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熹的酒量確實不錯,居然以一人之力把政委和安基喝了個半醉。
末了,安基朝賀熹豎大拇指:“小妹戰斗力不錯,夠格和參謀長混了。”
擔心酒勁上來賀熹難受,厲行以眼神譴責了部下,“心服口服了吧?以后見面叫嫂子!”
賀泓勛和寧安磊聞言朗聲笑,賀熹則不好意思地以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晚飯持續了很久,離開賀泓勛家時,沒少喝的賀熹步態平穩,厲行的腳步反倒略顯虛浮。
寧安磊見狀不禁笑道:“行不行啊厲行,用不用讓安基把你扛回去?”
見安基一臉促狹的笑,厲行拒絕:“就怕他想扛的不是我而是我家賀熹。”
安基故作驚訝:“這都被看出來了?”兄長一樣拍拍賀熹的小腦袋,他半真半假地說:“要不是半路殺出你這么個程咬金,我真打算下手了。”
厲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借著酒勁攬臂摟過賀熹護在身側,拿出參謀長的威嚴沉聲道:“再有想法,我練你!
看厲行確實有了醉意,賀熹沒推開他,改而扶住他手肘,沒好氣地說:“站都站不穩了還鬧,趕緊走吧。”轉頭與賀泓勛他們打過招呼,扶著厲行下樓。
以纖瘦的肩膀承受著厲行的部分體重,賀熹絮絮地數落道:“真沒出息,就算不會喝酒量也不至于這么差吧?你好好走,重死啦”
眉宇間透出憨厚的神情,厲行把手臂搭在賀熹肩膀上,孩子氣地抱怨:“不是你給我下的死命令不能喝酒嘛,我真不喝了又訓我,怎么都不對!要不從明天起我開始練吧,每次都被撂倒也挺沒面子的。”
“你敢!”輕輕掐了他一下,賀熹豎眉毛:“不會喝酒有什么沒面子的?身體又不是用來催殘的,我是為你好。依著我,煙也給你戒了。”
夜風微涼,厲行脫下上衣裹在賀熹身上,柔聲說:“知道你是為我好,要不我能聽嘛。我都盡量少抽了,就是有的時候累了才抽一支。”想到她的醉態,他囑咐:“你也聽話點,以后不許喝酒了。”見她欲反駁,他斂笑換以嚴肅的表情:“我不是和你交換意見,我是給你下命令!”
“把我當成你的兵啦還下命令?!”賀熹才不吃他這一套,撇撇小嘴反駁道,“再說了,我那還不是為了你,難道真讓人把你扛回去呀?我再不濟,醉了也有你啊。”
表情瞬間柔和下來,厲行俯身以微燙的臉頰貼了下她的:“謝謝媳婦替我擋酒。”
賀熹照著他的胸口捶了一拳:“誰是你媳婦啊,別臭美了。”
厲行耍賴地抱住她,痞痞地說:“都睡我床上了,不是媳婦是什么啊?”
賀熹嘶一聲,掙扎:“耍酒瘋是吧?好好的,看被人看見。”
都熄燈了,黑燈下火的誰敢在軍營里瞎遛達?厲行抱她更緊,嘴貼在她耳邊磨蹭:“我沒醉,我還能踢正步呢。”
相識相戀多年,早該習慣了厲行的親近,但嘴上說挑戰他的忍耐力是一回事,真刀實槍地和他耳鬢廝磨卻是另一回事。此時厲行若即若離地吻她,賀熹還是下意識地閃躲,同時不忘和他斗嘴:“那你踢個我看看,就怕沒走出幾步就摔個四腳朝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告訴你別置疑我的戰斗力。”激將法果然有用,厲行酒意盡褪,松開她在原地站穩:“看好了,我只表演一次。”
賀熹忍笑退到一邊,雙手背在身后,帥氣地下口令:“稍息,立正,齊步走,正步走”
厲行由著她鬧,服從口令地稍息、立正、齊步正步走,步幅步速一致。
賀熹掐著時間數著厲行的步子,發現他不止步伐是標準的每步七十五公分,行進速度也保持在每分鐘一百一十六步。而且哪怕是一個人,渾身散發出的鏗鏘有力的力量,竟也走出了排山倒海的氣勢。
莫名地,賀熹覺得,厲行天生就該是穿軍裝的。抬手撫摸著披在身上的她軍裝的肩章,她忽然很感激他的老首長。如果沒有他的挽留和安排,或許,她真的就看不到穿軍裝戴軍銜的他了。而他們之間,又會是怎樣的境遇?
就在賀熹徑自陷入自己的思緒里時,被冷落的厲行停下步伐湊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地說:“首長,你再不喊立定我就撞樹上了。”
賀熹“啊?”一聲,繼而輕責:“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啊,嚇我一跳。”
厲行抬手輕敲她腦門:“我報告都喊了兩遍也沒個指示,琢磨什么呢?”隨后雙手搭在她身后的樹桿上,將賀熹困在懷抱之間,以專注且深情的目光細細流連她的五官。
就在賀熹以為他會吻下來的時候,厲行卻在她面前蹲下去,拍拍肩膀:“上來。”
思維跳躍快得她差點跟不上。賀熹嘴上問著:“干嘛呀?”人卻已經趴在厲行背上,雙手摟住他脖子。
厲行輕松地背起纖瘦的賀熹,雙手略微用力將她顛高了些,“媳婦都替我擋酒了,禮尚往來我也得表示一下。”
這一幕如此熟悉,賀熹在心里無聲地說:“你好久沒背過我了。”
感覺她的小手緊了又緊,厲行放柔了語調說:“累了吧?等會回去給你按按腿,明天的訓練更耗體力。”
賀熹嗯了一下,小臉貼在他頸側輕輕蹭。
到了家,厲行讓通信員送了點蜂蜜過來給賀熹醒酒。賀熹喝完體貼地泡了杯茶遞到厲行手里,見他端著茶杯仰靠在床頭,她猶豫了下,抱著睡衣進了浴室。
厲行的酒勁還沒過,他倚靠在床頭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半晌,水聲停了,浴室的門開了,他睜開眼睛看見身穿寬大白色t恤,下配休閑熱褲的賀熹彎身擦著頭發。
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上的工作,厲行邊幫她擦濕漉漉的頭發邊說:“抽屜里給你準備了吹風機,不過別用了,自然干吧,反正還得等會兒睡呢。”
賀熹沒有意見,小手下意識搭在他腿上,她歪著腦袋問:“明天是你給我們訓練嗎?”
厲行舉一反三:“是想讓我訓還是不想?”
賀熹轉著眼珠斟酌了下,最終說:“想。”
“嗯?”這回換厲行意外了,他疑惑地問:“之前不是還說讓我把臉蒙起來嗎?怎么現在反而又想讓我訓了?不怕被他們涮?”
賀熹眉眼彎彎地笑,“哥說你在特種大隊時參加過全國特種兵射擊比賽,是射擊個人全能,人家想看看你端槍的樣子。”
被愛人崇拜的感覺于男人而言是具備絕對殺傷力的!厲行彎唇,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給賀熹擦完頭發,厲行讓她躺在床上,想給她按按腿緩解一天的疲勞感。可當他微帶薄繭的大手觸到她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感覺到她身體倏地繃緊,厲行微微一滯。覺察到空氣中流動著曖昧的氣息,他終于意識到按摩不是一個很好的提議。可轉念想到賀熹的疲憊,他惟有收起滿腦的遐思,拿捏著力道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然而賀熹卻在不意間打破了厲行竭力控制地平靜。當然,她其實不是故意的。只是由于過于緊張在厲行準備抽手時,她一骨碌爬起來,動作間將本就松垮的t恤領口扯得更大了。使得柔白纖細的肩膀暴露在空氣里,有種別樣的風情和性感。
這樣的誘惑,實在太給力!而賀熹偏偏火上澆油般挑戰厲行已臨近極限的自控力。在他抬手欲給她拉好衣領時,她抿緊了唇仿佛害怕,又似害羞地閃躲了一下,t恤下挺立的柔軟恰好貼上他撐上來的手掌
她居然沒穿內衣!這個發現令厲行的眸子里忽然就燃起了火。那些壓抑和克制統統散去,他如同久旱的人遇上洶涌而至的洪水,理智在瞬間決堤。下一秒,厲行猛地攫住了賀熹的唇舌
眼前的她是自己渴望了多年的女孩兒,讓他如何控制?神思再不受理智所控,厲行將賀熹壓倒在床上,吻得用力而深入,似乎拋開了所有顧忌要將她占為己有。
整個人被納入他強勢的胸膛里,賀熹被吻得幾近室息,身體在他瘋狂的唇舌糾纏下失去了抵御能力,感覺到他熾熱的唇越來越下,在她鎖骨處反復吸吮,感覺到他滾燙的手掌順著她腰側的曲線探進她t恤里,緩慢且堅定地來到胸前的柔軟,反復揉撫
隨著他動作的深入,賀熹的思緒漸漸混沌,然后忽覺胸口一涼,白色的t恤被粗魯地撩起,厲行的唇隨之覆了上來,舔舐吻吮。哪里承受得住這突如其來的磨人碰觸,她情難自控地仰頭,難耐地嚶嚀出聲
這,酒精惹的禍
然而,就在厲行的體溫快要燃燒到賀熹的時候,刺耳的鈴聲震回了他的理智。褪她t恤的手一滯,厲行偏頭,視線落定在枕邊她的手機上,又以燃著火光的眼眸牢牢在盯著她緋紅的嬌顏。而他身上淡綠色的軍襯已經被扯得亂七八糟,露出結實的胸肌。賀熹看著,心跳已然失去了控制,緊張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手機鈴聲持續不斷地響,逼迫著淡化了空氣中粘綢的成份。終于,厲行拉她起身,一面平復急促地呼吸壓下翻涌的欲望,一面動手幫她整理凌亂的衣服和頭發,以沙啞透了的聲音說:“接吧,看他有什么事。”話音未落,他閉上眼睛仰躺在床上。
看到來電顯示上跳動的名字,賀熹不得不快速收斂情緒,接通后她以盈脆的聲音稱呼道:“隊長。”彼端傳來卓堯冷沉地聲音:“計劃有變,根據線報陳彪很可能會三天后潛回a城。牧副局會和部隊打招呼,你的集訓提前結束,有個心理準備。”沒有多余的廢話,在賀熹回應“明白”時,電話即時切斷。
關掉手機,賀熹湊到厲行身邊,被他攬臂摟在胸口最溫暖的地方。
半晌未見他有反應,她低低地說:“我要提前歸隊。”
厲行先是沉默,然后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單手扯過薄被抖開蓋至她腰際。
賀熹難得溫順乖巧地往他懷里縮了縮,不安地問:“你生氣啦?”
厲行的聲音已恢復清明,他平靜地回答:“沒有。”
賀熹想解釋突然離開的原因,于是再度開口:“這次任務比較特殊,我要到天池去一段時間。”
盡管關系親密,但也不便多問,厲行懂。所以他沉聲回應了一個嗯字,隨后又柔聲補充道:“小心點,手機開著。”
賀熹伸出小胳膊摟他頸項:“知道了,你別擔心。”
“睡吧,我等會再走。”話音消彌,厲行伸手關了燈。
賀熹更緊地摟住他,厲行偏頭親親她的發頂。
窗外月光如水,寂靜的房間里,她不言,他不語。
</br>