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快速扒拉著碗里的稀飯和桌上的菜,假裝沒聽到閻埠貴的話。
閻埠貴又重復了一遍。
可賈張氏還是無動于衷。
閻埠貴心想在我的地盤還能讓你翻了天了?于是,伸出筷子夾住賈張氏企圖夾菜的筷子.
賈張氏筷子退回來,假裝去夾左邊的青菜。等閻埠貴伸出筷子阻止的時候,又突然虛晃一招,夾了右邊一個菜餃子。
閻埠貴氣急了,直接把桌上僅有的三個菜拿到自己跟前來,并且用手蓋住。
桌上,閻解成等人都無語地看著賈張氏和閻埠貴小孩子般的把戲。
特別是于莉,臉都黑了。如果早知道有這種公公,她當初肯定不會嫁給閻解成。
賈張氏伸著筷子,想夾菜,嘗試幾下都沒成功。無奈,她把碗里的稀飯扒拉干凈,這才啐了一口,道:“一大家子,加上我八口人,就吃這么點東西。就這,還好意思找我要錢?”
閻埠貴暴脾氣也上來了,“有能耐你回自己屋做去啊,在我這干什么?”
“給個屁。”賈張氏說完,起身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人走后,閻埠貴越想越氣。他心想,老子連自己兒子吃飯都要收錢,更何況你一個外人?
轉(zhuǎn)頭,怒視一眼閻解曠。
“是不是你把咱家吃飯的時間點告訴她的?”
這段時間,就屬閻解曠和賈張氏走得近。
閻解曠趕忙低下頭去,小聲辯解道:“都住進來了,我以為爸你是默認她來我們家吃飯的。”
“默認什么啊默認,我告訴你,以后咱家的事,你什么不準跟那個死老太婆說。”閻埠貴生氣道。
閻解曠點點頭,還想伸筷子去夾菜。
卻被閻解放一把把筷子敲落,“你還吃什么吃啊,你的份,都被賈張氏剛才吃完了。”
閻解曠畏懼地看了眼閻解放。
殊不知閻埠貴正忙著算計,看怎么才能賺錢,壓根沒理會他們的事。
閻埠貴扒拉幾口把碗里的稀飯喝完,然后氣沖沖地往外走去。
他老婆在身后問道:“你干嘛去?”
閻埠貴道:“我找劉海中要錢去。”
當初劉海中和他約定,讓賈張氏住在他這,一天三分錢。但這只是住的錢,如果要吃飯,那就得加錢了。
所以,閻埠貴這是去找劉海中要賈張氏的吃飯錢了。
可劉海中也有話說。
我是院里一大爺不假,可我管天管地,還能管人拉屎放屁?賈張氏去你家吃飯,那你就去找她要錢唄,跟我說作甚?
于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閻埠貴要錢的請求。
閻埠貴覺得劉海中說的話有道理,于是又去找了賈張氏。
結(jié)果賈張氏直接把他拒之門外,開都不開。
閻埠貴氣呼呼地回了屋,大聲道:“以后提前一個小時吃飯。”
說完,又對閻解曠道:“你要再把咱家吃飯的時間泄露出去,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順著閻解曠,視線逐步下移。
第一個是他老婆。
閻埠貴對著他老婆道:“以后做飯的時候腦子機靈點,手腳麻利點,別讓人一眼就看出我們家在吃飯。”
然后,是閻解成。
“我不管你什么時候下班,反正到點了我們就吃飯,誰也不等誰。如果遲到或者沒到吃不上,那也甭怪我們,要怪只能怪你自個兒。”
閻解娣和閻解放兩人對視一眼,還在慶幸沒自己的事,可下一秒,閻埠貴的目光就掃視過來。
閻埠貴對著閻解放道:“沒事多去街道辦那邊跑跑,牛欄街孔老五家的小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現(xiàn)在天天往街道辦那邊跑。人家跑,你不跑。萬一真有工作,你還指望人街道辦給你留著嗎?長點心吧,是不是忘了你每天吃飯,到現(xiàn)在欠我多少錢了?”
閻解放默不作聲。
閻埠貴又望向閻解娣。
閻解娣趕忙解釋道:“爸,我又不上班,也還沒到找工作的年齡,平時我也不做飯。”
她本來想隱晦地提醒閻埠貴,說你沒有找我茬的點。
不料閻埠貴趁機道:“你平時不做飯就不懂得多幫幫你媽做飯嗎?你上學,你不做飯還有理了是吧?說得振振有詞的。別跟我說什么你要專心學習,就你那成績,我還不知道嗎?”
閻解娣歇菜了。
最后,是于莉。
于莉綜合前面幾人的教訓,趕忙道:“爸,我以后肯定幫我媽做飯,并且時刻警惕賈張氏。如果解成沒回來,那我也會記得打電話去他們廠找他。不僅如此,平時沒事的時候我也會多跑跑街道辦,爭取給自己找到一份好工作。”
什么話都被于莉說完了......閻埠貴噎一下,又補充道:“閻解成如果沒回來就沒回來吧,不要打電話。我前面也說了,誰都不等誰,遲到或者沒到,都只能怪自己。”
你丫的就是摳,舍不得那點電話費的錢......于莉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于是,就這樣,一家人除了于莉,全都被閻埠貴惡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眾人雖然很有怨言,但都沒敢頂撞什么。畢竟閻埠貴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頂梁柱。
第二天,賈張氏照著閻解曠給的時間點,出來吃飯。
不曾想,閻埠貴他們早就已經(jīng)吃完了。
賈張氏恨得咬牙切齒,默默記下時間。
閻埠貴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看到賈張氏最后離去時那不甘的樣子,一下猜出她想干嘛。于是,當即吩咐道:“明天晚上我們不吃了,餓一晚上。”
眾人不樂意,但閻埠貴堅持如此,他們也沒辦法。
次日,賈張氏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就到閻埠貴的大屋子里等著,她等著閻埠貴他們做飯,然后自己蹭飯吃。不曾想,遲遲等不到。
閻解曠好心地提醒說他們今晚不做飯,可賈張氏怎么可能信?閻埠貴他們改了吃飯的時間點,閻解曠不告訴她。這事,賈張氏還記在心里呢。
就這樣,賈張氏在大屋里等啊等,直到閻埠貴他們回來,都沒人有做飯的痕跡。
直到這時,賈張氏才信了閻解曠的話。
她不敢回自己屋里去,外面吃飯又貴。
最終無奈,她只好妥協(xié),和閻埠貴商量吃飯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