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遮天蔽日。

一行烏泱泱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小少年們重新匯聚在學校后方逼仄小巷子內。

有些高聳破舊的石灰墻頂處鋼筋搖搖欲墜，投下的陰影將他們罩進陰涼的黑暗處。

校內栽種的梧桐樹延伸到墻外，枝芽被風吹的簌簌作響。

許遲手不小心觸碰到有些坑洼的墻面，有些惱怒嘖了聲：“哪位動手麻煩快點打，下午我還有課。”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李舟賧舔舔后槽牙，懷里還摟著徐歡，以一種絕對性壓迫鄙視不屑的眼神去看他：“老子這胳膊早上被你擰個180度錯位轉彎兒，還是親自擰回來吧。”

常是打架的人。

也知道這種傷不會在表面留下什么痕跡，紅腫消得也快，但是疼起來那股后勁兒確實撕心裂肺的。

“李哥！”徐歡嗔怒。

“歡歡。”李舟賧眼神沉下來，少去剛剛在飯店的柔情蜜意，略帶警告：“你再說哥可就不止動這幾下。”

徐歡不做聲，但是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許遲。

下一秒李舟賧朝他走過來時那位美女便被推到了周成燦懷里，許遲沒忍住笑出聲，這他媽的感情還是輪著玩的呢。

人群將他們隔開。

李舟賧和許遲單獨在角落中。

·

幾秒后，許遲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靜謐偶爾只有幾只路過的飛秒撲騰翅膀的空氣中戛然出現清脆的骨頭聲。

李舟賧粗壯有勁的手臂青筋隆結，顯然他是用了全勁去扭。

“以后他媽離我馬子遠點，就算她被玩爛了也不是你能碰的。”李舟賧譏笑著，將他推在后墻上，冷聲：“懂？”

許遲對他自然視如敝屣，但如今后背也是火辣辣的痛，他不想說廢話，更沒力氣開口。

反正無論說上百次千次他真的不認識徐歡，也拒絕了那些示好和情書校霸也不會相信。

“啞巴？不能挺能噎人嗎，老子問你話呢。”他猛地用力鉗住他脖子，力氣大的像是要把他下顎捏碎：“懂不懂？”

許遲疼的徹心徹骨，他把口中險些沒直接吐到那人臉上的唾液咽下去，咬緊牙關從牙縫里擠字：“知道了。”

他伸手碰李舟賧的胳膊：“放開。”

李舟賧藐視他，把胳膊收回來，沒忍住在他腹部又打了拳，幽幽道：“抱歉沒忍住，哥們，需不需要我讓兄弟們把你抬回去上課啊？”

許遲低垂著眉眼，全身好懸沒被直接打散架。

他卻自顧自低笑起來，雖然那笑中夾雜著很微小鄙夷：“李舟賧，這兒有監控。”

“你覺得我怕這個？”李舟賧毫不在意的抬頭，甚至對那個冒著紅點的攝像頭扯嘴角笑：“小弟弟，不會還想告訴老師吧，我李舟賧要是怕這個早完蛋了。”

“嗯，你不怕。”許遲仍舊是低著頭的樣子，從李舟賧身邊擦肩時細不可聞的嘆口氣。

“好自為之。”

許遲拖著步子走的緩慢，后背沾了滿滿墻灰，穿的還是那件白短袖。

漸漸的，撥開人群消失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