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砒霜，自制板磚砸爆狗頭
茉莉之前失言已讓林若溪陷入過被動，此時再被拖入泥潭哪里肯認。小臉煞白地跪倒在地，含淚道：“不是的，不是大小姐……是……是奴婢自己……”
“茉莉！”輕嘆一聲，林若溪將茉莉扶起來：“我沒事，你別害怕！” 轉頭看向方平，“此事大人無需問茉莉。三日前，若溪確實讓茉莉去‘百草堂’內買了五斤木須粉。”
茉莉：“大小姐……”
鳳熠：“小溪溪……”
丟給他二人一個放心的眼神，林若溪繼續道：“方大人，雖然木須粉內含有砒霜，但卻是若溪給太后娘娘表演九壽圖必不可少的一種藥物，因為這種藥物不會改變花蜜的成分，同時還能壓制住花蜜的香味，讓人的嗅覺聞不到，卻不妨礙蝴蝶聞到，所以我當日才會……”
張年大喊：“你胡說……砒霜乃是毒藥，蝴蝶怎么可能會喜歡？”
“你怎么知道蝴蝶不會喜歡？難道你是蝴蝶？”
張年一愣，硬著頭皮道：“就算蝴蝶喜歡砒霜，你也不該用砒霜毒死江姨娘。”
“你怎知江姨娘是我用砒霜毒死的，難道你親眼看見了？”
被林若溪問得走投無路，張年只好求救地望向林安國。待對上林安國陰霾嗜血的眸子，他猛一咬牙：“砒霜乃是毒藥，我軒轅王朝有明法令，但凡購買者均需登記備案。最近幾個月，京城內所有藥鋪都沒有出售過砒霜，只有大小姐在我們‘百草堂’內買了五斤木須粉，江姨娘既是中砒霜之毒而死，自然是你殺的。”
“呵呵……”林若溪唇角浮現出譏諷的冷笑：“區區一個藥鋪的小伙計居然能熟悉掌握全京城所有藥鋪藥物出售情況，張年？你留在‘百草堂’內可真是屈才，你應該跟方大人回大理寺去當一級神探才對嘛！”
“噗嗤！”和上回林若溪擠兌劉氏一樣，三夫人極其給力地第一個笑場了。
鳳熠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極其夸張：“方大人，小溪溪的提議不錯，不如本宮去跟父皇建議一下，讓此人去你大理寺當個神探如何？哎呀，不當神探當個師爺也挺不錯。”
張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敢反駁鳳熠，只好梗著脖子繼續針對林若溪：“就算大小姐說破嘴皮，江姨娘也是你毒殺的，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好吧！”林若溪點點頭：“既然你和林丞相口口聲聲要用事實說話，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么是事實。張年？我且問你，木須粉里含有砒霜是不是？”
“是，是……”張年趕緊點頭。
“那木須粉里的砒霜能提取出來嗎？”
“木須粉是藥草里自帶的，當然提取不出來。”
“那多少砒霜能毒死人？”
“小半錢砒霜便足以置人于死地。”張年對答如流。
“那多少木須粉相當于小半錢砒霜的毒量？”
這次張年回答得沒那么利索了，哼唧了半天才道：“大約四斤……”
“四斤哦！相當于好大一個豬頭……”
這個比喻讓在座所有人都忍俊不住，便是林安國臉上的肌肉也忍不住抖了抖。可張年卻臉色大變，“林大小姐讓茉莉一共在‘百草堂’內買了五斤木須粉，要毒死江姨娘足夠了。”
“的確足夠了，但也得江姨娘愿意吃下去……”
“即便江姨娘不愿意吃，你也可以給她硬灌……”許是自己都覺得將四斤木須粉全部灌進一個大活人嘴里太難，張年狡辯道：“大小姐可以先把江姨娘打暈，然后再將木須粉兌到水里給江姨娘硬灌下去。”
“哦！先打暈再硬灌，你這個法子倒挺合適的。”不再搭理張年，林若溪沖方平和鳳熠盈盈一拜：“四皇子、方大人，既然張年一口咬定若溪是殺人兇手，還描述得煞有介事，若溪愿意當堂演示一下，看四斤木須粉到底能不能給人灌下去。四皇子和方大人可準許？”
鳳熠和方平同聲道：“準了！來人，速去‘百草堂’取四斤木須粉來。”
只要認真起來，政府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值得稱贊的。沒等多久，捕快便扛著一大包木須粉回來了。
只看這包木須粉的體積，眾人便不由皺起了眉。江姨娘該有多大的胃，才能灌得進去這么大一包木須粉啊？這哪里是一個豬頭，簡直就是半只肥豬的量啊！
不過，既然林若溪想要用事實說話，這些人也不介意看一場好戲。
林若溪像是絲毫沒注意到眾人神態各異，沖捕快道了聲謝謝，直接演示起來。
她先在大海碗中盛上大半碗水，然后舀了木須粉一點點倒進去并用筷子攪拌。攪著攪著，林若溪的動作越來越慢，看上去很吃力，不過十幾秒鐘，林若溪就不攪了，而是將碗端到方平面前。
“方大人，若溪人小力微，實在攪拌不動了，可否請大人代勞？”
“還是我來吧！”鳳熠早就蠢蠢欲動，此時哪里還坐得住，一把將碗奪了過去。
可是，他抓住筷子攪了一下筷子居然沒有動。
鳳熠愣了愣，當即“嘿”地一聲使出了蠻力。
這一下不得了，碗里原先看不出是糊糊還是果凍的東西竟被他整個拽了出來。大概鳳熠用的力氣實在太大，筷子居然從他手里滑脫了。
眾人只見那坨半透明的碗狀物嗖地飛了出去，下一秒，張年“啊”地慘叫一聲，已華麗麗地中標，滿頭是血地撲倒在地。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木須粉遇水會迅速凝固成板磚。鳳熠大張著嘴巴，半天才道：“我靠！這玩意兒比石頭還硬啊，可以直接用來蓋房子了。”
“是啊！”林若溪笑瞇瞇地接嘴：“若溪很想知道，這么硬的東西若溪是怎么給昏迷的江姨娘灌下去的？別說硬灌，就算江姨娘醒著自愿把這東西吃下去，首先她也得有一口鐵齒銅牙才行吧？若溪現在只用了二兩木須粉就凝固了這么大一坨，若是將四斤木須粉都和上水，估計可以蓋一間小屋子呢？嘖嘖，江姨娘當真長著鱷魚的牙齒和大象一樣的胃口，連這么大的鋼屋子都吃得下去。林丞相？張年？你們說對嗎？”
事已至此，就算是三歲小兒也看得出江姨娘絕不可能是被木須粉里的砒霜毒死的。方平氣得臉色鐵青：“大膽張年，居然敢戲耍本官。來人，將這藐視王法滿嘴謊言的刁民帶回大理寺關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