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這才看到那個大到夸張的浴缸,里面飄著一層厚厚的玫瑰花瓣,芳香四溢!
權(quán)簡璃抱著她蹲下身子,按動了注水的按鈕。瞬間,花瓣便隨著溫?zé)岬乃∑饋恚幇∈帲缤鸺t又脆弱的心兒一樣……
那片心,在知道那個殘忍真相的時候,早已經(jīng)破碎了一地。就如同這些凋零的花瓣兒一般……
“權(quán)簡璃……”她開口,想要讓他走。
她不愿意自己最狼狽的樣子展現(xiàn)在他面前。
她的脆弱,只想深深的隱藏起來,獨自一人,將那傷口縫補。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一般,莞爾一笑,將她放入溫?zé)岬乃小P揲L的指節(jié),輕柔撫過她淚痕未干的小臉,“現(xiàn)在就想趕我走了么?”
她胸口一滯,看著他那魅惑眾生的笑顏,瞬間恍惚。
這個男人的笑,為何這樣好看?
似是帶著治愈效果那般,他一句話,一個笑,便將她那顆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心,漸漸縫補。
“熱水都放好了,總該留我洗個澡吧?”他揚唇,笑的妖孽迷人。
不待她抗議,便已褪下身上最后的束縛,徑自邁進了寬大的浴缸。
蜜色的肌膚,如出自最有名雕刻家之手般的健碩身材,就那樣,大剌剌的展現(xiàn)在她眼前。羞得林墨歌垂眸,別過臉去。
“無賴!”
嘴上這么說著,卻并沒有再開口趕他走。
今日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將她從那一場瓢潑大雨中解救,或許她現(xiàn)在,早已被積水淹沒在路邊,成了孤魂野鬼吧?
這個冷靜得沒有一絲溫度,天塌地陷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男人,卻在她每次瀕臨死亡絕境的時候,都會如天神般降臨。
將她拯救,給她重生。
說到底,她心底還是感謝的。她并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就算他平日里再惡劣,可功,始終大于過。
鮮艷的玫瑰花瓣經(jīng)熱水一泡,自然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縈繞在二人鼻尖,也漸漸地,舒緩著林墨歌緊繃的神經(jīng)。
二人就這樣,面對面而坐。
他精壯的胸肌,卻惹得她小臉緋紅,不忍去看。
許久,她終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氛圍和壓抑,櫻唇輕吐,“謝謝你……救了我……”
她說的,是真心。
若不是他,她今日,不死也重傷了吧?追她出來的林若瑜,不可能會那么輕易的放過她。
看著她慌亂閃躲的模樣,他眼底,閃過一墨焰火。
下一秒,長臂一撈,將離他最遠的人兒,瞬間勾入懷中。
嘩啦。
濺落一地水花。
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吞吐,“若我并不想領(lǐng)你的情呢?”
曖昧的嗓音,如同優(yōu)雅的琴弦般緩緩撥動,漾出一曲悅耳的音調(diào)。
“那你想要什么?”
她下意識的追問,若是其他的,她可以做到。至于,想要報答恩情。
啪嗒。
身后的內(nèi)衣搭扣,被他輕巧解開,一對晶瑩的果實,瞬間彈跳而出。
嚇得她向下一沉,想要用溫?zé)岬乃骱兔倒寤ò辏谛摺?br/>
他卻不在意她的躲閃,大掌輕輕一扯,將她身上最后一縷輕薄布片,也扔出水面。
她細(xì)膩光潔的肌膚上,還貼著幾片嬌艷的玫瑰花瓣,顯得越發(fā)楚楚動人。
“我想要你!”
性感的薄唇輕吐,卻震的她心尖兒一顫。
清亮慌亂的眸子,剛剛撞入他閃著火焰的黑瞳,便被他的唇,猛然覆蓋……
滾燙的唇,帶著迫不及待,帶著疼惜,帶著這一個月來的思念與折磨。
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將她的清甜汲取,將她的神智,漸漸吞噬……
林墨歌冰冷的身體,就在這一瞬間,驟然溫?zé)崃似饋恚坪醣凰M惑了一般,體內(nèi),竟也衍生出一蹙小小的火苗。
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都忘記了吧。
她這二十五年來借付的真心,所做的犧牲,全都忘了吧。
吳玉潔對她的警告和威脅,也暫且放到一邊吧。
就讓她拋開一切,只偷偷的靠在他懷里,沉溺在他的寵愛中,這一刻……
柔弱無骨的身子,在他熱切的擁吻下,早已經(jīng)化成了一灘水。
她的神智也越來越模糊,腦海里,只能感覺到他熱烈的吻,只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氣息……
他說他想要她。
就算是他一時的精蟲上腦,獸欲大發(fā)。
她也不在乎了。
哪怕就這一次也好,她能不能也,隨性放縱一回?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一個世界那么長。
他的吻,依舊鋪天蓋地。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的貪戀,若是就這樣一個吻,地老天荒,該多好。
她便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再也不用顧忌誰,更不用,違背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終于,在她要窒息之際,他戀戀不舍的松開她紅腫的唇,溫柔的,在她額頭輕吻。
“怎么又哭了?”
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淚痕,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寵溺。
或許他和她,都一樣吧?
一樣看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一樣的,傻。
連身體,都早已經(jīng)明白了的事,思維,卻轉(zhuǎn)不過彎。
林墨歌揚眸,望向了那漆黑瞳孔的深處,那里,有一條暗河,洶涌澎湃。只是今晚,難得的靜謐。
“雪城項目,不要交給林氏好不好?”她緩緩開口,嗓音沙啞細(xì)弱。
權(quán)簡璃微微蹙了眉心,回望著那雙清亮透徹,卻溢滿水霧的眸子,“為什么?當(dāng)初你不是寧愿輸了賭局,也要讓林氏入選的么?你為了林氏能得到這個項目,付出了那么多。現(xiàn)在好不容易成功了,應(yīng)該高興才是啊……”
他當(dāng)然,不明白她是被逼迫。
她的眼淚再次洶涌而下,如撥浪鼓一般搖頭,“不,我根本就不是為了林氏,我從來都不想讓林氏入選的啊……那個項目那么重要,是你要送給白小姐的禮物,卻被我反復(fù)利用,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的錯。現(xiàn)在,就讓我一人背負(fù)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看著懷里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女人,權(quán)簡璃心如刀割。
笨拙的幫她擦著眼淚,心痛到無以復(fù)加。
“傻瓜,怎么會是你的錯?雪城和竹雪園,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他又該如何解釋,他從未說過,這些是送給白若雪的禮物,一切,都只是媒體間的傳言罷了。
而他,只是沒有回應(yīng),然后借著這個勢頭炒作了一番。
畢竟,他是個商人,只要能牟利,便會不惜一切代價。
“兩個項目,也只是借了她的名號而已……”
他眸底一沉,昭告于天下的,并不代表他在乎。真正疼愛的那個女人,是要放在心底的。根本就舍不得,也不愿意,讓她暴露在世人眼前。
林墨歌微微一怔,他這是在向她解釋么?
那一次,他親口告訴她,白若雪,不是他心口的那抹朱砂痣。
現(xiàn)在,又告訴她,連竹雪園和雪城項目,都與白若雪無關(guān)?他是急在在她面前,想與其他的女人撇清關(guān)系么?還是,急于想向她證明他的清白?
“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你曾經(jīng)付出一切想要幫的林氏,現(xiàn)在卻要親手毀了?”
權(quán)簡璃隱隱猜到,她做出這個決定,一定與今晚的事有關(guān)。
心頭,再次被撕扯,痛的她險些昏厥。
淚,盡數(shù)落下,將那張蒼白的小臉打濕,一層又一層。
“幫林氏,是為救我母親的命……為了救她,我可以放棄一切……可原來……”
話一出口,便泣不成聲。
“原來我只是一顆棋子啊……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啊……”
咯噔。
權(quán)簡璃心底一沉,她說她不是母親的女兒?她說的母親,是誰?
林夫人?可是為什么幫林氏,就能救了她母親?
“到底怎么回事?說了我才能幫你!”
他有些焦急了。
若是知道林家的人傷害了她,他一定出手毀了林氏!
她卻哽咽不成聲,雙眼紅腫,如兔子一般。纖弱的身子在他懷里抽噎,顫抖不停。
“是我太傻……是我的錯……”
她該如何告訴他,她根本就不是林家的人?只是個被包養(yǎng)的孩子?
如果告訴他,五年前為了救得了絕癥的母親,出賣了自己的身子?而那個雇主,便是他?
不,她不能說!
若是說出王云的名字,以權(quán)簡璃的脾性,一定會去問個清楚!
到時候,說不定王云便會交代出月兒的事!
她不能讓權(quán)簡璃知道月兒的存在!
一想到此,便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余下的話,她真的無法再說出口。
看著痛苦的樣子,他便以為她是受了驚嚇,不愿意再說。溫?zé)岬拇笫郑p撫著她顫抖的脊背,嗓音越發(fā)溫存,“好了,現(xiàn)在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可以答應(yīng)你,換掉林氏。”
“真的?”林墨歌驚訝。
她真的沒料到,他還會依了她。
說入選的是她,說換下的還是她。如此反復(fù),依著他的性子,早該發(fā)怒了不是么?
可今天,許是被她可憐巴巴的模樣擊中了內(nèi)心最柔軟的所在,又許是,被她的眼淚打敗,他竟然連一絲怒火也提不起來。
只想著,能盡他所有,讓她收住眼淚。
“恩,不過,你以后也不能再跟我賭氣,不能再隨便說什么再無瓜葛的話,更不能把我送你的東西還回來,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