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郝甜猛地睜開眼。
兩個疑問同時涌上心頭,她這是在哪兒?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待感受到雙腿間傳來陌生又清晰地撕裂般疼痛感,郝甜有點想哭,其實…她并不是一個會跟人一夜情的女人啊!更何況,這男人她才認識了三天…
等等,等等,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她的意/**!
雖然郝甜極力試圖否認,但昨晚那些朦朦朧朧的色/情片段,以及熟悉*的快感紛至沓來…她壓根沒法欺騙自己,而且…她的腰間,還大咧咧地橫著他一條結(jié)實的胳膊。
天哪嚕!
郝甜僵硬地回頭,想看看身后的男人。
此刻,元澈正安安靜靜地睡著,完全沒有了平日里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白凈的面龐上,鼻梁高高地,長長的睫毛濃黑茂密,長的比女孩子還好看…現(xiàn)在的他,乖巧地像個孩子。仔細一看,元貝真是很像爸爸呀…
元貝…
想到元貝,郝甜有些心慌。
起床,換好衣服,郝甜原打算把錢包里僅有的幾百塊錢放在床頭柜上當夜度資的,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尊重人,而且,他也不缺這點錢…臨走前,郝甜沒忍住,蹲到床邊,又偷偷多看了元澈兩眼,仿佛是要把他這幅慵懶清俊的樣子,深深地刻入自己腦子里…
守了6年的貞操這么沒名沒分地給了他,是得多看兩眼。
其實…郝甜是有些遺憾的,可只要一想到甄韶安同王富有,她心情又會莫名的變好,她是不太了解元澈,至少,比他們倆還是強些吧。
嗯,沒錯。
郝甜想用一個偷吻當告別,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反正注定得不到的男人,多親一下,也不能改變什么…相反,少一些念想,少一些牽掛。
元澈醒來時,懷里已經(jīng)沒有了那股溫柔的氣息。枕邊,只殘留了一絲甜甜的香氣。
他起身,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郝甜的影子。地上交纏的衣服里,只剩下了他的,所以…那個女人又一次不告而別了?
這一次,他已經(jīng)不意外了。
他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里,他忍不住回想起女人溫熱地質(zhì)感以及細軟如小貓一般的叫聲…
一支煙很快被抽完,元澈掀開被子時,白色床單上的點點殷紅,像極了那女人直直盯著自己的哀怨小眼神…
元澈穿衣服的動作都變得有些不利索了…
去前臺退房,元澈才曉得郝甜離開時,已經(jīng)結(jié)清了房費。一夜情遇到這么爽快利落的女人,元澈說不清自己當下是什么心情,慶幸?或者,沾沾自喜?
見鬼。
元澈才準備離開,又回頭,沖漂亮小前臺質(zhì)問道,“每個人對枕頭的需求都不一樣,客房部為什么不能根據(jù)顧客需求提供相應(yīng)高度的枕頭?還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天,為什么大廳里用得還是冷感香水?你是嫌外面的寒風(fēng)還不夠冷?你覺得你們的服務(wù)對得起你們高額的收費嗎?”
前臺被訓(xùn)得一愣一愣的…
“那個…有登記過的顧客,我們是會有相應(yīng)的枕高記錄,但是冷感香水…”
天知道,那是啥…
前臺那張無知的臉,仿佛又讓元澈看到了昨晚郝甜抓著他的手臂,問他第一次會不會真的有點疼時的傻笨模樣…
瘋了。
一路疾行,快到郝家門口時,元澈才在池塘邊發(fā)現(xiàn)郝甜。
下了一夜的雪,路上積了厚厚一層,她走得有些艱難…穿的那黑色羽絨服又跟個球似的,她怎么不干脆在雪地里打個滾,直接滾回家呢?元澈腹黑地想。
元澈將車開到郝甜身邊,放下車窗,十分冷酷地道,“上車。”
郝甜扭頭,一張小臉被凍得通紅。元澈有點自責,也有些懊惱…算他沒有睡醒,她不能叫他起床?非得耍小性子自己回家?活該挨凍。
本以為郝甜會乖乖上車,沒想到,她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所以,這女人是在無視他?
元澈又往前開了一米,妥協(xié)道,“你先上車,我們好好談?wù)劇!?br/>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待會兒你先進去,我會跟叔叔說我昨晚去同學(xué)家了,你也給自己想個合適的借口吧。”郝甜平靜地道。
再一次被落在雪地里的元澈驚呆了,這女人,居然連后招都想好了…她那么想撇清關(guān)系么?
元澈一腳油門,往前一沖,車速太快,那融化的雪水濺到了郝甜羽絨服上…天,這可是她的新羽絨服,最后一件新衣服!
郝甜氣不過,彎腰鞠了一把雪,擰成團,直直地朝攬勝砸了過去。
啥都沒砸到。
才走進大院兒,客廳里歡愉的笑聲已經(jīng)飄了過來,郝甜拍了身上的雪進門,看到坐在叔叔嬸嬸中間言笑晏晏的元澈,恨得牙癢癢。
一夜夫妻百日恩,這道理都不懂還算什么男人!
“麻麻!”
“郝甜回來了。”元貝同瑾抒最先發(fā)現(xiàn)郝甜,還沒起身,一個敏捷的身影率先竄到了郝甜跟前。
“甜甜,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可把小姨給急死。聽元先生說你昨天去同學(xué)家了?怎么樣,玩得開心嗎?”小姨這笑瞇瞇的態(tài)度看得郝甜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昨晚他們仨那樣戲耍王老板,她還以為今天肯定得在吃小姨冷臉…
小姨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問,“那王富有沒讓你吃虧吧?”
郝甜搖頭。
“玩的開心好!”小姨將郝甜推到火爐旁,大笑道,“那今天好好招待元小姐元先生吧。”
郝甜更加迷茫了…
她不過是同男人睡了一夜,怎么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一世紀?
小姨回去二樓,郝蘇打趣兒道,“元姐姐一早讓人送了好些禮物,親家阿姨眼睛都直了,現(xiàn)在肯定一門心思在挑自己喜歡的吧…”
嬸嬸推了推郝蘇,道,“瑾抒你實在是太客氣了,東西都太貴重了。”
爾后,又望了郝甜一眼。郝甜曉得什么意思。嬸嬸不貪小便宜,卻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如今她這么不安,肯定是元家出手太過闊綽了…所以,沒事送什么禮!郝甜不由自主看了元澈一眼,眼神里有懷疑,也有不滿。
她的小心思被元澈一眼看穿,元澈是真服了她非常人的聯(lián)想能力…
“這些禮物是昨天已經(jīng)準備好了的,希望郝小姐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夜度資什么的,只有她自己才想得出來…
瑾抒一臉疑惑,問,“什么胡思亂想?郝甜你胡思亂想什么?”
“沒有。”郝甜生怕露出馬腳,慌忙答應(yīng)。爾后,又轉(zhuǎn)身上樓,道,“不是說有禮物嗎,我去看看我的禮物。”
中午十分,郝家父母做飯,郝蘇帶著元貝去后院堆雪人,客廳里只剩元家兄妹。
元瑾抒笑道,“以前總覺得自己沒法生活在沒暖氣的屋子里,現(xiàn)在倒覺得像這樣一家人圍在一起烤烤火也挺有家庭氛圍的,對不對?要不,我們回去也…”
“想都別想。”元澈無情拒絕。
元瑾抒瞇著眼看著自家弟弟這張活死人臉,陰惻惻地問道,“郝甜說你們昨晚很早分開了,老實交代,你昨晚去哪兒了,跟誰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元澈順著元瑾抒的問題,順其自然地想到了昨晚的旖旎,想到了她身上的香氣。
“酒店,要不要把入住記錄發(fā)給你?”元澈垂目,道。
坐了一會兒,元澈拿起茶幾上的相冊翻看,翻到一張黑白泛黃的老照片時,元澈頓了頓。
元瑾抒湊過去一看,笑道,“這是郝甜小時候的全家福,這小丫頭從小這么可,倒是她弟弟,當年那么小一個豆丁,誰曾想如今竟然長得這樣高大英俊,可真是男大一八變。今天,元貝還在跟我說,她覺得郝甜弟弟是世界上最帥的哥哥,這么小會看臉,可真是…”
元澈指著郝甜身后那對衣著質(zhì)樸的夫妻,問,“這是她父母吧,她父母呢?”
“郝甜父母嗎?好像十幾年前過世了。父親死于交通意外,母親是心臟病,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郝甜這些年一直都挺不容易的。她弟弟遺傳了母親的心臟病,她很小開始賺錢養(yǎng)家照顧弟弟了。”元瑾抒嘆了口氣,道,“她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兒。”
再看向那照片里小小姑娘時,元澈心底一片柔軟。
這一點,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