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江慕白隨便翻了翻,不由感嘆,都是錢啊。“探長工資很高嗎?你不會私下收受賄賂吧”
喬楚生從衛生間出來,靠著柜門看江慕白翻自己衣服,“你對我的收入很感興趣嗎?那你可管不著,我賺的錢只能讓我媳婦管。”
“你賺多少錢關我什么事啊!”江慕白把手里的領帶甩回柜子里。
“那你還不快點出去。”喬楚生突然提高了音量把江慕白和吳嬸嚇了一跳。
“干嘛這么大聲啊”
“我要換衣服!”
說著,喬楚生就把浴衣脫了一半,江慕白嚇得立馬捂住眼睛轉過身去。
他里面其實穿著白色背心,脫衣服就是為了逗逗江慕白,吳嬸見狀連忙上去照著他膀子就是一巴掌“小兔崽子,你作死哦!”罵了一句才帶著江慕白往外走。
“江小姐,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吳嬸把江慕白帶到客廳,又是給她倒茶又是洗水果。
“我是廣州人。”
“哦,倒是蠻巧的,我以前東家也姓江。看到你倒讓我想起那家的小姐了,她就是嫁去廣州的,已經很多年沒聯系了。”
“真的挺巧的。”江慕白心上跳了一下,“其實我是跟我母親姓的。”
“哎呦!”吳嬸不知道怎么切蘋果的刀子突然把手指割破了,鮮血瞬間滴到桌子上。
有什么事在江慕白的腦子里突然一閃而過,還沒等她抓住,另一件事情又閃了過去。
“吳嬸,您沒事吧。”喬楚生過來的,取走吳嬸手里的水果刀,又讓江慕白去客廳柜子里找藥箱。
看著喬楚生把吳嬸的傷口用紗布一層層包裹起來,江慕白不由出了神。“喬楚生,你說死者的右手食指為什么會被割掉呢?”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倒是把吳嬸嚇了一跳。
“別把吳嬸嚇到了,走吧,我們路上說。”
喬楚生讓吳嬸下午不用干活,直接放了她半天假,他帶著還在想事情的江慕白在街上亂逛。
“腳不疼了”
“嗯,還行。嗯我們出來為什么沒開車閘北挺遠的。”江慕白算是反應過來了,左右看了看街道,沒想到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閘北那邊有一大半的地方是貧民窟,治安不太好,我們坐黃包車。”喬楚生看了看表,一點整,難怪他都覺得餓了,倒是江慕白和他一樣也是連早飯都沒吃,一個小姑娘餓到現在居然也沒抱怨一句,比三土那家伙可強多了。“先找地方吃飯吧,想吃什么”
“隨便吃點,我不挑食。”江慕白其實早就餓了,只是不太喜歡表達自己的感受,特別是吃穿方面,極其的不講就。
喬楚生自認為對待女孩子這件事還是挺在意的,不管是幼寧還是三土他都沒委屈過,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沒想到今天來了一個“隨便”的主兒,讓他有些為難。
“都說隨便了,就這里吧。”江慕白懶得為了口吃的費腦筋,指著路過的一家面館說道:“吃面,又快又便宜。”
面館的味道很一般,喬楚生看著已經光盤的江慕白,心里想是不是因為日子好過后,自己的嘴巴也刁了,他怎么就沒江慕白這么好的食欲呢。
飯后兩人坐黃包車去閘北,車座還算寬敞,喬楚生拉開車棚給江慕白遮擋陽光。初夏的天氣連風都是暖的,江慕白在車上被顛得眼皮沉沉,慢慢的把頭靠在喬楚生的肩上就睡了過去。
“吃飽了就睡,沒心沒肺。”喬楚生又挨近她一點,讓江慕白枕得更舒服。
過了蘇州河沒多久路就開始顛簸起來,江慕白的腦袋在喬楚生肩膀上一點一點的,突然車輪在一個大坑里陷了一下,幸好喬楚生及時托住江慕白的下巴,她的臉才沒有磕到他的膝蓋上。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明明昨天晚上她還能坦然接受喬楚生抱著自己去看腳,但是今天被托臉卻又覺得不自在起來。
“你睡覺流口水。”喬楚生突然收回手,還嫌棄的甩了甩。
“怎么可能!”江慕白臉一紅,連忙拉過他的手,手指拂過干燥的掌心,江慕白才后知后覺自己被耍了。“你耍我!”江慕白看著喬楚生笑得一口整齊的白牙,真恨不得上去撕了面前這張笑臉。
“停車!”喬楚生在江慕白要行動前預先跳下了車。“下來走走吧,路不好,太顛了。”他扔了兩塊大洋給車夫,帶著江慕白走進一片平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