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張帝辛離開九黎之時(shí),巫風(fēng)才言彼至金仙之時(shí),復(fù)來島中一遭,卻不想,如今日盼夜盼的鬼谷道友來了,九黎卻遭逢大難,幾乎滅頂。
中華之地分為九州,立九鼎,此乃是中國象征,本以此乃形象而已,卻不想此中還有這等辛秘,聽得巫風(fēng)一說,張帝辛心中更起好奇之意,見得孔宣等人盤坐無事,這便與巫風(fēng)一同去觀九鼎。
九鼎被九黎等人視得極重,巫風(fēng)自不會交與天庭,更不會攜之套遁,先前遁走巫雷、巫天,皆為佯裝,九鼎卻在島中,安全至極。
兩人行至九黎島中峰腳下,巫風(fēng)長袖一揚(yáng),此間忽得一陣光色大閃,這便落出一方空門,此處凈潔,想是九黎之人經(jīng)常打掃,古舊石門之上,乃落得一方凹環(huán),正是菱形凹樣。
張帝辛望得皺眉道:“此外陣法當(dāng)有御敵之效,這石門卻是多此一舉了。”
巫風(fēng)搖頭,指著那石門道:“這石命曰玄冥,乃是東皇陛下于北海極深出所得,刀劍觸之不破,人法觸之難動,亦是不世珍寶,我等用來將做盛物,卻是有些暴遣天物。”
玄冥石?張帝辛在這世界雖久,可對這稀奇古怪之物,可謂知之甚少,手摸石上,頓感刺骨非常,暗使勁力,落于此石之上,自如泥牛入海,不見得得絲毫影響。
巫風(fēng)從袖中拿出一方漆黑木舟,正是南海時(shí)所用黑舟,與刑天所用乃是一模一樣:“此物亦是東皇所做。當(dāng)年只為了三張。九黎落得一張。其余便不知去處。”
張帝辛聽之點(diǎn)頭,依玄冥石質(zhì)地,外人想要進(jìn)此,非得黑舟不可,可這舟乃為巫妖一族所有,旁人輕易不可得之,便得之,想也不知如何來用。
巫風(fēng)將舟至于鑰孔之上。輕輕擰動,玄冥石輕顫,自將打開,此洞中,正放九尊古樸大鼎,張帝辛望得心奇,忙將上前道:“這便是禹皇九鼎?”
“非也,鼎在此處?!蔽罪L(fēng)說著,將黑舟往玄冥石上輕敲,便聽三聲脆響。玄冥石忽動,落得一方光幕。“鼎在此中?!?br/>
若尋常人開得玄冥石,見得九鼎,自是歡喜非常,早以得寶,揚(yáng)長而去,卻不想如此費(fèi)盡心機(jī)之物,依舊為假,張帝辛入得光幕,眼前忽得大明,這才發(fā)現(xiàn),這玄冥石竟有內(nèi)成乾坤之妙!
所謂內(nèi)成乾坤,乃是一種奇能,成尺寸之地容易,如百寶囊、取物袋都屬此間,可若這玄冥石一般,里面出得百丈空間卻是極難!
但見豁然開朗,此間竟出高十幾張,寬數(shù)十丈的空間,其中青光微撒,光滑青石面上,好似玲瓏剔透,外經(jīng)日光,透過其中,落于此內(nèi),映得四面光彩,八方玲瓏。
此間落九方碩大銅鼎,高約一丈,寬約三丈,鼎身皆雕古樸紋樣,婉轉(zhuǎn)回折不知為何,落四方角步,上刻麒麟獸頭,青夣赤眼,栩栩如生,張帝辛望得一驚:“這便是禹皇九鼎?”
巫風(fēng)點(diǎn)頭:“此物雖稱為禹皇九鼎,卻早生混沌之初,東皇登臨帝位之前,此鼎便落天庭九方,東皇乃言‘乾坤之物,九方定鼎’,我巫妖一族之人,自此便物為乾坤九鼎?!?br/>
依巫風(fēng)所言,想那東皇太一也不知九鼎名諱,所以言之“乾坤九鼎”亦或是“禹皇九鼎”都不得為過,張帝辛聽之點(diǎn)頭,這便起身,手撫鼎身之上,猛覺身海浩瀚,似是居天下望,九州頓入眼中。
似駕云,虛無縹緲,似乘龍,翱翔自如,一望無際江山,支流縱橫江海,似在一瞬之間,落入腦海之中,心之所向,便居何往,飄飄乎如遺世獨(dú)立,悠悠哉似羽化而登仙!
“道……道友?可有所悟?”巫風(fēng)見得張帝辛神色迷離,這才在一旁問道。
“此物玄妙,當(dāng)是非凡之寶?!睆埖坌谅牭梦罪L(fēng)之言,這才轉(zhuǎn)醒過來,“只是……只是觀之云里霧里,卻是望不真切?!?br/>
九黎等得九鼎之后,亦曾想過潛心修煉,奈何機(jī)緣未至,卻是參悟不得,如今鬼谷子一摸便有所得,想他便是有緣之人,巫風(fēng)面上頓露喜色:“我等觸之,但覺手感冰涼,當(dāng)如尋常銅鐵,道友能有此觀,已是難得非常。”
至寶豈是尋常,能得點(diǎn)滴指引,便所獲非常,如張帝辛身邊墨青紋旗,溫養(yǎng)如此之機(jī),卻也只得其顯威一次,張帝辛暗道,或這九鼎也是如此,心中見之不免意動,望這九鼎,卻是犯難,如此之物,當(dāng)有三藏之?dāng)?shù)(一藏之?dāng)?shù),有五千零四十八斤重,三藏乃為,四萬五千四百三十二斤),卻比袁洪定海神針鐵都要重上不少,此見搬運(yùn)或成難事。
巫風(fēng)說起一句,卻是打消了張帝辛的疑慮,這玄冥石有自成乾坤之用,自有是輕便至極,要之與九鼎一同收取便可。
張帝辛聽得大喜,暗道此番本為救人而來,不想落得這般至寶,主意下定,便照此而行,巫風(fēng)、巫天、巫電三人畢竟九黎島人,尋不到眾兄弟尸骨,只好將原本所用衣物、兵器掩埋,做一衣冠冢。
一眾人拜祭完畢,這便返回朝歌,至于張帝辛身份之事,卻是銀靈子早先知曉,原御龍池旁,乃有一棵千年銀杏,銀靈子便居于那處,一應(yīng)秘密,他是盡數(shù)皆知。
所謂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銀靈子這般做法,倒有一些世外高人作風(fēng),眾人此番大敗天庭之人,自是歡喜非常,唯獨(dú)孔宣、袁洪與巫風(fēng)等人眉頭緊皺,卻讓張帝辛心疑不已。
巫風(fēng)等人喪失兄弟,自是高興不起,張帝辛對此乃是理解,對于孔宣、袁洪卻是不解。
進(jìn)入朝歌城中,張帝辛還未將此事提起,孔宣便言有要事回岱輿山。袁洪亦言天地山清風(fēng)明月來訊。要之回五莊觀。
孔宣、袁洪急歸??隙ú皇且?yàn)轼P皇或者鎮(zhèn)元子急召,而是此番見得昊天之威,心感修為太弱,而張帝辛有得乾坤九鼎,則更讓兩人深怕落后,這才要?dú)w去修煉。
張帝辛知曉兩人所想,也不好阻攔,索性朝歌有刑天、銀靈子二人在。亦出不得什么禍患,這便對對兩人好生言說一番,送兩人離去。
天庭大敗,昊天鏡幾乎被毀,昊天何曾吃過這般苦頭,自是大怒非常,眾人何曾見過上帝如此模樣,俱是顫顫驚驚,不敢言語。
“混賬!混賬!孔宣、刑天、銀靈子,好一個(gè)巫妖族!”昊天大吼道?!皝砣耍∧枪砉茸由矸菘稍榍辶??”
昊天呵斥,眾人自不敢言語。一旁落得一鳳袍女子,生得雍容華貴,燕柳眉,曲彎正好,青容面,恰似玉石,嘴輕翹,正若紅杏,正是瑤池金母,緩緩而言道:“早勸陛下不要焦急行事,此番……”
“你我同為一家,如何盡說喪氣之話!”瑤池金母話未說完,便被昊天呵止,“此反天庭大敗,損的豈是我一人顏面?”
金母輕哼一聲,暗道你親自去之,不也如你那不爭氣分身一般,落敗而回么,如何多得這般言語:“那鬼谷子,與成湯天子交好,吾觀此人志向不小,此番封神榜立,殷商之滅乃是必然,陛下不若早滅成湯,也好消遣些那人的氣運(yùn)?!?br/>
“這……”昊天聽得眉角一挑,暗忖道,封神榜立,殺劫一起,乃是天階最為輕若之時(shí),刑天、銀靈子乃是魔神一族之人,若乘天下之亂,再行反天之事,怕不好滅,不若早將殷商滅了,先承西岐國運(yùn),再將鬼谷子、刑天、孔宣、銀靈子等人一并滅了,此天放得安穩(wěn),這便道,“可知姜子牙乃在何處?”
“回陛下,姜子牙此時(shí)正在西岐山中?!遍L生道人回道。
如何這姜子牙還在山中?昊天聽得皺眉,卻也顧不得如此多,這便道:“長生,你且下去一趟,幫幫那姜老兒?!?br/>
姜子牙自玉虛宮取封神榜歸岐山之上,便令龍須虎并五路神去西岐尋一風(fēng)水寶地,以建封神臺,那些人整日匆忙,自己卻是落得清閑,整日得釣魚解乏。
“喟嘆無得修煉命,落于山中乃真龍,不尋修道凄凄苦,反倒人世富貴榮,姜道友在此間好生清閑,著實(shí)讓貧道羨慕不已!”這一日,姜子牙本在溪邊釣魚,忽聽得背后有人言語,忙得起身,卻見身后一黑白道人,忙起身道:“長生道友緣何至此?”
長生道人一笑:“見得道友清閑,特來討一杯酒水?!?br/>
所謂酒水,不過虛詞而已,只是兩人見得尷尬,需要酒上喝起,才好言語,正因如此,尋常仙人,身上便多少帶些酒品,以為備用,可姜子牙乃是清苦之人,落得此處,莫說酒水,單是酒杯都無得一個(gè)!
姜子牙面色一紅,只得道:“此處清風(fēng)與明溪,落些酒水,卻擾了這風(fēng)景?!?br/>
長生道人見得如此,亦不好自取,自在一旁道:“道友居此已有半年之久,不知如何做想?”
“這……”姜子牙也不想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岐山之中,可是下山無人引薦,自己去算命,可又苦于無錢租得地方,只得苦笑道,“師尊本道貧道有塵世一緣,奈何投身無門,只得在此間靜候。”
長生道人暗下?lián)u頭,都道姜子牙笨,此人果真笨得可以,若現(xiàn)得西岐城中,施展一二法術(shù),西伯侯還不速速相迎,這人怎生得這般榆木腦袋,心罵之下,卻也得耐下性子道:“道友若此等待,恐不是辦法。”
姜子牙聽得心下一緊:“道友可有妙法?”
長生道人見得姜子牙垂釣,忽得腦中有了想法,嘴角一挑,要姜子牙這般如此,如此這般……
“駕!駕!駕!”這一日西岐河畔,卻聽簇簇馬響,但見駿馬貂裘,一行數(shù)十人急催而來。
果真來了!姜子牙心中暗喜,忙挺直了身子,手中吊桿舉得更高了一些,卻不想那馬隊(duì)見他,竟是停也不停,直往遠(yuǎn)處奔去!
靠!這和長生道人說的不一樣啊!姜子牙望得一驚,心怕那人走遠(yuǎn),忙吟道:“垂釣岸邊不為魚,只釣人間王與侯?!?br/>
馬聲嘶鳴,腳步清脆,如何能聽得清姜子牙言語,無奈之下,姜子牙只得將聲音再大了一些。
可這便剛喊完,姜子牙卻又傻了眼,眾馬奔騰,早已去了遠(yuǎn)處,心下雖是窩火,卻也只好耐下性子等待,彼及日落,見得馬隊(duì)未歸,姜子牙暗道,那人定是尋了旁路而回,無奈之下,只得歸草廬之中。
一連三日,姜子牙都未等到所來之人,加上日夜疲乏,這便在溪邊睡著,迷迷糊糊之間,聽得一聲馬嘶,卻聽一人言道:“侯爺,有人暈在這里了!”
那人身著錦繡,長須飄然,正是西岐散宜生,但見他下得馬來,想將姜子牙扶起,卻聽身后俊俏公子道:“真是晦氣!如此打獵興致全被這老頭子毀了!今日不獵了,回府,回府!”
姜子牙聽得人言,方才轉(zhuǎn)醒,見是長生道人所言姬昌模樣,忙得轉(zhuǎn)醒道:“垂釣岸邊不為魚,只釣人間王與侯?!?br/>
散宜生聽得一愣,以為姜子牙暈得過火,這便道:“老人家,外面甚涼,還是早些回去吧!”
姜子牙亦是一愣,心道你倒是問啊,你不問我怎么答,這便又道:“垂釣岸邊不為魚,只釣人間王與侯!”
“哈哈哈……這老頭傻了不成!”姬昌聽得大笑,“散大夫,讓他慢慢釣吧,你我且去,休要理他!”
“這……這……”姜子牙腦中急轉(zhuǎn),只得把吊桿揚(yáng)起,放在手中扎食,“垂釣岸邊不為魚,只釣人間王與侯!”
“果真是個(gè)癡傻之人。”散宜生見得搖頭,“如此直鉤,便教再得萬年,也難以掉上魚來,來人啊,散些糧食、布帛與他,這老頭生得可憐,莫讓他凍死此處?!?br/>
啊!姜子牙聽得苦笑不得,只得暗施眼色,那邊青面神看得真切,忙把早先抓好金鯉插到魚鉤之上,這便凌空一拽:“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變化龍!”
姜子牙本想將動作做得瀟灑一些,卻不想這一甩用力太猛,直把那金鯉從魚鉤上甩了出去,“啪”得一聲脆響,直扇到姬發(fā)臉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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