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他敲了敲門。
“這個時候,你不在少爺身邊,來我這兒干什么?!?br/>
常詩韻頭也不回,依然閉著眼輕輕轉(zhuǎn)動佛珠。
“夫人,不是一直想知道,當(dāng)初玩弄少爺感情的女人,到底是誰嗎?這件事,章休瞞在心底已經(jīng)很久了?!?br/>
“既然都已經(jīng)瞞了那么久了,為什么現(xiàn)在反而瞞不住了?”
常詩韻的語氣依然平緩,似乎對當(dāng)年的事情無所動容。
“因?yàn)?,那個女人又回到了少爺身邊,折磨少爺,現(xiàn)在……就在這個宅子里。”
“你說什么?”
常詩韻終于不淡定了,立刻轉(zhuǎn)身看著章休。
眼光瞬間犀利無比,她怒道:“你再說一遍,那個女人……難道是杜新月?”
“沒錯,當(dāng)年就是杜新月玩弄少爺?shù)母星椋雷约旱恼鎸?shí)身份,一直痛恨著戚家,遇到少爺后,就想法設(shè)法的靠近少爺。少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非她不娶的時候,她再殘忍的告訴少爺真相,把他用力推開?!?br/>
“少爺那段時間,在家里一蹶不振,整個人都頹廢了很多。夫人你當(dāng)初想為少爺出氣,但是卻不想少爺沖在了你的車前,阻攔了你,也為此廢了一雙腿,這些……夫人難道都忘記了嗎?”
章休的話,就像是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入了常詩韻的心。
她的恨,翻江倒海。
當(dāng)年,那個賤女人,搶了自己丈夫的愛。
現(xiàn)在,這個小野種竟然害她兒子廢了一雙腿。
她一直想知道,那女人到底是誰,可也看到戚遇拼死想要保護(hù)她的心。
她兒子看似溫和,實(shí)則激進(jìn),容易做極端的事情。
一雙腿的代價已經(jīng)讓她悔不當(dāng)初了。
她跟戚遇承諾過,不再探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放她一馬。
沒想到,這個女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現(xiàn)在更是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登堂入室。
她氣得雙手顫抖。
啪嗒——
啪嗒,啪嗒……
因?yàn)樘^用力,佛珠被扯開了,一顆顆渾圓的珠子滾落在地,發(fā)出聲音,異常清脆。
每一聲,像是敲打在她的心尖,讓她盛怒難消。
“杜新月……好一個杜新月……”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夫人,少爺為了這個女人沉淪了這么久,至今眼底容不下別的女人,再這樣下去,只怕少爺終身不娶,那戚家就無后了。章休自知身份卑微,愿意幫助夫人,如果一旦出事,章休自殺謝罪!”
章休跪在了常詩韻面前,低下了頭。
他是戚遇在死人堆里撿回來的。
當(dāng)時他父親賭博欠了很多錢,對方要防火燒房子。
他的妻兒老小,全在里面,一家人死的干干凈凈。
只有他……
只有他一個人活著。
他便殺了那些人,自己最后也身受重傷,血流不止。
戚遇正好路過,把他帶了回來。
他才知道,他的女兒還沒死,本來沒了氣息,可突然又活了。
為了女兒,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念頭。
戚遇出了天價的醫(yī)療費(fèi),可即便如此,女兒只活了半年就去世了。
可那半年,是他最開心的半年。
也為此,他選擇繼續(xù)活著,伺候在戚遇身邊,來償還這半年天倫之樂的恩情。
其實(shí)……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無法償還這份情誼,所以才行尸走肉般的活著。
只要除了那個女人,讓戚遇不再痛苦,他拼了這條賤命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