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還在眼前站著,等著自己給出合理的解釋。
傻柱想了想,搖搖頭,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沒來由的一句,秦淮茹愣了一下,才明白傻柱的意思。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些事就不要再說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你不追究了,更好了。但是,我兒子棒梗現在還一副癡癡傻傻的自閉模樣啊......秦淮茹在心中吶喊一句,隨即客氣地說出棒梗自從昨晚回家后的一切反應。
秦淮茹本意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然后才好幫助兒子棒梗走出自閉。
不曾想,傻柱聽完后,只是淡淡地搖頭道:“我不是醫生,幫不了你。”
說完,就想繞過秦淮茹。
秦淮茹急于想知道發生在孩子身上的事情,所以趕忙伸手攔住傻柱。
傻柱不想和秦淮茹有任何肢體接觸,所以嘗試兩遍無果后,果斷換了個方向。
秦淮茹本能地想追上去,剛邁出腳,又停住,最終只留下一聲嘆息。
之后,秦淮茹先是去了一趟學校,幫棒梗請了一天的假后,這才返回四合院里。她回到自己家,只見槐花和小當在玩耍,棒梗躺在床上睡覺。
秦淮茹叮囑兩個女兒玩的時候小聲點,然后躡手躡腳地來到里屋。
她看著棒梗,一時間陷入迷茫。
最開始,秦淮茹只想和丈夫賈東旭好好過日子,贍養賈張氏,照顧棒梗,槐花和小當。沒曾想,賈東旭在一次車間事故中意外死去。
之后,秦淮茹依舊想撐起這個家,想贍養賈張氏,照顧棒梗,槐花和小當。可她發現,這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所以她不得不縱容棒梗去傻柱家偷東西,不得不心安理得地強行霸占傻柱的網兜飯盒,不得不犧牲色相換取別人的一點小恩小惠。不得不扮成楚楚可憐的模樣,以此博取男人們的同情心。
可秦淮茹發現,即便如此,自己依然很難撐起這個家。于是,她打起了傻柱的主意。她知道傻柱和易中海,聾老太太的關系。也清楚如果自己和傻柱結婚,會有什么好處。
多了一間房,傻柱的工資歸自己。即便最后實在撐不下去,身為八級工的易中海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而且因為有聾老太太,自己也不怎么需要怕賈張氏。
但后來被舉報,傻柱被關進去,出來后還想和自己撇清關系。乃至于現在,棒梗到醬油廠門口戳傻柱的傷疤。
這些事打了秦淮茹一個措手不及,導致她現在都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正迷茫著,忽然,秦淮茹發現棒梗正怔怔地看著自己。
秦淮茹回過神來,關切地問道:“感覺怎么樣,需要喝水嗎?”
說著,就想到一旁的桌子上去倒水。
然后,手被抓住。
棒梗無力地握著秦淮茹的手,緊張而又急切地問道:“媽,你別嫁給傻......何雨柱,好不好?”
聲音不大,卻如同雷霆般響徹在秦淮茹耳邊。
秦淮茹像一座冰雕,傻站了許久。
良久后,她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好。”
......
另一邊。
傻柱強裝鎮定地來到醬油廠,努力像之前那樣,和工友們熱情地打著招呼。
傻柱預想過的最壞的打算,是一進門,就被保衛科的人請到廠長辦公室。然后,廠長惡狠狠地對著他謾罵道:“你有過案底?......你個偷東西的無良小偷,就你這樣的,也配在我們廠里當廚師?滾出去吧你。”
劈頭蓋臉一頓罵后,又被人扔出工廠。
但沒有,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工廠門口的保安雖然沒太熱情,但面對他的打招呼,還是點了點頭。廚房的同事們在他打完招呼后,同樣淡淡回了個招呼。甚至食堂主任還主動跑過來,詢問昨晚發給他的那套工服合不合適,如果合適今天為什么沒穿過來。
傻柱一邊暗自長舒出一口氣,一邊解釋說自己的工服拿去洗了,還沒干。
即便周圍一切照常無誤,可傻柱依然不敢太放松,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之前在監獄里的習慣。
比如,如果有人大聲喊他的名字,他就情不自禁地立正,并且答“到!”
傻柱也是昨天才發現自己會這樣的,因為在四合院里,壓根沒人叫他“何雨柱”,都是“傻柱傻柱”的喊著。
所以這一整天,傻柱都緊繃著身體,生怕自己情不自禁地立正,答“到”。
慶幸的是,再沒人大聲喊他的大名。
疲憊難熬的一天就這樣結束了,傻柱在出廚房的門前,還主動地去食堂主任那轉悠了一圈,確認對方不會直接喊自己大名后,這才小心翼翼地離開醬油廠。
離開醬油廠,回到四合院后,傻柱先是去了一趟后院聾老太太那。他陪著老人聊天,講自己這一整天的工作以及遇到的事情。
之后,傻柱主動給老人做了一頓可口的晚餐,并且喊來易中海和易大媽一起過來吃。飯后,幾人又聊了一會。
之后,傻柱才回到自己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的傻柱呆呆坐在椅子上想了許久。
雖然今天安然無恙地度過,但傻柱還是覺得不放心。他擔心再有昨天別人喊自己,然后自己立正并大聲答“到”的情況發生。
傻柱愁眉苦臉了許久,忽然,他想到一個辦法。
傻柱站起來,來到柜子面前,大聲喊道:“何雨柱!”
之后,自己再跑到柜子旁邊,小聲應道:“在”。
傻柱本意是訓練自己,只要這種情況發生的次數夠多,那么自己就會習慣,不再一聽到自己名字就立正,并且大聲答“到”。
傻柱為自己的機智趕到興奮,并且喊的越來越勤,跑得越來越快。他覺得,自己這種訓練方法是有效的。只要自己練習地夠勤快,那么自己就不會再暴露。
但傻柱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的屋外漸漸的圍了一群人。
“何雨柱!”
“在。”
“何雨柱!”
“在。”
......
外面那些人聽著傻柱的自問自答,臉上慢慢顯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特別是秦淮茹。
她嚇得手里的雞蛋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