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臨城已經忙碌起來。
深色的落地窗簾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阮甜甜獨居公寓的主臥內一片昏暗。
桌上鬧鐘分針跳過數字十二,開始躁動地“滴滴”個沒完。
阮甜甜翻了個身,散著長發揉揉眼睛,迷糊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身旁窸窸窣窣,一條肌肉結實的手臂橫過她的胸前,抓住她的肩頭,一個用力,把人拉進又寬又暖的懷里。
阮甜甜又呆又傻,嚇得一抖,瞪大眼睛,幾秒內愣是沒敢動。
直到有干燥溫暖的唇貼上她的耳廓,小姑娘這才連滾帶爬尖叫著從床上一個后仰垂直落地。
陸執幾乎是瞬間驚醒,趕忙下床把人撈了起來。
“怎么了?”男人抱著阮甜甜坐在床邊,大手揉著她摔疼了的小屁股,“還摔著哪兒了?”
受驚過度的阮甜甜聽到熟悉的聲音,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發現是陸執后一個猛扎撞進他懷里:“陸執嗚嗚嗚…”
“怎么了這是?做噩夢了?”陸執摸摸自己老婆的發,“不怕啊,我在這呢。”
阮甜甜抹抹眼淚,定了定心,剛想說些什么,卻被眼前男人光裸精壯的胸肌給閃瞎了眼。
“啊啊啊啊!”阮甜甜兩只小手捂住整張小臉,一個戰術后仰差點沒又從陸執懷里摔地上。
好在陸執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女人人脊背,眉頭緊鎖道:“到底怎么了?”
阮甜甜手指拉開一條縫隙,悄悄看了一眼后又沒忍住大叫起來:“臭流氓!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陸執呆愣片刻:“啊?”
兩人四目相對,阮甜甜目光緩緩下移,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到不能再薄的睡裙。
“啊啊啊!!!”她揮著小手,照臉給了陸執一巴掌。
“你是十年前的甜甜。”
客廳里,陸執穿著寬松的家居睡衣站在沙發的一端,抱臂看著距離他足足三米遠的阮甜甜。
兩人相顧無言,氣氛尷尬。
男人撓撓頭發,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
“今年我都三十一了,十年前,你大學還沒畢業呢吧?”
阮甜甜抱著膝蓋,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大三了…”
“大三了還這樣…”陸執眉梢一挑,若有所思,“小兔崽子還挺老實…”
阮甜甜歪著頭:“什么呀?”
陸執輕咳一聲:“沒什么,你餓了嗎?”
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一個好看的南瓜狀玻璃密封容器。
阮甜甜跟上去,探著腦袋小心翼翼道:“這是什么呀?”
“蜂蜜檸檬。”陸執打開玻璃蓋,用長柄小勺舀了一點放進玻璃杯里,“你做的。”
“泡水喝嗎?”阮甜甜問。
陸執“嗯”了一聲,把剛舀過蜜醬的小勺遞到身邊小女人的唇邊,笑道:“嘗嘗?”
阮甜甜看著眸中帶笑的男人,最初的那份隔閡逐漸消失。
她伸出舌尖,像貓一樣輕輕舔了舔勺子。
“好甜。”阮甜甜說。
陸執沖好一杯蜂蜜水,大手揉上了阮甜甜亂糟糟的發:“好了,喝完就去洗洗臉。”
阮甜甜抱著玻璃杯抿了一口:“陸執,你為什么反應這么平淡啊?”
“不然怎么辦?”陸執取了墻上的圍裙,輕輕嘆了口氣,“可能就像那通電話一樣,時間到了就會回歸正常吧?”
“而且這個世界的你在那邊,應該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老男人經歷過以往種種,現在變得異常冷靜。
阮甜甜“哦”了一聲,覺得也有道理,她喝下一杯溫水,溜去洗漱。
衛生間門口擺放著一粉一藍兩雙衛浴拖鞋。
粉色拖鞋碼號太小,和藍色那雙放一起顯得格外小巧可愛。
阮甜甜偷偷回頭看了看廚房里準備早餐的男人,換上了那雙粉色的拖鞋。
“嘶…”
阮甜甜齜牙咧嘴地走到洗臉池旁,這拖鞋好扎腳!
鏡子面前凌凌亂亂擺了好幾根牙刷,斜斜地插在簡約透明的漱口杯中。
“陸執,哪只牙刷是我的呀?”
陸執拉開廚房的推拉門:“那只黃色的。”
十年后的阮甜甜依舊不習慣用電動牙刷。
溫水撲上臉,她再抬頭,看見鏡子里的陸執。
“你進衛生間可從來不換鞋的。”陸執抬手,越過阮甜甜的肩膀,拿起自己的牙刷,“今天媽要帶毛毛過來,怎么辦?”
阮甜甜的手撐著洗臉池:“誰?”
“你閨女。”陸執滿嘴泡沫,含糊不清道。
阮甜甜臉上水珠都沒擦干凈:“……我…閨女?”
“爸爸!”
扎著兩個羊角辮的粉色小圓球像一顆導彈,一頭撞進了陸執懷里。
“哎!乖閨女。”
陸執穩穩接過小丫頭,雙臂一舉,把人架到了脖子上坐好。
阮甜甜抬頭看著自己四歲半的大閨女,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虛假的夢幻感。
“媽媽!”
陸毛毛抓著陸執的頭發,大聲喊了一句。
阮甜甜還在神游:“啊…?”
“叫你呢。”
林書雨走到阮甜甜身邊,拍了拍她的胳膊。
阮甜甜看著自己的媽媽,發現即使十年光陰,也沒在這個美麗的女人臉上增加太多的痕跡。
林書雨舉起手,拿掉陸毛毛手上的玩具:“姥姥剛跟你說過,別揪爸爸頭發。”
阮甜甜在原地呆呆地轉了個身,回頭正好對上陸執的目光。
“走了。”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朝阮甜甜伸出一只手。
父母健在,愛人溫柔。
現在多了個能跑能跳會叫媽媽的小豆丁。
阮甜甜咬住下唇,抓住陸執的手,跟了上去。
“爸爸!爸爸!”陸毛毛在沙發上喊的撕心裂肺,“我要爸爸!”
“叫爸爸也沒用!”林書雨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我看你爸敢給你吃?”
廚房里正在切菜的陸執低頭發出一聲悶笑。
阮甜甜朝客廳看了看,擠到陸執身邊:“毛毛好黏你啊。”
陸執把切好的菜放進盤子里裝好,聲音里參著笑:“我比較慣著她。”
阮甜甜把手上的水在圍裙上擦了擦,感嘆道:“真好呀。”
陸執抬眸看她:“怎么好了?”
“你說想要一個女兒的。”阮甜甜對上陸執的目光,“不過她真的叫陸毛毛嗎?”
陸執沒忍住笑出聲來:“怎么可能?毛毛是小名,大名叫陸雨。”
阮甜甜大眼睛眨啊眨:“哪個雨啊?”
“風雨的雨。”陸執手上切著土豆絲的菜刀沒停,低頭在阮甜甜的唇上親了親,“賀家的小子叫賀風,你和胡喬一起取的。”
阮甜甜不知是被陸執親的,還是被他的話驚的,愣了良久才反應過來。
“賀家?賀良玉?胡喬?他和胡喬的兒子叫賀風?”
“賀風陸雨,風雨無阻嘛。”陸執笑了,“怎么?你那邊的世界里他們沒在一起嗎?”
阮甜甜想了想,臉上浮起一抹笑來:“咦…虧得我還在替他們擔心,原來一定會在一起呀。”
“要不要下午讓他們過來?”陸執問,“賀良玉今天估計不在臨城,不過胡喬應該還是有時間的。”
阮甜甜連忙掏出手機聯系:“他們的兒子多大啦?”
“比毛毛大一個月。”陸執打開水龍頭清洗蔬菜,“兩個小孩湊一起房頂都能給你掀了。”
說曹操曹操到,陸毛毛扭著自己的小身子,把廚房的推拉門擠開一個小口,鉆進來抱住陸執的大腿:“爸爸我要吃冰冰。”
陸執用沾著水的手點在了小孩兒的鼻尖:“姥姥發話了,爸爸不敢。”
陸毛毛哼哼唧唧地蹭著陸執:“要吃冰冰”
阮甜甜蹲在自己閨女身邊,朝她拍了拍手:“來媽媽這。”
陸毛毛看陸執沒得希望,立刻轉戰阮甜甜懷里:“媽媽!我要吃冰冰。”
懷里的奶娃娃軟軟暖暖,摟著阮甜甜的脖子,把她的心都快捂化了。
“好好好,吃吃吃。”
阮甜甜的手不自覺就往冰箱伸。
“啪”地一聲,林書雨一巴掌打在了阮甜甜手臂上:“吃什么吃?都吃過一根了,吃壞肚子怎么辦?就知道慣著,這么些年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說罷她拎起陸毛毛就往客廳走:“就你嘴饞!給我過來!別耽誤爸爸做飯!”
被訓了的阮甜甜蹲在原地,看著陸毛毛哭鬧著撒潑。毣趣閱
陸執把手上的水擦干凈,屈起一條腿蹲在阮甜甜的面前:“怎么了?被訓了不開心?”
阮甜甜看著眼前的男人,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陸小執,這種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陸執抓住阮甜甜的手,偏頭在手心里親了親,笑著反問:“你說呢?”
阮甜甜咬著唇,眸中蓄著淚:“真好。”
陸執湊上去,吻了吻自己妻子的額頭。
“有你在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無邏輯甜餅,大家隨口吃吃千萬不要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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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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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