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愣了愣。
許遲即使穿著藍白相間條紋病號服也掩蓋不住笑起來時那份直率和陽光,他的眼尾總是漫不經心下垂著,此時揚起笑容好像世界都明亮般。
“你就這么說吧。”
沈安躊躇不前,有些緊張吞咽口水。
他身上那種似有若無的檸檬香越靠近在鼻尖縈繞越濃烈,起初沈安只以為是洗衣粉的清新,但是在這種午后靜謐的小病房內,她整個人面對他神經都緊張起來。
好像是,檸檬味道的沐浴露吧。
他斜靠在床上,修長指尖捏著水盈盈的青提,解開兩顆紐扣大開的領口漏出漂亮的鎖骨以及肌膚。
...
媽的,沈安那瞬間只感覺口舌燥熱,原來女孩子也會饞男孩子身子。
“李舟賧也就看起來牛逼,哪有什么真本事。”許遲見她臉色紅紅低著腦袋像要滴血心情大好,把青提嚼的咯吱咯吱響:“他的確拿了把水果刀,動手時候不小心讓刀尖兒沒進外胯骨了,啥事沒有,你晚點來看我估計我都好了。”
外胯骨?
沈安疑惑迷茫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腰側下方那塊凸起的骨頭,歪了歪頭:“那你怎么還要住院啊。”
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
許遲嘻嘻笑起來,對她眨眨眼:“因為不想去上課呀,這樣偷懶多好。”
這只是其中半部分原因,主要在這都是消毒水味熱氣蒸騰的醫院呆著還不是為了徹底送李舟賧一程。
他托關系找醫生寫了個看起來特別血淋淋的病例單,像那種已經隸屬于成年人的不良少年只要稍微再動些關系就能把他送進警察局呆一段時間。
或者,做些比這個更有趣的事情也不錯。
許遲倚靠在床頭,懶散的眼尾微微上揚:“你要是太想我的話就說哥哥我想你,我下午就陪你回去上課。”
他又有些慵懶,像是漫不經心的調笑。
沈安這種心里藏事兒還要隨時面對許遲這種誘惑早已潰不成軍,此時被他輕飄飄一句話撩進心里險些沒控制住直接說“哥哥我想你”。
她不敢直視那雙漂亮到宛若星辰的眼睛,只能看看他身后墻壁:“你別鬧了,既然生病就好好休息,晚上我會把功課給你帶來的。”
許遲特別會抓重點:“那不就是說晚上還來看我嗎?”
雖然這樣說也沒錯,但是從他嘴里怎么就這么曖昧呢。
沈安忽然就想問問,他是不開竅還是故意的。
她胡亂應了兩聲,轉身就要落荒而逃:“嗯嗯,我先走了。”
許遲坐在床上,眼睛彎成兩道小月牙,看著驚慌的小兔子夾著尾巴跑他就控制不住心情好。
等到許遲坐在床上回味了幾分鐘沈安的小表情后搖著頭滿含寵溺的笑了笑,一見鐘情的滋味怎么這么好,甜滋滋的。
“喂。”劃開手機屏幕,許遲把電話撥到自家親哥哥那,含笑開口:“哥,我想吃排骨燜面。”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吵鬧,等了片刻才傳出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吃個屁你,我在事務所看案子呢。”
“你那個小女朋友走了?”
這聲音和接到沈安電話時溫潤嗓音完全不同,許遲的哥哥許子辰在本區經營著家知名度很高的律師事務所,最近接了公司上市的大案子,突然忙起來總是焦頭爛額,但是又扛不住家里這個老幺弟弟上躥下跳磨人的妖精。
“她不是我女朋友。”許遲舔了舔嘴唇,無比篤定:“她是我老婆。”
許子辰嗤笑的聲音瞬間傳過來:“別禍害人家那么好個小姑娘,捅你那小子資料我已經給你解決好了,你想私了還是?”
私了就直接去找李家,李家是香坊區行政處的人,這種官家最怕這種東西流露,況且長安許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
許遲卻輕笑起來,那口氣中夾雜著嘲諷:“李舟賧傷了我肋骨,多次在校園圍堵暴力,強迫女生,恐嚇同學。”
“哥,抽空你帶我去李舟賧家里拜訪拜訪吧。”
本來學籍就已經污跡斑斑,拿到國內哪所好學校還敢要,更何況李舟賧正面臨高三,這時候給他填上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比打他幾頓解氣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