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杯酒，李易揉了揉額頭，瞥著酒壺，他揚起了嘴角。</br> 好家伙，居然給他下藥！</br> 就算這個身體沒在酒缸里浸泡過，但喝個幾杯，絕不至于如此。</br> “去把蕓娘叫來。”</br> 李易手叩著頭，朝床邊的一個姑娘說道。</br> 不過一會，蕓娘就過了來。</br> “她們不錯。”李易抓過蕓娘的手，往她手里放了一張銀票，眼里有些醉酒的朦朧之意，“往后就別讓她們伺候別人了，大爺包了。”</br> “你們先回去吧。”李易對姑娘們揮手。</br> 等門關上之后，李易把蕓娘推在桌子上，“你好大的膽子，敢往酒里下藥，是想進都前司快活嗎？”</br> 蕓娘倒也不慌，那藥并不猛烈，摻在酒里，也只是讓人感覺像喝醉了。</br> 事后根本想不起來，到底是喝了多少。</br> 這小太監既然喝了，要不了一會，就該倒了。</br> “大爺說笑了，醉春樓開門做生意，奴家豈敢行這等事。”蕓娘笑意盈盈，手撫上李易的胸口，媚眼如絲。</br> 就應付你一會。</br> 李易審視著蕓娘，之前沒近距離瞧過，這娘們眼睛當真極漂亮。</br> 他前段時間，在醉春樓把那些人打殘，蕓娘是在場看著的。</br> 明知道他不是好相與的，還敢給他下藥，這其中是有人授意，還是她自己為之？</br> 這脂粉下，是什么樣的一張臉？</br> 李易手往上滑，撕開她的外衣。</br> 蕓娘心里一跳，小太監這是想做什么？凌辱她？m.</br> 蕓娘輕微掙扎下，臉上浮現許不滿，嬌嗔，“大爺，別這么粗魯，奴家能自己脫。”</br> 李易不理她，將酒水倒在撕下來的衣物上，按著蕓娘，就在她臉上一頓擦。</br> 蕓娘的力氣，哪反抗的了李易，臉上厚厚的妝容被擦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俏麗嫵媚的臉蛋，年齡絕不會超過25歲。</br> “好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你身后之人，是誰？”</br> 李易手捏向了蕓娘的脖頸，本想來個逼問。</br> 但那黏膩的感覺，讓李易嘴角撇了撇，一不做二不休，李易跟擦地一樣，再給蕓娘脖子上厚厚的脂粉擦了。</br> 蕓娘眉頭蹙了起來，這怎么還沒倒？</br> 熟不知，那點劑量的藥，加上李易喝的不多，壓根藥不倒他。</br> “蕓娘，你應該也知道太監凌辱人的手段，只要你說出誰指使你的，我立馬放了你，我說話，很作數。”</br> 李易見掐脖子，這娘們沒多大反應，手滑向了她的衣帶。</br> “雖說你醉春樓做的是皮肉生意，但被赤身坦露在大堂上，怕也接受不了吧。”</br> 李易揚起淫邪的笑意，扯開她的腰帶，抱起人就要往外走。</br> 這會蕓娘是真慌了，沒倒就算了，居然還有力氣抱起她。</br> “大爺，奴家是真沒膽子下藥，許是旁個動的手腳。”</br> 蕓娘拉住李易的衣襟，哀聲道，一臉的驚惶之意。</br> 李易腳步頓也沒頓，大步往門口走去。</br> “大爺，我說我說！”</br> 見李易抬腳要踹門，蕓娘急聲道，一個小太監，怎么這么難糊弄。</br> “都前司還沒進過女人，希望你不會是第一個。”李易眼簾輕掃蕓娘。</br> 死太監，威脅起人來一套一套的！</br> “大爺說話算數，只要我說了，就放了我。”</br> “這是自然，紫京誰不知道我一言既出，八馬難追。”</br> 呸，知道你狠辣倒是真的。</br> 事情到了這地步，再不說實話，這小太監怕是不會再給她機會。</br> “真就你自己的主意？”李易眼睛瞅著蕓娘。</br> 蕓娘攏了攏散開的衣裳，“我也希望是別人的主意，還能有個墊背的。”</br> “大爺，你剛可是說了，只要我把事情交代了，就放了我的。”</br> 李易沉思兩秒，“你一個鴇母竟然也會信男人的鬼話。”</br> 蕓娘氣結，就知道小太監不是個東西！</br> 這遭完了，她立馬給王大人遞信，今年運勢看著就不行，必須得抱個大腿。</br> “你對我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這精神損失費，總得意思一下。”李易把蕓娘圈在懷里，徐徐開口。</br> 蕓娘一口老血差點沒嘔出來，從來都是她敲詐別人，還有朝她勒索銀子的！</br> “大爺要多少？”</br> 蕓娘現在就只想打發李易滾蛋。</br> “一萬兩，不多吧？”</br> 一萬兩不多？我去你個大爺的！</br> “李都公，煩勞你帶我去都前司吧。”蕓娘懶得應付了，這小太監就沒想放過她。</br> 給了一萬兩，保不準還有下一個一萬兩。</br> 見蕓娘放棄掙扎了，李易手輕敲桌面，“既然拿不出來，那就換個買賣。”</br> “醉春樓背后有沒有金主？”</br> “李都公，醉春樓背后要有人，我前次就上門找你要賠償了。”都這會了，蕓娘也不跟李易虛與委蛇了。</br> “既然如此，我勉為其難給你當個靠山好了，也免得你這生意做不下去。”</br> 李易很好心的說道。</br> 蕓娘恨不得啐他一臉，就沒見過這么無恥的！</br> “李都公，醉春樓盈利并不多，也就堪堪夠我們這些人糊口。”</br>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本都公純粹是好心，不忍見你們這些弱女子過不下去。”</br> 李易說著把蕓娘的外衫脫了，倒不是他想做什么，實在是這娘們身上的脂粉味太熏人了。</br> 蕓娘輕嗤，“李都公就別再拐彎子了，你想要醉春樓為你做什么？”</br> 不為錢，那肯定是為別的了。</br> “聽到什么有趣的事，同我說說就成。”李易挑起蕓娘的下巴，“這對醉春樓來說，不難。”</br> “往后，若有人在醉春樓鬧事，我替你擺平了。”</br> “如何？”</br> 蕓娘目光閃動，小太監這是想讓醉春樓給他打探消息，但跟都前司沾上，絕非好事。</br> 她一個鴇母，可不想被卷進漩渦，死的不明不白。</br> 但眼下，得把人先給應付走。</br> “這種好事，奴家當然愿意了。”蕓娘一臉歡喜道。</br> “本都公就喜歡識趣的人。”李易揚起唇角，“希望我前腳出去，你不會后腳就給誰送信。”</br> “都前司的刑具很饑渴，官再大，也大不過天子，我想弄死一個青樓鴇母，誰也保不住你。”</br> “蕓娘，你是個聰明人，可別走錯了。”</br> “另外，下次見我，身上別撲這么多脂粉，真當我不知道你有意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