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短瞬息的時間,拿著記分牌的三個人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們手上的記分牌全部來到了云飛雪的手中。
“我對你們沒什么興趣,以后見我離的遠(yuǎn)點兒就行了。”
說完,云飛雪朝叢林深處走了進(jìn)去留下這一眾還在愣的年輕人在原地驚駭欲絕。
云飛雪將十個沉甸甸的記分牌扔到了戒指中,每一個記分牌代表著一條人命啊,他的心情又怎能不為之而沉重。
他的所有言行舉止全部落到了觀戰(zhàn)臺上的眾人眼中,他的話無疑是猖狂的,但他的實力無疑也是讓人震撼的。
要知道那三個身死的年輕人全部都是化靈境的強(qiáng)者,他才剛剛踏入破海境,如此讓人難以自信的度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貝小茵的神色同樣因為云飛雪的出手而充滿了震撼,少時過后,她在身邊一名男子的耳旁悄聲說了幾句話,這名男子聽聞之后離開了觀賽臺。
這一舉動豈能瞞得過貝婷婷,從頭到尾,她的注意力就沒從貝小茵的身上離開過。
當(dāng)那名男子離開之后,她同樣是讓身邊跟隨的丫鬟尾隨那個人而去。
云飛雪對這一切好不知情,他的注意力依舊放在了四周環(huán)境,魂力展開之后,他努力的避開了有人類的地方,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和人類交手,所以幾個時辰過后,他手中的記分牌加起來已經(jīng)有兩百分,但卻從未親手殺死一個人類。
此刻也就在他干掉一名魔域種族將記分牌拿到手中的時候,身后陡然傳來一道鋒利的破空聲。
只見一名拿著長刀的中年男子瘋狂的朝云飛雪攻擊而來,此人的修為竟然達(dá)到了煉魄境。
他一路上的小心翼翼終究還是沒能避開所有人,此人的攻擊瘋狂而凌厲,霸道的刀法在力量上和云飛雪竟能一較高下。
看臺上,周雷公爵忽然開口道,“撒亞,我敢打賭,這個名為雷雪的年輕人會栽到這個人類的手中。”
撒亞公爵詫異的看向周雷,“你為何如此斷定?”
周雷高深莫測的一笑道,“你不信的話,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
“就賭真金一百萬兩!”
“好,我就賭那個年輕人能殺了那個人類。”
隨著豪賭的展開,云飛雪和此人的戰(zhàn)斗也是愈來愈劇烈,不過直到此刻,云飛雪依舊沒有調(diào)動體內(nèi)第二陽的力量,單純憑借破海境的修為還有血刃的鋒利和此人作戰(zhàn)。
他們的戰(zhàn)斗對四周的環(huán)境同樣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無數(shù)山石盡數(shù)炸裂,地面更有無數(shù)裂縫深坑不斷形成,恐怖的破壞力讓不少準(zhǔn)備獲取漁翁之利的人都是遠(yuǎn)遠(yuǎn)避開不敢靠近。
忽然,此人一刀橫斬而來,其度和力量暴增,只見一道溫度高到不可思雨的火焰刀氣凌空展開,云飛雪避無可避之下只能用血刃抵擋。
恐怖而霸道的力量直接將他從原地掀飛出去,而他的身后正好又是一處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這人類好似了瘋一樣直接朝深淵之地猛的沖了下去,也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感應(yīng),包括那用魂器來撐起的巨大觀戰(zhàn)天幕都對他們的戰(zhàn)斗完全失去了蹤跡。
周雷看向不遠(yuǎn)處的一個中年人說道,“怎么回事?”
此人是這次夏獵賽的負(fù)責(zé)人,同樣是也最后的評定裁判之一。
這個中年男子頓時回答道,“啟稟公爵大人,那個深淵是這次夏獵賽的一個盲點,魂器都無法偵測到里面的動靜。”
撒亞淡淡一笑道,“如此,他們誰能活著從深淵之中出來,誰就算贏了?”
周雷冷冷的說道,“先出來的一定是那個人類獵物。”
云飛雪只覺他的身體在隨著四周的重力不斷下沉,少時過后,身下陡然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伴隨著,頭頂上那個人類的氣息如狂風(fēng)驟雨沖擊而來,不過他的攻擊卻并沒有來到云飛雪的身上。
只聽此人用急促的語言看著云飛雪說道,“這位公子,你應(yīng)該是一個人類吧。”
云飛雪大驚失色,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中年男子說道,“你……你如何知曉……”
“公子莫慌,此地地勢特殊,地底有熔巖巨獸的氣息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視。”
“那你這是……”
“我是拜火帝國的人,為救拔旱而來,只可惜,沒有公子高人的智慧能混到貝婷婷的身邊,所以不但沒救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
云飛雪恍然,難怪他的刀法之中蘊含了強(qiáng)大的火焰屬性,原來此人來自拜火帝國。
只不過聽到他是為救拔旱而來,云飛雪還是感覺太過震撼還有感動,或許像他這樣的人并不是一個兩個。
此刻的云飛雪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為什么他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可以想辦法帶著這個人類出去離開這里。
云飛雪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待在這里,我以后想辦法帶你回拜火帝國,我……”
此人不斷搖著頭,“公子,引你來這里并不是為了讓你救我回去。”
“那你……”
“我想讓公子以后回到拜火帝國,幫我找到我那個老母親,她的這個不孝兒子此生是沒辦法孝順?biāo)耍以S金豹來世還愿意做她的兒子每天給她做飯洗腳劈柴,告訴她,我對不起她”
“還有我的妻兒,我許金豹沒能完成給她的承諾活著回去,但有無數(shù)魔域種族給老子陪葬,老子早就賺夠本了”
“這個東西,希望公子能帶給他們,這是我這些年來存的一點兒積蓄,他們妻兒至少能過個好日子,還有,千萬別叫她守活寡,找個好人家好好過下半輩子,我許某人這才能瞑目九泉!”
云飛雪震撼的看著許金豹,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那張銀色的卡片,半晌過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你這是干什么,我一定能讓你活著回去……”
“不,公子,你聽我說,救我會耽誤大事的,和拔旱的命相比,我這條命算什么?我跟了你一路,現(xiàn)你不但避開人類甚至一個都不殺,這一定會引起那些狗雜碎的懷疑,所以你殺了我能夠讓那些公爵們對你更加信任,以公子的實力一定可以拿到第一,這樣救出拔旱的幾率會高很多。”
“可是你……”
“公子,沒什么可是的,時間不多了,快動手吧。”
許金豹把手中的大刀塞到云飛雪的手中,可云飛雪怎么下的了手啊,他非鐵石心腸之人,面對這樣的鐵血男兒,他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做不到的。
似乎看出的云飛雪艱難的猶豫,許金豹再度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公子一定來自圣門吧,也只有圣門才能培養(yǎng)出您這樣的年輕人,其實死并不算什么,我在半年前被抓住,這半年的時間我目睹了太多的同胞被帶走再也沒有回來”
“我們都是有牽掛的人,總是放不下心中那個被自己關(guān)心惦記的人,可是想想整個人類疆域,又有多少向我這樣的人正在牽掛惦記著親人的回去呢,如果能死我一個而讓拔旱從獄中出來,那我許金豹是死的有價值的,也許那千千萬萬正在牽掛的人能因為我的死而等到他們想的人回家呢。”
“而且這一劫我是逃不過的,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就會死在其他魔域種族的手上,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救不了我的。”
“所以,公子……”
在云飛雪熱淚盈眶中,許金豹陡然握住他的手,尖銳的鋒利沒入了他的胸膛。
許金豹以最后的力量一掌拍向云飛雪,他的身體被巨大的反震之力朝頭頂之上沖了上去。
他優(yōu)雅的姿態(tài)看向云飛雪,眼中只有鐵血一般堅定的意志,在云飛雪模糊的淚光中,許金豹以最后一口力氣落到了深淵的懸崖邊上,鮮血順著崖頂如雨點傾瀉而下撒滿了云飛雪的面容。
“如果遇到成群結(jié)隊拿你當(dāng)目標(biāo)的,那些是我的一些手下,千萬不要手下留情,還有記得……我的妻兒……老母親……”
細(xì)弱蚊蠅的聲音傳來,許金豹終于失去了所有力氣,云飛雪努力將內(nèi)心的悲痛拋開,他輕聲說道,“一定記得!”
許金豹那還沒閉上的眼睛終于緩緩合上,臉上滿足的笑容讓云飛雪忍不住要再一次落淚。
云飛雪一步踏上沖出了深淵之上,許金豹身上的記分牌被他扯下來捏在了手中。
手中微薄的靈氣匯聚迅進(jìn)入許金豹的體內(nèi),許金豹同樣修煉了火屬性的功法,所以云飛雪引動了他體內(nèi)火屬性靈氣,他的身體在原地燃燒成了灰燼。
云飛雪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他的尸體落到魔域種族的手中指不定會被做什么,所以,這就當(dāng)是另一種安葬吧。
觀賽臺上,周雷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自己賭百分百贏的這個人類居然被這家伙一把火燒了?
撒亞在一旁大笑道,“的確是那個人類先出來的,只可惜,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周雷并不在乎那一百萬真金,他在乎的是那個人類怎么可能會輸,要知道刺玫園那件事,周雷同樣是耿耿于懷的。
只不過他堂堂一個帝國的公爵,自然不會明著對付某個人,可暗中他還是想讓云飛雪付出該有的代價,所以他收買了那個人類,而且這個人類可是煉魄境的,怎么會連一個破海境的家伙都對付不了。
就算他的身上蘊含了純粹的魔王血脈也不該是這種結(jié)果才是啊,周雷憤憤然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離開了觀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