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午飯定在了一家裝潢精致的中式餐廳。
阮甜甜看著菜單,挺直腰板點了盤清炒西蘭花。
賀良玉翻了個白眼:“碳烤豬蹄,板栗排骨,肥牛金針菇,再來個毛血旺。”
阮甜甜坐在賀良玉身邊,看著自己對面的陸執機械式微笑。
“轉性改吃草了?”賀良玉把阮甜甜面前的菜單一合,遞給陸執,“你加點?”
陸執加了個西湖牛肉羹。
等待上菜期間,三個人干瞪眼實在尷尬。
阮甜甜找了個借口,溜到了衛生間。
關上隔間的門,她立刻掏出手機給胡喬打了通電話:“喬喬,你猜我遇見誰了。”
胡喬正在吃飯,含糊不清道:“誰?”
“陸執!!!”阮甜甜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依然擋不住那重重的強調。
胡喬哈哈大笑:“你終于有幻覺了。”
阮甜甜:“……”
“不鬧,真的是陸執,賀良玉帶來的。”阮甜甜道。
“不是吧?”胡喬半信半疑,“你當初把所有同學都問了個遍也沒人知道陸執去哪了,現在他就這么突然冒出來了?怎么可能。”
阮甜甜懶得再跟她解釋事情真假,直接跳過進行場外求助:“我怎么辦啊?他就坐在我對面,我頭都不敢抬。”
胡喬“啊?”了一聲:“那你還跟我打電話?”
阮甜甜抓狂:“我現在在衛生間!”
胡喬更驚訝了:“你和陸執在衛生間?”
阮甜甜干脆利落掛了電話。
她在心里瘋狂吐槽胡喬是個智障,絲毫沒察覺到問題其實出在自己身上。
再回到飯桌上時菜已經上齊。
店家的盤子不小,五菜一湯把桌子占滿了。
阮甜甜的大那盤西蘭花在四道大葷中綠的發亮,被服務員端到了陸執面前。
陸執等人走后,把綠油油的西蘭花和阮甜甜面前的碳烤豬蹄換了個位置。
中國人一旦一起坐在餐桌上,那關系就跟上了高鐵似的,“唰”的一下就拉進了不少。
賀良玉連陸總都懶得叫,直接吆喝上了姓氏。
“老陸,這你就不知道了。”賀良玉拿起筷子,“這丫頭食肉動物,無肉不歡的主。”
陸執聽罷,又把剛換的西蘭花端回了自己面前。
阮甜甜滿臉通紅,低垂著頭不敢吱聲。
“特別是毛血旺,餓的時候她都能拿里面的辣油泡飯吃…哎喲!”
賀良玉話說一半突然打住,表情猙獰地揉自己大腿。
“下手真狠啊你!”
阮甜甜咬著下唇,不安地把手臂從桌上收下來,乖乖巧巧道:“我什么都吃。”
賀良玉不明白阮甜甜怎么突然矯揉造作起來,就像阮甜甜也不明白賀良玉為什么總愛拆她的臺。
“你看著她乖,其實比誰都瘋。大二那年非要退學去美國,全家人一起攔都攔不住。”
“就只有我媽和你攔著好嗎?”阮甜甜憤憤道,“要不是你煽動我媽,她還不一定攔我呢的!”
賀良玉吃了口飯:“你大學又不差,非要出國干什么?外國月亮比較圓?”
“我想去那邊不行嗎?”阮甜甜氣得翻白眼,“要你管。”
賀良玉慢悠悠道:“你的破事我管的少了?”
阮甜甜瞪他:“我哪件要你管了?!”
陸執一手護著瓷碗,一手拿著筷子。
西裝革履的男人十分儒雅地吃著飯菜,一舉一動不急不緩,透露著良好的修養和極高的素質。
“shutupyourmouth!”
阮甜甜一句鳥語終結了所有爭吵。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賀良玉這個拆臺柱子,嘴里冒不出一句好話。
不過阮甜甜生氣歸生氣,該吃還得吃。
反正形象都快被賀良玉敗壞完了,干脆就吃放開了吃吧。
辣椒鮮紅,麻香適口。
阮甜甜好久都沒吃到這么地道的中國菜,就這么就著鴨血毛肚豆芽扒完了兩碗米飯。
毛血旺人間美味。
她感動得幾乎落淚。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阮甜甜吃飽喝足后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板栗排骨沒吃完,她要來了個打包盒,把菜裝好。
“晚上就吃這個?”賀良玉問,“我再給你加個菜?”
“夠了夠了。”阮甜甜說,“明天我媽就殺過來了,餓不著。”
賀良玉端過盛著豬蹄的小蒸籠:“豬蹄還有一塊,帶著。”
阮甜甜筷子一夾,放進了打包盒中。
陸執看著對面兩人忙活,只覺心中酸脹。
喉結滾了幾滾,他端起手邊的熱茶,一口灌下。
電梯降到負一樓,陸執站在兩人身后,掏出手機點開自己秘書的對話框。
一分鐘后。
幾乎是瞬間,秘書的信息就回了過來。
收到!
電梯到底,陸執收起手機,抬腳邁進地下停車場內。
賀良玉坐在副駕駛拉安全帶,阮甜甜坐在后座重新抱緊了她的吉他。
“這丫頭家不遠,還得麻煩…”
賀良玉說這話,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喂?”
對面說了什么,賀良玉原本帶著笑的臉登時就皺起了眉,“行,我知道了,我這就趕回去。”
陸執偏頭:“怎么?”
賀良玉掛了電話,把剛卡上的安全帶又給解了:“交接出了點事,我要回去一趟。”
他說著,轉身看向后排的阮甜甜:“你跟我去公司不?”
阮甜甜眼珠子一轉,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去不去不去我要回家。”
賀良玉撓撓頭:“那這…”
公司和阮甜甜家一東一西,不好辦啊。
“那什么啊,工作重要,你快去吧。”阮甜甜催促道,“要不我給你叫個滴滴?”???.??Qúbu.net
賀良玉:“……”
“要不然我先送你去公司?”陸執問。
“哪能啊。”賀良玉擺手,“這得繞不少路,我自己去。”
陸執愿意給賀良玉開車,他賀良玉也不能真把陸執當司機使喚。
來回送個女孩子不得了了,他可不好意思再讓陸執兩頭跑。
“行我自己滴滴吧。”賀良玉打開車門,“老陸,后面這個,拜托了。”
陸執一本正經地點頭:“好。”
賀良玉下了車還不忘囑咐:“回家別亂跑了,我處理完事兒就去找你。”
阮甜甜面無表情,把手擺成招財貓:“再見拜拜一路小心。”
走了個人,車里只剩下了陸執和阮甜甜兩個人。
陸執輕咳一聲,抬眸從后視鏡看向阮甜甜:“要去哪?”
阮甜甜像課堂上被老師點了名的學生一樣,瞬間直起了身子,小嘴噼里啪啦,報出了一個精確到幾層幾戶的地址來。
陸執垂眸抿住唇邊輕笑,平穩地將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阮甜甜所住的小區是一個剛建不久的樓盤。
比較巧的是,陸執的資產有所涉及,知道阮甜甜買的是一個比較小的戶型,非常適合單人獨居。
小區門禁掃過車牌號碼后放行,陸執把車穩穩當當停在樓下,身體力行給阮甜甜從后備箱里拎下了行李箱。
阮甜甜捧著板栗排骨,懷里抱著吉他,看到陸執過來又手忙腳亂地去接行李箱。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阮甜甜站在他的身側,只到了肩膀高度。
“謝,謝你。”阮甜甜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他。
陸執的手掌握了握,復而松開:“你進去吧。”
阮甜甜小聲“哦”了一句,點點頭。
她手上拎著抱著拖著,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單元樓里走。
快點來幫我!阮甜甜內心無聲地嘶吼著,快點幫我拿上樓!我請你進屋喝茶!!!
然而陸執似乎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阮甜甜走路慢的像鱉爬只是為了等自己。
他站在門口,等阮甜甜拐了進去后,抬頭看了眼高聳的樓層,轉身就回到了車里。
冷氣開到最大,陸執脫下外套。
解開袖口的同時單手扯掉扣到最頂端的紐扣,他歪了歪脖子,頸骨發出“咯咯”兩聲。
襯衫領口微亂,露出了帶著薄汗的喉結。
陸執抬手,閉上眼睛用力地捏住自己的晴明穴。
艸,緊張死他了。
不久前他問賀良玉是不是去接女朋友時,真的怕對方直接蹦給他一個“是”。
陸執怕自己會自閉到腦充血死過去。
不過還好,雖然賀良玉對阮甜甜依舊賊心未死,不過阮甜甜那邊似乎沒有回應。
一定是沒有回應,陸執糾正自己。
看得出來兩人關系很好,但是不該越的界都沒有越。
陸執突然自嘲般笑了一下。
賀良玉家境殷實,背景干凈,高大帥氣不說,還從高中起就對阮甜甜有了心思。
這樣的人都不同意嗎?
陸執突然覺得非常煩躁,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那個一無所有的時候。
那自己呢?她會同意嗎?
車子里似乎還殘留著香味,就在前幾分鐘,后座上還坐著陸執念了八年的姑娘。
分別未到一刻鐘,陸執就開始瘋狂地想念了起來。
阮甜甜像味烈藥。
在他瀕死的時候救他性命,無事時又要他性命。
數年累積的情感壓抑封存在陸執內心深處,阮甜甜剛才拿了把鑰匙,輕而易舉地把它們全部釋放出來。
陸執大力扯開自己的衣領,扣子直接崩掉的兩顆。
想抱她,想吻她,想壓她擠她欺負她。
陸執閉上眼睛,呼吸粗重。
咚咚咚
三聲輕叩車窗的聲響,把陸執嚇了一跳。
他以為是有人過來讓他不要長時間停車,所以看都沒看就降下了車窗。
“那個”
阮甜甜的聲音在看到陸執裸露的領口時戛然而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在車里干什么啊!!!
陸執抬眸,對上阮甜甜的目光:“……“
艸!她怎么下來了!!!!!
兩人一站一坐,一個車里一個車外,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
良久,阮甜甜抬起自己抖成篩子的手,手里還拿著她晃出殘影的手機。
“加加加加加加個微微微信吧……陸陸陸陸總。”
作者有話要說:甜甜: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不是自控力強一點我就撲上去了!!!
陸執: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評論我都會看一條一條回復過去,如果沒有回復就是沒有審核我看不到內容。
非常珍惜我的讀者小可愛們,表白你們,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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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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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