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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來一波囂張的

    “當……老師,這個東西就是日本人的聯隊旗?可旗呢?”
    柳玉娥問出心中疑惑的問題,旗呢?
    不只是她,在場所有人,都很關心的看著陳瀟手里的破玩意兒,就一根旗桿,和一根流蘇一樣的穗穗條,這就是日軍會為它拼命的聯隊旗?
    陳瀟用手輕撫這跟節杖一樣的旗桿,還有那上面的穗穗。
    “在我國古時候,使臣出使別的國家,皇帝就會給他發一根節杖,蘇武牧羊,你們知道吧?
    他老人家出使匈奴然后被扣下了不讓回來,匈奴貴族千方百計讓他投降想以此來羞辱大漢帝國,那叫一個威逼利誘啊!
    只要他投降,金銀美女都可以給他,如果不降,就把他困在北海。
    國家榮譽臉面,就在他一念之間,他老人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手持使臣節杖誓死不降!
    匈奴人不信了,不相信蘇武他老人家有這樣的骨頭,所以就把他扔在北海,扔給他一群公羊,說什么時候公羊能下崽,就什么時候放他回大漢!
    老人家就這樣抱著使臣節杖,孤零零的,在天寒地凍的北海呆了19年。
    19年間,撐著他堅持下去的,是他手里的節杖,那是國家的尊嚴,節杖,不能倒,不能跪!
    一直到至始元六年,大漢恢復了元氣,愈發的強盛,并且在國家的努力下,匈奴人也擔心大漢心一橫再出幾個衛青,霍去病。
    于是不敢將蘇武他老人家再囚禁于北海,決定將他老人家釋放回大漢。
    蘇武才得以回到大漢,去世后,漢宣帝將其列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彰顯其氣概!
    是他,在十九年里,讓大漢的節杖不倒,讓大漢的脊梁不彎,讓大漢的骨氣還在!”
    常乃超接過話頭:“蘇武牧羊,我年幼蒙學時,就聽先生說過,那時,幾乎識字的學生,就不曾有沒聽說過蘇武先生事跡之學生。”
    陳瀟的手摸過日軍聯隊旗的那些穗穗,果然是一節一節的。
    “蘇武他老人家手持的節杖,就是一根銅的或者木的,或者竹子的桿子槍,在槍頭處有伸出來的橫枝,上面垂著一節一節的牦牛尾,或者豹尾,這個就是節杖上的節,也叫旌節!
    旌節,代表著的就是國家的臉面,國家的尊嚴,國人的氣節和骨氣。
    我記得有前幾年一首詩的那幾句非常有氣勢:
    斷頭今日意如何?創業艱難百戰多。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旌旗說的就是這個,這種帶著旌節的旗。
    這種旗的旗面,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帶著穗穗的旌節。
    這個在古代,那是出使國外的使節,統領萬軍的元帥,又或者木守一方的大將軍才有資格用旌節為旗。
    旌旗,那是與國一體的,與萬千國民同休同命的旗幟。
    在唐初時。
    小日本蒙昧,在東瀛島上,跟野人一樣,就翻越大洋來到我國學東西,把文字,禮節武藝兵法以及很多東西學了去,這個旌節也在期中。
    這個縫著天皇御賜部隊番號的旌節聯隊旗,在他們那,代表著的就是日本天皇的臉面,他的尊嚴!
    現在,他的臉面在我們手里了!”
    柳玉娥眼里放著光:“老師,那你覺得,這次日本人會來多少人?”
    陳瀟伸手,把手里的聯隊旗扔給三姐:“裝好,哪天找到照相機,把這玩意兒拍了照發到報紙上,才夠讓日本人覺得羞辱!
    來多少人?
    如果運氣不好,也就來一個師團,如果運氣好,也許能來好幾個師團!”
    三姐沒關心這個,她現在眼里有光,接過日軍聯隊旗后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老師,剛才您說的那首詩,氣勢磅礴,敢問是何人所作?”
    “哦!那是《梅嶺三章》中的一章,是現在新四軍的陳司令在1936年的時候寫的。
    我有幸讀過,所以剛才就拿出來用了一下。
    你不是當過教師,難道沒聽說過?”
    一邊說著,陳瀟一邊拿過一張地圖,鋪在桌面上,這是一張新畫出來的地圖,在他的學校里,繪圖作業,是每一個士兵必須要有的技能之一。
    當然,普通士兵只能學到皮毛,因為沒那個時間去學,能在區區幾個月時間內學會寫字就不錯了,每個人都能學會如何寫信,寫報告,寫戰斗總結。
    真正執行繪圖任務的,通常都是偵察兵,他們才是要著重學習很多偵察知識的兵種。
    三姐還想問什么,一旁的常乃超擔心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趕緊岔過話題:“校長,既然日軍的聯隊旗已經到手,那下一步又該怎么走?”
    陳瀟站起來,伸手輕輕拍了幾下三姐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要不,義勇軍保衛團把團指導員的空職補上,你去試試!”
    呃!
    三姐愣住了,常乃超也愣住了。
    特別是常乃超,別人看不出來他能看得出來,三姐有點不對勁,所以反對:“校長,身處叢林之中,沒有幾個貼心的人怎么行呢!
    就算要把林三姐派出來,也要當忙完這一陣,出了野人山再說!
    現在最要緊的是,如果我們謀劃的不錯的話,敵人會因為這個聯隊旗來一個師團。
    甚至運氣好的話,可能會來幾個師團,那樣的話,可能是一場惡戰!
    把團指導員這個職位補回來這種事兒,等一切都定下來再說吧!
    畢竟,林三姐和柳玉娥在叢林里哪天不給你摘螞蟥,你身邊少了她們,大家都不放心!”
    常乃超這招夠狠,直接把這個心照不宣摘螞蟥這個事兒拿出來說了。
    這也是他被迫跟陳瀟的一次交鋒,怎么也不能讓三姐做上團指導員這個職位。
    這是他心里的堅持!
    當然,這個堅持,能堅持到什么時候,他心里也沒譜,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最起碼堅持到出了野人山再說吧!
    畢竟,這學校說白了,主心骨就是陳瀟,沒了他,這個學校也就沒什么分量了。
    陳瀟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詢問般看向三姐:“你覺得呢?”
    三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卸下手中沖鋒槍的彈匣,檢查子彈是否壓滿,然后才裝了回去。
    裝完了,才長出一口氣,說:“我聽老師安排,不過常副校長說的沒錯,我和玉娥在野人山期間,肯定要跟在你身邊的。
    你的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聽到這個回答,陳瀟只好點了點頭:“行!那出了野人山再說!”
    “希望,這一次日軍能來多點人!
    不過,把謀劃寄托在對方的決定上,從有點不靠譜,看來還得加一把火才行!”
    ……
    莫的村。
    日軍第55師團第143聯隊僅剩的一個多大隊,正在屠村。
    是的,沒有看錯,沒有聽錯,這些日本人正在屠村,除了日軍殘部以外,他們所看到的外人,一個不留!
    包括緬人的獨立軍。
    那群奪走了聯隊旗的人能悄無聲息的來到營地附近,日本人普遍認為,如果沒有內鬼,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所以,清洗就開始了,不對,這不叫清洗,他們認為這叫報復!
    他們沒有時間去甄別到底誰才是內鬼,只能是把他們所見到的所有的緬人,不管是那些逃出去了又回來了的獨立軍,還是駐地周圍的村民,都進入了他們清洗報復的名單!
    雖然他們在之前遇到那只莫名的神秘部隊,損失慘重,就連聯隊旗都被奪走,但是讓他們對上周圍的村民,還有獨立軍殘部,那就跟燒紅的刀子切黃油一樣,輕而易舉!
    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最主要是這些村民和那些獨立軍殘部都不知道,本來對他們好好的日本人,為什么會對他們舉起屠刀,他們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人就沒了!
    不過,就算是在嚴密的網子,都會有漏網之魚,更別說他們才占據了這里兩個來月,怎么可能會比想要活命的本地村民,更熟悉周圍的環境。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有人在生死關頭大恐怖下,興不起一點反抗的意念,只能認命,等死!
    可是有的人,在極度的恐懼下,居然會是另一種極端反應,會有一種生平并未出現過的危機應激反應,思維以及行動都比平時要強太多,可能是腎上腺素之類的東西激發的。
    所以在大屠殺開始之后,還是有不少本地村民給逃了出去,他們散向四方,給周圍的村莊帶去這里被屠村的消息。
    給他們帶去,舉著青天白日旗的軍人沒有傷害他們,反而是他們的盟友,舉著膏藥旗的盟友將他們屠村殺了個一干二凈的消息。
    莫的村。
    依然還在那片兵營,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營房的木頭只要能燒的,全部扔入那一片火海里。
    一起扔進去的,是所有人的尸體,不管是被打死的日本人,還是本地村民,又或者是獨立軍。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分清楚誰是誰,就算是日本兵,現在也沒有那個榮耀讓人特地為他們焚燒取骨碾成灰,裝入壇子送回國。
    他們現在都是罪人,整個143聯隊都是,所有人都是。
    按照規矩,正副聯隊長連切腹自殺的資格都沒有,下面的所有軍官,都必須要切腹自殺,聯隊里所有士兵都是罪人,看情況而定。
    一般來說,也是被處死或者自殺!
    所以,此刻在火堆里面焚燒的死去的日本兵,他們從此就不要想著讓自己的骨灰回到日本島,沒有人會把他們帶回去的。
    “我,倉田銘途,是143聯隊的罪人!
    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天皇陛下!
    按理說,我再也沒有資格站在這里給大家訓話!
    因為我連切腹自殺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我想說的是,從這一刻起,我們都是罪人!
    在我大日本帝國的歷史上,沒有過被奪去聯隊旗的歷史,現在有了!
    作為第一個丟失聯隊旗的聯隊,我想大本營的處理命令,應該只有一個,整個聯隊都有罪,都會處死!
    但是,我不想被大本營的人處死!
    我要戰死!
    所以我決定,追上敵人,拼死一搏!
    我們現在還剩下一千多人,如果人人拼命,也許還有機會,哪怕這個機會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但只要去拼命,總有機會!
    我們也許有機會把聯隊旗給奪回來!
    如果,我們在這里等處置我們的命令,那就是連這最后的機會,都葬送了!
    所以,這是我最后的請求,也是我最后的命令,執行與否?
    看你們的決定!
    拜托大家了!”
    沒錯!
    此刻,依然站在143聯隊一千余殘兵跟前訓話的,是倉田銘途,按理說,他現在應該被押起來等候處理。
    此刻他,應當連最后的權利都沒有,就連一個日軍小兵都有義務,都有權利把他綁起來。
    但是,也許日軍殘部覺得大家都該死,大家都是罪人,大家都等著處理,也許是沒有經驗,就沒有人把他給綁了。
    所以,就讓倉田銘途繼續,還能指揮這支殘部。
    他想掙扎一下,其實也知道不可能有機會把聯隊旗給奪回來,但是有機會戰死!
    失旗后戰死的罪過,跟在這里等候處理的罪過比起來,肯定是戰死的罪過稍輕一些,給家族,家人的連累輕一些,雖然說也減輕不了多少,但有總比沒有強!
    這番話,他跟所有的軍官都說了!
    是的,他們現在只有一個選擇,去拼命,去戰死,以減輕自己身上的罪責,減輕國內對自己家族,自己家人的懲罰!
    他們必須去死!
    他們必須去拼命!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訓話!
    所有日軍殘部都清楚他們的處境,他們對上官的決定沒有反對。
    在熊熊烈火的暉映下,他們開始,向野人山的方向進發,那里即將夕陽西下,那里是黑暗,是深淵,更是無邊地獄!
    ……
    陳瀟擬好一份發言,遞給常乃超:“這是我擬好的發言稿,你看看,夠不夠囂張?
    夠不夠霸氣?
    只要夠囂張,夠霸氣,那就讓電臺一會兒,明碼發出去!
    杜長官留下來的那個長途電報機,再不用用就放壞了。”
    常乃超接過去,低頭一看不由得笑了:“校長,這么直白無賴的話,跟你的身份不搭呀!”
    “跟鬼子,還要講什么話?就這么說!”
    不一會兒,整個亞洲都收到了一條明碼電報。
    “昨日,剛從野人山出來,隨手捏死了半個日軍聯隊,并奪了他的聯隊節旗。
    步兵第143聯隊。
    聽說,這聯隊節旗代表著裕仁那張二皮臉,那現在我把他的這張臉給奪過來了,剛剛還踩了兩下。
    有沒有不服氣的?
    有就來找我算賬啊!
    風里雨里,我在野人山等你!
    落款:中國西南醫學院義勇軍保衛團陳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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