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你說這里有兔子肉嗎?”
林芊芊的腦海里面,立刻出現(xiàn)了之前看見過的,就在那個客棧里面的,那個店小二。
她之前隱隱有從對方身上聞到了兔子的味道。
一回憶起這個味道,林芊芊便被勾起了口水,止不住地在那里吞咽著,看著白榆的眼神可憐兮兮的。
“自然是有的。”
白榆牽著林芊芊的手,走進(jìn)了那座小城鎮(zhèn)里,條件不算艱苦,但也沒有富裕到那個程度,走來走去的,大多都是魔族。
進(jìn)去之前,白榆從儲物戒里,拿出來一件紅色的斗篷,替林芊芊系上,還體貼的將她的帽子也給蓋上了。
林芊芊看著自己的小紅斗篷,是自己喜歡的紅色,特別喜慶,她眼睛亮晶晶道:“白榆,你這個斗篷是不是特意給我買的呀?”
她記得,之前白榆的那個戒指里面,是沒有紅色斗篷的,準(zhǔn)確的說,是沒有一件東西是紅色的,林芊芊偶然之間看過一次,她記性很好的。
這種東西不會記錯的。
白榆垂下眼眸,替林芊芊整理著斗篷,手指摩挲著她的臉蛋,為她拂去臉頰上的發(fā)絲,笑道:“對,特意為你煉制的?!?/p>
只要對方的實(shí)力在白榆之下,那么便沒有誰可以欺負(fù)得了你。
林芊芊看著自己的小紅斗篷,怎么看怎么喜歡。
原來不是買的,是白榆自己做的呀。
那林芊芊更加喜歡了。
她沒有問白榆是什么時(shí)候煉制的,畢竟他們兩個天天待在一起,林芊芊每天幾乎就是寸步不離白榆。
不需要問呀,她相信白榆,而且這件事情,她之前有過經(jīng)驗(yàn)。
白榆說的那些煉制方法還有材料,他倒是很細(xì)致的為自己介紹,但是林芊芊聽著就是很困。
不行不行,她才不要問。
小城鎮(zhèn)沒有名字,但是大家一說是在魔域之中魔鬼森林旁的一座城鎮(zhèn),便立刻能想到它。
在里面走動的人類修士也一樣,大家都和白榆一樣,戴著一頂兜帽,將臉實(shí)實(shí)在在的遮蓋住了。
只是身上那股淡淡的,屬于人族的氣息,是怎么也遮蓋不了。
林芊芊也穿著一件紅斗篷,戴著小紅帽,個子小巧,步履輕盈,看上去就跟個小草莓一樣可口。
她興沖沖的看著周邊的商鋪,雖然上面買的東西她都不認(rèn)識,不過看的還是很起勁。
因?yàn)椤腥f萬啊。
萬萬是林芊芊的萬能小助手,什么都會!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萬萬不喜歡有實(shí)體,他喜歡寄居在林芊芊的腦海里。
白榆牽著林芊芊往前走,他沒有來過這里,但是現(xiàn)在給人的表現(xiàn),似乎對這里很熟悉的樣子,腳步?jīng)]有一刻停頓,速度是看著林芊芊的步速來的,不急不緩,看上去略悠閑。
七拐八拐的,白榆拐進(jìn)了一條小巷子里。
這里是哪里呀?
林芊芊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周邊的一切,進(jìn)來之后,她覺得這座小城鎮(zhèn)沒有在城外看的那么陰沉,其實(shí)氣氛還是跟不錯的。
她開始哼起了歌。
聲音軟軟的,帶著少女的嬌憨與天真。
就在這氣氛非常好的時(shí)候,一道尖利刻薄的女音劃破的天際。
瞬間混亂了這個甜甜又曖昧的氣氛。
“林雙兒,是你說這里有叛徒白榆的蹤跡,我們才跟著你來的,現(xiàn)在又說是自己弄錯了,你對得起那幾個為了保護(hù)你而犧牲的道友嗎?”
虞衡目光狠厲,看著躲在陳魚背后的女子,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媽的,這個死白蓮,每次一說到她的問題,就裝出這幅可憐樣子給誰看呢,真想撕了她。
她身邊的一個男子也目光不虞,他倒是還有些理智:“其中兩個還是我?guī)煹?,第一次出來歷練,怎么著也要給個說法吧?!?/p>
“你該不會是故意戲耍我們的吧?”
“呵,指不定呢,之前不還聽說,她心儀那位嘛?!?/p>
陳魚聽著這些話,臉色越發(fā)陰沉,白榆白榆,又是白榆,連他不在的時(shí)候,都喜歡談?wù)撍?/p>
“行了,虞衡,雙兒之前都說了,這是自愿的,之前犧牲的幾位道友也是自己愿意的,怎么就怪到雙兒身上了?”
虞衡不屑的笑笑:“喲,陳魚,你這是心急啦,舔不到林雙兒,惱羞成怒了這是!”
一聽到這話,在場諸人看著林雙兒和陳魚的視線莫名戲謔了起來,確實(shí),這天衍宗的神女林雙兒癡迷白榆,而陳魚則是心儀這位神女。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情,雙方都沒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就更別說后面白榆叛逃,投靠魔族了。
“虞,虞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之前真的用我的本命法器預(yù)言到白榆師兄會在這里的。”
林雙兒一聽到他們扯到白榆,便急急慌慌的開始解釋著,聲音越說越輕,看上去有些膽怯。
“而且,而且你不要這么說陳師兄,大家都是一個宗門的,所以陳師兄難免多照顧了我些,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離陳師兄遠(yuǎn)些就好?!?/p>
林雙兒抬起了頭,眼含熱淚的看著陳魚,眼尾那顆淚痣顯得整個人更加楚楚可憐,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一樣。
在場男性見此,情不自禁的開始憐惜了起來,倒是紛紛有些退縮了,算了吧,林雙兒又不是故意的。
虞衡看到這小白蓮又要開始表演了,頓時(shí)炸毛了,直接不客氣的大聲喊道:“呵!這話你跟死去的那幾個人說去,在這兒裝白蓮花給誰看呢!”
“而且我記得我娘親和我爹爹就生了我一個囡囡,你叫誰姐姐呢,誰是你姐姐,瞎攀什么親戚!”
“難不成是我爹爹在外面的私生女?誒呦,那可不得了,你這身份就沒變過嘛?!?/p>
“什么叫我介意,就離陳魚遠(yuǎn)些,合著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要是這話傳出去,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就陳魚這挫樣,老娘能看得上他?”
聽到虞衡這不客氣的話,林雙兒臉上出現(xiàn)了難堪的神色,她低下頭,露出白皙修長的后脖頸,看上去就像是被欺負(fù)了一樣,眼底劃過一絲狠厲。
她最討厭有人拿私生女的事情說事了。
為什么,為什么林芊芊還要找上門來?
林雙兒只是林眠撿來的棄嬰,雖如此,但也當(dāng)成親生女兒看待,開始的時(shí)候,林雙兒很滿意這個樣子。
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有一則流言流傳了出來:天衍宗的神女林雙兒其實(shí)不是林眠長老撿來的,是他的私生女,因畏懼妻族勢力,才出此下策,謊稱撿了一個棄嬰。
這個流言,林眠沒有制止。
林雙兒不想相信,但是天衍宗的長老之女,這個身份太誘人了。
鏗的一聲。
一柄赤色長劍被陳魚召喚了出來,劍尖直直的指著虞衡。
陳魚面色漲紅:“夠了,虞衡,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能站在這里是因?yàn)檎l?別恩將仇報(bào),敗壞了阡影宗的名聲?!?/p>
“敢情死的不是你們宗門的人,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
很顯然,這是一個小隊(duì)伍發(fā)生了爭吵。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心情怎么可能好的起來。
若是平時(shí),林芊芊還能當(dāng)個八卦樂一樂。
但是現(xiàn)在不行,很明顯,他們吵架的時(shí)候,扯到白榆了,而且還罵白榆,這件事情,林芊芊忍不了。
白榆倒是面目平靜,聽著那些人的聲音,差不多就將他們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了。
沒想到會遇見他們。
不過……也不是壞事。
這幾個人,也是新生一代里,最有威望的幾個。
這些話,白榆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遍,最初會生氣,會反駁,會憤怒,但是漸漸的,就不在意了。
因?yàn)椋麑⒛切┤硕細(xì)⒘恕?/p>
死人永遠(yuǎn)不會說話。
只是……這丫頭會在意吧。
白榆的目光漸漸移動到了林芊芊臉上,見到她臉頰氣鼓鼓的樣子,笑容都消失了,已經(jīng)甩開了自己牽著她的手,雙手叉腰,眼里滿是憤怒。
吵到后面,倒是和白榆無關(guān)了,但是林芊芊心底還是不平靜,準(zhǔn)確的說,用翻江倒海這個成語會更貼切。
心底的怨氣不斷滋生,林芊芊氣的身體發(fā)抖,不甘心,怨恨,還有殺意。
她仿佛此刻眼前見到了原來的那個林芊芊,她眼神空洞,泣著血淚,聲聲哀啼,聲音里滿滿的恨意。
“憑什么,我才是他的女兒,和他流著一樣的血,為什么他就那么喜歡那個林雙兒?”
“我好恨,我好恨,他當(dāng)真一點(diǎn)不在意我嗎?”
“嗚嗚嗚~我好難受?!?/p>
“為我報(bào)仇,求求你,為我報(bào)仇,我想在那個人面前,力挫林雙兒那個賤人,證明我比她厲害,求求你了……”
兩個林芊芊的眼神在空中交匯著。
林芊芊眨眨眼睛,看著對面那個虛影越來越淡,她聽著那些人的爭吵,緩緩點(diǎn)點(diǎn)頭。
“好,我?guī)湍銏?bào)仇?!?/p>
林芊芊應(yīng)下的這一刻,對方身上的怨氣消散了很多。
“謝謝你……”
【滴!支線任務(wù)開啟:請芊芊在很多人面前,擊敗林雙兒。】
等到原來的林芊芊徹底消失了之后,林芊芊還是有受到她那些情緒影響,小臉整個沉下來了,她非常嚴(yán)肅的看了眼白榆,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
白榆微微垂下鴉羽似的睫毛,似乎在思索剛才林芊芊的動作是什么意思。
可是,還沒思索出個結(jié)果,這丫頭便直愣愣的朝著前面跑去,像個小牛犢一樣,氣勢洶洶。
“你們給我閉嘴!”
她朝著那幾個修士生氣的大喊了一聲。
“再逼逼叨,我就打你們。”
說著,還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
用自認(rèn)為很有威懾力的眼神看著他們。
林芊芊的突然出現(xiàn),讓大家頓時(shí)停止了爭吵,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林芊芊,這個小丫頭是誰?
多管閑事的?
大家都沒認(rèn)出這個小姑娘是誰,除了陳魚和林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