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和代小云在一家餐廳吃飯，她們都心不在焉，都為了那五十萬憂心忡忡。倆人沒滋沒味的吃完飯，異口同聲的問對方：“回公寓嗎？”
    她們都想早點回到公寓，去業務部看一下，有沒有能盡快賺到五十萬的業務。
    司機載著趙越和代小云，回到了慕云會館。趙越假裝說累了，想回公寓午睡。代小云也巴不得支開趙越。她們各自走回自己的公寓，可一轉頭的工夫，又一先一后的，跑到了業務部。
    業務部是為女郎們安排業務的，他們會根據客人及女郎的喜好、資質、年齡、身體條件等等綜合因素，為客人挑選最適合他們的女郎，同時也為女郎選擇她們較偏愛的客人。能夠讓雙方一見傾心，或者最起碼能夠互生好感，那之后的整個約會過程，都會順利進行。客人高興了，下次還會再來。女郎滿意了，服務態度也會越來越好。
    趙越看了看業務部提供的來客清單，大多數客人的選擇都很清淡，有的甚至只是想找個女郎聊天、喝咖啡而已。平常，這類業務是趙越求之不得的。但今天，她不需要。因為這類業務通常只有三到五萬的報酬，扣除會館的分成，她只能拿到一萬二至兩萬。錢太少，而且占用太多時間。
    “我要高級業務！”趙越說道。
    業務部的兩個眼鏡小哥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個頭兒較高的說話了：“姐，你今天是怎了？你不是最討厭高級業務嗎？”高級業務，其實就是非常規業務。
    “你別管了，小張！給我看看高級業務清單。”趙越強硬的要看另一份清單。
    小張在電腦上敲打了幾下，接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份文檔。文檔中依次標注著編號、客人姓名、所需服務類型、服務時間，以及服務價格。趙越不管客人是誰，也不管客人需要什么樣的服務，她只盯著價格表看。看到第三行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業務，價格六十萬。她又看向價格表前面的所需服務類型——多人sm。服務時間是明晚八點。
    趙越咬了咬牙：“就這個。”
    小張面有難色：“這個？姐，你可想好了。根據你以往的工作經歷，你可能無法勝任這項業務。你知道，等活動開始，再想反悔，就來不及了。”
    趙越一拍桌子：“我絕不反悔。”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怎么辦？要不要問問部長？”另一個男子問小張。業務部要根據女郎自身條件為她們選擇業務，身體素質不好的女郎，是不允許接受sm調教的，那樣搞不好會對她們的生理和心理造成雙重傷害。趙越執意要接這個業務，出于謹慎，他們得請示下領導。
    小張搖了搖頭。趙越賺的錢少，在其他女郎看來，她就是個低層次女郎。但是她為人和善，對待司機和保安，以及像小張這種小員工都非常禮貌。小張看出來了，趙越很需要錢，他想成全趙越：“算了，越姐自己心里有數，就幫她登記上吧。”
    “那好吧。”另一個員工說著，在電腦上打出了趙越的名字和工號。“還差一個女郎。”
    “稍安勿躁了，這種活兒，有的是人愿意干。”小張說道。
    小張話音剛落，代小云跑了過來：“那個，跟你打聽一下。接活兒，是在你們這嗎？”
    “你是說接業務！”小張糾正代小云。接活兒這個詞，太難聽了。
    “是的。接業務。”代小云低下了頭。
    小張和同事對視一眼，顯然代小云是個雛兒，老手是不會這么扭扭捏捏的。
    “是在這，你想要接業務？你叫什么名字？工號多少？”小張問道。
    “工號？”代小云反問，她還沒有工號。“我住在三樓，我不知道什么工號啊。”
    “你是新來的？”小張又問。
    代小云點了點頭，始終不敢跟小張有目光接觸。
    “那你做過體檢了沒有？”
    “體檢？沒，沒有。”代小云回答。
    小張無奈的一攤手：“那對不起，沒做過體檢，是不能接業務的。這是為了你們的身體著想。”當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客人的身體著想。因為來慕云會館應聘的人，干什么的都有。保不準哪個就染了臟病，萬一傳染給客人就麻煩了。慕云會館的客人，個個非富即貴！
    “我不用體檢，我身體很好的。”代小云不愿放棄，仍在努力爭取這次機會。
    小張笑了笑，他在這個崗位上，也算得上閱人無數，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什么人。代小云這扭扭捏捏的樣子，以及這天真幼稚的回答，都足以說明，她是個剛下水的新人，以前沒從事過相關工作。
    “規定就是規定，你還是等手續都辦完，經過培訓之后。有了工號，做完體檢再上工吧。”小張勸說代小云放棄。
    代小云當然不能這么輕易放棄，趙曼還等著用錢呢。萬一30號之前，湊不夠五十萬，影響了趙曼的病情，那代小云不就成了罪人。對不起趙曼，更對不起趙越。想到這里，代小云情緒有些激動，語氣也就強硬了很多：“是你們老板張梓涵親口批準我來這里的，我不用手續，也不用培訓。”
    “姐，我們老板讓你來這里，那手續都可以免了。但培訓和體檢，是免不了的，這是對你的負責！”小張繼續好言勸說。
    另一個年輕人偷偷拉了小張一把，并沖小張擠了擠眼睛。他的意思是，張梓涵親口批準的，那就是關系戶，跟關系戶較什么真兒啊？
    小張還在猶豫。年輕人又指了指業務清單，初級清單上的業務，大多是陪客人吃飯、聊天、喝酒、喝咖啡。這跟體檢不體檢影響不大。
    代小云趁倆人擠眉弄眼的功夫，觀察著桌上的電腦屏幕。剛才他們為趙越調出了高級業務清單，此時，清單尚未關閉。代小云也一眼就看中了那個六十萬的sm業務。
    “好吧，我們可以為你推薦幾個業務……”小張說道。
    “不用推薦了，我就要這個！”代小云指著電腦屏幕。
    小張直搖頭：“這個？這個是絕對不行的！”
    “我就要這個！是死是活反正我的命，不用你們管！”代小云說完，轉身就走。
    小張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另一個年輕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惹不起這幫姐，寫上吧。”
    “唉，那就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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