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陽還跪著,宇文赫讓他起身,又吩咐道:“繼續(xù)監(jiān)視著,讓那邊不要放松警惕。韃靼未來的可汗,可不是什么善茬兒。”
“屬下明白。”
崇陽起身正要走,蕭如月又拉了拉宇文赫的袖子道,“記得把那位三王子的解藥及時送過去,要是他身上的蠱發(fā)作了,可就沒人幫你拖住宇文覺的后腿了。”
“嗯。”宇文赫含笑點點頭,轉(zhuǎn)頭便看了崇陽一眼:“皇后娘娘的話都聽見了吧。”
崇陽弱弱道:“是,都聽見了。”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退下了。
他心里頭默默想著,以后能不能不在君上和娘娘跟前伺候了。
以前他老嘲笑崇越抵御不了小姑娘的誘惑,這下好了,他也想有個小姑娘了。
再這么下去他都要絕望了。
……
此時涼州城里。
海彥因為宇文覺的話驚得一時愣在原地。
“怎,怎么可能!可汗他……”
“可汗他怎么可能……”
“不,不會的!”
海彥大喊著手腳并用地爬起來,“你們是騙我的,你們一定是騙我的!可汗英明神武,可汗是要征服西夏和東陵的人,可汗不會死的!”
他情緒激動非常,一把就揪住了宇文覺的衣襟,“你!你算哪門子國師,你居然膽敢在背后如此造可汗的謠!你是對可汗不敬,大逆不道!”
“哦,大逆不道。”
宇文覺冷冷一笑,抬手輕輕一拂就不費吹灰之力把海彥給摔到了地上,與黑袍同色的短靴即刻毫不客氣踩在他臉上,“你既然對你的可汗這么忠心,那就去地底下對他盡忠好了!”
“你敢!”
宇文覺冷笑一聲,回頭看了馮玉婷一眼:“這個人玉兒可想保?”
馮玉婷心一驚,忙收起情緒堆起柔美的笑容說道:“聽憑絕哥哥做主。”
“那可好。”
宇文覺聞言一笑,甚是滿意,但輕笑僅是一瞬間,笑聲轉(zhuǎn)瞬冷落,彎腰迅速點住海彥身上的幾處大穴讓他動彈不得,隨后便喚來黑衣人,四個人抬著一動不能動的海彥大步而出。
馮玉婷眼皮子連眨都不敢眨一下,那四個人抬著海彥剛走出去,宇文覺拽著她也往外走,“那般精彩的畫面你怎么能不親眼看看呢?”
馮玉婷畏縮地看了僵直站在那兒的葉海棠,卻不敢拒絕,任由宇文覺拽走。
海彥被四名黑衣人抬到城樓上,高高舉起重重拋下,他滿臉驚恐卻動彈不得掙扎不了,重重落了下去。
“啊!救我——”
他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蜂擁而來的無數(shù)血紅色蠱蟲吞噬。
……
這畫面饒是見慣了腥風血雨殺人如麻的馮玉婷也為之大驚。
她瞳孔縮了縮,腳步下意識要往后退,但她的手被宇文覺緊緊捏住,她退也退不得,生生忍住了逃跑的沖動,
這個男人已經(jīng)超出遠遠她能掌控的范圍了,早在他身上長生不老藥的余毒清干凈那天起,他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宇文覺了。
他的蠱蟲大陣根本不需要她,他身上的毒也不需要她了,如今的她對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一個失去了利用價值的人和棋子沒有區(qū)別,隨時可以被丟棄,今日他能這么對別人,難保回頭不會也這么對她。
不行,她要想辦法離開才行。
對,想辦法離開。
否則,再這么繼續(xù)下去,她也會被喂了城樓下這些蠱蟲的!
馮玉婷緊緊捏住拳頭,卻因為一時控制不住激動之情引得宇文覺回眸,“玉兒在想什么這般激動?”
“沒,沒什么。”馮玉婷忙堆起笑容,但笑容說到底還是勉強牽強。
她謹慎小心地盯著他金色的面具,生怕她一個不小心便會哪里惹了他不高興。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宇文覺也不深究,拖著她的手下了城樓。
馮玉婷一路上都不敢放松警惕,隨時準備要與他起沖突,但卻什么都沒發(fā)生。回到府邸,宇文覺還親熱地拉著她進了房間。
馮玉婷更加不安,宇文覺卻熱烈無比地將她按在床上,迅速扒光了她的衣裳,不由分說地進入了。馮玉婷甚至沒有掙扎的余地,就被他死死壓在了身下。
宇文覺騎坐在她身上,熱烈的歡好卻沒有半分愛意可言,全是掠奪,像是要把她一次性榨干了一樣,這樣的宇文覺讓馮玉婷越發(fā)害怕。
宇文覺就像是瘋了一樣,把她弄得像是要死過去一般。
末了徹底釋放在她身體里,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低笑著:“玉兒于我而言可是個寶貝,本座全靠你成全了。”
馮玉婷只覺得渾身一愣,像掉進了冰窟窿。
什么叫靠她成全?
這個男人從來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情,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問,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壓在她身上的宇文覺沒多久又卷土重來,像是有用不盡的精力。
她被隨意操控擺弄著,只余下滿心的恐懼。
恐懼仿佛漩渦要將她吸進去,眼前一幕幕重演著海石海彥兩兄弟被扔去喂了蠱蟲的畫面,馮玉婷腦子里越發(fā)清醒。
不,她絕不能認輸!
哪怕是死她也絕不會死在宇文覺的手上。
絕不!
她驀地抱住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宇文覺,八爪魚一般地纏住他,主動迎了上去,多年練就的媚功在這一刻發(fā)揮到了極致。
房門甚至未關。
房中不斷傳出銷魂得令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月上中天,滿月已至。
銀輝月色下,城外的血紅色紅湘蠱“窸窸窣窣”地蠕動著,不知道是什么讓它們得到了巨大的能量,全都活躍起來了。
……
天色微微亮,蕭如月便莫名驚醒,睜開眼一看,身邊的宇文赫已經(jīng)起身穿戴整齊了。
微光中,他的臉色明滅不定,這讓蕭如月不禁生出不好的預感:“出什么事了?”
宇文赫卻不愿意多說,將要坐起來的她給按下去,柔聲道,“你休息,我去去便回。”
說著喚了銀臨和綠衣進來,吩咐她們兩個要照看好皇后娘娘,若是娘娘有個閃失,便要唯她們是問,隨后便走了。
他走得步履從容,但蕭如月不難看出他是心急的。
她下意識往銀臨那里看去,銀臨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娘娘,時辰尚早,您還是歇著吧。”
就連綠衣也支支吾吾的說道,“娘娘,君上這么又本事,肯定沒什么是君上解決不了的,您可還懷著孩子呢,那些事情就別操心了。”
蕭如月娥眉微蹙,這些事情她要是真能不操心才奇怪了。
她想也不想的吩咐道,“綠衣,你去把雅音姐姐給我找來。”
“娘娘,這會兒時辰尚早,梁丘姑娘想必還在休息,是不是……不太合適?”綠衣躲躲閃閃的顧左右而言他。
蕭如月隨即說道,“那我自己去找她也行。”
綠衣都要哭了。
她可憐巴巴地看了銀臨一眼像是在問她該怎么辦,銀臨也回以無奈,綠衣便放棄了,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奴婢去找梁丘姑娘就是了。”
說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慢吞吞地往外走。
蕭如月在她身后提醒道:“走快點。”
綠衣背上一僵,隨即奪門而出逃命去也。
房中便只余下蕭如月與銀臨兩個人,銀臨看著消失在門外的綠衣,趕緊收拾了情緒,轉(zhuǎn)頭對蕭如月說道:“娘娘還是歇著吧,梁丘姑娘就在行館里,幾步路就來了,耽誤不了多少功夫的。”
蕭如月沒說話,她本想起身更衣,但頭忽然一陣眩暈,她便跌坐了回去,嚇得銀臨險些喊出來,“娘娘,您沒事吧?”
蕭如月?lián)u搖頭不說話,便徑自鉆回了被窩里。
她怎么能說,她是因為給那條胖蟲子喂血才會如此虛弱的。
銀臨忙給她倒了杯水過來,喂她喝了水后,又走到門口去,喚來下人讓準備些吃食過來,便守著蕭如月一步不肯走開了。
下人沒過多久便送了半鍋粥,蕭如月簡單漱口之后便吃了一碗,這才又躺下歇著。
綠衣去了許久,用銀臨的話說,是幾步路就來了,她這幾步路卻是走了半個時辰都有了。
蕭如月吃過東西已恢復了些許力氣,煞有介事地盯著銀臨看,“依本宮看,綠衣是去對面涼州城找的雅音姐姐吧。”
銀臨干笑了兩聲,沒作答。
又等了一會兒,去請梁丘雅音的綠衣還沒回來,倒是宇文赫先回來了。
他大步流星而來,不知因為什么事而一臉怒容,銀臨是個慣會看臉色辦事的人,見狀連忙告退。她也是深知,她留在這兒只會礙事。
門徐徐關上,宇文赫怒氣沖沖地站在離床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盯著蕭如月,連名帶姓地喊:“蕭如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么膽大包天為所欲為的!”
宇文赫前所未有的怒不可遏,仿佛是有滔天的怒火。
“我……”
蕭如月愣了愣,一臉的呆滯。
“我做什么了?”
宇文赫臉色冷了幾分,怒不可遏地吼道:“是誰準許你去尋找那些那些奇毒無比的蠱蟲的,又是誰準許你用自己的血去喂養(yǎng)它們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要不是那位梁丘姑娘一時情急說漏了嘴,你還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去?”
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
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