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良和周婷婷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時候,嚴冬在呼呼大睡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情魔已經開始行動了。
蘭蘭指甲里發現的皮膚組織,不過是情魔轉移韋良注意的小伎倆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趁機接近周婷婷。
韋良和嚴冬在為蘭蘭驗尸的時候,情魔來到了周婷婷的書店,他偷換了那本《五經全鑒》,新的《五經全鑒》中有針孔攝像頭和微型竊聽器。情魔很確定,絕對不會有人來買這種生澀難懂的書,針孔攝像頭和微型竊聽器放在這里最安全。他還偷偷翻出周婷婷手提包里的鑰匙,用印泥印下了鑰匙的模型。
周婷婷是情魔的護身符,如果韋良將他逼上絕境,他就會拿周婷婷作為威脅。
韋良和周婷婷的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情魔已經用配好的鑰匙,打開了嚴冬和周婷婷那棟小公寓的房門。臥室,客廳,洗手間里,都被情魔安裝了攝像頭。
情魔是不是變態,無人得知。但周婷婷和嚴冬的一舉一動,自此之后,都在情魔的監控和掌握之中。他對她們的了解,甚于她們自己。他不僅知道她們愛吃什么,愛喝什么,更知道她們的脾氣、性格、生活規律,以及穿衣風格。
而嚴冬和周婷婷,對自己家里布滿攝像頭的事兒,始終一無所知。
情魔繼續作案,出現了第十個受害者,第十一個受害者……第十六個受害者。而他,也終于被韋良逼入了死角。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韋良會將情魔繩之以法的時候,情魔亮出了自己的護身符——周婷婷。
韋良崩潰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跑了情魔??汕槟ё罱K,還是殺害了周婷婷。韋良自那之后,便一蹶不振了。
時間回到現在。
韋良和嚴冬坐在審訊室里。
有關周婷婷的回憶,讓兩個人都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說話的時候,喜歡在后面加個‘呀’,你好討厭呀!你走不走呀?”韋良學著周婷婷的腔調說話。韋良眼中仍帶著淚,可想到周婷婷可愛的模樣,又讓他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嚴冬也忍俊不禁:“你知道她翻白眼是什么樣嗎?”嚴冬說著,對韋良眨了眨眼睛。
韋良大驚小怪:“這,這是沖我翻白眼嗎?我一直以為,她是在拋媚眼?!?br/>
“我開始也是這么以為的。這傻妞,連生氣都不會?!眹蓝笮ΑPχχ瑖蓝_始哭。周婷婷是她唯一的朋友,周婷婷住在她的公寓里,可是嚴冬卻沒能保護好她。要說內疚,嚴冬比韋良更內疚??蓢蓝软f良堅強,她沒有被周婷婷的死而擊倒。
韋良也開始哭:“我要是,早點把她娶回家就好了。”
“師哥,不怪你,不怪我,更不怪她。要怪,這一切都是情魔的錯!”嚴冬站起身,拍了拍韋良的肩膀。
韋良也站了起來,咬著牙說道:“我一定要抓到他!”
嚴冬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著韋良:“我是情魔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嗎?!?br/>
韋良有些尷尬:“我,七姐誤導了我。再加上,我一時情急……”
“你開槍打我!這筆賬咱們先記著!”嚴冬拉開了大門。
韋良急忙跟上她:“我根本沒瞄準你,就是虛張聲勢而已。”
嚴冬剛走出門口,就被姜海峰一把拉住。姜海峰像檢查小馬駒一樣,拉著嚴冬轉了一圈,又托著她的下巴,檢查她的脖子,耳朵和牙口。確定嚴冬身上沒有傷痕之后,姜海峰回頭,一腳將韋良踹翻在地。
“他媽的癟犢子!你沖嚴冬開槍?。磕氵€是不是個人???”姜海峰說著,又給了韋良一腳。
“誤會,都是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表f良捂著腹部,這一腳正好踢到他肝臟位置。肝臟部位受創,是最疼的?!皫熋茫憧煺f說啊。”
嚴冬拉開襯衣袖子,給姜海峰和大家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他還打我!”
副局長張立峰怒不可遏,搶在姜海峰前面給了韋良一拳:“你!我都不知道說你啥好!你連你自己的人都打!?還用槍打?。磕闼闶鞘裁淳彀。??”
姜海峰拉開張立峰:“別跟他廢話!開槍打自己人!逼供!違抗命令!誣陷好人!這把你嘚瑟的!不夠你嘚瑟的了!我讓你嘚瑟!嘚瑟!”說一句,姜海峰沖韋良踹一腳。
張立峰也沖上來,幫姜海峰暴揍韋良。
大家都很憤怒,韋良審了嚴冬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里,大家都未休未眠、沒吃沒喝,生怕嚴冬出事。
嚴冬情商不高,跟誰說話都橫著來。但她的能力和敬業精神,是有目共睹的。韋良已經離開警局三年,這里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只知道他被王連清親自任命為調查組的組長。但就算是組長,也不能在沒憑沒據的情況下,將刑偵隊隊長當成犯人,還開槍打她!于公,嚴冬是警局的驕傲。于私,嚴冬是他們的同事。所以于公于私,韋良的行為都不可原諒。
姜海峰和張立峰打韋良,眾人在旁邊加油助威。
“打臉!哎呀,又讓他擋住了?!?br/>
“局長,下三路,下三路!下三路他肯定躲不開?!?br/>
“漂亮!這一拳,打的好!”
嚴冬很滿意,韋良審了她兩天兩夜,口口聲聲說她是情魔。她長這么大沒受過這種委屈和羞辱。就算姜海峰和張立峰不揍韋良。嚴冬回頭找個機會,也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姜海峰越打越來氣,一半是因為韋良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嚴冬開槍,一半是因為韋良不爭氣。姜海峰是個官迷,是個馬屁精,但他對部下絕對比誰都關心。誰都不可以欺負他的人,除了他自己。
韋良居然沖嚴冬開槍,這讓姜海峰無法接受!姜海峰更無法接受的是,韋良耗費了三年的大好青春。
借著這個機會,姜海峰把三年的怒氣全部發泄出來了:“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你瞅你他媽現在這副德行!你把自己活成啥了?”
張立峰停下了手,因為他發現,韋良哭了,姜海峰也哭了。
“散了吧,散了吧。”張立峰沖圍觀的警察們擺了擺手。
副局長下了命令,眾人只好離開。張立峰看了嚴冬一眼,也默默的走了。張立峰是在兩年前調到海城市警局的,他聽說過韋良放跑情魔的事兒,他對韋良的了解也僅限于此。他揍韋良,純粹是因為韋良亂開槍,危及到嚴冬的生命安全。但他現在看出來了,韋良、嚴冬和姜海峰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姜海峰打韋良,更像是哥哥教訓弟弟。他作為一個外人,似乎不應當再插手了。
“局長,我錯了,我回來了。”韋良抱著頭坐在墻邊,眼淚汪汪的看著姜海峰。
姜海峰嘆口氣,停下了拳頭:“你他媽,太讓我失望了!”
“局長,您別生氣了,師哥也是為了抓到情魔!”嚴冬解釋道。
“你不說還好,你越說我越來氣!他咋能把你當情魔呢?他不認識你嗎?我他媽看他還像情魔呢!”
“不怪他,這是情魔的一貫手法,掩飾自己的意圖,轉移警方的注意力?!?br/>
“是啊。”姜海峰又嘆了口氣,他認同嚴冬的說法。接著,姜海峰憤怒的看向韋良:“你他媽每回都中招!你沒有學習能力?。磕悴婚L記性啊?”
韋良羞愧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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