,這羅慶魁說死就死了,他的大兒子對外只說老羅是突發(fā)心臟病,搶救無效,但終歸沒把致病的誘因說出來。所以這才引來白老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