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情魔的那天晚上，你在哪？”七姐問嚴冬。
    嚴冬仍然目視前方，拒不說話。
    韋良卻陷入了沉思，抓捕情魔那天晚上，全市的警力和電視臺都出動了。七姐時任松平縣警察局經濟犯罪偵查隊隊長，也參與了抓捕行動，雖然倆人當時并不認識。
    抓捕情魔時，嚴冬已經完成特警隊的訓練，被推薦到刑偵隊，成為刑偵隊的一個普通警員。韋良沒有為嚴冬安排特殊任務，她和刑偵隊其他警員一起，負責把守工廠的主要出口，也是唯一的一個出口。當時韋良被記者和攝影機團團圍著，根本無心觀察嚴冬是否就位。后來情魔亮出周婷婷的衣物，韋良就徹底崩潰了，更無心觀察周圍情況。
    當時的形式，三百名警察，幾千名群眾圍捕一個人，勝算幾乎是百分之百。多一個人少一個人，誰也不會在乎的，不排除有警員趁機溜號的可能。
    但，這都只是猜測，不是證據。
    “你們刑偵隊當時負責把守工廠大門，對吧？”七姐不在乎嚴冬回答與否，她繼續說道：“可是你不在！松平縣警方負責工廠西面圍墻，與刑偵隊只相隔幾十米。根據后來記錄顯示，刑偵隊當時出警46人，可我數來數去只有45人，唯獨沒有你！你去哪了？”
    “你管的也太寬了！”嚴冬憤怒的說道。
    “你只需要回答你當時去哪了！？”七姐灼灼逼人。
    “月經！去洗手間了！”
    “哼！”七姐嗤之以鼻。
    連馬三都忍不住輕輕搖頭，這個借口實在太假了。就算是真的，聽著都太假了。
    “我之前沒有懷疑過你，誰會懷疑一個優秀的警察是連環殺人犯呢？但是你露出了馬腳。”
    韋良再次回頭，完全忘了自己正開著車：“什么馬腳？”
    “在老a酒吧，我們被犯人包圍。關鍵時候，她帶著人把我們救了出來。她救了我們，我很感激她。但是你不覺得她來的太巧了嗎？”
    嚴冬不屑解釋。
    只好由韋良解釋：“她接到舉報電話，說受害者的尸體藏在酒吧里。”
    “哦？舉報電話？誰打來的？”
    韋良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聽趙亞楠說，嚴隊長收到舉報電話，才會趕到酒吧。韋良根本沒有核實過。
    “好！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對方可能用了變聲器，可能用了假名字，連你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我不難為你，我換個問題！舉報電話打到了哪里？辦公室？你家？還是你個人的手機？為什么我找不到通話記錄？”
    “因為我的手機采用cdma網絡制式，始終保持加密通話模式，你根本無法獲取我的通話記錄。”嚴冬扭頭看著七姐。
    “你別跟我拽什么英文。我是破解不了你的手機，九妹也不能嗎？”
    “原來九妹是你派來調查我的？”
    “隨便你怎么說。九妹告訴我，如果你真的接到過這個舉報電話，就算把通話記錄刪掉，她也能找到并且復原，可是她找不到記錄。這只能說明，根本沒有什么舉報電話。”
    嚴冬給了七姐一個輕蔑的冷笑。
    “你別那么囂張，我暫時是沒有證據。暫時！記住！只是暫時！我很快就會找出證據的。”
    “等你找到證據，再來跟我說這些廢話也不遲。我現在很忙，沒空聽你胡說八道。”
    “你以為我是說給你聽的？”七姐搖了搖頭，接著手指韋良：“我是在給他指引調查的方向。”
    “我只能說，你的猜測有點道理。但我是不會在猜測上浪費時間的。”韋良直接否決了七姐。雖然他現在相信情魔是女人，可絕不會相信嚴冬是情魔。
    “我知道你接受這個現實需要時間，我不勉強你。你現在只需要耐心的，繼續聽我說下去。”
    “繼續說下去？還有什么？”韋良不禁再次回頭看向七姐。
    “黑桃3你們還記得吧？黑桃3上寫著，392，準備棺材。你們自以為破解了這句話，以為情魔放置了炸彈。但是關于炸彈的位置，你們起了分歧。你要去排查美容院和女子會館，嚴冬堅持去排查廣場和游樂場。”
    “九妹真是什么都告訴你啊。她到底算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韋良有些不滿。
    “她是公安部的人，包括你和我，都是公安部的人！”七姐提醒韋良：“調查組所有的調查結果，都應該直接向王部長匯報！”
    韋良不敢反駁，沒有王部長的支持，根本就不會有這個調查組。而且王部長有言在先，調查組直接向他本人匯報，韋良至今沒有匯報過。
    “這里有個細節，你可能沒注意到。”七姐繼續說著。
    “什么細節？”韋良問七姐。
    “嚴冬4點從警局出發，4點10分到達廣場，開始排查。只用了2個小時，她就確定廣場沒有問題，命令所有人轉移到游樂場。先不說她的依據是什么，我只說她達到游樂場之后的事，也就是6點30分左右。游樂場的排查工作從6點30分持續到10點50分，她又突然覺得好像遺漏了什么，要再回廣場檢查一遍。所以，她將現場的警察分為兩隊，一隊留在游樂場，一隊回到廣場。接著，她關上了耳機，不知去向。廣場的人以為她在游樂場，游樂場的人以為她在廣場。可實際上她去哪了呢？”七姐透過后視鏡，緊盯著韋良。
    韋良不知道嚴冬去哪了，但是馬三中毒，九妹的電腦被人破解，正是在11點左右。
    “為什么選在這個時間？因為11點鐘，你們警局的餐廳正式開放。那幾個留在警局的文職人員都偷懶，提前去餐廳吃飯了！可以這么說，11點的時候，整個警局已經沒人了，連老弱病殘，沒有戰斗力的文職人員都去了餐廳。”
    韋良承認七姐說的沒錯，警局雖然規定11點30分下班，但很多人為了避開午餐高峰，都是11點就跑到餐廳去了，這種情況屢禁不止。
    而且，嚴冬當天，確實關閉了無線耳機。
    “接下來我要說的，就不是猜測了！”七姐轉頭，看向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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