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藥恢復意識的時候，他正在床邊守著她。
    看見她醒了，便低聲問道：“還難受么？”
    無藥搖了搖頭，乖乖的回答：“不難受了，朝歌不好，讓哥哥擔擾了。”
    夜弦輕輕揉了把她的腦袋，開口道：“以后不能這樣了。”
    “嗯。”無藥乖乖的點了點頭。
    夜弦又道：“除了蝦蟹還有何過敏的？”
    無藥低下頭，聲音沉沉的回答：“對水中的東西都過敏。”
    一想到水里，她的身體不由得就抖了一下。夜弦看到她這副反應，隱約感覺到了什么，但也不再說話。只不過要膳房，將水里的所有東西都去掉。
    ——
    時過三年，她七歲，他十一。
    這三年里，他的身體除了越來越差，一點變好的傾向都沒有。
    三年里，她依舊步步跟在他的身邊。與其他不同的是，她沒有選擇做閨閣小姐，而是習文習武。總有一天，她要更好的保護他。
    夜弦看著年紀尚小但卻已經在紛飛的暮雪當中，反復練這招數的她。
    他輕聲喚道：“朝歌，過來。”
    無藥聽到了他的聲音，收起了自己的劍，快速的向他走去。
    夜弦拂去她衣上的雪花，看著眼前精致的女孩。明明初見時她是那么膽怯的姑娘，卻因為只堅定想要保護他的心，慢慢的去承受她不該承受的東西。
    他拿起手帕，擦著她額邊的汗水。在這寒冬里面，能揮灑汗水，亦可知有多累？他輕聲道：“先休息一會吧。”
    無藥點了點頭，乖巧的回答：“好。”
    她跟他靠得很近，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與她身上的汗水味，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都讓她討厭起自己來。
    但是，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嫌棄現在的自己。為了他，她會變得更好的。
    夜弦看著她堅定的眸子心頭一動，不由得就對她說道：“太累的話就不要堅持了，哥哥可以很好的保護你的。”
    無藥將自己埋在他身上，小手環上他的腰：“可我也想保護哥哥。”
    哥哥是是我的親人，也是我唯一愛的人。
    夜弦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要是不想堅持了，那就不要堅持。”
    “好。”無藥乖巧的回答，但一點想要放棄的意思都沒有。
    她才不要放棄，她也不可以放棄。除了想要保護他……更多的是——得到他。
    哥哥……那么好的哥哥，她絕對不會讓給別人的。
    ……
    當天夜里，夜父難得的回來了。沉默了許久，唯一一句話是：“明天早上起，我們就搬回帝城。”
    夜弦的神色很平淡，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夜母側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嘆了口氣之后，更多的是釋然。
    無藥默默的待在夜弦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評論。
    夜父說完之后也沒有再說什么，更多的是無奈。
    最后還是夜母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先用膳吧！把想要帶走的東西，今天夜里都收拾好，我們明天就出發。”
    “嗯。”夜弦應一聲，然后帶著她回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