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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門,候琳的頭腦清醒了一些。長這么大,這是她第一次和父母頂嘴,第一次惹父母生這么大的氣,而且還說了那么決絕的話,候琳心里有了一絲后悔,不過想到獄中孤獨的楚一鳴,想到病床上無助的婆婆,候琳的心腸不得不硬起來。記得前幾年有個大學生因為救一位落水的老農而獻出了生命,當時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家紛紛議論,這樣一種盲目的見義勇為到底可取不可取。但是最后大部分還是認為這種做法是可取的,雖然大學生創造的社會價值可能要多于那位農民,這樣算起來似乎大學生死的有些不值,但是大學生的這種做法對于弘揚社會美德,提高全民素質卻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所以說他的精神價值是巨大的,是無窮的。現在候琳的這種做法和大學生的做法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她并不想標榜自己有多高尚,但是她這種做法卻是異常高尚的,更何況她只不過捐出了自己的一個腎,對以后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卻救活了一個人,同時向自己的愛情獻禮,應該比那個大學生合算多了。想到此處,候琳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同時在心里默默的祈禱:爸爸媽媽,你們就原諒女兒吧!
事情辦的異乎尋常的順利。楚一鳴聽到是媽媽的意思后,想了想也就答應了,畢竟他也是愛候琳的;而秦宜柔的申請,由于有段海濤的幫助,很快就批了下來,但是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候琳不得和楚一鳴說話。這個結果已經是出乎候琳的意料了,不但可以結婚還可以見到小楚,雖然是不允許說話,也算是法外開恩了,當下忙不迭的答應。
老實說,這件事對看守所的人來說也是比較奇怪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倒是經常來現場辦公,但是一般都是辦離婚,像候琳這樣來看守所辦結婚,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宜柔領著候琳來了,畢竟是喜慶的日子,候琳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而小楚依然是一身洗的發白的囚服。看見候琳進來,小楚一下子站了起來,這里面不但有對候琳的思念,還有別后重逢的喜悅,更重要的是她從候琳那淡定自若的眼神中知道,自己的母親暫時沒事。候琳的心里雖然刀扎般的疼痛,但是眼里依然滿是喜悅。誰都知道看守所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過小楚雖然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卻很好,看到這些候琳滿足了。她知道小楚早晚會出來,而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婆婆的病治好。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和婆婆一起接小楚出來時,小楚臉上的表情,一定是難以置信和感激涕零并現。
字很快簽完了,大紅本本很快到了他們的手里。這要感謝政府精簡了結婚的手續,既不用單位開介紹信又不用婚前體檢,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麻煩。候琳很懂事的從包里掏出了喜糖分給了民政局和看守所的工作人員,然后就那么定定的看著小楚,小楚也那么定定的看著她。雖然他們不能說話,但是他們可以用眼神交流,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他們的生命和幸福真正的連接到了一起,雖然是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場合,兩人還是同時感到了難言的幸福!
秦宜柔輕輕的拉了拉候琳的胳膊,候琳知道時間到了,沖小楚微微一笑,然后點點頭,他相信小楚明白她意思,果然小楚沖她點點頭,候琳就那么回望著小楚戀戀不舍的走了。
到了門外,宜柔問道:“候琳,你的父母什么意見?”
候琳無奈的搖了搖頭。
宜柔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你也不要怪他們,那你的意思呢?”
候琳點了點頭說:“我決定了,我回去就給婆婆換腎,醫生給我打電話了,說我四個位點里有三個吻合,這在非親屬里是十分罕見的,完全可以捐獻,也許這也是老天爺在幫我吧!”
宜柔微微一笑說:“候琳,老實說我現在很佩服你,這件事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我真的很佩服你!”
候琳笑了笑說:“所有的事都湊在一起了,把啞巴也逼說話了,我以前也沒想到自己有這么勇敢,我現在都有點佩服我自己了!”
秦宜柔也笑了,說:“哪天做手術,打個電話,我和王禹過去,對了,缺錢么,原來小楚想找王禹借十萬塊錢,現在要么?”
候琳搖了搖頭說:“小楚家的條件還可以,她媽媽的藥費能報一部分,而且小楚父親是車禍死的,事主也賠了一筆錢,我自己也有點積蓄,暫時不要了,如果需要的話,我會開口的!”
秦宜柔輕輕的抱了抱候琳說:“記得打電話,如果我走不開,王禹會過去的!”
“小楚早就雇了保姆,應該沒有問題,你現在的任務是趕緊把小楚弄出來!”
秦宜柔笑了,說:“好,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候琳趕到醫院,先到醫生辦公室把手術的事情敲定一下,然后就回到了病房。剛進門就大喊道:“媽,你看這是什么?”
聽見候琳叫媽,再看見候琳手里的紅本本,楚媽媽的眼睛立刻瞇成了一條線。
候琳坐在床上說:“媽,你看見了吧,我們把證都辦了,我就說小楚有事走不開,您還不信,這下你放心了吧,他說了您手術那天他一定會來的,現在就讓兒媳先伺候你吧!”
楚媽媽像抓個寶貝似的抓住候琳的手,死死不肯松開,半晌才說:“候琳啊,媽媽太高興了,就算現在就讓媽媽死了,媽媽也瞑目了!”
候琳嗔怪道:“媽,你說什么呢?”楚媽媽一笑說:“媽媽說的是心里話,一鳴這孩子也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娶你做媳婦,真是他們楚家祖宗有靈了!”
候琳一笑說:“行了,媽,咱不說這個了,手術定在后天,你這兩天一定不能感冒,等您身體好了,咱們就回家擺桌怎么樣?”
楚媽媽的眼睛立刻亮了,在老人家的眼里,當然是擺過桌的才算正式結婚,聽見候琳說起這事,老人家的心里立刻熱了起來,馬上說:“對對對,咱們要請好多人呢!”
候琳笑了:“媽,咱現在先別勞這個神了,等出院再說吧!”
楚媽媽聽話的點了點頭,突然又疑惑的道:“候琳你說天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怎么肯給別人捐腎?”
候琳搖搖頭說:“媽,我也不知道,這是保密的,供者和受者是不能見面的,等您出院了,咱慢慢打聽,到時給他一些補償就行了!”
楚媽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