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件事后,孫萍萍仿佛找到自己的位置。</br> 這一路上端茶遞水、噓寒問暖,好像真把自己當成保姆了,看得陳少陽嘴角直抽。</br> “我說孫大美女,你能不能別瞎折騰。”</br> “怎么了?!”</br> 孫萍萍疑惑的看回來。</br> 她現在纏繞著繃帶,手里又舉著行禮箱。</br> 如果不是在臥鋪房間里,估計就會有人告他虐待婦女了。</br> 陳少陽直接開門見山道:“的確是我救了你,但你也不用這樣,我更喜歡以前的你!”</br> “我是你喜歡的樣子啊!”</br> 孫萍萍眨著大眼晴,似笑非笑道:“再說,我是你請的保姆,不該有事保姆干,沒事干保姆嗎?”</br> 說真的,從跟著陳少陽出孫家后,一直膽戰心驚著,她真怕被陳少陽拋棄了。</br> 這段時間平穩生活后,她真的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日子。</br> 但她又很清楚,這種安穩生活是因為有陳少陽。</br> “我特么……”</br> 陳少陽嘴角一抽,頓時有點無語。</br> 其實他也知道,孫萍萍現在的模樣才真實,如果強行回到原來,那才是真的裝。</br> 因為心境發生變化,人的位置也會跟著變。</br> “哎喲!”</br> 但在這時,孫萍萍突然驚呼一聲。</br> “怎么了?”</br> 陳少陽眉頭一皺。</br> “傷口好像崩開了!”</br> 孫萍萍急忙坐下來,小心翼翼的脫下外套。</br> 雖然她被纏得像木乃伊,但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是很吸引眼球。</br> “嘿嘿,讓你瞎鬧!”</br> 陳少陽幸災樂禍的笑著,眼睛還不停亂瞟。</br> 孫萍萍身上很多刀傷,普通人肯定躺醫院不動,她還不停搬東西,不崩開那才見鬼了。</br> “壞蛋!別看了!”</br> 孫萍萍嬌嗔一聲,黑著臉道:“還不過來幫忙!”</br> “真是自討苦吃!”</br> 陳少陽嘴上吐槽著,手里的動作也沒停。</br> 不一陣,孫萍萍身上的繃帶就被剝光了。</br>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讓陳少陽忍不住嘴角狂抽。</br> 以前傷疤都已經夠多了,現在又來這么多,想徹底祛除完全不可能了。</br> “又變丑了吧!”</br> 孫萍萍美眸略微黯淡下來。</br> 以前她并不在意陳少陽的看法,但現在卻最在意,因為她真的愛上這男人了。</br> “沒事!身材還很完美!”陳少陽隨口敷衍著。</br> “撲哧!”</br> 孫萍萍忍不住一笑,然后抱住陳少陽柔聲道:“我之前不是說過嗎?等回來我就給你,你想要嗎?”</br> “額!!”</br> 陳少陽嘴角一抽。</br> 不想要嗎?</br> 他肯定想要,畢竟他是正常男人。</br> 而且孫萍萍長相、身材都有,唯一缺點就是身上有傷。</br> 對別人或許很難接著,但對他來說并沒什么。</br> 只是現在……</br> “你現在受著傷呢,不怕崩血?”陳少陽壞笑著回道。</br> 孫萍萍微微一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女人受傷崩血嗎?”</br> 她見陳少陽這么久不說話,以會不愿意呢,結果是擔心這個問題。</br> “但也不能全身崩血啊。”</br> 陳少陽眼角一跳有點無語道。</br> “撲哧!”</br> 孫萍萍又忍不住一笑,貼在他耳邊小聲道:“你是想等我傷好了,再給我弄崩血?”</br> “哦!”</br> 陳少陽眉頭一挑,壞笑道:“你還能崩血嗎?”</br> “討厭!”</br> 孫萍萍嬌嗔一聲,紅著臉道:“你以后試試不就知道了?”</br> “嘿嘿,那我還真想試!”</br> 陳少陽猥瑣的笑著,手里繼續給她上藥、纏繃帶。</br> “壞蛋!”</br> 孫萍萍紅著小臉,并沒拒絕陳少陽的動作。</br> 因為她現在已經沒什么秘密了,即便還有一處秘密,也隨時可以讓陳少陽發現。</br> 兩人弄好之后。</br> 陳少陽提議去餐廳坐坐。</br> 畢竟兩人現在的情況,單獨處在一個房間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發生流血事件。</br> 高鐵餐廳自然沒什么講究,全都是盒飯,只是價格有點區別。</br> 陳少陽對吃要求不高,于是隨便來了兩個四十的盒飯,不錯還有幾片回鍋肉。</br> 但兩人還沒吃多久,突然聽到‘啪’的一聲。</br> “你他瑪眼瞎啊!”</br> 緊接著又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br> 頓時把整節車廂正在吃飯的人都吸引了過去。</br> 就見一位穿貂皮的少婦,正對一個棉服小姑娘咆哮,地上還打翻一個素菜盒飯。</br> “對不起!對不起!”</br> 棉服小姑娘急忙站起來道歉。</br> “對不起有用?”</br> 貂皮少婦冷哼一聲,滿臉陰沉道:“知道這衣服多貴嗎?弄成這樣已經報廢了!”</br> “啊!!”</br> 棉服小姑娘臉色一變,有點驚慌道:“哪…哪怎么辦?”</br> 她自然能看出這衣服很貴,但沾點油漬,洗掉不就可以了,怎么就報廢了,難道想讓她賠。</br> “20萬!”</br> 貂皮少婦果然伸出兩根手指:“你如果不拿出二十萬,你今天就別想走!”</br> “啊!?”</br> 棉服小姑娘當場就嚇懵了。</br> 二十萬是什么概念?</br> 她不吃不喝也要存四五年啊!</br> 她去那里弄二十萬?</br> 再說有這么貴的衣服嗎?</br> 周圍那些乘客也被震傻了,好幾個想上前理論的人,也被嚇了回來。</br> 畢竟現在好人不好做,看這貂皮少婦也不簡單,萬一惹到大人物,豈不是得不償失。</br> “這…這是不是太多了!”</br> 棉服小姑娘俏臉一白,拿著紙巾下意識伸過去擦:“姐姐,要不我給你弄干凈吧!”</br> “啪!!”</br> 結果貂皮少婦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小姑娘打得坐回椅子上。</br> “窮鬼!拿開你的臟手,誰讓你碰老娘了?”</br> “我……”</br> 棉服小姑娘先是一呆,接著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br> “美女,你這太過份了吧!”</br> “雖然小姑娘有錯,你也不能打人啊!”</br> “是啊!再說陪二十萬也太過份了吧!”</br> “那有這么貴的衣服,純碎就是敲詐嘛!”</br> 周圍的吃瓜群眾也看不過去了,紛紛聲討起來。</br> 但貂皮少婦跟本沒在意,而是滿臉譏諷道:“所以說你們是窮鬼,老娘這是CHANEL限量版,原價二十萬。”</br> 說著,直接劃開手機,飛速在國際官網上找到衣服,遞到眾人眼前。</br> “看清楚了吧?!”</br> 貂皮少婦又把手機遞到小姑娘眼前:“對了,你不信的話,老娘還有發票!”</br> 說著,她又摸出一張非常高級的發票,上面的數字正是二十萬!</br> “啪嗒!!”</br> 棉服小姑娘直接嚇攤在地上,俏臉已經徹底白了。</br> “呃……”</br> 周圍的聲音嘎然而止。</br> 誰也沒有想到,這少婦的衣服還真值二十萬。</br> 那說明身份肯定也不簡單。</br> 只是你沒事跑高鐵上來干什么啊,這不是存心碰瓷嘛!</br> “姐…姐姐,我真沒二十萬!能不能換個賠償方式!”棉服小姑娘瑟瑟的問道。</br> “咯咯咯!”</br> 貂皮少婦譏笑一聲,滿臉不屑道:“如果我是男人,還可以包養你,但是現在……”</br> 她想了想,指著地上的盒飯:“那就把地上的飯舔干凈吧!”</br> “好的!我馬上舔!”</br> 棉服小姑娘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趴地上。</br> 因為對于她來說,用這點尊嚴換二十萬非常值得。</br> “慢著!!”</br> 但在這時,貂皮少婦攔住她道:“我是說,把衣服脫光,然后跪地上把飯舔干凈!”</br> “嘶!!”</br> 在場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氣。</br> 誰也沒想到少婦還有這么變態的愛好。</br> 不過誰也沒有阻止,而且很多男人,還色咪咪盯著棉服小姑娘。</br> 畢竟棉服小姑娘長得挺不錯,又這么年輕,很多人都想看看。</br> “我……”</br> 棉服小姑娘嬌軀一僵,臉色變得十分難看。</br> 如果只是舔地上的飯,還沒有什么。</br> 但讓她脫光,她就很不愿意了。</br> 她再怎么輕賤,也是個女孩子啊。</br> 而且她還沒交過男朋友,如果被拍了視頻傳網上,她還怎么交男朋友,還怎么生活。</br> “快點!”</br> 貂皮少婦冷喝一聲,忍不住威脅道:“我數三聲,再不脫衣服,就拿二十萬出來!”</br> “三,二……”</br> “我脫!”</br> 棉服小姑娘紅著眼直接點頭。</br> 她真沒二十萬,即便把家里房子賣了,也湊不起二十萬。</br> 只是她剛把拉鏈拉開時,突然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二十萬,我幫她出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