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內(nèi)鬼的事情對何邪來說是一個考驗，陳俊、林國平已經(jīng)確定了內(nèi)鬼身份，劉建明的話，已知他是內(nèi)鬼，從這個結(jié)果去倒推找證據(jù)，事情麻煩了些，但結(jié)果是注定的，所以第三個臥底也算是差不多準成了。
    唯獨這第五個臥底，何邪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劉建明丟槍，而這把槍又打死了韓琛，自然要去接受調(diào)查。何邪原本想著這第五個臥底會不會為了自保，或者出于其他什么目的，去接觸劉建明，所以他故意輕輕放過劉建明，對他的調(diào)查只是走了個過場，然后派手下悄悄跟蹤劉建明。
    但一個星期過去了，劉建明的作息很正常，也根本沒什么人去接觸他。
    另一邊，何邪等的錄音帶一直也沒人送到警局來，倒是陳俊和林國平兩個人的案子已經(jīng)走司法程序了。
    何邪把手下都撒出去了，調(diào)查韓琛生前接觸的所有人，而且請證物科的人通過韓琛的遺物，來分析線索，可都沒什么進展。
    內(nèi)鬼案似乎陷入了僵局。
    第八天的時候，何邪等來了沈澄。
    兩人之前通過電話，就內(nèi)鬼的事情溝通過，見面后，何邪本想握手，誰知沈澄哈哈大笑，用力抱了抱何邪。
    “我回來了！”沈澄格外意氣風(fēng)發(fā)，看來他“另走他路”，有了不小的收獲。
    “那我們開始吧?！焙涡靶Φ?。
    各自點了根煙，兩人一邊噴云吐霧，一邊討論案情。
    “你這兒到哪一步了？”沈澄問道。
    何邪攤攤手：“僵住了，我現(xiàn)在在調(diào)查那個拿走韓琛酒吧里東西的人，不過工作量很大，我的手下加班加點在分析監(jiān)控視頻，想要鎖定這個人，不過這很困難。“
    韓琛酒吧附近的監(jiān)控都被他破壞掉了，而通往酒吧有六條路，那晚的人流量和車流量差不多七十多萬人次，想要從七十萬人中找出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沒有任何線索！
    “這個取走韓琛遺物的人，和韓琛應(yīng)該沒什么接觸?！焙涡袄^續(xù)道，“我查過韓琛所有手下，連最外圍的也沒放過，可惜，都不是這個人?！?br/>     沈澄吐了口煙，眉頭緊皺道：“那個劉建明呢？你之前說你想用他釣魚，怎么，沒人上鉤？”
    何邪搖頭。
    沈澄又問：“那會不會，韓琛只有這三個臥底？”
    何邪敲了敲桌子。
    每當他做這個動作時，就代表著他在思考。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何邪慢慢地道，“不過還是先查查吧。我一直在想，下一個套，讓內(nèi)鬼自己跳出來，可是又怕弄巧成拙?！?br/>     “說說看。”沈澄道。
    “如果有人把韓琛的遺物送到警局來，你說臥底們會不會很著急？”何邪道。
    沈澄眼睛一亮，道：“你是想偽造韓琛遺物，引臥底自己上鉤？這是個好主意呀，你在擔心什么？”
    何邪道：“我怕這個臥底已經(jīng)收到了韓琛的遺物，如果是這樣，我再用這種手段，就會讓他看出其實我手里沒什么證據(jù)，他會更安心地縮回去?！?br/>     沈澄又皺起了眉頭：“如果他真的從此做起了乖孩子，那我們還真沒辦法揪出他，除非他又有所行動。可是誰知道他會到什么時候才動？一年？五年？我們總不能什么也不干，專門耗在這件事上吧？”
    何邪敲桌子的手突然一頓，腦子里猶如有一道亮光閃過，隱隱抓住了什么。
    “你先別說話！”何邪止住沈澄，站起身來，走向窗口，回憶沈澄剛說的每一個字。
    “乖孩子……”
    對！
    就是這三個字，何邪狠狠揮舞了下手臂。
    轉(zhuǎn)過身來時，已是滿臉自信的笑容。
    “我找到引出內(nèi)鬼的辦法了！”
    劉建明最近表現(xiàn)得的確很像乖孩子，每天準時上下班，勤勤懇懇，下班就回家陪女朋友，幾乎沒什么娛樂生活可言。
    陳永仁被何邪派來盯著劉建明，可是七天過去了，他沒有發(fā)現(xiàn)劉建明有任何異常之處。
    然后他接到了何邪的電話。
    “不跟了？”陳永仁很詫異，“你不是懷疑他嗎？怎么？有證據(jù)表明他是清白的了？”
    “對，回來吧！”
    何邪在電話里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掛了。
    “靠！”陳永仁不爽地罵了句，看了眼不遠處和女朋友正在逛街的劉建明，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當陳永仁離開這條街的那一剎那，劉建明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軟件，看到上面顯示“無信號或目標已離開有效范圍”這幾個字時，皺眉想了想，突然笑了，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子放松了許多。
    不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立刻皺起了眉頭，漸漸地，他眼中流露出森寒的殺機。
    當晚，何邪、沈澄和陳永仁相約，三人喝了個爛醉。
    第二天一早，何邪告訴陳永仁，要他把這幾日的跟蹤過程事無巨細，全部寫下來，做一個報告。
    陳永仁很抵觸：“不是吧頭兒，我最煩寫東西了，你也知道，我沒什么文化嘛?！?br/>     何邪不給他掙扎的機會，邊往出走邊道：“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我要見到你完整的報告，記住，你每天上了幾次廁所，尿了多少都要寫進去?！?br/>     “我晚上約了女朋友的！”陳永仁在后面大喊，可是何邪已經(jīng)出了門。
    “我為什么要調(diào)到這個死變態(tài)手下？”陳永仁感覺自己腦子壞了。
    砰。
    門又打開，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何邪把頭伸了進來：“你是不是剛在罵我？”
    陳永仁故作鎮(zhèn)定：“怎么可能頭兒？你知道，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嘛！”
    何邪看了陳永仁一會兒，道：“不要應(yīng)付差事，最好邊寫邊想，很多事情看起來很平常，但事后想想，才會感覺到不對勁。你是警察，要是讓線索在你眼前溜掉，那你就是不稱職的！”
    陳永仁面色頓時嚴肅下來：“耶斯爾！”
    何邪約了劉建明見面，這段時間劉建明看起來憔悴了很多，氣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