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做了手術(shù),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她還是想確認一下,等到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再說。
她昨晚給江馨月移植了兩個胚胎,如果都能存活,江馨月就會懷上雙胞胎,孫蘭一下子多了兩個孫子,肯定高興壞了。
掛斷電話,孫蘭肚子里的怒火終于平息了一些,想想今天不小心把孫子摔在地上,她有些后悔,也不知道孫子摔傷了沒有。
她心里急,又給兒子打電話,結(jié)果還是沒有辦法接通。
孫蘭知道自己嘴巴刁鉆,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害人,尤其是瑭瑭是她的親孫子,她更不會故意傷害他。
在賓館等了一天,凌慕白晚上終于出現(xiàn)了,病懨懨的,無精打采,像是蒼老了幾歲。
孫蘭看著心疼,“慕白,你沒事吧?是不是曲婉又氣你了?要說那個曲婉也真是過分,瑭瑭那么大了,就算摔一跤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居然打你耳光!”
凌慕白抬起頭,冷冷的視線看向?qū)O蘭,沒有一絲溫度,甚至有種陌生的感覺,讓孫蘭遍體生寒。
“慕白,你怎么了?我是你媽呀!”
“我媽?”凌慕白輕笑,“是嗎?你確定真的是我媽?”
“你這叫什么話?哪有你這么跟媽說話的!”
“是啊,你是我媽,可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凌慕白慘笑著,“瑭瑭還在生病,他是你的親孫子,你怎么能那么做?”
瑭瑭原本對他已經(jīng)有了好印象,現(xiàn)在全毀了。曲婉也不肯原諒他,堅持和肖煜結(jié)婚。
母親來到美國才一天,他所有的努力都毀于一旦,所有人都恨他,討厭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我怎么狠心了?等等你剛才說什么?瑭瑭生病了?”
“白血病!”凌慕白抱頭坐下,語氣里滿是無奈和傷感。
孫蘭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怎么回事?我孫子怎么會忽然得了白血病?是不是曲婉害的?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沒安好心!”
孫蘭就是這樣的性格,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責(zé)任推給別人。
“媽,到現(xiàn)在你還怪別人!”凌慕白痛心疾首,“她當(dāng)年懷著孕被你趕出家門,食不果腹,顛沛流離,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到現(xiàn)在還在推卸責(zé)任!”
“你喊什么?萬一讓人聽見怎么辦?”被當(dāng)面揭穿,孫蘭老臉通紅。
“您還知道丟臉?您今天到肖家大鬧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丟臉?”
“我那是急著見我孫子!再說了,曲婉要是不攔著,我孫子也不會摔在地上,都怪她!”
“那是她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你要把她兒子搶走,她能不攔著嗎?”凌慕白質(zhì)問,“如果我小時候被人搶走,你怎么做,難道放任不管?”
“話是這么說,可我畢竟是孩子的奶奶,又不是外人。你知道的,我對孩子沒有惡意”
“你想抱孩子沒有錯,可你用了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方式,你這樣直接搶人只會讓事情更加激化,曲婉也不會再讓我們接近孩子。”
凌慕白不懷疑孫蘭會對瑭瑭好,但是瑭瑭是曲婉養(yǎng)大的,孫蘭對曲婉不好,瑭瑭就不會接受她,這么簡單的道理她愣是想不明白。
“媽,你想一想,曲婉剛和我結(jié)婚的時候?qū)δ愣嘈㈨槪幪幦套專M心盡力伺候你,可你做了什么?她后來的反抗都是被你逼得!”
“我一開始對她也不錯呀,可她總是不生孩子,我有什么辦法?”
凌慕白頭疼,感覺和孫蘭根本沒有辦法溝通,他恨自己,為什么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為什么要面對這樣一個母親。
“媽,你如果還想將來見到瑭瑭,就立刻回國,不要在插手這件事,我會留下來幫瑭瑭治病,盡力挽回。”
“我不走。我孫子病了,我怎么能不管不問一個人離開?”
白血病有多嚴重孫蘭知道,一不小心命都沒了,“兒子,你想到辦法了嗎?到底怎么救我孫子?”
“已經(jīng)有辦法了,曲婉懷孕了,用臍帶血可以救瑭瑭。”
為了讓孫蘭離開,凌慕白和盤托出了,卻沒想到孫蘭眼睛一亮,“你說什么?曲婉又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剛知道有一個孫子,馬上就要有第二個孫子了,太驚喜了,可惜孩子的母親又是曲婉。
凌慕白耐著性子勸說,“媽,你趕緊回國吧,別在這里添亂了。”
“不行,我要在這里陪著我孫子!”孫蘭不肯走,看到凌慕白臉色不好,趕緊補充,“兒子,你放心,只要曲婉不來找我的麻煩,我絕對不去找她。”
凌慕白長長的嘆氣,母親不是惡人,她也有同情心,只是脾氣不好,說話也不好聽,有這樣一個母親,他和曲婉之間注定是困難重重。
江城。
秦素蓉陪著江馨月在醫(yī)院里休息了一夜,天亮就要回家,剛走到停車場就發(fā)現(xiàn)車窗戶碎了,里面的財物也丟了。
她想報警抓小偷,順便在醫(yī)院大鬧一通,可想到這次來醫(yī)院做胚胎移植是秘密進行的,不能聲張。
萬一被江振東知道她們的計劃,又要惹出很多麻煩。
最后秦素蓉很不甘心的離開了,反正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只當(dāng)吃了一個啞巴虧。
蘇蘇在重癥監(jiān)護室呆了兩天,終于醒過來了。
肖煜急匆匆的趕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正在和蘇蘇說話,“你還好嗎?如果能聽見我說什么,請你眨眨眼。”
“你覺得呼吸困難嗎?如果感覺還好,請你眨眨眼睛。”病人又眨眨眼睛。
“她好象真的好了?”一旁的護士小聲說。
“現(xiàn)在,可以幫她拿掉氧氣罩了。”醫(yī)生吩咐護士。
“你們是誰,在這里干什么?”這是病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楚。
“我們是醫(yī)生,這是在醫(yī)院,你被車撞了,我們正在為你看病。”醫(yī)生解釋。
“我被車撞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
“你看,就是他把你送到這里來的。”醫(yī)生指指旁邊的肖煜。
“是你把我送到這里來的?”蘇蘇看著肖煜,眼里全是茫然的神色,“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肖煜愣住了,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誰?
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把自己忘了呢?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種事。
“不要急。”醫(yī)生安慰她,“你再仔細想想,也許你會想起來的。”
“我什么都不想不起來,而且我覺得我的頭好痛,不只是頭疼。我渾身都疼!”
“那是因為你身上有傷,你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了就會想起來的。”醫(yī)生悄悄拉拉肖煜的衣角,朝門口努努嘴,肖煜狐疑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吧?”跟著醫(yī)生回到辦公室,肖煜急不可耐地問。
“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復(fù)原還要一段時間。”
“為什么她會想不起自己是誰?難道是撞壞腦子了?”
“差不多吧!從她的受傷情況來看,我猜測她應(yīng)該是失憶了。”醫(yī)生請肖煜坐下。
“失憶?”
“對,因為劇烈的重創(chuàng)讓大腦受到傷害,而記憶是儲存于大腦皮層的,人的大腦一旦受到傷害,就會發(fā)生失去記憶的現(xiàn)象,嚴重的永遠會失去記憶。”
“那現(xiàn)在的她屬于哪一種情況?”
“她的情況不好說,受那么重的撞擊,能活下來真的是一個奇跡”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會永遠失去記憶?”
“我不敢十分確定。不過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情況不樂觀。目前只有等養(yǎng)好傷在看。”
和醫(yī)生談話結(jié)束,肖煜又去看了蘇蘇,他站在門外看著護工在喂蘇蘇吃東西,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是那樣的無助,是那樣的可憐。
她的親人要是知道她變成這副樣子,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孫蘭不肯回國,凌慕白沒有辦法,幸好她答應(yīng)不去騷擾曲婉和瑭瑭。
實際上,孫蘭嘴里答應(yīng)下來,卻管不住自己的心,打聽到瑭瑭住院的醫(yī)院,她又偷偷摸摸的去了。
曲婉在病房守著,孫蘭沒有辦法進去,只能眼巴巴的在門外看,看著曲婉和肖煜兩人在病房里和瑭瑭聊天,三個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她這心里非常的不好受。
兒子說曲婉要和肖煜結(jié)婚,曲婉結(jié)婚她挺高興,只是這孩子的問題要怎么解決?
曲婉肯定不會輕易讓出撫養(yǎng)權(quán),有肖煜在后面撐腰,她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贏的機會并不大。
而且,曲婉肚子里還有一個,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曲婉把凌家的兩個骨肉帶到肖家去?
回到酒店心里一直不舒服,這當(dāng)口肖瀟突然來訪。
孫蘭完全沒有好臉色,她是一個記仇的人,沒有忘記那天肖瀟說她的話,肖瀟卻明顯的比她老道很多,臉上笑吟吟的,主動就坐下了。
“凌夫人,我是來為你分憂的。”
“你會這么好心?”孫蘭冷哼一聲。
“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定論也不遲”肖瀟無視孫蘭的敵意,“在對曲婉這件事上我和您是一樣的心情。”
“此話怎講?”
“曲婉勾-引我哥哥,還和我未婚夫糾纏不清,你覺得我會喜歡她?”
這話倒是真的,孫蘭終于有了找到同盟的感覺,“你有什么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