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荒都為之震動的時候,陳少陽正坐在帝宮。</br> 這是南宮家傾一族之力,經(jīng)歷無數(shù)代打造的,龍蟒纏繞,自然奢華無比。</br> 陳少陽懶散的靠在金玉王坐上,柳紅妹坐在一旁,為其捏腿捶背,如帝王般享受。</br> 大殿中,六大宗門掌教、長老,誅多世家的家主,都非常恭敬在站在那里。</br> 只不過已經(jīng)找不到南宮家任何一人了。</br> “稟告陳真君,南宮家除沒修為的,已經(jīng)被屠殺一空。但南宮命被南宮神帶走了,我等不敢阻攔。”</br> 掌握著藍龍軍的葉家家主,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br> 最后大戰(zhàn)時,南宮家全都奮起拼命,結果這家伙直接倒戈相向,幫著陳少陽干南宮家。</br> 弄得陳少陽都沒怎么動手,南宮家就直接被滅了。</br> 而且陳少陽也要留個熟悉帝城的人,于是葉家家主的狗命就保下來了。</br> 其他那些家族,都是滿眼嫉妒,但又沒有辦法。</br> “不愧是初代北荒帝,真是深謀遠慮!”</br> “知道大勢已去,于是就把最有天賦的人帶走了。”</br> “不過算了,區(qū)區(qū)精定境成不了氣候!”</br> 陳少陽擺了擺手。</br> 南宮家天賦最好當屬南宮天,不過早被他廢了,現(xiàn)在只是普通人。</br> 其次是南宮陽、南宮景,都有意定境修為。</br> 南宮命最差,所以他是大王子,也才精定境。</br> “對了,北荒帝呢?”</br> 陳少陽又皺眉道。</br> 他以為是打到后面,北荒帝會蹦達出來。</br> 他都做好跑路的準備了,結果整個帝城都屠干凈了,北荒帝連鬼影都沒看到。</br> “回稟陳真君,南宮夜早在幾百年前就離開北荒。”</br> “傳言他去了虛界,可被困在其中,也可能去到?jīng)_虛天了!”</br> 葉家家主也老實回道。</br> “虛界?什么鬼地方?”</br> 陳少陽滿臉疑惑。</br> 但在場很多人都臉色微變,尤其是六大宗掌教,那更是臉色大變,驚恐不已。</br> “這個我知道!”</br> 柳紅妹頓時自告奮勇道:“清虛天之上是沖虛天,傳言想去沖虛天就必需跨越虛界。”</br> “哦!!”</br> 陳少陽頓時來了興趣。</br> 普通人都知道頭上頂著沖虛洞天,但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上去的。</br> “柳姑娘此言對,也不對!”</br> 邪陽宗宗主站出來道:“雖然跨越虛界能去沖虛洞天,但一般人是不會這么做的!”</br> “為什么?”</br> 柳紅妹滿臉疑惑。</br> “因為很危險啊!”</br> 邪陽宗主笑著解釋道:“因為洞天之間有很恐怖的能量層,即便天仙也是觸之則死。”</br> “一般想要去沖虛洞天,都是經(jīng)過清虛天的登仙路,只不過一般人可沒資格去。”</br> “那北荒帝去虛界干什么?”柳紅妹好奇道。</br> “自然是尋寶!”</br> 邪陽宗主淡然一笑,解釋道:“虛界雖然很危險,但那里連同上界,元氣無比雄厚,再加上沒有修士常駐,有很多稀世靈藥,曠古靈物……甚至還有仙草!”</br> “當然,這只是傳說,南宮夜估計想尋得仙草,突破真仙境,所以才冒險進入虛界。”</br> “仙草!!”</br> 柳紅妹瞪大雙眸,難以置信。</br> 陳少陽也是眼前一亮。</br> 他現(xiàn)在不敢渡三劫,就是怕有什么意外,若能得到仙草,那他就可以煉制一枚化劫丹。</br> “那虛界入口在什么地方?”陳少陽問道。</br> “陳真君莫非想進去?”</br> 邪陽宗主一驚:“虛界危險無比,即便神定境進去,也是九生一生。”</br> “那里面虛空交錯,還有很多虛空猛獸,甚至還有其他世界跑來的未知生物。”</br> 宇宙太大了,他們雖是天仙,但也不能探其億萬分之一,如清虛洞天也不過是一粒沙塵。</br> “無妨!”</br> 陳少陽擺了擺手,道:“北荒帝也在虛界,我正好把他給斬了,徹底消除這個隱患。”</br> 聞言,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br> 誰也沒想到,陳少陽如此自信,不但要進虛界,還要去尋仇。</br> 看來不能得罪族炎族,不然陳少陽殺得他們姓撒都不知道,他們可沒那能力躲進虛界去。</br> “北荒域極西,葬天血海,五百年一開,算算時間應該快了。”邪陽宗主恭敬道。</br> “不過葬天血海屬于葬天域,那個虛界入口算是他們的秘境。”又有人補充道。</br> “嗯!”</br> 陳少陽點點頭。</br> 他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br> 但為了仙草,他才不管什么葬天域,惹毛他直接屠了。</br> 接下來。</br> 陳少陽就為去虛界做準備了。</br> 不過在這之前,肯定把北荒域弄平坦,畢竟他也不知道,此去虛界兇險如何。</br> 萬一他前腳走,這些家伙就搞事。</br> 以炎族現(xiàn)在的實力,估計分分鐘完蛋。</br> 于是他就挨個做思想工作,經(jīng)過他的良言相勸,所有人宗門掌教,都愿意簽下一份百年血契。</br> 至于那些不愿意的,自然就變成標本,警示世人。</br> 最后,柳宗言帶著一部分族人趕來,接手了帝城,也接手了那份百年血契。</br> 只要炎族不作死,百年內必定安然無恙。</br> 至于百年后,若炎族還沒有能稱霸北荒的人出現(xiàn),還是做回三流勢力更好。</br>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柳紅妹要嚷嚷著跟去。</br> 說什么一日為師,終身為師。</br> 陳少陽走到哪,她就要跟著哪。</br> 最后沒辦法,陳少陽也只好答應了。</br> 不過在臨走前,他把劍君的天瀾劍和地瀾劍留下了。</br> 但柳宗言只能駕馭一把,于是就把另一把給羅長老了,羅長老也正式定居炎城,成為炎族長老。</br> 這樣一來,炎族算是有兩位天仙級別的強者,也能暫時震懾一下周邊的宵小。</br> “爺爺,您保重!”</br> 離別時,柳紅妹淚眼婆娑。</br> “你也注意安全,一定要聽真君的話!”柳宗言聲音低沉,自然有點舍不得。</br> 但孫女大了,終究是要離開他。</br> 而且跟著陳少陽一起,他也很放心,至少比留炎族有前途。</br> “主上,老奴定會護好炎族,等您歸來。”羅長老抱劍深深鞠躬,也沉聲道。</br> “嗯!”</br> 陳少陽點頭。</br> 對眾人擺了擺手,在無數(shù)恭敬歡送聲中,帶著柳紅妹化著長虹,直奔葬天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