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徹底被拒絕了啊。<”
    背對陽光，李林的表情被陰影遮蔽大半，難以判斷是諷刺還是遺憾的話語在房間里回蕩。
    事情經(jīng)過報告已經(jīng)看過一遍，聽當事人用自己視角和觀點闡述后，李林只是留下一句淡然的評論。
    （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了吧。）
    羅蘭將養(yǎng)父無所謂的臉孔映在眼里，有所覺悟的心里咽了口氣。
    采取行動的是黎塞留首相，是財團的政治盟友，哪怕是暫時的，其優(yōu)先程度依然高于對財團敵意同樣濃厚的教會。以這種形式作出警告已經(jīng)算是額外優(yōu)厚，沒有理由繼續(xù)出手化解危機，哪怕到了最后，為促成和談必須拉一把教會，ve公司也必須作出基于善意而不得不這么干的姿態(tài)。
    一切都在可控范圍，世界的日常依舊在經(jīng)濟的齒輪下驅(qū)動循環(huán)……么。
    “年輕人用看破紅塵的視角看待事物，可不是什么好事，輕的會禿頭，重的可是會把自己送到腦科醫(yī)生那里去的。”
    羅蘭以為是在說自己而抬頭，聽見“這對女孩保養(yǎng)皮膚可不好”，才明白李林在說的是狄安娜，帶著一點不快的聯(lián)想，冷靜地回答：
    “可能她也不清楚吧。”
    每個人又有自己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隱秘，即使是血親之間，抱持一點限度的距離，也不值得奇怪。
    狄安娜和姬艾爾是親姐妹，從報告上看。從懂事的年紀開始，她們就被分開撫養(yǎng)教育，見面敘話也被嚴格限制次數(shù)和時間。很難相信這種單薄的親情維系下，那對姐妹能深入共享**。
    “有這個可能，現(xiàn)在就先期待收到警報的教會能有好的表現(xiàn)吧。”
    盡管還是對此有些在意，但畢竟該煩惱的人不是李林，下一件工作擺到了案頭。
    “覺得那位修女怎么樣？能收入后宮嗎？要不要擴建一下宿舍，加裝隔音壁什么的？”
    噗——
    茶水噴到3公尺外的墻壁上，羅蘭彎著腰，連眼淚都嗑了出來。
    早就清楚李林說話直接。但每次談這種話題時。直接一步跳躍到“后宮”、“隔音壁”之類的關(guān)鍵詞還是叫羅蘭吃不消。
    “能……不能不要老把后宮之類的掛在嘴上。”
    “哎呀，這就受不了了？要知道在你和密涅瓦訂婚之前，我可還打算給你安排7次相親，爭取明年能有你的小孩出生吶。”
    “這是逼婚吧！是逼婚吧！”
    “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用一年時間能抱上5個孩子。等薇妮婭大一點后。數(shù)字還能增加。”
    “連這個都計算了？！”
    “和密涅瓦訂婚的太早了。真是失策，虧我還特別為你的婚后生活訂購了三角木馬、鷹架之類的助興玩具。”
    “算我拜托你了，別說下去了……”
    對節(jié)操滿滿的養(yǎng)父已經(jīng)無槽可吐。交握的手掌抵在額前，羅蘭低語著。或許是覺得逼得太緊會造成精神壓力，影響生育，李林也沒有繼續(xù)探討這個問題，起身遞給羅蘭一張紙。
    “這是什么？”
    接過打印紙，羅蘭疑惑的問到，眼睛對上文字的瞬間，臉孔仿佛吃了酸東西一樣扭曲起來。
    上面列出了大量加《號的單詞：父愛如山、夜勤父愛、狗與剪刀與父愛、父愛圣經(jīng)……光用看的，雞皮疙瘩就豎了起來，拿紙的手顫抖個不停。
    “之前的新式戲劇廣受好評，市民們對娛樂的需求一下子被引發(fā)了，他們需要更多更有趣的作品，嘛，我就嘗試著寫了點劇本，你看要不要……”
    “不要！打死我也不要！讓我演這種東西，還不如讓我自殺啊啊啊啊啊！！！！”
    觸電般扔掉那疊紙，少年驚恐交加的奪門而出，看著羅蘭酷似放棄治療者的背影，李林聳聳肩，撿起紙張，重新坐回辦公桌前，手指習慣性的叩擊桌面。
    辦公室門再次打開，抹去表情的尼德霍格漫步進來，迅速用降低出力雷擊術(shù)式分解蒸干墻壁、地板上的茶漬，操縱風將地上的打印紙撫平放歸原位。等他收拾完畢，李林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
    “讓史塔西仔細調(diào)查圣女姬艾爾的人際關(guān)系，不要局限于伊密爾，過去出訪國家時的關(guān)系也要留意。”
    “是的，閣下。”
    不論黎塞留那個老狐貍在打什么算盤，他打算利用圣女的某個把柄來發(fā)難是不會錯了。
    從情理上來說，他應(yīng)該給予黎塞留幫助，但凡事都有先后順序，如果是影響到整體大局的小動作，李林就不得不考慮一些可能會影響到政治同盟的處置措施。
    希望主教大人能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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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的房間，柔軟鮮紅的天鵝絨地毯，古色古香的木架吊頂燈，魔法燈照亮紅衣主教的面孔，瘦削、冷漠，有如一尊雕塑。這尊活的雕塑面前放著一個棋盤，黑棋正占據(jù)優(yōu)勢，眼看就要將死白棋。
    黎塞留的手里夾著一枚“女王”棋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對面墻上的肖像畫，畫框里的李林舉著酒杯，用冷笑回望他。
    首相大人的習慣是將敵人的畫像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借此時時警醒自己，不要忘了對手正盯著自己。
    過去那個位置上的人像是沃爾辛厄姆，十年前換成了李林，一直懸掛至今。
    李林是強敵。
    狡猾、奸詐、冷酷、暴虐——黎塞留身為政治家的優(yōu)點，李林全部具備，在各方面甚至遠遠超出。如果他出生在一個姓氏帶“德（de）”的家族里，不要說首相之位，就算破格成為選王侯，對王位發(fā)起沖擊都并非不可想象之事。
    于公于私，黎塞留都認同這一點，連自己和對手的差距都不愿承認、偏執(zhí)于血統(tǒng)高貴的人，不過是一群逃避現(xiàn)實的懦夫，那種人在殘酷的斗爭中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唯有承認差距，將失敗當成糧食吞下，不斷積累經(jīng)驗和實力，最終超越對手的人，才是能成就大事之輩。
    因此，最先要學會的事情，就是學會“忍”。
    盡管辦法做到某島國戰(zhàn)國時代的“忍者神龜”——德川家康那樣精通忍術(shù)，黎塞留首相的忍耐力和自制力也實屬一流，一邊扼殺自己的心情，一邊和財團攜手調(diào)整國家路線，清除妨礙中央集中權(quán)力的絆腳石，就這樣走過了0年。
    0年，自己還能有幾個0年？
    每當想到這個問題，黎塞留的情緒就忍不住焦躁起來。經(jīng)驗和實力可以積累，產(chǎn)生有力的變化，可唯獨時間……偏偏只有這足以抵消前面一切的關(guān)鍵要素，是堅定站在李林這一邊的。
    魔法師的壽命較一般人長，可讓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和中年人去比誰獲得比較長，比較滋潤，不用看過程，誰都知道結(jié)果。
    “首相大人。”
    架移開，從暗門現(xiàn)身的婦人打斷了黎塞留的不甘，冷漠的灰藍色眼睛瞥向手下最得力的間諜，作普通婦人打扮的米萊迪和肩膀上的使魔猴子“佩佩”彎腰行禮。
    “拿著這份命令。”
    用風之術(shù)式將一份文件送到米萊迪手上，首相說到：
    “那份命令授予你獲得各地強力部門協(xié)助的權(quán)力，但切記謹慎使用，避免暴露你的蹤跡。現(xiàn)在立刻動身前往倫迪紐姆，趕在圣女抵達呂德斯之前，想辦法從白金漢公爵那里拿到一件首飾。”
    “是的，閣下。”
    米萊迪點頭答應(yīng)，轉(zhuǎn)身消失在秘道里，主教手上的棋子重新回到了棋盤上。未完待續(xù)。。)
    ps：    白天好累，上午陪女友一號做水上巴士，逛運河廣場。下午陪女友二號上寶石山、葛嶺、黃龍洞……本來想雙更的，只能萬分抱歉的拖到明天，望各位見諒。有票的親們，支援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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